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氣

王者之氣

第二次挨抽,由於沒有了仇午的參與,傷害程度比昨日輕了不少,但畢竟連續兩天受傷,姒月姬再強大,修復能力再逆天,畢竟也是個凡人,也沒有修仙,就算是有不符合科學的促癒合葯,也不會一天之內就好,何況還連續兩天反覆受傷。

姒月姬嘆氣。

而且不止兩天,明天如果姒月姬還問關於科舉改革的事,明天他還會再挨干,再挨抽。天天去問,天天挨干,天天挨抽。

天天挨干是他的夢想,天天挨抽怕是他的夢魘。

如若他不問,又不符合他為姬家效命的人設。

但若讓王上說出科舉改革的意見,王上又不肯。

就是姒月姬,也不希望王上出面解決問題。這本是姬貫虹與各氏族之間的爭鬥,他不希望王上被攪進去。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他明天不問了。

可是他又不願意放棄挨乾的機會,畢竟王上的義弟們都來了,他的機會少得可憐。

所以第三日下朝後,姒月姬忍了又忍,到底沒壓住心底的慾望,又問了一次。

只不過這一次就像背課文,像是例行公事,平板的語調下隱藏着找虐的雀躍,姒月姬問:“王上,您對科舉改革有什麼想法?”

姬雲繼笑了,笑得前仰後合,像是佔了多大的便宜,末了輕撫姒月姬的臉,與他嘴唇相貼,呢喃着:“就這麼喜歡被我干?”

姒月姬沒回答。湊上來的唇,沒有不咬的理由,他一口咬上去,像報復,更是激怒。

果然姬雲繼被激怒了,狠狠咬了一下姒月姬剛伸進來的舌頭。

姒月姬痛得“嘶”了一聲,想縮回舌頭,卻被王上死死咬住。他也就不再掙扎,任憑王上像嚼肉一樣把他的舌頭又裹又咬。

他整個舌頭都被扯過去,口水控制不住流下來,讓他有些難堪,伸手想去擦乾,卻被姬雲繼按住。

姬雲繼放開他幾乎被自己嚼爛的唇舌,伸出二指將那口水一抹,伸進自己嘴了吮了一下。

姒月姬頓時變了眼神,急色地摟過王上,在他嘴中瘋狂翻攪。

姬雲繼沒他力氣大,又習慣了不對姒月姬用內力,被吻得頭暈眼花,才被姒月姬好心地放開。他急喘了幾口氣,瞪了姒月姬一眼。

小眼神太過幽怨,姒月姬被惹得心神激蕩,又要啃上去,被姬雲繼一腳踢開。

姒月姬嘻笑着又滾了回去。

姬雲繼把他拽過來,掀開他的衣襟,見那交錯的許多血痕,有的地方還在滲血,就算他再心狠,也難免心疼起來,忍不住問:“你這是何苦?”

也不知是問你何苦為了挨干找虐,還是何苦為了我而遭這許多罪。

姬雲繼被姬雲繼撐得嘴角都似裂開,幾乎嘔出來。

姬雲繼笑了:“還是練得不夠。”

這日姬雲繼狠狠地滿足了姒月姬的願望,卻又吩咐侍衛們輕一些。

侍衛們表面答應,心裏卻不這麼想。他們中不少人在練習如何透過表面抽入實質,所以姒月姬外表看起來傷口明顯減少,實際上骨肉卻傷得更重。

姬雲繼沒急着放他走,根據姒月姬傷口的情況,他知道最晚姬雲開沒給他塗傷葯,所以把他拉過來,幫他細細洗刷,細細塗好傷葯,又以內力在他周身探一遍,知道他這次傷得更重,忍不住在他耳邊輕聲說:“等此事了結,我便讓你上一次。”

姒月姬本來昏昏沉沉,似昏似睡,聽聞王上這麼說,當即便來了精神,眼睛賊亮,抓住王上的手腕:“當真?”

