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想不到的邶莽
東伯風的手段很高明,他幾乎瞞過了東夷絕大部分的人,但是面對殘月樓這樣無孔不入的勢力,他的種種手段就像陽光下的影子清晰可見。
“江河幫夫人殺掉東伯風,夫人幫我搬空將軍府的庫房,還有將軍府一切值錢的東西我都要,當然夫人是將軍府里最值錢的明珠。”
嚴重缺錢的夏元皓眼紅東伯風搜刮的錢財,但他最想要的還是有可能落在東伯風手裏的玄元丹,根據自己的推測,玄元丹只有可能落在被忽視的人的手裏,才有可能讓玄元丹憑空消失。
不確定蘇錦娘對玄元丹了解多少,為了防止任何可能的意外,夏元皓選擇將玄元丹三個字消失在言語中。
“好。”蘇錦娘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言語充滿憤恨的說道:“只要公子能殺了東伯風,錦娘定將軍府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公子找出來。”
“東伯風身為東夷大將軍,個人的武功修為更是不低,想要殺掉這樣一個人物,需要很長時間的準備。”夏元皓示意桌案上的許多新買來的糕點:“今晚繁星似錦,正是景色最美的時刻,談論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多煞風景,不如夫人與江河吃些糕點,探探以後的人生如何?”
在一個半時辰后,夏元皓化作黑影,倏忽之間翻過高大的院牆,消失在蟲子的鳴叫聲中。
在夏元皓的腳步停下時,他已經回到住處,看見等待自己回來的曹天闕,他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悅:“天闕,等過幾天,咱們就能籌夠買船的錢了。”
“錢,有錢了。”曹天闕的眼睛一亮,有錢就意味着他的葯膳能繼續,也就意味着自己不久后能離開扶余,他不喜歡扶余,不喜歡扶餘人看他的眼神,語言不通不代表他察覺不到別人眼裏的異樣。
晚膳是三個人一起吃,司命的傷勢依舊很重,但已經可以自理生活,雖然一身武功修為還沒有恢復,但不得不說大歸元丹的效果真的不錯,按照夏元皓的估計司命至少需要百天才能下床,結果被硬生生的縮短三分之二。
晚膳過後,夏元皓在曹天闕休息前說道:“天闕,從明天開始練習一下弓箭,想要殺東伯風賺取船資,你箭矢的準頭可是很重要的。”
“好。”曹天闕雷鳴般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絲的興奮,身為蠻族人的他,到底是不怎麼喜歡採藥。
第二天一早,曹天闕院子裏哚哚的練箭,洗漱完畢后的夏元皓準備離開,不想看見了正扶着門框司命,他當即和自己的“搖錢樹”打招呼:“司命姑娘,早上好。”
本來心情不錯,但聽見夏元皓的聲音,司命直接冷着臉將頭扭到一邊,大早上的遇見黑白無常般的債主,任誰都不會太開心。
行走在街道上,夏元皓看見了許多的巡邏軍士,一個多月的時間來,這是扶余城的常見狀況,從住處到蒲氏葯堂就遇見了七八次盤問,不過這已經算是好的了,一個月前的扶余城那才叫寸步難行,若是沒有相當的背景,只要是有一點可疑之處,隨時會被關進大牢。
即便東伯風如此的大動干戈,他仍舊沒能抓住讓他大動肝火的夏元皓,為了抓住一個小刺客這樣不顧一切,不是夏元皓拿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就是做了什麼觸碰他是底線的事情。
那箱子金銀不至於讓東伯風瘋成這樣,經過翻箱倒櫃之後,夏元皓確認自己確實偷了東伯風很珍貴的東西,那是一塊玉石。
玉石沒有任何人工的雕琢的痕迹,形似一塊去掉稜角的方形石頭,也像是圓形的石頭長出了模糊但清晰可見的稜角,這塊玉石的體積不小,足足有一尺半見方大小的樣子。
當時會拿走這樣的一塊礙事的大物件,純粹是因為油燈的光亮照在上面時,夏元皓居然能看見奇景,玉石上有水質般的光華在流動,晶瑩剔透彷彿看見夜幕的流動的星河,懷着值錢的想法,夏元皓裝走了這塊寶貝物件。
引起注意后經詳細堅定,玉石有着金石一般的質感,但看着就像是天上的仙光凝聚而成,有着不染塵埃的出世之感,久看玉石時還會有緩慢的流動感,就像是濃郁到極點的仙光自然流動。
