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5 章 第七百六十章 頂上戰爭2
“那團青色火焰是什麼？！”
不知情的海軍露出震驚表情，顫抖的瞳孔倒映瞬間燃起的火光。他不敢置信，火焰竟然攔住了大將的攻擊，阻擋光凝聚成的子彈。
“那是一隊隊長，馬爾高！”
身為白鬍子左右手的馬爾高是團隊的元老成員，最早跟隨白鬍子闖蕩大海的一批人，深得白鬍子信任。
馬爾高食用了比自然系更稀有的惡魔果實，他是動物系“幻獸種”果實能力者，獸型是傳說中的不死鳥，擁有飛行能力。
化為不死鳥的馬爾高渾身由青色火炎構成，青炎不具備燃燒物體的能力，是能加速傷口癒合的再生之炎。持有這項能力並非無敵，當傷口的嚴重度超出復原上限，他一樣會死。
馬爾高張開翅膀用力一扇，沖向移動到空中的黃猿，回敬對方針對自己主將的攻擊。
藍染停下腳步，垂下的刀尖有血液不斷滴落。他轉頭看向戰場另一側，原本坐鎮處刑台下方的“赤犬”薩卡斯基也離開座位，堵住通往街道的出口，不允許萌生退意的士兵逃跑。
“請放我走吧！我不能死在這裏！我還有家人要照顧……”
薩卡斯基戴着黑色皮手套，他一手壓着軍帽，另一隻手伸向臨陣脫逃的士兵。
“真的在乎你的家人，就不該讓他們背負你的罪。”事到臨頭竟退縮逃避，他無法容忍如此懦弱的行為。
“啊啊啊啊啊——！！！”
薩卡斯基的手握住士兵的脖子，最初士兵還能發出驚恐的叫聲，等薩卡斯基使用果實能力，岩漿高熱把人類的皮肉骨骼融化，士兵只剩一具不完整的屍體殘骸。
“真殘忍啊。”藍染輕笑。他看了眼一旁整個嚇傻的年輕人，對方似乎不明白海軍大將為何要殘殺下屬。
薩卡斯基極其重視海軍形象，那名士兵從戰場逃跑的舉動觸怒了薩卡斯基，這位海軍代號是“赤犬”的男人選擇親自處決部下。
有損海軍顏面的存在，對薩卡斯基而言只是必須抹除的污點，僅此而已。
藍染和薩卡斯基交流不多，因為在藍染眼中薩卡斯基是個無聊的人。
拒絕變通的殘酷，決策走向容易猜測。薩卡斯基固執又刻薄，他不會猶豫，也不曾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愧疚。和這類人相處，不是感到痛苦，就是無法從中獲得觀察人類的樂趣。
“黃猿”波魯薩利諾和“赤犬”薩卡斯基接連遠離處刑台，目前只剩下“青雉”庫贊坐鎮處刑台下方。
“正義這種概念，是由勝者決定的。”
“只有站在頂點的人，才能界定善惡！”
有人發出猖狂的笑聲，主張只有勝利的一方才是正義。自古以來，落敗者根本沒有話語權。
廣場最混亂的區域在岸邊，那裏是王下七武海迎擊敵人的位置，多數海賊集中在那一區。
嗯？
藍染抬頭看向天空，側身抬臂一揮，砍倒從後方偷襲他的海賊，拉長的頸部沒有變化，雙眼依舊凝視着空中。
他察覺有許多人正在接近，但能飛的果實能力者沒幾個，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拉長的尖叫聲吸引下方人們的注意力，許多人仰望高空，只見一群海賊和一艘海賊船從上方墜落，夾帶大量碎冰直直撞進海里！
“救命！我掉進海里了！”
“我不會游泳啊！”
“咳咳！”路飛吐出一口海水，渾身濕漉漉地跪在斷裂船體，他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他的兄長。
“艾斯——！我來啦！！”
“路飛？！”
艾斯震驚地瞪大眼，神情焦急。他的弟弟不該來這裏，太危險了！
藍染打量因撞擊力斷成兩截的海賊船，想起下墜夾帶的冰塊，他往上觀察，發現船原本似乎位於結冰的海浪頂端。
海軍本部聚集了太多人，氣息混雜，難以分辨特定目標的位置，是他忽略了上方也可能藏人。
“路飛！快回去！別再過來了！”
艾斯回過神，連忙大吼催促路飛回頭。他十分清楚，如今的局面都是自己莽撞造成的，他已經連累老爹和許多同伴，不想再讓路飛陷入危險。
戰爭的慘烈足以逼瘋心智不堅的人，上一秒還在身邊奮戰的同伴，轉眼就倒卧血泊。他們因各自的理由聚集在戰場，拿起武器對準敵人，沒有人想死。
不管艾斯怎麼勸，路飛解救兄長的信念無比堅定，他一開始就沒為自己設想退路，一心專註於救出艾斯。
路飛從漢庫克那裏取得艾斯手銬的鑰匙，漢庫克雖然是王下七武海，但她的心早已被路飛擄獲，為了幫助心上人，自願站出來阻攔追擊路飛的海軍。