姬雲繼抬起被他抓住的手腕,在他手背上親一下,“君無戲言。”他說。

姒月姬便又與他吻到了一起,好一會兒姬雲繼才掙脫出來,喘了一會兒才說:“趕緊走吧,我也累了。”

姒月姬說:“那以後我辛苦點,你在下面,必不會累着你。”

姬雲繼道:“那我能累死。”

姒月姬嘿嘿地傻笑。

姬雲繼也陪他傻笑了一會兒,才把人放走。

進了姬府,發現姬雲開正在屋裏等着他。

姬雲開昨日沒幫他換藥,不過是耍小脾氣,回頭再一細想,就明白了姒月姬的難處,更後悔自己昨夜沒有好好照顧他,因此這日在姒月姬屋中等他,想要彌補自己之前對他的冷漠。

可是一見他已經換上乾乾淨淨的衣服,再一看手腕等處已經敷了傷藥包紮好,臉又冷了下來。

明明現在是他近水樓台,卻因為使性子,讓姬雲繼佔了便宜。

何況釣魚殿裏居然還留着姒月姬的衣服,一看就是姒月姬穿過的,不是姬雲繼命人為他新作的衣服,那是準備隨時讓姒月姬在他那裏過夜嗎?

姬雲開氣得站起來就想走,急喘了幾口氣,又坐下。“你明日不要問了,問不出什麼結果的。我之前沒深想,三哥本就不該被他們夾在中間當槍使。”

姒月姬道:“你也是想為科舉改革做點事,不怪你。”

姬雲開心道怎麼不怪我,我明明知道父親是什麼想法,卻總是想要你站在我這邊。

真是好笑,我拿什麼跟姬雲繼爭?

但若要他放棄,他總是心有不甘,如此內心掙扎了一番,換個話題問道:“月姬,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辦?”

姒月姬一笑:“我還真不知道這事應該怎麼辦。”

“你這麼聰明,怎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就算找到折中的辦法,也會將兩面都得罪。”

姬雲開也知沒有兩全的辦法,又和姒月姬扯了幾句,見他實在是累了,只好離開。

姒月姬這次被抽得太慘,次日就打算不問皇上了,好歹讓自己歇一天。誰知他想歇,姬雲開也想讓他歇,姬貫虹卻不想讓他歇了。

次日上午朝姬貫虹繼續摸魚,惹怒了眾氏族大家,退朝後圍住他,讓他無論如何給個決斷。姬貫虹無奈,只好安撫氏族官員,說會好好勸說皇上,讓他按氏族官員的想法擬個改革的辦法。

這勸說的責任自然落在了姒月姬身上,姬貫虹對着姒月姬也不說讓皇上按照氏族官員的意思辦了,只說讓姒月姬問明皇上打算如何決定,說到底還是想置身事外。

於是姒月姬這頓干這頓抽是免不了要受着了。太上皇也推,皇上也推,受苦的人卻只有他自己。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姒月姬覺得自己里裡外外都要爛了,碎了,再也承受不住,終於怒了。

這日大殿裏仍是沸反盈天,姬貫虹不得已也加入逼迫皇上的行列。姬雲繼也不吱聲,殿內再熱鬧,他也只當沒聽見,只認真吃着姒月姬給他買的糖葫蘆,吃得極為熱切滿意,就像他以前沒吃過似的。

姒月姬一想到半個月沒給皇上做小食,半個月雖然極為歡愉但折磨也不少,暗嘆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大殿裏忽然響起極響的拍桌子聲,嚇得所有人都噤了聲,連皇上都哆嗦了一下,糖葫蘆差點沒掉在桌子上。

眾人不由自主地向皇上看去,他有桌子。

可皇上卻看向他的書記官。

噢,對了,書記官也有桌子。而且他的手掌正按在桌子上,姒月姬則正俯視群臣。

說是俯視,因為他正跪在龍椅旁邊,比誰都高,就算躺着也能出現俯視的效果。

但關鍵是他的眼神,深不見底,怒而不發,那種俯睨眾生的眼神,就算他的視線沒落在你的身上,也會讓你覺得如芒刺在背,冷汗直冒,腿軟欲跪。

姬貫虹作為太上皇,本是坐在皇上側方,沒有直接接觸姒月姬的視線,卻也覺得那視線,或者是那人,渾身散發出沉重的威嚴,竟要壓得人呼吸不暢。

他尚且有此感受,更遑論其他人?

