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
“喜寶,你莫要難為他,咱們回家吧。”
榮四哥只當吳潛乃是吳首輔的孫兒,首輔家的門檻已然高不可攀,不是他們這等商戶人家可以比肩。
“嗯,早就說了不要吹牛皮,哼!”
喜寶故意的,她知曉吳潛此人非常慫,尤其懼怕他爹光啟帝,就如同耗子見到貓一般。
“好,可以,只是需要時間,你給我時間安排,我一定請你見我父母,與你一道吃飯,到時你一定要來便是。”
喜寶原本都已經轉身了,卻停下了腳步,她詫異的看向吳潛,有些難以置信。
吳潛則一直拽着韁繩,安撫小馬。
“那好,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喜寶說完則是繼續轉身就走,怕是遙遙無期了。
光啟帝此人性格乖張,為人高深莫測,而今已經年近七十,卻遲遲不肯放權,早就引起太子錚的不滿。
太子錚今年也將近五十了,當了將近四十年太子,熬的艱辛。當然他後來也沒有稱帝,死在光啟帝前了。
而光啟帝是突然駕崩的,駕崩之前也沒有下旨冊封太子,於是乎就引起了後來的七國之亂,一個區區的乳臭未乾的皇太孫趙卓完全鎮不住如趙琛這般狼子野心的皇叔們,更何況當時趙卓還採納了帝師王天辰的意見,推行削番,找出等人直接打着清君側的名頭反了。
說起趙潛就要說起他的生母—如妃。如妃乃是番邦進貢之女,天生麗質,美艷異常,非常人所能比擬,簡直就如同天外飛仙般存在。趙潛也是光啟帝眾多子女中長相最為出色的人,是個完全可以靠臉吃飯的人。
當時趙潛一出現在白鹿書院還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就連一直在家打馬吊的張氏也忍不住的打聽一二,私下還領着喜芸去瞧過,回來更是將趙潛誇讚了一番,還引起了榮一發的不滿了。
而現在喜寶這般為難趙潛,也就是心有不忿,倒不是她真想去見光啟帝。
事實上當年她出嫁的時候是見過光啟帝的。當時的他身子還算是硬朗,到底還是老了,一臉的老臉斑藏也藏不住。
至於如妃喜寶也算是見過,對她印象最深的還是光啟帝駕崩,她撞柱而去,殉葬而亡。當然這是史書的記載,事實上到底是不是如此,不得而知,總之如妃確實是死了。
這本就是一個小插曲,喜寶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而趙潛卻不是如此。
他當真給如妃去了信,將此事告知了她,希望她可以全了他的心愿。
如妃拿到信之後,沉思了許久。她在宮裏得寵?也不是很得寵。失寵?那倒也不至於。她怎麼說也是給光啟帝生了一男一女,而今還不到三十歲,光啟帝年紀雖說大不如前了,也時常宿在她這裏。
問題的關鍵就是她願不願意開口和怎麼開口了。
“姆媽你如何看?潛兒似乎對這女孩兒很上心,不過她也太小了才七歲,說是姓榮,也不是什麼大家之後,不值當我開這個口。”
如妃說著就穿上衣裳,她每日必用牛奶泡身,這樣皮膚才能保持一如既往的滑膩柔軟。
“娘娘,公子素來都是一個無欲求之人,如活佛一般。此番他難得開口,若是拒絕怕是惹他傷心一場。他身子本就孱弱,此番又不在你跟前……”
姆媽後來說了什麼話如妃都沒有往心裏去,只記得她說的如活佛一般。
趙潛確實從小到大無欲求,從未開口要什麼,不同於其他小兒,更多的時候就是坐在那裏發獃冥想。
他不活潑,話也極少。若不是長相俊美,光啟帝很難注意到他還有趙潛這麼一個兒子。
“說的也是,那我就與陛下提提,左右小孩兒的心性,陛下估計也就一笑了之了,他還能真去晉城不成嗎?”
當天晚上,光啟帝宿在如妃宮中,如妃也就隨口提了這麼一句。
“噢?老七竟然還會提要求,那真的是稀罕事,信拿來與朕瞧瞧!”
光啟帝看了信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當即哈哈大笑。
“回信,就言說朕答應老七,不日前往晉城,讓他去邀那小娃娃一道吃飯。”
“啊,陛下你還真去啊!”
如妃大驚,從京都到晉城那可是有千里之遙,距離可不近。
“君無戲言,自然要去!朕會命人妥善安排好一切!”
光啟帝真的答應去往晉城,只因趙潛的一封信?似乎並不止於此。
且說榮喜寶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清閑,她的臉已經好多了,今日原本是要去書院上課的。
“喜寶,你要乖乖聽話,莫要貪玩,好好的跟着你三嫂!”
