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線索
三個乞丐將陳楊圍了起來,每個人手裏還提着一根黑乎乎的疑似管狀物的武器,隨着為首的乞丐開口,一股餿臭的味道讓陳楊呼吸一滯,差點暈了過去。
陳楊眯着眼打量了三個乞丐幾眼,除了身上的穿着較為破舊外,零亂髒兮兮的頭髮似乎也在證明了他們的身份,可幾個人紅潤的臉龐和露在外面強壯的胳膊又和印象中營養不良的乞丐不同。
這三個乞丐的年紀看上去都不是很大,在二三十歲左右,好端端的青壯年有手有腳的乞討本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陳楊腦子裏想到之前那個老乞丐的話,暗忖這幾人大概就是那位‘天哥’的手下了。
陳楊並沒有理會三人,他的目光越過三人朝着橋洞裏望過去。橋洞很高很敞亮,但下面卻搭建了一個個小帳篷,仿若電視畫面里看到的貧民窟,除了眼前的三名乞丐,橋洞下方還有一些乞丐探着腦袋往這邊觀望。
令陳楊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看到鱗子的蹤影。在使用了‘生命探測術’后,陳楊面色一喜,他在橋洞裏竟發現一縷若有若無即將消失的生命之氣波動,這縷波動他太熟悉了,正是他曾經在鱗子身上看到過的。
鱗子在24小時內在這裏呆過,根據那些殘留的生命之氣波動,陳楊預計鱗子從橋洞離開的時間應該在18-24小時之間。
十幾個小時雖說乘飛機都能飛到美國,可陳楊了解鱗子的‘苦衷’,想要飛美國也沒那個可能。
陳楊在這邊狂喜,那三個乞丐卻不耐煩,甚至是惱羞成怒了。原本看陳楊的穿着,不像是過來搶地盤的,三人也略微放心,本尋思着對方只要說兩句好話就此離去就算了,可誰知道這小子不識好歹的在三人面前‘嘲笑’,嘲笑自己三人是乞丐嗎?
三個乞丐當即就怒了,為首的乞丐一揮手裏的武器指着陳楊聲色俱厲的道,“龜兒子的,老子問你話咧?笑個鎚子哦!”
一口原汁原味的川話總算讓心情大好的陳楊注意力重新回到三個乞丐身上來。
“龜兒子的,老子問你話咧,罵個鎚子哦?”陳楊臉色一整,衝著為首的乞丐反問道,連對方的川話都學得唯妙唯俏,讓那為首的乞丐一陣愣神。
“格老子的,龜兒子還是老鄉。”那乞丐念叨了一句,接着一瞪眼怒道,“老鄉也不行。小兔崽子,告訴你家大爺剛才你在笑什麼?要是說不出來別怪你家大爺給你鬆鬆骨頭。”
為了防止陳楊攀關係,這名乞丐一口川話連忙改成了普通話,言語間,威脅和毫不罷休之意顯露無疑。
“護法,和這小逼犢子說那麼廢話幹嘛?直接讓他吃一頓‘打狗棒法’得了。”一個乞丐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想不明白到底是啥地方不對勁,索性將這絲疑慮拋之腦後,準備先教訓陳楊一頓再說。
“看戲咯……看好戲咯……”橋洞下面一個乞丐突然扯着嗓子喊道,順便還拿起一個破鐵盆在那邊敲敲打打,放佛在為同伴加油助威。
陳楊見此,知道和這新時代丐幫成員坐下來好好談談是不可能的了,二話不說,直接搶身上前,在一幫看戲的乞丐還沒有圍攏過來前,一陣拳腳就將三個乞丐打翻在地。
那些正在往這邊衝鋒的乞丐們,看到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就如同急剎車一樣,連忙停下了腳步,瞪大眼珠子愣愣的看着倒在陳楊腳下的三個抱着腦袋嚎叫的同伴。
這就結束了?還是以敵人完勝而結束?組織里號稱‘熟鯽魚(蜀冀豫)三紅棍’就這樣被一個毛頭小子干翻在地,讓一幫乞丐心中感覺像大白天走路遇到鬼一樣。
高架橋上一輛輛汽車來來往往,但在高架橋下十多人卻顯得安靜無比,落針可聞。
陳楊沒空理會乞丐的心思,蹲下身體盯着那個四川乞丐問道,“問你個事行不?”
聲音很平靜,但聽在那名乞丐耳里卻感覺帶着寒氣。臉上原本囂張的神情不見了蹤影,他擠出一個獻媚的笑容,連連點頭道,“大爺,您儘管問,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訴你,決不隱瞞。”
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這個乞丐也不例外,如果陳楊就是一普通的少年,那麼他自然就是大尾巴狼,而陳楊現在看來是一頭猛虎,那麼他自然要裝作一隻小兔子。
對老虎來說,兔子沒有絲毫威脅又沒幾兩肉,沒必要花費精力去捕殺。
陳楊面色平靜的微微點頭問道,“你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
聽完陳楊的描述,躺在地上裝慫的乞丐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陳楊心中一沉,莫非鱗子出事了?他剛才看了下,橋洞下雖然遺留有鱗子的生命之氣波動,但卻沒有留下清晰的生命之氣軌跡。這說明鱗子在橋洞下呆的時間較長,所以逸散的生命之氣還沒有完全消散,但生命之氣軌跡只是鱗子經過殘留下來的,時間一久就容易消失。
看到陳楊眼色越來越冷,乞丐暗暗膽寒,知道這下想要隱瞞自己肯定立即就要倒霉。
“大爺,我說……我全都說……你別打我。”乞丐也豁出去了,當即將他所知道的關於鱗子的消息都說出來。
陳楊的臉色越來越黑,眼中幾欲噴火。
鱗子竟被‘賣’了!
