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戰術
文穆楊一擺小手說道:“陳叔叔尹叔叔!你們去過村南頭大壩那片樹林子裏嗎?”
“去過,怎麼了?”
“我也去過!”陳新也搶着回答。
“你們在樹林子裏玩過捉迷藏嗎?”
陳景星尹參謀相互望了一眼,“這倒沒有!”
“我玩過,我玩過!”陳新要蹦起來。
“大姐,你說我要是藏在柳樹趟子裏,你能找着嗎?”
陳新一思索說道:“找不着!”
“大姐,你知道我在柳樹趟子裏,怎麼就找不着我呢?你好好琢磨琢磨為什麼。”
“新新,柳樹趟子密唄,還有樹葉擋着,往哪兒一蹲,你還真找不着。”
“爸爸,別人我就能找着,可文穆楊不好找!”
“大姐,為什麼我不好找呢?因為我是孩子嗎?”
“不是穆楊,因為你是當地人,熟悉地形啊?”
尹參謀也被帶了進來。
“尹叔,因為我小目標就小,所以往那一蹲別人就不好發現。”
“嘿嘿,你小子,終於說到小了!那快呢?”陳景星果然明白的早。
“如果你們發現我了,看到我鑽進柳樹趟子了,緊跟着就追來過來,可到眼前一看,卻沒發現我。”
“我知道,你肯定鑽地里去了,”
“還是我姐聰明。”
文穆楊抓着陳新葇夷,“那我怎麼鑽進去的呢?我可不是耗子,不會搗窟窿!”
“穆楊,你早就在哪兒挖了窟窿?你小子這招你都想到了。”陳景星不愧是搞戰術的。
“陳叔、尹叔,我在村裡長大的,對地形熟悉,所以他們一般找不着我。”
“穆楊、穆楊,那後來他們怎麼找到你的?”陳新抖着文穆楊手着急的催促着。
文穆楊看向陳景星和尹參謀,尹參謀一指文穆楊說道:“放火把你小子熏出來,一嗆你自己就跑出來了。”
“尹叔,如果旁邊還有別人呢?您這點火燒我,那邊有人拿棍子捅您屁股嘍!”
“你個臭文穆楊,敢拿尹叔開玩笑!”陳新已不自覺的趴在文穆楊背上了。
“嗯!小尹,你還別說,穆楊這不是開玩笑,如果在戰場上,你拿火燒人家,同夥能不管嗎?說不定你還真中槍了。”
“那我就用大炮轟你,‘嘭’你的窟窿就被炸塌了。”
陳新雙手捂着文穆楊耳朵,雙峰壓着文穆楊後背,自己還渾然不覺。
“姐。”
文穆楊把陳新雙手拿下來,握在手裏摩擦着。“我那個要是石頭窟窿呢?”三人聽后都在思索着,沒人接話兒了,文穆楊一看,又轉移話題了。
“姐,你說用大炮轟我,你會開炮嗎?”
“尹叔叔會,尹叔叔會,尹叔叔是學開炮的,是吧尹叔叔?”
尹國良是戰術主管參謀,不但射擊訓練是強項,加農炮,榴彈炮,多管發射炮,都是尹國良主修科目。
“是啊小尹,如果是石頭窟窿呢?”陳景星也得問尹國良。
“團長,如果是石頭窟窿,目前的炮彈只能把石頭炸裂,估計窟窿炸不塌。”
“尹叔,一下炸不塌,兩下呢?”
尹國良一聽,你小子不懂戰術?“穆楊,炮兵都是排炮推進,呵呵,說了你也不懂。”
“哎呦,你們爺兒幾個聊得挺熱乎啊?”
李老師進來一看,陳新趴在文穆楊後背,把咂兒都壓扁了,“新新,別仇磨穆楊了,這麼大閨女了也不害臊。”
陳新一聽,這才發現自己趴在文穆楊後背上,臉一紅,拿起暖壺給大家續水逃避着尷尬。
其實陳景星、尹參謀早都看到了陳新和文穆楊的親熱勁兒,但都把他倆當成了孩子,覺得沒有什麼。
文穆楊抬頭看了一下掛鐘,“陳叔、李老師,尹參謀,時候不早了,我該家走了。”
陳新一聽,搖着文穆楊手說:“穆楊,再待會好不好?”
