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怒揍人
“哐當……”
南下的列車上,陳楊輕擰的眉頭從上車后一直沒有舒展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焦慮和擔心愈發濃烈,恨不得自己長了一雙翅膀立即飛到羊城。
在接到鱗子的求救電話后,陳楊當天晚上就趕到了地區,好在這時候還沒有後世人擠人的春運,很快就搭上了一輛南下的列車。如今,他已經在火車上待了一天一夜,大概還有十幾個小時,列車就能抵達羊城。
“小兄弟,看你都一天沒吃飯了,我這裏有些煮雞蛋,你要不要吃兩個?”就在陳楊斜視着窗外飛越而逝的景色時,對面的床鋪上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說話的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國字臉,身材較為高大,說話的口音中帶有比較濃的東北口音。
陳楊買的是軟卧票,倒不是他刻意買,而是當時就剩下票價較貴的軟卧,車廂里四個人在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了,除了他自己和說話的那位東北男人,還有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妻。
“謝謝大叔,那我就不客氣了。”陳楊感覺到這東北漢子不是客套,加上肚子裏確實有些飢餓,就接過了兩個水煮蛋,觸手還有些熱,應該是剛才加溫的。
東北漢子見陳楊的直快也很高興,兩人就一邊吃着雞蛋一邊聊了起來。陳楊知道了東北漢子的名字,叫做常龍,是一家大型農場主管銷售的副場長,此去羊城是為了為他們農場出產的新大米開拓市場。
在知道常龍的身份后,陳楊就多了一份親近感。
在得知陳楊來羊城是為了尋人後,常龍很是驚訝。現在可不比十年後,十幾歲的少年孤身全國範圍內亂跑可很少見,在驚訝於陳楊的‘大膽’時,常龍也表示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擴他。
這句話陳楊知道對方只是客氣了,因為他看得出來常龍在羊城也不一定有什麼關係,兩人聊了一會兒,就結束了。
15個小時后,列車在羊城火車站停下,下車后,陳楊和常龍分別。
就是前世,陳楊也從未來過羊城,在走出火車站的那一刻,一種茫然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時候的羊城和十幾年後肯定不能比,但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羊城的發展在某些方面比濱海也不遜色,偌大的城市一棟棟鋼鐵建築是那麼的陌生。而想要在這裏找到兩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陳楊現在沒有身份證,沒有暫居證,在羊城這裏屬於‘三無人員’,他本身還要防止被當地警察盯上,所以公然去打聽鱗子和二胖絕無可能。
而陳楊仰為依仗的‘生命追蹤術’在七千平方公里的羊城作用也太小了點,除非他能找到一天範圍內鱗子和二胖留下的生命之氣軌跡。
他先找了家不要身份證的黑旅館住下,休息了幾個小時再出門。他在街上找到了一家公共電話亭,在電話亭主人警惕的目光中先行付了五塊錢后,撥打了一個號碼。
這個電話是打給天堂鄉鄉政府的何同的,他在來之前曾找到了何同,讓何同幫他查詢下那天鱗子打的電話的號碼。現在還沒有來電顯示這個業務,但何同是體制內的人,認識一些郵電所內部的人查詢鱗子使用的那個電話號碼應該不難。
而事實就如陳楊所想的那樣,何同果然辦好了這件事,提供了一個號碼給陳楊。
感謝了幾聲后陳楊掛斷電話,又撥打了何同報的那個號碼,很快對方就接通了。
“誰呀?”電話那頭一個不耐煩的女聲傳出,陳楊甚至能聽到周圍雜亂的打麻將聲和汽車喇叭聲,
聽到這個聲音,陳楊一喜,因為這個女聲和他那天接到鱗子電話時傳來的女聲一模一樣。
“大姐您好,前兩天我一個朋友用過您的電話,我想問下您的地址在哪?我是那少年的朋友,是專門來給他送電話費的。”
本不耐煩的那個女人一聽陳楊是送電話費的,當即就按耐住掛電話的衝動,報出了一個地址並告訴陳楊快點過去。
半個多小時后,陳楊來到東城區一條街道,按照那個女人報出的地址來到一家專賣五金建材的商鋪外面,就看到在商鋪門口處擺放了一張桌子,四個人正坐在上面打麻將,而在麻將桌旁邊不遠的櫃枱上,一部紅色的電話正放在那裏。
麻將桌靠近電話的位置,做了一位穿着紅色衣服、身材肥胖的中年婦女,臉上擦了厚厚的粉底,猩紅的嘴唇看上去放佛剛喝完一碗血液似地,令人升起一種渾身汗毛乍起的感覺。
