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上官透的傷不重,管事還沒來他就下了床在房間裏到處查看,這裏應該是一處客房,但桌椅板凳所用的木材都是難得的黃花梨,更別提上面的雕花精美又大氣,即便他出身國師府,又是月上穀穀主,他也能不做到讓自家客房都擺上這樣的用具。

只是沒等他多走動,他就發現剛剛恢復一些內力被制住了,根本無法調動,他現在跟一個廢人差不多,這個發現讓上官透心神一凜,璇璣宮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不久,管事帶着一紙協議過來,上面描述了上官透的身體狀況、診費及破壞陣法需賠付的費用,總額達到五百兩,其中有一條明明白白寫着“宮主出診費:一百兩”。

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上官透便只能在這個協議上簽字蓋章,他簽完之後向管事詢問:“剛才為我施針的便是璇璣宮宮主嗎?”

管事前來只為了讓他簽字,對上官透的問題概不回答,沉默着來,一句話也不說的離去,令上官透挫敗極了,扇子在掌心狠狠敲了一下,決定出去探探這個璇璣宮。

客房的院子裏種了些低矮的花木,藏不了人,視線所及之處還能看到警戒的樓閣,上面似乎有人在看守,他走到院門口,還有兩名身穿青衣的弟子站在那裏把守。

“你們宮主總不會把我禁足在此吧?怎麼說我也是花了錢來求醫的,她總不會這麼不近人情吧?”上官透被這兩名弟子攔在院門口,秀眉一挑,斜依着院牆,嘩啦一聲打開摺扇,在指尖旋轉兩圈后又被他收回手中,他用摺扇抵住眉梢,含笑着道:“這樣吧,你去請示一下你們宮主,看看她是否允我在此處行走。”

上官透這麼說還是很有自信的,據他所知,想進璇璣宮大門的江湖人士數不勝數,還真沒有人能成功進入。他之前在宮外不遠處的樹林裏遇上了迷陣,還不小心觸動了死門,由迷陣變成殺陣,好不容易逃出來就看到了一行穿着白衣的女子,為首的戴着面紗,他心思一動,停止運功,放任自己陷入了昏迷,果然就被帶進來醫治了,所以說他這副皮囊還是很有用的。

只是想着那女子的態度,不像是被他迷住了的模樣,但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能一試。

不久后,出去請示的弟子回來了,他與另一名弟子耳語一番,便放任上官透出去了,上官透挑了挑眉,露出幾分得意,含笑着往外走。

客院在靠近璇璣宮大門的地方,他走了一小段路便看到了站在那裏守門的藍衣弟子,璇璣宮在外行醫久了,江湖人士也慢慢了解了璇璣宮弟子衣服顏色代表的級別,璇璣宮崇尚潔白,醫者皆穿白衣,習武有成的穿黑色勁裝,初入門的穿灰衣,青衣是學醫的弟子,藍衣的是習武之人,到了長老護法那一階級,穿什麼早就不限制了。

上官透停下來看了一會兒,站在門口的弟子們便齊刷刷的看向他,讓本來扇子揺得正歡的他不由得嘴角一抽,用扇子遮住了,轉過去繼續逛。

司羽只給了上官透遊覽外院的權力,當上官透逛到內外院相接的院牆處,就被守門的藍衣弟子攔住了,上官透見狀便只能停下來,轉身欲離開之時,聽到了女子輕快的聲音:“宮主你快看,真的做出來了。”

上官透不由得豎起耳朵聽,一道如冰凌般清冷、如琴音般清澈的聲音響起:“我看到了,你們做的很好。”之後便只是其他女子們說笑的聲音,上官透再沒聽到司羽開口,這般寡言反而更勾動上官透的好奇心,他真的對這位年紀不大的璇璣宮宮主十分好奇。

藍衣弟子們看着上官透在內院附近逗留,出於安全考慮,出來一個人準備讓他走遠點,這時一位白衣少女打開了院門,另一位手捧着木盒走出來,見到上官透俱是一愣。

同樣剪裁普通的青衣穿着上官透身上,就比旁人用無數羅錦、金絲、繡花堆疊出來的錦衣公子要來得丰神俊逸,他只是朝她們倆笑了一笑,就彷彿要把人的魂魄勾走,讓她們愣愣的站在門口,腳步一步不曾挪動。

司羽看見墨泠、白鳶站在門口,也有些疑惑,走過來便看到了正在放電的上官透,她不由得皺了眉,輕咳一聲,讓那兩人回了神,面色羞紅的告罪離去。

司羽涼涼的看着上官透,眼神沒有一絲溫度,讓他的笑僵在嘴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司羽轉身離去。

上官透十分挫敗的回了房間,暗暗思索該如何引起司羽的注意,只是他忘了這並不是他來這裏的目的,早在他被司羽設立在璇璣宮外的迷陣吸引時,他就忘了林暢然讓他探探璇璣宮關於芙蓉心經的態度這件事。

到了晚上,有弟子過來給他送飯,還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令上官透驚奇的是,這是一套白色的衣衫,款式花紋跟他破損的那件十分相似,他驚奇的不是衣服的花紋而是衣服的顏色,這裏可是崇尚白色的璇璣宮啊。

這個發現讓他不由得去多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那個璇璣宮宮主不像是她看起來那樣冷若冰霜,無法靠近啊。

而司羽此時正在看各地醫館及糧店傳來的消息,她看着顯示着風平浪靜的消息,卻覺得有些不對,便叫了墨泠去把平洲府醫館及糧店這一年的賬簿取來,果然看到了醫館及糧店以平洲府遭遇旱災的理由,調集草藥糧食救濟災民的記錄,看到這裏,司羽便知道有人背叛了。

有人背叛是很正常的事,她是女子,他們都覺得她將來是成不了大事的,起了異心也在司羽的意料之中,但是她想給他們一個機會,畢竟是她父王們的心腹,這些年也的確立下了汗馬功勞。

司羽讓白鳶去請負責外聯的李長老,日常消息都是通過他遞給司羽的,只是司羽為了以防萬一私下埋了一條傳遞消息的線,偶爾給司羽傳遞消息,這還是第一次收到不同的訊息。

李長老的院子距離內院不遠,他武藝也好,很快就趕來了,抱拳行禮后便問司羽有何事吩咐。

“是這樣的,我這些天查閱了各地醫館及糧店的賬簿,發現璇璣宮每年都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在賑濟上,但我們收穫其實並不太多,我們應該改改救濟的方法了。”司羽道。

李長老聽到后連忙詢問司羽該如何做,兩人商討一番后,暫時定下新法,準備過兩日召集其他長老們再行商議,事情告一段落,李長老按理說也該離去了,他卻看向司羽道:“宮主今日可是收留了一名年輕的男子?”

“是又如何?我不能這麼做嗎?”司羽挑眉。

“宮主做什麼都可以,只是宮主可知此人是何身份?”李長老道。

“月上谷,上官透。”司羽道。

“正是,他還是國師之子,身份上勉強能配得上宮主。”李長老接着道。

“哦。”司羽應了一聲,卻不由得去琢磨他話中的意思,究竟是真的為她打算,還是希望她早早嫁人不再插手璇璣宮事務?

司羽不想看到這位從小看着她長大的人跟她走到對立面,便道:“這件事要看我的心意,別人不能插手,李叔,你說是嗎?”

自從司羽長大后,那些老人們便不敢讓司羽以叔叔相稱,司羽這般喚他,也是希望他還記得大家相處的情誼。

“自然自然。”李長老連連應道,又寒暄了幾句后便告辭了,司羽走出房門,看着漫天的星辰,忍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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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浮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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