看着陳新嬌滴滴祈求的目光,文穆楊還是心軟了,如果自己不陪陳新坐一會兒,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呢,文穆楊也想再待會。
通過和文穆楊交談,陳景星覺得文穆楊雖小,也不懂戰術,但他講的似乎很貼近實戰,本想再和這小傢伙聊聊,可時間確實太晚了,應該讓文穆楊家走了。
尹參謀一看我該先走了,人家像一家人一樣,我再在這就不好了。
“團長,嫂子,明天我去車站送你們,你們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文穆楊一看尹參謀要走了,也不知他明白沒有,“尹叔,剛才我講的一炸二炸,就是‘靈’呵呵!”要是有三炸就更更好了。
李老師把尹參謀送走了。陳景星瞪了陳新一眼,“再去泡壺新茶來。”
“爸?還喝啊?小心睡不着覺。”陳新一吐舌頭泡茶去了。
“穆楊,坐,就咱爺倆了,掏掏乾貨吧?我知道你小子有兩下子,晚點走沒事,不行我找車送你。”
文穆楊一想,既然你想聽,我就再抖落點,“陳叔,我這兩下子在您面前可不敢班門弄斧,在村南頭柳樹趟子裏還行,真說到打仗,我都是看電影學的,可沒有什麼實戰經驗。”
陳新端着茶壺進來了,又換了新茶水,就乖乖坐在了文穆楊旁邊問文穆楊:“穆楊,你都看過什麼電影?”
文穆楊掰着手指:“我看到電影可不少比如《南征北戰》,《地雷戰》,還有。”
陳新又忍不住了,“我也看過!”
“別打岔,穆楊接著說。”陳景星拍拍閨女。
“這兩部片子可以說是戰例中的典範片兒,原先都是大規模集團作戰,場面宏大面對面,看誰的意志頑強,誰就是勝利者,但在現代戰爭中,要靠剛才我說的,小、快、靈,大規模幾萬人的集團作戰已不太適應現代戰爭了。”
陳景星眼直了,陳新呆了,這是初中生文穆楊嗎?尹國良都不行。
文穆楊一直觀察着陳景星,不是尹國良不行,而是他不敢講。
“穆楊,你真的十一歲?”
李老師推門進來,看着發獃的父女說道:“我說穆楊不簡單你們還不信,這回怎麼樣?感到驚訝了吧?”
“媽!你再誇他他該喘了!”陳新得意的摸着文穆楊頭髮。
“李老師,我就是平時愛看書,什麼書都看,愛琢磨。”文穆楊不好意思了。
“穆楊,給我當乾兒子行不行?”
陳景星剛說完,旁邊陳新一聽不幹了,“不行。”
文穆楊微微一笑沒接話,因為他不知道這話兒是現在接,還是等以後再說,畢竟自己現在還沒有任何資本。
李老師瞪了陳新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你看穆楊多穩當,哪像你瘋瘋癲癲的,看以後誰要你!”
“穆楊要,是不是文穆楊?”
陳新說完才發現自己怎麼把心裏話,直接說出來了,“騰”的臉就紅了,跑過來摟着陳景星脖子說:“爸,你看我媽說什麼呢?”
陳景星摸着陳新頭,“真是的,李老師你說什麼呢?我大閨女怎們沒有人要呢!”說完看着文穆楊。
雖然文穆楊小還沒經人事,但他有好師傅啊,什麼不懂,不懂都是裝的。
“嘿嘿,大姐,你要是當大夫,我要,以後你給我看病啊!”
文穆楊這懂,裝的怎麼樣?聽着是‘我要’,也可以理解我要你給我看病。
陳景星、李老師一聽,文穆楊絕不是小孩子,他比大人都狡猾。可是這麼小的孩子,他怎麼學的,跟誰學的?難道真的是神童?
“穆楊,你把叔叔、阿姨和新新當親人嗎?”
文穆楊一愣,“叔叔阿姨,何出此言?我一直把您們當親人的!怎麼有此一問?”
“穆楊,你還是沒把我們當親人?要不怎麼一直不說實話?”