此時的姒月姬,宛如一個惡魔,隨時可能撕碎任何一個人,不需理由。

也好像天下至尊,隨時可以赦免任何一個人,隨他心情。

這是王者之氣!

姬貫虹愣了半晌,才思索起來。

姬雲繼心中狂跳。他能感覺到姒月姬身上狂泄的威嚴之勢,但他更感覺興奮。就像兩強相遇,激起他心中熊熊的戰意。

姬雲繼慣了隨波逐流,慣了被命運捉弄,如果不是姒月姬,他早就隨姚馳音死去了。

但今日,他頭一次產生了抗爭的想法,忘記了恐懼,更把命運的不公當做了笑話。

具體是什麼感覺他暫時還說不清楚,他現在只想和姒月姬好好打一架。

又或者把姒月姬摁倒,狠狠地欺負,讓他不停地求饒,也不放過他。

強者之間,唯有一戰,必須分出個勝負才行。

他似乎明白了姬貫虹為什麼總想稱帝,因為站在頂點的,才是真正的強者。這是誰也無法徹底擺脫的慾望,即使你信佛,你也想着終有一日要成佛。

姒月姬見殿中安靜了,這才抬起手。

他手下的桌子瞬間就四分五裂。

他沉聲問道:“你們在此吵嚷這許久,可知學子們對科舉改革作何感想?”

他聲音不大,但卻傳遍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大臣們只覺遍體生寒,竟不敢言語。

姒月姬又問:“學子們對科舉改革提出的建議,你們可知曉?”

大臣們就算不重視學子的意見,如今半個月過去,也不可能不知道學子們的想法,他們只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大殿中仍是針落可聞。

“開平王爺,您把學子們的意見跟這些大臣們說說。”

姬雲開也愣住了,不過與姬雲繼和姬貫虹不同,與大臣們差不多,他是被姒月姬徹徹底底鎮住了,心中生出恐懼,被姒月姬一問才反應過來。他忍住抹去額頭的冷汗的衝動,卻舉起文牒做出回皇上話時的姿勢,剛要開口,被人打斷了。

幾位大臣最先緩過來,有一位顫聲怒道:“你!你一個小小的書記官,竟敢大鬧朝廷!你,你該當何罪?!”

姒月姬冷笑一聲,撿起面前桌案的碎屑,忽然甩手向那大臣擲去。那大臣等那碎屑在耳邊掛起又細又勁的風,徹底沒入身後柱子之中,不見蹤影,唯餘一個細小近似燒焦的黑洞證明它曾經從這裏穿過,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差點死了。

死前連恐懼的時間都沒給他留。

但卻沒讓他死,所以現在只剩下恐懼了。那大臣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嚇得褲子都濕了。

大殿重回安靜。姒月姬視線似乎掃過每一個人,又似乎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但眼中欲殺人的狠戾則絲毫沒有保留,把每個人都刺得彷彿已經渾身是血。

誰都不甘,但也誰都不敢,不敢再出頭。

姒月姬已經失了內力,仍能將那麼小的木屑貫入柱中。姬雲繼真想現在就和姒月姬痛痛快快地干一架。各種意義上的干一架。

好一會兒,姬雲開才開口,把學子們上奏給皇上的建議一字不差地背出來。

待姬雲開說完,姒月姬道:“既然你們各不相讓,乾脆都遂了你們的意,既增加氏族推舉的名額,也增加科舉考試錄用名額。至於如何分配,你們回去自己商量,明日務必給我個明確的方案。”

你不過是個書記官,你沒權利命令大臣好嘛?!

眾人在心裏吶喊,沒人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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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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