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4 章 第七百五十九章 頂上戰爭1
身為異界來客,阿亞納米擁有的死神之力體系與這世界的人不同,他和換了一具新身體的藍染不一樣。“霸氣”是這世界所有人類都擁有的潛力,而他,無法從體內感知到這份力量。
會使用霸氣的人不一定是強者,但經過修鍊可以不斷增強這股力量,並運用在實戰中,跨越橫在高手與普通人之間的那道坎。
阿亞納米沒辦法習得霸氣,這導致許多懸賞金額高的海賊與他交手后錯估情勢,誤以為勝利天秤傾向自己。
然而,當這些海賊產生了可以戰勝阿亞納米的錯覺,結局便已註定,他們會為輕視阿亞納米的行為付出代價。
在上一個世界,阿亞納米在帝國受眾人忌憚與尊敬並非沒有原因,本身統領方面的個人魅力是其中一項因素,古怪的興趣則讓他人不敢輕易靠近,唯恐倒霉的變成自己。
拷問罪犯可以讓這個少有情緒波動的男人產生愉悅的感覺,他會冷眼看着被捕的罪人倒卧在地,像一條狼狽的狗殘喘哀嚎。
瞳孔倒映綻開的赤色,血腥味瀰漫。阿亞納米審問完罪犯,如果手套不幸沾染痕迹,他會慢條斯理地接過部下遞給他的白手套,整理好儀容再去找直屬上司報告。
備受藍染青睞的阿亞納米掌握了讓許多人眼紅的權力,他身為“黑鷹”指揮官,帝國陸軍參謀長,在他之上還有幾名元帥。
軍部的人都知道,阿亞納米是皇帝的劍,卻又不僅止於此,想讓他為自己做事,要對自身份量有自覺。
否則,若是得罪了阿亞納米,他假意聽從命令,轉頭就收集證據把你送進監獄,或是乾脆要你的命,皇帝不但不會懲處他,反而會稱讚他做得好。
聖地瑪麗喬亞。
隔絕偉大航路前半、後半海域的紅土大陸頂端,無人經過的暗巷產生短暫能量波動,黑影從一面牆中脫離。有着人型的物體輪廓越發明顯,長腿往前一跨,純黑能量酷似黏稠液體,隨着男人向前走的動作落在地上,融入底下陰影。
戴着軍帽,身穿海軍制服的男人出現在暗巷中,他穿着整潔顯得一絲不苟,昏暗環境降低了蒼白皮膚的醒目程度。
揚起的披風落下,阿亞納米佇足原地沒有急着行動。
突兀的拍動聲在狹窄小巷響起,聽起來不是正常的翅膀拍擊聲,帶着硬物碰撞時的清脆。
阿亞納米抬眼望向盡頭,只見慘白的骨頭出現在視野中。這是使役魔,接受死神費亞羅廉三個願望作為契約條件,將靈魂與肉身奉獻給死神,當願望實現,契約者會淪為費亞羅廉的傀儡。
使役魔平時與正常人類無異,它們披着人類的殼子,過着平凡生活,就連身邊最親密的人也不容易察覺異狀。
通常會禁不住誘惑簽訂契約的,都是沒有能力為自己的人生做主的普通人,需要透過外力才有機會實現願望。
力量強的可保留原本的身軀,較弱的使役魔本體則是只有一對骨翼,就像來到阿亞納米面前的這隻。
使役魔是對靈魂敏感的存在,阿亞納米人類的外型不會影響到它們判斷,感知到死神的威壓,使役魔停在阿亞納米身前拍動骨翼,小心謹慎地不再向前。
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
阿亞納米抬手對使役魔張開掌心,讀取使役魔的記憶,從中尋找需要的信息。
“把椅子搬到處刑台下方!動作快!時間不多了!”
一把高背椅需要兩人才能搬動,使用者是三名大將,四肢修長的他們坐一般尺寸的椅子顯然是不行的。
藍染與庫贊同行,兩人來到處刑台附近,看着雜役忙碌地搬椅子。藍染嘴角微勾,庫贊則是表情無奈。
“忍着,想笑也別笑出聲。”
藍染低沉的嗓音蘊含笑意,“你要在那邊待到處刑結束?”
“對,像傻瓜一樣供人觀賞,但前提是沒有人來搗亂。”庫贊自知可能性極低,他不曉得實際上自己會坐多久,說不定用到椅子的時間根本不長。
距離行刑剩下三小時,本次公開處刑的主角被海軍從監獄押送至海軍本部,直播已經開始,世界各地都有播放海軍本部現況的屏幕。
只要和外界聯繫沒斷,知道處刑的人,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有些人聚在一起聊天,有些人守在電視前面。
“白鬍子沒來啊?也是,他年紀也大了,應該不會出面吧!”
