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消女人心
文穆楊端起酒杯對着李老師一作揖說道:“感謝您對我的栽培,祝您在新的崗位取得更大的成就。”
剛說到這,話就被陳景星打斷,“穆楊,你的消息挺靈通嗎?你已經知道我們要調走了?誰告訴你的?”
文穆楊看了一眼陳新,“是的陳叔,我姐已經告訴我了。”
陳景星瞪了陳新一眼說:“什麼都說,這可是軍事秘密。”
對於‘姐’這個稱呼,文穆楊已經叫順嘴了,只要陳新在,他就‘姐’不離口,就像每次拉陳新的手一樣,習慣成自然了。
“老陳,你別怪孩子了,穆楊,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老師只是推了你這個‘小神童’一把,按說我和你陳叔還要感謝你呢!沒有你新新的英語…。”
“李老師,您快別說了,這杯酒我一定要敬您!”
說著文穆楊就要喝,陳新一把握住文穆楊拿酒杯的手,“文穆楊,你幹嘛?這可是三兩酒,你喝了就醉了!”
陳新就奪文穆楊酒杯,文穆楊是誰?單手拿杯,無論陳新怎麼拉,文穆楊杯中酒,連晃都沒晃一下,酒杯慢慢接近,文穆楊嘴邊,連陳新胳膊都帶起來了。
陳景星一看,文穆楊非要喝,自己也端起酒杯先說:“穆楊,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是這杯酒,你別全喝了,喝一口意思意思就得了。”
“陳叔,尹叔,既然這樣,這杯酒一半敬李老師,一半敬二位叔叔,正好一杯,我幹了。”說著也沒顧陳新拉着,一杯酒就下了肚,帶的陳新就撲到了文穆楊懷裏。
文穆楊嗆得“咳咳”兩聲,陳新臉一紅,趕緊給文穆楊舀了一勺湯,端着碗遞給他說:“你逞什麼能啊?快喝口湯壓壓。”
文穆楊很自然的張開嘴,陳新就把湯送到了文穆楊嘴裏。因為上次夏令營,文穆楊就是這樣,喂陳新和爽利柴的,二小也沒感覺有什麼尷尬。
可旁邊三人看到這一幕,尹參謀看了陳景星一眼,陳景星又看向李老師,倆人會心的笑了。
喝了幾口湯,文穆楊“嘿嘿”一笑說道:“頭一次喝酒,讓你們見笑了!見笑了。”
看着小大人一樣的文穆楊,陳景星又要給文穆楊倒酒,陳新趕緊搶過酒瓶子,“爸,別給穆楊倒了,你真想灌醉他啊?”
“臭丫頭,真是女孩子外向,有你護着,他還能喝醉?哈哈。”尹參謀也笑了。
“穆楊,我們這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嘍!”
“陳叔,什麼時候走定了嗎?”
“明天走,我們先到老家過春節,然後到新單位報到。”
“陳叔,新新姐馬上高中畢業了,她怎麼安排的?”
李老師一看文穆楊是十一歲嗎?怎麼說話和大人一樣?就接過話頭說道:“穆楊,你真的十一歲?”陳景星、尹參謀也存在懷疑。
“是啊,李老師,三月份才過了十一歲生日。”
李老師看了一眼陳景星心想:新新比他大五歲,這孩子要是再大兩歲就好了,長大肯定有出息,招個小女婿也不錯。
李老師想完臉一紅,陳景星馬上看出李老師變化,沖李老師一笑心說:你想什麼呢?新新和他相差五歲,可能嗎?
“穆楊,你要是想新新姐姐了,過了年我領你去看陳叔叔他們去怎麼樣。”
“陳叔叔,尹叔叔不和您一起走?”
“什麼?”
陳景星聽完嚇了一跳,這小子太妖孽了,我剛和團長商量完了,準備到了新單位就把尹參謀再調過去,團長也同意了,他怎麼也知道了?
