Chapter18.

Chapter18.

Chapter18.

那橫亘在外面之間的,是我儘力為你保留的小心翼翼不會受傷的最佳距離。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守護者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Reborn則是擔憂的看着綱吉,從剛剛丹青開口后,他就什麼反應都沒有了,只是站在原地,獨自怔怔。

丹青咬了咬下唇,又接下去說道:“我們接到的只是一段殘碼,白衣已經帶着其他人回密魯奧菲雷查探情況。或許,這......只是一個***。”

儘管誰都明白這種情況出現的幾率小到可憐,可綱吉卻在這句話突然間活過來了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在大廳等着,叫威爾第拿我的刀來。”

只是這短短一瞬,他的聲音就變的如此嘶啞難聽。

丹青猶豫了一下,看起來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他也只是點了點頭,離開了。

綱吉無措的來回走了兩步,才彷彿是剛剛想到自己要做什麼似的向大廳走去,完全沒心思去顧及其他人。

Reborn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一直以為蠢綱是傻傻的除了骸誰也看不到,現在看來他和白蘭之間的羈絆絕對不比骸淺,甚至可能更深。

他拉了拉帽檐,說道:“山本,總部全面戒嚴,切換到臨戰狀態。獄寺,封鎖中央控制室。其他人,在各自負責的領域內做好準備。一切完成後,到大廳去。”

“戰爭,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儘管對reborn封鎖中央控制室的命令不是很理解,但獄寺等人還是利落動身,去完成各自的任務。

骸走的有些心不在焉。剛剛綱吉的反應很好的說明了白蘭在他心中的地位,這給他帶來了強烈的危機感。他知道這樣的自己很犯賤,當初明明是自己不要他現在又想貼上去.....可他真的無法放手了。

如果白蘭真的出事了,他不敢想像綱吉會變成什麼樣子........

而那個白蘭真的有那麼簡單會被人搞定嗎?會不會........

大廳

綱吉坐在沙發上,表情平靜。

但reborn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罷了。

獄寺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安慰,一邊的山本拍了拍他的肩膀,搖着頭。

這時候,任何語言都太過蒼白。他們只能等待。

沒多久,威爾第帶着一個頗大的箱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從白大褂上的燒灼痕迹不難看出,他剛得知消息時的慌亂。

他沒有理會reborn他們探究的目光,徑直走到綱吉面前,把那箱子交到了他的手上。

綱吉的手緩緩撫摸着箱子的表面,但沒有打開。抬起頭來,他居然笑了。

威爾第同樣揚起一抹笑,不知是嘲諷還是憐憫:“你後悔過嗎?”

綱吉眨了眨眼睛,答非所問:“多謝,你把它照顧的很好。”

彷彿是放棄了一般,威爾第甩了甩頭,在一邊坐下,不再說話。

兩人這沒頭沒腦的對話自然讓人不解,但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開口詢問,現在應該做的、可以做的,只能是沉默着等下去罷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衣他們終於回來了。

惶然無錯。

綱吉沒有起身,沒有開口,只是目光灼灼。

狼狽不堪的幾人突然一齊單膝跪下,白衣沉聲道:“duke,殘碼確認。密魯奧菲雷潰敗,白蘭大人被俘。”

這一聲,所有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突然沒有人敢去看綱吉此刻的表情。

“啊,果然...還是這樣嗎?”很久很久,綱吉幽幽一句話,語氣不明。“說完整。”

紅纓忙接口:“我們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地的屍體了。但是很奇怪總部本身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外圍死傷也很少,不像是強攻的結果。”

“另外,那串殘碼,應該是入江發的,但他已經不知去向。”

綱吉一向說自己是涼薄的,此刻聽着這些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儘管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只是偏了偏頭,說道:“既然不是強攻,也就是內部本身出了問題?”

“是的。我們進去后檢查過所有的網路,發現防衛系統在開戰前就崩潰了,初步猜想是因為病毒。”

“這絕對沒有可能。那裏的防衛系統直接連着中央控制室,如果真有病毒的話,這裏也一定會出事。”綱吉肯定的否決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只能由中央控制室發出的自我崩毀的命令。也只有那個可以造成和病毒差不多的效果。”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彭格列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了呢?”綱吉機械的抬起頭,毫無光彩的雙眼定格在虛空的某一點,冷冷的話語讓人心裏發寒。

久違的帶有強烈攻擊性的語氣讓reborn怔了怔,他居然又直接稱呼所有人為彭格列了。

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說道:“霧守大人,你知道該怎麼做。”

不是一貫的毒舌,而是難得的正經嚴肅,再加上那恭敬也顯得過分古怪的稱呼,reborn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骸早因為綱吉的態度刺得心中一窒,此時被reborn點名更是厭惡的皺着一張臉沉聲吩咐手下的人帶紫霄過來,卻忘了慣有的詭笑。

至此,獄寺他們也終於明白了reborn封鎖中央控制室的用意。而reborn沒有再做什麼,端着杯咖啡,不動聲色的準備旁觀。

紫霄來的很快。他在中央站定,始終顯得很鎮定。

依然是笑的像一朵在晨露中開放的百合,那樣的笑曾經是骸的最愛,但如今在他眼中卻是無比的諷刺。

骸不是笨蛋,他不會不明白。那麼到今天為止,紫霄到底頂着這樣的笑做了多少骯髒的事情?