“希望處刑結束后還能像現在一樣平靜。”
“別小看白鬍子!把他當一般的老頭子可是會吃虧的,他可是四皇之一!”
“白鬍子算什麼?海軍不可能會輸!”
話題圍繞着白鬍子與海軍,兩方都有支持者。白鬍子雖然是海賊,行事遵守自己定下的原則,不會燒殺擄掠,算是擁有好名聲的海賊團。
鄰近海軍本部的香波地群島,島嶼中央的大屏幕正在播出監控圖像。島上的人在這段期間增加不少,因為海軍本部所在的島嶼是海軍及其家人居住的城鎮,基於安全考量,居民暫時轉移到香波地群島避難。
海軍派出的監視船一出航就被擊沉,濃霧壓縮有效視野,無法掌握白鬍子海賊團動向,海軍陷入高度緊張狀態。
庫贊坐在右邊的高背倚,皺着眉頭朝側邊看了一眼,好友站得筆直的身姿映入眼帘。
即將到來的戰爭讓他感到焦慮,但他更介意的是心底始終揮之不去的不安,他無法形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戰國元帥調動目前能找來的所有戰力堅守海軍本部,總數10萬精銳,50艘軍艦包圍三日月形狀的島嶼,沿岸架設無數大炮,王下七武海站在軍隊最前方,位於廣場末端的處刑台下還有三名大將。
海軍盡最大努力避免處刑目標被奪,絕大多數海軍神情嚴肅,身體緊繃,靜候白鬍子海賊團。
此時,戰國元帥走到跪在處刑台的艾斯旁邊,他要了一隻電話蟲,宣佈這場處刑別具意義。
“艾斯,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艾斯意識到戰國想做什麼,他眉頭緊鎖果斷回答:“我的老爹是白鬍子。”
戰國反駁了艾斯的答案,艾斯情緒激動,堅持自己的答案是正確的。
艾斯怎麼會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他只是打從心底排斥,不肯承認體內流着那個男人的血。
“父親死後的一年又三個月,繼承世界上極惡之血的孩子誕生了,那就是你。”
戰國稍作停頓,接着大聲吼出下一句:“你的父親是“海賊王”哥爾·d·羅傑!”
d之意志好比火苗,在這個世界是不會徹底消失的信念。
藍染唇角上揚露出愉快的笑容,他已經捕捉到大規模的船隊靠近,就在正義之門後方。
……笑了?為什麼?
庫贊又一次望向藍染,正巧看到藍染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情,不像周圍人那般驚訝,像是早已知曉事實,對即將發生的事投注期待。
他該不會……希望看見戰爭吧?
庫贊被自己的猜測嚇到,連忙嘗試將想法從腦中拭除,可惜一旦起了念頭,就不是想忘就能忘記,人的大腦總是會不停胡思亂想。
戰爭無法避免,但被動接受和期望發生是完全相反的兩種概念。
海賊王的血脈仍然存在,世界政府必然不會允許,只不過,幾個小時后就不會有人在意了。藍染手指觸摸刀柄心道。
卡普臉上不再掛着笑容,他站在靠近艾斯的位置,什麼話都沒說,也沒什麼可以說的。
他是海軍,哪怕認艾斯做孫子,也有自己的立場必須堅持。答應羅傑保護他的孩子,是卡普最出格的決定。
【是這座島吧?!給我查!殺掉可疑的母親!懷孕的女人也不要放過!】
【羅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他的血脈必須根除!】
艾斯的母親用盡全力延遲產期,在高壓環境守護肚子裏的孩子。她時常坐在窗前,聽着外頭海軍交流的聲音,輕柔地撫摸肚子,告訴自己再努力一下,現在還不行。
海賊王死後一年零三個月,艾斯誕生,他的母親力竭而亡,死前告訴身邊的人丈夫為孩子取的名字。艾斯憎恨血緣上的父親,拒絕冠上羅傑姓氏,選擇了母親的姓,成為現在的波特卡斯·d·艾斯。
這就是真相,那段被隱藏的歷史在今日公諸於眾。
“白鬍子為了把你培養成下一任海賊王,才讓昔日對手的孩子上船。”
“我是為了讓老爹成為海賊王才上船的!”
“只有你這麼想。”戰國冷漠回應,“你在上船前就受白鬍子保護。如果繼續放任,你極有可能站上次世代海賊頂點,所以今日一定要在此取你首級!”
海軍喘着氣停在處刑台後方,他對着上頭大喊:“報告!戰國元帥!正義之門在沒有任何指示的情況下開啟了!目前聯絡不上控制室的人!”
“你說什麼?!”