文穆楊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會未卜先知?會讀心術?陳景星撓撓頭有些費解了。
“小尹,你們先吃着,穆楊跟我到屋裏來,我有幾本書,要留給你。”陳景星要問個明白了,文穆楊也是故意說了剛才那句話,要不沒法和陳景星單獨談。
文穆楊和陳景星來到陳景星辦公室兼小客廳,陳新要跟進來,“新新,你去沏壺茶來!”陳景星把陳新支走了。
“穆楊坐。”
看文穆楊坐下,陳景星就挨着文穆楊坐下說:“跟陳叔說實話,你怎麼知道我要帶尹參謀走?”
文穆楊是小人精,“陳叔,尹參謀槍打得那麼好,又是你的老部下,您捨得他在這待着?”文穆楊還反問起陳景星來了。
“你少跟我打馬虎眼,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哎呦,陳叔,我是小老百姓,能聽到什麼呀?”
陳景星看文穆楊比泥鰍都滑,這是孩子嗎?
“你不說是不是?白瞎新新這麼寵着你了!”陳景星又打感情牌了。
一提到陳新,文穆楊還真的挺心動的,可能是文穆楊覺得陳新和自己挺親的,文穆楊還真沒想到其它的。
“陳叔,您這次調去桂石,陞官了吧?”文穆楊轉移了話題。
陳景星雖然喝了酒,但畢竟年歲、職務在那擺着呢!既然他不願意說,就不逼問他了。
“升什麼官啊!去教研室當主任。”
“陳叔去教研室教什麼啊?”文穆楊裝作不懂的問陳景星。
“暫時還不知道,到哪聽分配吧!”
文穆楊起身從書櫃,拿了一本《論集團作戰》,是五十年代出版的,關於戰爭期間和對米作戰我軍大兵團作戰的戰績論述。
進門時文穆楊就掃了一眼書櫃,一眼就從眾多書中看到了這本。
“你小子,這書你也能看懂?”
文穆楊嘻嘻一笑說道:“陳叔,我一個初中生,看懂這個,您太抬舉我了!看看圖,看看圖。”
這時,陳新進來送茶,“爸,您送穆楊看這個?讓他長大也當兵嗎?”
“新新,穆楊長大當兵不好嗎?你到桂石可要當兵嘍!”陳新沒明白陳景星意思,就給倆人倒茶。
“陳叔,您想讓新新姐當兵?”
“是啊!高中畢業就去當兵吧!自食其力嗎?”
“您想讓她當什麼兵?”
陳新過來摟着爸爸脖子說:“是啊,爸,您讓我當什麼兵?”
陳景星拍着陳新手說道:“當通訊兵怎麼樣?沒事就接接電話?也不用到處跑!”
“姐,我看你當大夫比較好,你外語這麼好,說不定抓個俘虜,還能用上呢?”
“哈哈,我看新新當老師好!”尹參謀也走了進來。
文穆楊站了起來說道:“尹叔,坐!”
“嗯?這本書你能看懂?穆楊你知道這本書講的什麼嗎?”
“嘿嘿!打仗唄!不過…。”
陳新鬆開陳景星,又過來到文穆楊身邊說:“穆楊,不過什麼?”
“姐,你看看哪年出的?”
陳新翻到最後頁,“五幾年出的啊,怎麼了?”
“過時嘍!”文穆楊往椅背一靠。
陳景星立刻睜大眼睛,敢說這種話,要不就是有很深軍事造詣,要不就是信口開河,膽大妄為。
“小子,這是在家沒有外人,要是在外面,非把你抓起來。”
“陳叔尹叔,信口開河信口開河,我一個小老百姓,哪敢評價它呀!只不過現在打仗,都是小、快、靈。”
“你個臭小子,還給我們上上課了?你就拿小老百姓眼光,講講你的小、快、靈,我們也長長見識!”陳景星來了興趣。
“哎呦!陳叔您就饒了我吧,我能會什麼啊?讓孩子給您們講課!”
陳新搖着文穆楊說:“你都能把小鬼子講吐血,還不能給他們講啊?”
文穆楊也拍着陳新手說道:“大姐,那是學習,這是軍事,能一樣嗎?”
陳景星更來興趣了,“文穆楊同志,我命令你講。”
文穆楊心想,我要真講了,你們立馬就能把我帶走去研究,還是用迂迴戰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