原是葉氏家裏有喜事,要她回去吃席,原本應該是榮三哥陪葉氏一起回去的。
只是這一次榮三哥跟隨榮老爺去外地運貨去了正好不在,即便他在也不一定願意和葉氏一起去。
葉氏千好萬好,終究還是一個啞巴,榮三哥始終意難平。
當然葉氏一個人回去未免也太寒磣了,怕是會被娘家人看清,張氏這個婆母跟去就未免太殷勤了些,於是乎喜寶就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喜寶在榮家的地位葉氏娘家那邊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喜寶可是榮老爺和張大娘子的心尖子。帶着喜寶去,自然是面子和裡子都有了。
今日是葉家大哥添丁,葉家自然是高朋滿座,熱鬧非凡。
葉家喜寶跟着葉氏來過幾次,也見過葉大哥,對於這位葉家大哥,喜寶印象一般。一個為了家族翻身,以那種手段將親妹妹獻身出去的人,喜寶對他很難有好印象。
“柔柔,你就與我們一起打吧,三缺一,不會說話也不影響打馬吊。難不成是你沒有銀子,沒關係我們打的小,借你錢也行!”
喜寶就知道這群老娘們又來了,這是有準備宰葉氏一頓。
葉氏一直擺手示意她不會玩,奈何那群人哪裏理會她這個,直接就把她架到了桌子上,就這樣葉氏被逼上梁山了,不打也得打。
“喜寶,我……”
葉氏始終一臉為難的在那裏擺手。
“喜寶都這麼大了,可以自己玩了,柔柔這一次你不能以她為借口了,來二條!”
她們直接不管葉氏,已經開打了。
葉氏這會兒自然不能下牌局,只能坐好,抓了抓腰間的錢袋子,準備送錢了。
榮家在錢財方面倒是從來都沒有短過葉氏什麼,葉氏有錢這是她娘家人都知道的事情,因而她就成了冤大頭了。
“三嫂不會說話,你想打那一張我給你叫!”
喜寶早就看不慣這群老娘們了,總是欺負葉氏,不就是欺負她不能言。
論起打馬吊,喜寶可是各中高手,當年嫁給趙琛,趙琛此人除了好戰之外,還特別好女色,後宮好多女子。
平日裏趙琛征戰在外,她這個皇后無聊就領着同樣無聊的后妃們一起打馬吊。
只是趙琛後宮的嬪妃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特別的短命,當然這短命的也包括她,她死的時候也還不到三十歲。
用以前後宮老人的話來說,一圈馬吊還沒有打完呢,都換了幾茬人了。雖說有些誇張,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反應出趙琛後宮換人添人之頻繁。
榮喜寶還算是命硬的,跟了趙琛十多年,算來還算是跟他最久的人了。當然這打馬吊的水平也就練出來了!
其他人瞧喜寶就一黃毛丫頭,也就隨她了,壓根就沒有把她當一回事情了。
結果可想而知了,其他人輸的非常的慘,最後都輸紅眼了,就準備賴賬來着。
葉氏的性子很軟,特別的好拿捏,但是她大嫂就不一樣了,葉大嫂從來愛財如命。這回葉氏贏錢了她自然就去扯了。
於是乎葉氏領着喜寶就走遠了,就剩下葉大嫂和她們扯皮去了。
“喜寶你真棒,都是你幫我,我想去拜祭一下我爹娘。”
自從葉氏嫁入榮家,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每回回來提出要拜祭爹娘都無人理會。
一個啞巴不能言,娘家兄長都不把她當回事情,誰又會理睬她呢。
“嗯,走吧。”
喜寶就跟着葉氏前往墓地,晉城的墓地多集中在一處。
“半仙,你可看準了,當真在此,先前我也尋人看過說此地乃是煞地,說什麼陰陽斷頭路,不易葬人,而你卻說此地又是風水寶地,你們兩人說的也出落太大了,這……”
說話的張財主,在晉城頗有一些資產。而這位半仙自然就是喜寶的乾爹——劉瞎子了。
劉瞎子手持木棍,摸了摸八字須:“張大善人你這是不信我瞎子了,既是不信,那你就另請高就,瞎子告辭便是。”
劉瞎子作勢就要走人,張財主一聽,臉上的橫肉為之一抖,忙上前陪笑道:“半仙,那你就見怪了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你也知曉我也不懂這些,此番我又是移穴,不能對不住先人啊。”
“乾爹!”
榮喜寶一看到劉瞎子就和葉氏說了一下來尋他了。
劉瞎子原本都要走了,這不聽到喜寶的聲音,還疑心聽錯了呢,這會兒喜寶已經到了他跟前。
“咦?這位不是榮家五小姐嗎?你怎會在此?乾爹?”
張財主發此疑問顯然是還不知曉劉瞎子和喜寶的關係,等到他意識到他們兩人的關係的時候,立馬就想通了。
“半仙,我信,榮老爺都信你,我豈會不信呢,還請半仙以後能指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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