控制室,不久前在一座島嶼上演的一幕重演,藍染安插在海軍的卧底完美執行任務,身後倒了一地穿相同制服的海軍。
這是藍染和白鬍子協議的一部分,他說過會幫忙,打開正義之門會讓暴露的卧底無法待在同一職位,但無所謂,這樣的眼線藍染不只一個。
好戲要上演了。
藍染注視正前方,白鬍子旗下海賊團越過敞開的正義之門,朝海軍本部靠近!
“先別攻擊!白鬍子一定就在附近!保持警戒!”
海底傳來氣泡聲,持續不斷,聽力好的人被異常聲響轉移注意力,許多人聚集的廣場喧鬧不止,所有人都在找聲音來源。
“糟糕,佈陣錯了啊……”
廣場前的海域浮現大片影子,一艘接一艘巨型海賊船避開外圍軍艦,從岸邊破水而出!
“是白鬍子的莫比迪克號!”
“另外三艘也是!都是白鬍子海賊團的船!”
原來如此,藉助香波地群島那邊的鍍膜技術,讓船可以暫時在海底移動,直接跳過容易陷入膠着的海戰,能縮短不少救援時間。
藍染等待白鬍子踏上廣場土地,他想見識傳說中能引發地震及海嘯的能力很久了,待會應該能看見一些震撼場面。
白鬍子站在船頭做出令人費解的舉動,他握緊雙拳垂向身體兩側,空氣違反常理出現龜裂痕迹。
聽覺捕捉到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腳踩的土地產生劇烈搖晃!
震動引發海嘯,僅僅是看起來不怎麼費力的兩拳,比海軍本部更高的浪潮襲卷而來,這就是被戰國忌憚的能毀滅世界的力量!
“是海嘯!”
海軍無助地睜大眼睛看着幾乎遮蔽天空的海浪,內心充滿絕望。除了少數移動速度快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和習得特殊步法的海軍有辦法避開,剩下的人只能站在原地接受自己的命運。
白鬍子這一擊如果成功,將為己方創造極大優勢,身經百戰的他沒有愧對海上皇帝稱謂,判斷是正確的,但是海軍不會坐以待斃。
藍染昂首,翻滾的蔚藍烙印在瞳孔深處,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不曾擔心自己會被空降的海水淋得渾身濕透。
對軍方能力者的理解提高預判的準確率,藍染能猜到站出來化解招式的是哪一名軍官。
別忘了,他們這邊可是有一位連海面都能凍結的大將。
即將下墜的海水突兀地停在半空,原本能輕易穿透的水覆上堅硬外殼,閃爍晶體般的光澤。聚集眾多海軍的廣場急速降溫,凝固的水珠自空中墜落,與地面碰撞、炸開。
海軍本部周圍多了海浪結冰后構成的高牆,危機被可靠的大將一招解決,躁動的士兵閉上嘴巴,一方面感到安心,另一方面又對大將深不可測的力量敬畏不已。
藍染看着眼前飄落的冰晶,想起許久以前的回憶。
曾經有一名少年也給他看過不合時宜的雪景,細小結晶摻雜在霧氣中,而他的回應是,讓鮮紅的血破壞冰藍色的純粹。
藍染經歷的漫長旅行和他一開始所在的世界時間流速不同,對他來說已經時隔多年,畫面蒙上了灰,當時的感受早已無法連結。但另一位當事人也許仍對自己在過程中體會到的痛楚記憶猶新。
“你們……”
艾斯露出難過的表情,顫抖的聲音彷彿眼淚會在下一秒潰堤。他既感動又愧疚,同伴無條件的支持讓他感到溫暖,哪怕他隔空喊話,坦承是自己的決定促成如今的局面,同伴們也從未想過放棄他。
黑鬍子殺害同伴搶奪惡魔果實后叛逃,他是艾斯的隊員,身為隊長沒能阻止部下犯錯,他必須扛起責任讓死去的同伴靈魂得以安息。
艾斯執意離開船隊,踏上追捕黑鬍子蒂奇的旅程,最後卻敗給對方被送進監獄。
“為什麼要來啊……”艾斯低着頭緊咬嘴唇,瀏海遮擋了他的臉,有水滴落在處刑台上。
海軍主動出擊,武器擲向位於主船正中間的白鬍子,被白鬍子的部下攔截。
海軍、海賊、王下七武海三方勢力展開激烈交戰,士兵們的嘶吼聲充斥廣場,不時有惡魔果實能量和霸氣強化過的斬擊飛掠。
白鬍子挺直脊背站在甲板上,靠近他的人會忍不住朝他雙肩看一眼,只因白鬍子肩上站了兩隻和他風格不符的動物。
是兔子。一黑一白,長耳直立,像人類一樣站着,身上還穿了件衣服的兔子。
瑞比和胡蘿蔔就像兩座雕像,他們佔據白鬍子左右肩膀,平衡感極佳,白鬍子揮舞手臂做出敲擊動作都沒能把他們甩下來。
站在電視機前的歐爾比雅看見眼熟的兔子,瞳孔驟然收縮,她下意識握拳,為她的合作者感到憂慮。
白色那隻兔子,是她去救女兒時藍染借給她的幫手,怎麼會跟白鬍子一起行動?就不怕被發現嗎?
