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這位俊俏小公子要去何處”付耀琦問道。
“去京郊”安槿回答。
“去京郊做甚?”他又問。
“賞山茶。”安槿答
只見付耀琦以手撐窗,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輕鬆着地,拍了拍雙手上的灰塵,說道:“正巧無事,閑得無聊,我同你一道去賞賞花吧!”
安槿揚了揚下巴,剛想打趣他。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一躍,手腳麻利的翻身上馬,坐在了安槿身後。
“你做甚!”安槿急忙扭頭皺眉問道。
“還能做甚,騎馬咯!”付耀琦露個有點欠揍的笑容。
“那你的馬呢?為何要和我同騎。”安槿又問。
“讓小廝拉去刷馬了。”付耀琦雙手繞過安槿的腰側,來抓韁繩。
安槿雙手立刻抬起,往前伸去,沒讓他抓到。
付耀琦低笑一聲,立馬打住要去抓繩的手,往回一收,摟住了安槿的腰,靠近他耳邊小聲說道:
“既然不讓我駕馬,那就只能這樣摟着你了。”
無論在現代還是古代,她一個大齡單身女青年都從來沒有和異性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幾乎是毫無距離的後背貼着胸口,他又附在她的肩旁,說話時耳畔彷彿有風拂過。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中,安槿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根。
愣了片刻,正準備翻身下馬去和雲亭同騎,卻被付耀琦收緊力氣勒住了腰。
無奈之下,安槿只好把韁繩乖乖遞給他。
似乎是得了便宜,付耀琦心情甚好的在她身後哼起小曲。
安槿咬着下唇努力忍着驚怒,直到京郊鹿鳴山腳,倆人跳下馬後,才一掌向他拍去。
付耀琦反應極快的側身躲過,笑道:“不錯,身法有所長進。”
安槿沒好氣的撇他一眼便不再說話。帶着雲亭直奔山上尋找野山茶所在。
付耀琦也沒生氣,撿了根樹枝拿在手上搖來搖去的把玩,跟她們身後上山。
來到半山腰上,一大片翡綠嫣紅映入眼帘,小道兩側大片皆是。
山茶花開得極美,引得安槿心情也瞬間轉好,喚了雲亭拿來竹籃,開始採摘。
付耀琦覆手斜身倚住一旁的樹榦,盯着在花叢里忙忙碌碌的安槿。
沒一會,竹籃里就裝的滿滿當當。
安槿滿意的拍拍衣袍,又拿出帕子仔仔細細的擦掉手上殘留的花汁。
“如此美的花,採摘了去真是暴遣天物。”付耀琦依舊靠在樹榦旁,欠揍的說。
“如此美物,不加以利用充分發揮其價值,那才真是暴遣天物。”安槿回到
“嗯。”付耀琦點點頭,又走上前去附道安槿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如此可愛的小丫頭,不娶回家天天看着,也真是暴遣天物。”
安槿後退兩步,看着眼前笑眯眯一臉無賴的人,明知他有心調戲,卻一時不知道怎麼懟過去。
每次遇上這種關鍵時刻,腦子就像台老式電腦,總是當機。
上次李淳翊和她表白,她事後懊惱了好久,恨自己不爭氣,當時怎麼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然後一口回絕!雖然知道了他多年來苦心安排對她關懷備至,但在她的觀念里,感情這種事情非黑即白,永遠沒有灰色地帶。
暫時找不到話回懟,安槿只能咬咬牙忍下,轉身大步下山。
剛到山腳下,就見冬桃快馬奔來,停在安槿眼前翻身下馬,急聲說道:“安姑娘快回,府里出事了!”
冬桃和秋梨是安槿留在府中以防府內出事好立馬來報的,其他暗衛還沒出師,她每次出門明面上只帶了雲亭,其實暗地裏還有蒼月和蒼書跟在附近。
“出了何事?”安槿連忙問道。
“表少爺重傷,讓人綁了懸挂於城樓,小公子不知所終。”
付耀琦架住安槿的腰扔她上馬,自己則翻身坐到她身後,幾人駕馬狂奔,迅速回城。
回到安國府,付耀琦囑咐了安槿讓她切勿着急,等他消息。
自己則迅速去了攬月樓讓人查探。
嘉陵居內,柏喜躺在床上已經陷入昏迷。渾身上下皆是傷口,柏憂坐在床前正在給他上藥包紮。
見安槿進來,柏憂抹了抹眼淚,說道:“是鞭刑。”
“傷口可有入毒?”安槿問道。
“無毒”柏憂搖搖頭,又說道:“但傷口頗深,血肉外翻,鞭上可能有倒刺。好在發現及時,我已經用了上好的傷葯,眼下已經無事,只是阿柯……”
安槿抿着嘴,手垂在兩側,用力握緊雙拳,指甲險些陷入肉里。
雲亭上前查看一番,說道:“不像黑衣人所為。”
“為何不像?”柏憂問道。
“之前姑娘遇襲,我曾與黑衣人交手,那些人各個出手狠毒,奪命而來,而且招招皆是不留餘地。”雲亭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表少爺這傷,看着雖重,但並不致命。”
安槿找了個椅子坐下,說道:“那就是阿喜和阿柯查到了世仇之人所在,並且被發現后沒來得及脫身。”
“若是世仇之人,逍遙谷滿谷兩次皆滅於他手,為何抓了阿喜不立刻殺了,還要懸挂於城門之上?”柏憂不解。
安槿起先也是不解,剛才片刻之間一個念頭在腦子閃過,開口便道:“若是姨母也到了上京,世仇之人得知后並未尋到其蹤跡,綁了阿喜引她出來呢?”
“及有可能。”柏憂點頭道:“以母親的性子,知道此人位高權重不是對手,定是先行隱藏下來找機會刺殺,只是為何要連阿柯也抓了去?”
安槿搖搖頭,不得而知。
把蒼月蒼書叫了進來,道:“你倆先行前去查探,看看近日上京城內可有何高官或者官眷遇襲。”
又喊了冬桃和秋梨來,吩咐道:“你倆去打聽,阿喜和阿柯於何處與何人發生過爭執打鬥,具體探聽清楚這些人的樣貌特徵,行事風格,再來回我。”
幾人領了命下去,沒一會小廝又來通稟,說是付耀琦來了。
想來是得了什麼情況,趕着過來告訴她。
安槿讓人帶他進來,卻發現他身後還跟着個女子。
竟是嫣柔。
安槿看了眼付耀琦又看了眼嫣柔,沒多說什麼,只是邀了兩人坐下,沏了壺茶。問道:
“小侯爺可是查探到什麼消息了?”
嫣然站起身,屈膝行禮,說道:“安國府小公子他們,是在摘星樓出的事兒。”
“摘星樓?”安槿倒茶的手頓了頓。
那是李淳翊的地方,為何他倆會在那出事兒?
況且,摘星樓應該是得了李淳翊吩咐,對她時時關注,為何今日阿柯阿喜出事,無人來報?
“是,今日我經過時,恰巧看到安國府小公子和另外一位公子跟幾個府丁模樣的人大打出手,從旁打聽得知,原是不小心衝撞了奚丞相的長孫奚紹。我知小侯爺對安國府頗為關注,就特意留在街旁觀察,而後,巡城兵馬司來了人,把他們都帶走了。”嫣柔答到。
奚丞相,奚國明,果然是他。
安槿和柏憂對視一眼,迷霧自散,一切瞭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