而在這個婦女的身後,則有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雙手環胸戰着,一臉的橫肉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陳楊並沒有立即上前,而是用‘生命探測術’觀察了一下周圍,並沒有他所熟悉的來自鱗子身上的生命之氣波動。這條街道雖然不是很繁華,但也人來人往的,加上距離鱗子打電話已經過去三天,以他庶祭的能力,頂多只能探測到不超過一天24小時留下的生命之氣波動。
雖說心中早有準備,但這一刻陳楊還是很失望,這說明尋找鱗子的難度再次增加了不少。
看了一眼正在打麻將的婦女,陳楊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去問問。從那天的電話里他他推測的出,當時鱗子沒錢偷偷打電話應該在這裏受到了欺負,可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找到鱗子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
“這位大姐,我就是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人。”陳楊上前一臉笑容的說道。
那婦女和後面的男子目光都落在陳楊身上微微打量一下,衣着普通,而且聽口音也是外地的,原本心中一絲疑慮頓時煙消雲散。
“彪子,招呼一下他,電話費一共101塊,讓他給100塊好了。”中年婦女撇撇嘴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像身後的男子吩咐道。
其他幾個打麻將的人見此哪還不明白,看向陳楊的目光里充滿了幸災樂禍。現在打長途的價格是很貴,但一分鐘的時間怎麼也要不了一百塊,就是打國際長途也沒那麼貴吧。
陳楊明知道對方宰人,但為了找到鱗子的線索,他還是忍了,看到那獰笑走來的彪子,掏出一百塊放在手裏問道,“錢我肯定給你,但我要知道我那朋友現在在哪?”
彪子聞言臉上的橫肉一抖,兇狠的瞪了陳楊一眼,一把奪過那張墨藍色的百元大鈔看了一下是真的后,才怒道,“哪來那麼多廢話,看在你付錢的份上趕緊給我滾。”
陳楊眼睛一眯,一抹寒光一閃而逝。
羊城的溫度雖高,但還遠遠不是炎熱,就穿着件單衣的彪子看到陳楊的眼神,放佛置身在東北的雪地里,一股冷汗唰唰的就從毛孔里湧出來。
目光似刀,寒冷刺骨。彪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裏的那張鈔票差點都掉在了地上。
這……這是什麼樣的眼神啊?放佛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可接着彪子回過神來,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從心頭冒出來,一股放佛在燃燒的熱血湧上腦門,他為自己剛才的顫慄感到羞愧。
“尼瑪,外地佬找死。”彪子怒喝一聲,朝着陳楊就是一個直拳打過去。
陳楊自己也是怒上心頭,尼瑪,宰人我忍忍也就算了,可你竟然連鱗子的消息也不說,真當老子是好欺負的?
對於彪子打過來的拳頭陳楊直接無視,快速一腳側踢在對方的腰部,因為不想鬧大,陳楊只用了一點力氣,即使如此,彪子也被這一腳踢的往右邊一撲,徑直撲到了麻將桌上。
“啊!”
小小的三合板木桌頓時被彪子撞翻在地,麻將子灑落了一地,甚至還有部分滾到了水溝里。
得理不饒人的陳楊縱身上前,再次一腳踹在弓着腰身要爬起來的彪子屁股上,再次將對方踹了個狗吃屎。接着從旁邊地上撿起一根水管用力一砸。
“咔嚓!”一聲,彪子拉住翻到在地的桌子一角的左手頓時彎曲下去,一陣骨折聲將周圍被突如其來變故驚呆的行人徹底驚醒。
“啊……殺人哪……”那中年婦女反應過來,張開猩紅的大嘴,發出一道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叫。
“閉嘴!”陳楊眼神鋒利的朝着女人厲喝一聲,然後一把揪住彪子的短碎的頭髮扳過額頭上不停冒汗的腦袋厲聲問道,“告訴我,那少年去哪了?”
彪子身上原本的囂張狂妄氣焰早就消失了無影無蹤,那雙眼睛裏此刻充斥的全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好恨啊,恨自己,更恨姐姐,為了幾個電話前,平白招來了這個魔鬼。可對於陳楊的問話,他卻不敢有絲毫隱瞞,斷掉的左手告訴他,如果不回答,自己今天恐怕就不是斷了一隻手那麼簡單了。
聽着彪子的回答,陳楊眼中的寒光越來越盛。
“警察來啦……”外圍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彪子和女人眼中也是露出一抹喜色。
“哼!告訴你,如果我朋友有個意外,天涯海角也沒你們活下去的地方。”陳楊冷哼一聲鬆開彪子,頭也不回的鑽進人群,圍觀的行人哪敢阻攔,畢竟剛才陳楊三兩下就將周圍‘大名鼎鼎’的彪子放倒的一幕還仿若眼前,誰知道阻攔的後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