……太大膽了。
歐爾比雅和周圍平民同樣關注這場戰爭,她身穿長袖長褲及外套,頭巾蓋住白髮掩蓋面容,用末端布料纏繞脖子。
她目前正進行一個人外加一隻坐騎的旅行,重拾進度停滯的工作,到世界各地尋找歷史正文。有一個會飛又聽話還能打的搭檔,給歐爾比雅增加不少便利。
習慣在外隱藏身份消除蹤跡,歐爾比雅佇足前有先觀察周圍環境,以便有突髮狀況時能快速撤離,她檢查過自己的穿着,確定沒有遺漏才將注意力放在電視機上。
處刑台前的廣場是最混亂的區域,各式各樣的果實能力產生碰撞,平整的地面不一會兒就出現許多大小不一的坑洞,和破壞美感的刮痕。
藍染拔出佩刀在戰場上遊走,活動範圍局限處刑台附近的區域,他在紊亂的場面不受阻礙地前行。
他和白鬍子達成共識,兩人協議合作,但既然要演就要演得像一點,藍染清除路障的動作十分果決,沒有引起眼尖的同僚質疑。
只要避免拉扯到傷口,剛換過傷葯和繃帶,應該能撐一段時間。
藍染單手握住刀柄,刀刃抵着海賊的武器,占力量方面的優勢將人往後一推,緊接着寒光閃過,海賊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他的移動速度很快,大部分人甚至無法看清藍染位移時的軌跡,感到疼痛後身體便失去控制。
一道劍氣破開地磚從側面急速逼近,藍染沒有迴避,眼角餘光察覺來勢洶洶的斬擊,他舉刀橫砍,化解攻擊的同時連帶掀翻周圍的海賊與海軍。
一名海軍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爬起來,他摸了摸帽子,沒摸到,低頭檢查武器才放鬆緊繃的身體。
好險,至少刀沒掉。
藍染轉頭看向側邊,和遠處有着一雙鷹眼的男人四目相對,兩人僅對視一眼便扭頭回到各自的戰場。
他們之間其實隔着不短的距離,一個在廣場前端,一個位於末端。斬擊可以橫跨整個廣場剛好命中藍染,這樣的巧合也是很難得。
岸邊陸地打得轟轟烈烈,震動一度傳到海底,就連此刻身處海面之下的人也感覺得到。
“怎麼辦怎麼辦……打起來了……”
北極熊嘴裏念念有詞,焦慮地來回走動,不時蹲下縮成一團,彷彿透過這動作就能獲得安全感。
他的同伴也很不安,正努力壓制心裏的煩躁,卻被北極熊影響,忍了又忍,終於受不了站起來抗議。
“培波!安靜點!”
“噫!”
培波嘴裏發出怪音,下意識道歉,接着委屈地回應同伴:“可是我們太靠近了,就算待在海底也不安全……”
培波的同伴贊同這句話,但能做決定的不是他們,而是——
沒有人說話,凝滯的氛圍讓人感覺到一股壓抑,他們轉頭盯着自家老大。
羅抱着入鞘長刀,嘴角下壓,難看的表情讓他的部下不敢和他搭話。
“在生氣……?”
“絕對超級生氣。”
羅無視身後幾人自以為音量小的碎碎念,發出一聲嘲諷的笑。
“如果我真的聽你的去了新世界,不就錯過這場好戲了嗎。”
無人回答。
羅收斂笑容,握住刀鞘的手指逐漸收緊,用力到手背青筋明顯凸起。
他不能離戰場太遠,要在這待到結果出來,若事態失控,才有辦法即時幫助他的老師。
又過了幾秒,這回換額角青筋跳動,羅咬牙切齒地警告。
“……給我下去!”
趴在羅斑點毛帽上方的貓咪睜開眼睛,它慵懶地舒展身體,腳掌向前壓,把羅的帽子往下踩遮住男人的視線。
羅覺得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好了,被迫的。
沒等羅再說下一句,變小時外型似貓的生物從他頭上一躍而下,身姿靈敏輕盈,細長的尾巴輕輕搖晃。
羅的部下盯着阿米特的眼神,就像在看不怕死的勇者。
拇指抵着毛帽往上一推,視野恢復清晰,羅瞪了眼沒走遠的阿米特,皺眉收回目光。
【它很喜歡你,我把它暫時交給你了。】
熟悉的嗓音於腦海回蕩,踏上旅途前最後一幕,他至今仍記得。
“希望你不會把傷口又弄裂開,老師。”
低聲呢喃消融於空氣,只引來腳邊的阿米特投來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