路飛途中遭遇許多阻礙，他沒有時間和攔截他的敵人交手，艾斯的處刑時間提前了，路飛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艾斯身邊。
鷹眼持刀砍向路飛，劍氣在地面留下深深划痕，他不打算放路飛通過，白鬍子海賊團的隊長卻主動上前換位，讓路飛得以擺脫。
“……”
鷹眼沉默地看着路飛跑遠的背影，他意識到這位年輕人擁有海上最可怕的力量。不是強大的招數，而是能聚攏人心，讓人們發自內心支持的力量。
“把傳遞給世界各地的信號切掉！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平民百姓能看的！”戰國下達命令。
海軍出動和平主義者組成的軍隊，所有人形兵器都和“王下七武海”巴索羅繆·大熊長得一模一樣，它們抬起手臂，掌心射出直線光束，命中目標造成爆炸連鎖反應。
“老爹，我們損傷慘重啊。”
白鬍子回頭看着接近自己的船員，站在他肩上的兩隻兔子長耳一動，瞳孔緊盯船員身影，原本收在袖子裏的毛茸茸手掌自然垂下。孰悉他們的人會知曉，這是兔子進入備戰狀態的信號。
瑞比在船員舉刀刺向白鬍子時行動，他跳下白鬍子肩膀，手掌往下壓，憑空出現的長方形柱子兇猛墜落，直接砸碎海賊手裏的武器！
金屬發出悲鳴，海賊踉蹌差點跪地。瑞比攻勢未停，打算再生成一個拉長的方塊貫穿海賊腦袋，卻被反應過來的白鬍子喝止。
“住手！”
瑞比聽覺敏銳，近距離接收白鬍子的音波衝擊，感到不舒服地抖了抖長耳。胡蘿蔔位置更靠近，此時正用絨毛手掌把豎起的耳朵往下壓，一下接着一下擼。
兔子是一種非常膽小的動物，受驚嚇後會出現各種應激反應，可能會蜷縮身體找地方躲藏，或是不停顫抖。但瑞比和胡蘿蔔這對兄弟不是一般兔子，噪音會使他們的情緒陷入短暫焦躁狀態，除此之外，不會有更進一步影響。
見瑞比聽話停手，白鬍子鬆了口氣。那些堅固的長方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能敲斷武器，人類的骨頭自然不在話下，來幾個人都不夠這兩隻兔子打。
馬爾高急忙趕回白鬍子身邊，壓制偷襲失敗的船員，質問對方為何這麼做。
船員受海軍挑撥對白鬍子動手，白鬍子不但沒生氣，反而費心開導船員。
年輕時，曾有同船的人問白鬍子的夢想是什麼，白鬍子回答:“我想擁有一個家庭”。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他接納來自世界各地，性格與背景不同的人成為家族成員，給予愛和關懷。
白鬍子重視每一位船員，視船員為親人。
海軍利用他的兒子，觸及逆鱗，白鬍子當即決定上戰場用實際行動回敬海軍。
“……你們是什麼意思？”
白鬍子才向前走一步就被攔住，他低頭俯視兩隻兔子，眼神帶着上位者的威勢。
擋住白鬍子去路的兔子們卻絲毫不懼，其中一隻突然開口:“請留在這裏。”
白兔聲音空靈，像隔着一層阻礙不甚清晰。
“你會說話？”馬爾高驚訝道。
白兔朝馬爾高頜首，黑兔接著說:“我們的主人會給你滿意的結果。”
白鬍子聽完發出意味不明的哼笑，不管藍染接下來會做什麼，海軍都已經做了不該做的事。他身為船長，身為兒子們的老爹，無論如何都必須表態，不然怎麼對得起無條件支持他的家人？
鼻下鬍子呈弦月狀的男人手持大刀一躍而下，他站在廣場，一舉一動備受關注。許多看見白鬍子行動的士兵都不禁屏息，對這場戰爭的勝負感到憂慮。
一黑一白兩隻兔子互看一眼，緊跟着白鬍子離開莫比迪克號。藍染下達的命令很單純，他們只要做好護衛的工作即可。
藍染的視線穿越人群鎖定廣場前端局勢，留意到白鬍子動向，思忖是否需要改變策略。
加入戰局的時間點比預計的早……
白鬍子健康狀況不佳，已經到了需要使用輸液管的程度，神經反射速度也大不如前，原本能輕鬆避開的攻擊，以他如今這具病痛纏身的軀體很難即時反應。
目光追隨白鬍子的馬爾高面露焦慮，他放開被感化的船員，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他看得很清楚，如果剛才沒有白兔幫忙，老爹可能已經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