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在安槿事業如火如荼的上升期,安榆封官的旨意下來了。

隨着全家人跪在主屋廳堂,安槿悄悄抬眼偷瞄,安榆從笑眯眯恭賀的宣旨公公手裏接過聖旨,再次謝恩後起身。

就聽到宣旨公公輕咳了聲,清了清尖細的嗓子,問到:“不知道安國將軍愛女何在?”

安槿有些不解的向前走去,行了一禮:“小女安槿,拜見劉公公。”

“皇後娘娘聽聞安姑娘心靈手巧,所制之臘梅純露有養顏護膚,永保青春之效,上京閨秀奉若珍寶,不知可否贈予娘娘試用一瓶?”劉公公把安槿叫到一旁小聲的詢問。

旁邊站着的安淮鎮聽聞,連忙一臉嚴肅的拱手說道:“萬萬不可,小女頑劣,不過是孩子氣的小打小鬧,難登大雅之堂,所制之物怎可供皇後娘娘使用,若不慎傷了娘娘容貌,末將萬死難辭其咎。”

劉公公安慰的拍了拍安淮鎮的手,笑到:“不瞞大將軍說,前日西寧郡主入宮伴駕,皇後娘娘靠近便聞得郡主身上香氣襲人,膚若凝脂,細問才知是郡主遣了侍女開業次日去搶購了安姑娘所制純露,此物浸紗敷於面后功效神奇,方才出於好奇讓奴家向姑娘討要。”

安槿喚來雲亭,急忙讓她取來幾瓶純露交給劉公公。

劉公公滿意的接過,拱手道謝,又轉過頭對安槿說道:“皇後娘娘獨愛山茶,不知姑娘既然能弄出臘梅純露,可否同樣有法子弄出山茶花純露?若是可以,那皇後娘娘必定喜不自勝,重重有賞。”

安槿瞭然於胸的點頭,道:“任何鮮花都可製成純露,只要山茶應季可採摘,我便制了那山茶花純露為皇後娘娘獻上。”

劉公公走後第二天,安國府就浩浩蕩蕩的來了一批宮人,帶着懿旨,端着各式各樣的釵環手飾,甚至還有溫室里栽培出的這個季節不常見的花草。

安槿一臉受寵若驚不敢置信。

她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做個純露不僅賺得盆滿缽滿,還得了皇後娘娘的賞賜,特許隨時入出入後宮送貨。

在古代皇后可是天下女子的標杆,一舉一動,穿什麼衣服用什麼飾品都是上京城裏閨秀們爭相模仿的。

她這相當於不費吹灰之力就請了個超級大明星免費宣傳啊!

還有什麼比皇后親自用過更有說服力的!

真是發了發了,金幣掉落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安槿不敢耽誤,心底狂笑着奔回房換了套得體的衣服,又喚了雲亭,帶了幾瓶剛蒸餾出來還未售賣的冬玉蘭純露,這才開開心心的上了馬車。

馬車噠噠的朝宮門駛去,安槿坐在車裏默背着一會見了皇后如何行禮謝恩的說辭,突然車身一晃,腦袋一下撞在了車壁上。

掀開車簾,一架馬車橫在了她的車前。

對面的馬車看上去頗為奢華,楠木鑲金的車頂,精緻雕花的車身,車檐四角掛着金鈴,寒風一吹還會叮噹作響。

難怪行事如此蠻橫,想必是哪個身份尊貴的高門大戶家小姐。

一個侍女打扮的先行下了車,扶出一個身着緋色斗篷的女子,頭上釵環搖曳,,小臉笑意吟吟。

“馬車上可是安國府的安槿姑娘?”侍女出聲詢問。

“正是。”雲亭回答:“不知道倆位攔我家姑娘車駕又是為何?”

“我家郡主今日進宮請安,聽聞安姑娘也遞了請安貼,不知可否相伴一起進宮?”侍女又問。

安槿飛快在腦子裏思索着自己回上京不久何時結交了這麼一位貴人,又想起昨天劉公公提起的西寧郡主。

西寧郡主李佑寧,長公主嫡女,當今皇上外甥女,付耀琦堂妹,上京城閨秀之首,身份尊貴,萬千寵愛。

“西寧郡主萬安。”安槿毫不猶豫的走下馬車行了一禮。

這可是她另一位明星客戶,不好好維護怎麼能行?

李佑寧伸手扶她起來,湊到耳邊神神秘秘的問到:“抱歉驚了安姑娘車駕,只是我着實耐不住好奇”

“聽聞近日凝香閣有新品發售,不知安姑娘可否稍稍透露一二?”

安槿憋了半天沒憋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原來還是個狂熱粉。

馬車到了宮門口就不能再進去了。

李佑寧帶着安槿步行進宮,她似乎帶着刻意接近的心思,熱情的拉着安槿的手給她邊走邊介紹。

一路上過來,行走的宮人紛紛跪地行禮,安槿有些不習慣的避開,李佑寧則頭也不低的走過,她對宮裏頗為熟悉,應該是得了特許能隨時入宮請安遊玩。

“這是琉璃殿,聽說以前住了個貴人,因小產失了瘋,整日神神叨叨覺得有人要害她腹中胎兒,最後不堪自擾懸樑自盡了。我們繞開些,晦氣。”

“這是萬果園,裏面培育着很多果樹,應季的水果這兒都有,哪天你若是想吃我帶你去摘。”

“皇後娘娘有一座很大的暖房,裏面培養着各種各樣珍惜的花草,安槿姑娘可有興趣?若是想去,我去求了娘娘帶你一同前去。”

“不知除了鮮花,可還有什麼別的能做成純露的?比如瓜果蔬菜什麼的?”