這讓夏元皓想起了一個典故,八百年前天下出現了一塊絕世美玉,引得當時的華帝不惜出兵也要搶到手,為此發現這塊玉石的邶國君主直接成了亡國之君,而替華帝搶來玉石的將軍則被分封為一方諸侯,後來這塊絕世美玉便被稱作邶莽,意為使邶國莽荒的玉石,寓意着福禍並存。
從邶莽進入華朝的那一刻,邶莽就再沒有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出現,直到華朝被滅掉的那一刻才有再次短暫的出現,但緊接着就發生了一場爭奪的混戰,然後這傳說中的邶莽便消失的不見蹤影。
之所以會認出這塊玉為邶莽,首先是因為它確實是塊極為罕見的玉石,最重要的是史料有記載過邶莽的樣子,似圓非圓,似方非方,如牛乳凝聚,若仙光煉就,觸摸之有金石質感,觀賞之有晶瑩細膩,長視之有光華緩流,夜視之如星河在手。
沒有想到邶莽居然會在將軍府,搶了東伯風的邶莽算是捅了馬蜂窩,看在邶莽這麼值錢的份上,夏元皓肯定是不願意還回去的,就算還回去也會被東伯風給殺人滅口,所以夏元皓就對東伯風動了殺心。
東伯風的武功之高夏元皓深有體會,即便是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他依舊能把夏元皓幾乎按在地上暴打,經過那麼長時間的修養,想來現在再與東伯風對上,他肯定是九死一生,不過夏元皓不用正面直接對上東伯風,畢竟想要做的是殺掉一個人,而不是要真面打敗東伯風,比如下毒就是一種很好的辦法,就是要弄一種銀針查不出來的毒稍稍有些麻煩。
“師弟,想什麼呢?”蒲二拍了一下夏元皓的肩膀,他十分關切的說道:“師弟,要不找個時間讓你見見我的侄女,至於你願不願意娶她等你們見過後再說。”
“……”
看着蒲二真誠的神色,夏元皓霎時間不想說話,直接扭頭到另外的位置抓藥,都已經消停而是幾天了,怎麼現在又來說親。
“師弟啊,要不你就去見見蒲師兄的侄女吧。”這時王秀來到夏元皓的身邊,同樣極為關切的說道:“小師弟啊,紅街坊的姑娘固然不錯,但也不能隔幾天就去一次吧,不說師弟花銷的許多錢財,就說她們很有可能身上有病,頻繁的去那種地方對師弟的身體不好。”
“蒲師兄的侄女真的不錯,人長的標緻,性格也相當好,師弟要娶了她那可就是佔了大便宜了,也就不用天天去哪不三不四的地方,要不是師弟的本事不錯,蒲師兄肯定不會做這個媒。”另外一個人神色肯定的說道。
聽着這些話,夏元皓忍不住的翻白眼。
夏元皓的住處位於蒲氏葯堂的西方,將軍府位於蒲氏葯堂的北方,要去將軍府周圍打探情況,就必然要經過中間的紅街坊,紅街坊不是金鳳樓那樣色藝俱佳的地方,純粹是皮肉交易的場所。
多次前往將軍府,自然也要多次穿過紅街坊,被認識的人看見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夏元皓確實有走進過紅街坊的屋子裏,為了擺脫偶然遇見王秀后的劣質跟蹤。
“少年人血氣未定,看見漂亮姑娘自然情不自禁,但師弟要明白風月之事切不可當真啊。”看來會在紅街坊遇見王秀不是偶然,聽着話語他應該有一段“風月傷心事”。
“我已經問過了表兄了,他願意讓女兒隨你去夏國,但你不能仗着娘家遠就欺負小敏。”隨即蒲二面色訕訕的繼續說道:“還有…還有,師弟可以多備些彩禮,表兄家裏遇見了些意外,需要花銷不少的銀錢。”
“啪”
夏元皓將自己的荷包放在櫃枱上,十分無語的對蒲二說道:“這裏面有黃金五十兩,麻煩師兄回去告訴你的表兄,他的女兒師弟買下了,賣身契什麼的就不簽了,免得傷了師兄的情分,讓他找個合適的時間將那什麼送來葯堂就好了。”
“別看我,再看也只有這些錢。”夏元皓對瞪着眼睛的蒲二、王秀等人說道:“上個月打劫了一夥山賊,這是身上所有的錢。”說完便走到一邊瀏覽蒲醫師註釋后的百草本,裏面不但有各種藥物的註釋,還有各種毒的註解。
“咕咚”
蒲二捏着很有分量的荷包,他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本想能得到應該能得到二十兩的彩禮,不想直接扔來了五十兩黃金,按照金銀兌換十倍的比例,那將是五百兩白銀,而一兩白銀可以換一千銅錢,按照一枚銅錢一斤黍米的物價,那將是多少年也吃不完的糧食,在這一刻蒲二恨不得將自己的兒子打扮成姑娘賣給夏元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