“是啊,文穆楊,你再不說實話我就不理你了!”陳新又撒嬌了。
“大姐,要不你別走了,在這直接學醫得了。”
文穆楊怕陳景星再問,如果把師父說出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老師看了一眼陳景星,陳景星略一思索:文穆楊才多大?你們倆再難捨難分,畢竟有五歲差距,再者還是女兒大,文穆楊又在農村,喜歡歸喜歡,但人生大事豈可兒戲。
“穆楊,新新上軍校的事,那邊已安好了,臨時改變也不好,還是一起走吧!”文穆楊聽出來了,我還是不配啊!
“陳叔,我覺得在樹林子裏玩玩捉迷藏挺好的,到桂石山高林密,您應該多研究研究這個遊戲。”文穆楊也不想再多說了,就靠陳景星自己去想了。
陳新一看,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就一拉文穆楊,“穆楊來,到姐房間來,姐有東西留給你作紀念。”文穆楊進了陳新房間。
看倆人進了陳新屋。
“李老師?文穆楊真的十一歲?不是蹲班留級?”陳景星着急的問。
“說什麼呢老陳?文穆楊在我們學校,那是響噹噹的神童,老師同學都知道。究竟歲數我也懷疑,按說他這麼聰明,不應該從一年級上起啊。”
“文穆楊會不會隱瞞了歲數?”
“不會吧?雖然他跳了好幾次級了,但他說話辦事,那就是大人啊!甚至大人都比不上他,你說他跟新新?”
“李老師,他倆相差五歲,還是咱新新大,你認為可能嗎?”
“可是新新現在這樣?”
陳景星一拉李老師手說道:“因為咱們生少了。”
“去你的。”李老師嬌嗔的白了陳景星一眼。
“穆楊就哥仨,沒有女姊妹,咱們也沒兒子,所以他們倆就顯得特親應該沒什麼吧?你沒看穆楊有些拘謹嗎?”
“可能吧!不過文穆楊這孩子確實招人稀罕,反正我教過這麼多學生沒碰到一個。”
“唉,天各一方看他倆緣分吧!”陳景星嘆息一聲。
陳新房間裏,文穆楊陳新頭挨頭肩靠肩,正看着一本影集。文穆楊一看掛鐘,快十一點了,就站起身說道:“姐,太晚了,明天你們還得坐火車呢,我就先家走了。”
陳新一聽文穆楊要走,撲上來抱住文穆楊,“穆楊,再待會兒好不好?”陳新就把頭埋在文穆楊懷裏。
文穆楊心想不好,不知何時再相見,我不能再給你增添煩惱了,到了新的地方,時間長了你就會忘掉我的,就會開始新的生活。
文穆楊拍着陳新後背說道:“姐,都快半夜了,我再不回去,家裏該擔心了。”
“穆楊,我捨不得你走!”
陳新就去吻文穆楊,她把跟米國女孩爽利柴學的告別禮,用在文穆楊這了。
文穆楊使勁推開陳新說道:“大姐,來日方長又豈在朝朝暮暮!過幾年我長大了去看你。”
陳新一聽,不情願的鬆開文穆楊,眼帶淚花摘下脖子上掛的一個小掛墜,給文穆楊戴在脖子上,“穆楊,這上面有我的名字,你想我了就拿出來看看。”
“放心吧,大姐,我會去看你的。”
陳新聽了破涕為笑,“文穆楊拉鉤,你不許說話不算數。”
“好,大姐拉鉤,我們肯定會見面的。”
倆人走出屋,陳景星李老師正在沙發上坐着,一看女兒雖然眼睛紅着,但沒有太沮喪,也就放心了。
“陳叔、李老師,很晚了,我該回去了,明天我就不送您們了,祝您們一路順風。”說完,文穆楊給陳景星、李老師鞠了一躬。
文穆楊拉開門走了出去,李老師一擺手,“新新,去送送穆楊。”李老師還想給倆人機會。
陳新出屋一看,哪有文穆楊影子。
“穆楊,文穆楊!”
聽到女兒喊聲,陳景星、李老師也跑出了門,院裏沒有文穆楊,“這小子,跑的到快!”
李老師拉着陳新仨人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