骸半靠半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着中間那個自己寵愛了很久的男孩:“紫霄,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紫霄又上揚了揚嘴角,輕輕問道:“你指哪一件?做過太多了,記不太清楚。”

眾人皆皺眉。其實他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畢竟時間太緊迫哦,會把紫霄帶來,只是因為懷疑,儘管他們在內心都已經認定了。

誰都沒有想到,他會承認的這麼乾脆。就好像是玩累了的大人,看着仍然興緻勃勃的孩子施捨般的認輸了。

骸痛苦的深吸了一口氣,這一秒他腦子裏湧現出很多東西,最鮮明的就是對三年前那個轉折點的疑問。如果三年前他就能知道,紫霄是這樣的人,是不是現在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這個時候,綱吉終於抬起了頭開始正視紫霄,他的神情很淡很淡,話語很輕很輕:“為什麼,是白蘭?”

“為什麼?”紫霄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綱吉還會問他這種問題,不禁嗤笑:“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麼?如果不是他帶着你來,你根本不會和骸重遇,那麼骸就不會動搖。澤田綱吉,你以為我會允許你再把一切都奪走嗎?”

“我記得,那次在星赤我就已經把一切都說明白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偏執呢?”綱吉淡淡的皺眉,語氣里居然只是淡淡的不爽而已。

紫霄搖了搖頭,輕笑:“我不是偏執,只是不甘心啊!同樣都是黑暗裏的生物,憑什麼你能有人寵着,我卻必須辛苦的活着。當年你都被逼到那種地步了,居然還有個白蘭跟在身邊。看着你過的好,我啊.....是真的很不開心呢。”

一室寂靜,誰都說不出話來。站在中央的這個人,從內心散發出的腐爛味道,已經再也抑制不住了。

綱吉愣了愣,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又開始看着手裏的盒子。

居然就為了這種理由,就為了這種無聊到了極點的理由去傷害白蘭嗎?真的很可笑,很幼稚呢。

一點一點,綱吉的手緩緩移動着,眼看就要打開手裏的盒子了。突然又一隻手按在了盒蓋上。

綱吉沒動。

手的主人----威爾第看着綱吉蛾翅般輕顫顯得天真的睫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一定會後悔的。”

綱吉抬起頭,又笑了:“我們本來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既然你決定要和我一起唱好這齣戲,那麼在劇終之前,哪怕觀眾散場,也要完美的唱給自己聽。

他輕輕撥開威爾第的手,“咔噠”一聲,盒子開了。盒子裏是一把黑金古刀。一把黑的太過純粹的刀,那一瞬間,感覺光線一下子就暗淡了。簡直不祥到了極點。

綱吉拿起刀,握着花紋古怪的刀刃,淺淺吐出幾個字:“兇刀--計都。”

威爾第猛地退後了幾步,嘴唇有些顫抖,彷彿是再也支撐不住般的坐倒在沙發上。

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在他們通往悲劇的路上,油門給夠,剎車還壞了。

不要高估了自己。

綱吉拖着刀,在大廳里走得極為緩慢,純黑的刀刃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劃過,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迹。

沒有人開口,金屬和石材的摩擦聲在這一刻格外的刺耳,大廳里的氣氛則是愈發的凝重。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綱吉繞着紫霄走了一圈,最終在他面前站定,眼神平靜,一言不發。

紫霄強撐着嘴角的弧度,就要開口:“你.......”

“唰..!”

破空聲之後,那柄刀突兀的出現在了紫霄的肩膀上。儘管刀刃離脖子還有一段距離,但抑制不住的刀氣已經劃破了白皙的肌膚。

猩紅的鮮血總是讓人躁動的。

“這麼爽快的承認啊。那麼你也應該有了必死的覺悟了吧?”綱吉拉扯着嘴角,看上去乖巧的一塌糊塗。

“必死的覺悟?”紫霄倒也沒理會脖子上的傷口,漂亮細長的眉微微一挑,只是這眼前持刀的人兒,“你會對我下手嗎?你敢對我下手嗎?”

“如果你殺了我,那你死守三年多的計劃,不也就崩潰了嗎?”

一再的出言挑釁,紫霄就是賭這個偏執而又笨拙至死的男人,絕不會做出讓六道骸難過的事情。

“呵。”綱吉輕笑。笑紫霄的愚蠢,“你就那麼肯定對我來說六道骸比白蘭重要?”

什麼?!紫霄微微張着嘴,掩不住的錯愕。

比他更受驚嚇的是骸。一種從綱吉第一次被白蘭抱着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那一瞬間就開始瘋長的情緒,在此刻終於蔓延到了全身,死死的盤踞在心臟。

那個不管如果被自己羞辱、忽視都不曾消失在身後的身影,大概、似乎、可能真的決定要更換一方春暖花開了。

可是如果那雙暖褐的眸子裏倒映的人不再滿滿當當只是自己,那自己又該怎麼辦?

似乎,連挽回的資格都沒有啊。

骸看着綱吉的側臉,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眼中滿是驚惶和無助。

綱吉正好也轉過頭來,剛一對上視線不禁有些發愣和...心疼。他眨了眨眼睛,掩去一閃而過的動搖,笑着問道:“骸,我可以殺掉你的小甜心嗎?”

着實是詭異到了極點的對話,着實是讓人心寒顫抖的笑容。

骸莫名有些恍神,但還是極為清晰的吐出了兩個字:“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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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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