這話聽起來不可思議,但乞丐的話,就是講述的這樣一個意思。
根據乞丐的講述,鱗子是兩天前來到這裏,準備在橋洞下過夜,可這橋洞是‘天哥’的地盤,除非鱗子答應加入他們,否則想過夜沒門。而就在鱗子準備離開換一個地方時,卻被‘天哥’帶人攔下來了狠狠揍了一頓。
到了這裏,本來鱗子也頂多是吃些苦頭,但誰知道後面的更可怕。就在昨天夜裏,來了一幫人,將被‘看押’在這裏的鱗子抓走了,那幫人的身份四川乞丐了解一些,似乎是政府的人。這些人和‘天哥’關係很好,經常性的都會來這裏將一些不加入組織的流浪人員抓走,具體去了哪裏他也不知道。
至於為什麼要用‘賣’字,因為這個乞丐聽到了那些政府人員和‘天哥’的對話,裏面提到了‘錢’。
深吸一口氣,陳楊壓住心中的憤怒。政府的人自然不會買賣人口,但對有些害群之馬來說,抓‘流浪人員’也是一個賺錢的途徑。
“你們那個‘天哥’現在在哪裏?”陳楊冷聲問道。這個乞丐知道的信息就這麼多了,但距離他的要求還很遠,所以他將目標放在了唯一知情者‘天哥’身上。
只要找到了‘天哥’,鱗子的下落就清楚了。
“天哥現在一定在福吉麻將館。”已經透露了許多機密消息的乞丐真正豁出去了,陳燕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在他心中已經決定,等陳楊走後他立即就離開東城區,反正天哥也就是在這一片有些關係,到了其他地方,就不怕天哥的報復。
“你帶我去。”陳楊一句話就讓那名乞丐臉色發白,可看到陳楊不容拒絕的眼神,只好在心裏祈禱自己別落在天哥手裏。
福吉麻將館距離高架橋不是很遠,在一個小區對面的二樓,這裏平時招待的都是周圍的本地愛打牌的市民。
從乞丐口中陳楊了解到,天哥雖然是乞丐組織的老大,但也沒有多少錢。這年頭普通市民都沒有多少余錢,別說發善心給乞丐了。所以天哥也沒資本去那些地下賭場,平時就和一幫老頭子老太太混在一起打麻將。
在麻將館樓下,乞丐將天哥的外表描述了一遍,拿着陳楊給了一百塊錢,毫不停留的就鑽入了人群。
“小兄弟,打牌嗎?”一個打扮風騷的老闆娘見陳楊進來,眼睛一亮,她看着陳楊眼生,加上陳楊年紀不大,就覺得陳楊是頭小肥羊,在得知陳楊是來打牌后,就更熱情的詢問陳楊打多大,最後將陳楊帶到一張桌子旁。
麻將桌旁已經坐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中年男子,一個中年婦女,一個看山去足有六十多歲的老頭,或許三缺一等的比較久,臉上都有些不耐,看老爸娘領了一個少年過來,也不廢話,直接說了幾句規則就開始了。
其實陳楊對這邊的麻將規則一點不懂,結果不言而喻,牌牌不是放跑就是別人自摸。
不到半個小時,他就輸掉了三百多塊。
可這段時間裏,他已經確認了目標天哥,距離他不遠,中間就隔了一張麻將桌。
那是一個年紀在四十來歲身材偏瘦的中年人,鷹鉤鼻,剃着小平頭,脾氣比較急躁,在半個小時內,陳楊從未見此人笑過,每一次輸了牌都罵咧咧的嘴裏冒着粗話。
又過了半小時,雖然分心觀察天哥,但陳楊也摸索出了麻將的規則,開始胡牌。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本以為陳楊是只小肥羊的三個人,額頭上開始冒汗了。這小子的手氣太妖孽了,從開始的輸錢到持平,然後再到現在三家輸一家贏。兩個小時的時間裏,陳楊就贏了上千塊。
“啪……不打了,今天太背了,明天再來!”那邊的天哥突然將麻將一推罵咧咧的站起來,看他臉色就知道輸了不少。
“幾位,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們也結束吧?明天我們繼續玩。”陳楊見天哥離開,也坐不住了,連忙站起來說道,好在其他三人並沒有因為輸錢而不讓陳楊走,交了‘台費’后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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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明兩天要回老家,更新時間上面可能會有遲延,不過星星盡量保證一天2更,為此給書友們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