李佑寧聲音挺大,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一點也不像上京里其他的閨秀,自持身份,孤冷清高。安槿的耳朵被她帶着點尖細的聲音刺得有些嗡嗡作響,但還是笑眯眯的聽着,時不時的應上兩句。

一直到了懿陽殿,李佑寧才住了嘴,拉着安槿一起進去,規規矩矩的行了個跪地大禮。

皇後娘娘三十齣頭的年紀,保養得極好,穿着素色寬大的常服,頭上戴着金色的鳳釵,微笑的讓倆人起身。

“佑寧,你和安槿何故一道來了?”皇後娘娘坐在上首的鳳座上問到。

“我聽宮人說安姑娘遞了請安帖,便在宮門口攔她呢!”佑寧笑眯眯的答道:“舅母,你還不知道吧!安槿她新研製了冬玉蘭純露,聽說敷面可以美白,飲用還可以治療頭疾呢!”

聽到李佑寧叫皇后做舅母,安槿詫異的眨了眨眼,古時候等級分明,一般人怎麼可能對皇后稱呼如此親密,可見這個西寧郡主比想像中的更受寵愛。

若是要長留上京,這樣的人以後肯定多有接觸,既然她刻意接近,想必結交一二也未嘗不可。

“喔?是嗎?”皇后又轉頭看向安槿問到:“你何故會想起製作冬玉蘭純露?”

安槿上前行了一禮,答道:“回皇後娘娘話,因我大哥常年受頭疾困擾,不勝其煩,我剛好於那日看得一本醫書,書里說,玉蘭祛風散寒,止痛宣肺,便想着試一試看能不能作出純露來讓大哥試試。”

“真是個好孩子”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說道:“聽聞你隨安國將軍自小在軍中長大,以為你便如男兒一般只會舞刀弄槍英姿颯爽,卻不想你也如此心靈手巧秀外慧中”

這還是第一次聽聞有人誇她秀外慧中,安槿心底里默默狂笑一陣,表面還是規規矩矩的行禮,答道:“皇後娘娘謬讚了。”

“不必如此多禮,也不是什麼重大場合,今日你和佑寧進宮來就全當是閑話家常了。賜座吧!”皇后招了招手,讓宮女抬來兩個凳子。

看這架勢,估計一時半會走不了,安槿只得安安靜靜的坐下。

皇后和李佑寧都是好奇心極重的人,拉着她問東問西。在交談中明顯感覺得到,皇后若是再年輕些,說不準還能和她倆成為閨蜜。

她先是問了安槿在邊城軍中的趣事

又問了邊境的風土人情

然後問了純露的做法

又問了安槿關於護膚的心得要領。

看着時辰差不多了,皇後娘娘意猶未盡的說道:“許久沒有如此開懷了,你倆得空就多來陪本宮說說話,深宮寂寥,聽你倆說些趣事人都樂活許多。時辰也不早了,你倆回吧。”

說罷,讓宮女拿了宮牌過來,遞給安槿,又道:“這是本宮的牌子,你且拿着,往後要進宮不必再遞請安貼了,直接拿着着牌子來找我便是。宮裏有暖房培育鮮花,你若有需要直接進宮來取。”

“不過,可有一事兒得記住,若新研製了別的純露,記得先給我送瓶來試試。”

“還有,你在邊境多年不曾回京,想必剛回來沒什麼熟人,就常去長公主府與佑寧多走動走動,佑寧兒時曾遭歹人劫去,皇上特許她在府里練了一支女子軍,好不威風呢!”

辭別了皇後娘娘,李佑寧又拉着安槿一同出宮。

安槿很是好奇,究竟要得何等寵愛,才能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女子軍隊。

便小心翼翼的打聽。

“無甚稀奇,舅父初登基時並無子嗣,不知從哪聽聞養子帶兒,便把我從長公主府帶進宮撫養了一陣。本郡主如此聰明伶俐,怎能不惹人疼愛?不出一年舅母便懷上了皇弟,宮裏幾位娘娘也接連有孕,舅父認為是我為他帶來了好運,自然是對我格外寵愛些。”李佑寧有些傲嬌的擺擺手,又說道:“那年我受了侍女攛掇偷跑出府,不曾想剛好遇上人販子將我迷暈拐走賣入青樓。母親遍尋不着情急之下進宮求舅父封城搜鋪,舅父龍怒震天,把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青樓的柴房裏找到的我。”

“自古以來習武之人多為男子,近身保護不便,母親便為我訓了支女子軍作為暗衛,護我周全,剛才你所見的我那侍女金橘便是女子軍的將領,我平時也跟着練一練,防止再出事端。”

說著就到了宮門口,雲亭和金橘已經站在馬車旁侯着了。

李佑寧和安槿告了別,並約好改日再聚,便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上車時還不忘向安槿討了瓶冬玉蘭純露,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安槿上了馬車,吩咐小廝去西市兵器鋪后,便陷入了沉思。

她不是李佑寧,沒有特許不能私自練兵,柏喜又是男子,不能24小時貼身保護,眼下黑衣人來了上京,安家所有人都身處危險之中,若真出了事,他們也都自顧不暇,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等取了刀,她便要開始認真對自己進行特訓了,實在不行,她也弄幾個暗衛?只是,該去哪找呢?

李佑寧貴為郡主有暗衛也算正常,而且是皇帝特許的,要找些個厲害的也不難。

可為何李淳翊一個閑散軍師也有暗衛?

不如就去找他問問他的暗衛是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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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縷晨霜半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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