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一(五)
“噢我的上帝啊,這些男人一個二個的都迷人極了。”宋雛激動的開始說翻譯腔,眼神變得如狼似虎。
“嗯,這些甜點一份二份的也都迷人極了。”慕之蟬望着那些精緻的小糕點眼神發直,喃喃自語,畢竟他對甜品沒有絲毫抵抗力,尤其還是這種小巧玲瓏的。
但宋雛並沒搭腔,只端起餐桌上的一杯紅酒,像是魚兒鑽進了大海,眨眼間就不知道浪哪去了。
慕之蟬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後他先是矜持的端起杯紅酒喝了一口,再是拿起了公用夾子夾那些可可愛愛的美味小糕點到白色瓷盤裏,最後躲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心滿意足的享用起來。
只是沒等他吃幾口,一道低沉的嗓音陡然傳入耳際:“你好,Angel。”
慕之蟬抬眸看向向他搭訕的白種人,慢條斯理的舔掉勺子上沾着奶油,在看見對方的眸色漸深后慵懶的笑道:“你好啊。”
——看來自己的魅力一如既往,這還沒站多久呢,就有人過來約了。
“我把自己的名字忘了,可以把你的告訴我嗎?”男人對他舉起了紅酒杯,唇邊的笑意看起來非常迷人。
——能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你是痴獃嗎?這什麼見鬼的搭訕方式。
“我沒有英文名字,或許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慕之蟬微微一笑:“武大郎。”
聽此,男人發出了由衷的讚美:“啊,這是多麼美妙的名字,真是跟您一樣甜美~!這個發音,這來自神秘東方的古老韻調,就像是月夜下的貝加爾湖,迷醉,朦朧……”
慕之蟬木着臉聽着對方抑揚頓挫的詠嘆調,想這人也就臉和身材能勉強看一看了,什麼優質猛男,可快拉倒吧。
***
與此同時,在古堡三樓的會客室里,兩位氣場極強的男人正面對面坐在暗紅色的天鵝絨沙發上。
其中一位金髮碧眼的男人帶着銀邊眼鏡,身穿白色襯衣和銀灰色西裝馬甲,正垂眸一絲不苟的批閱文件。
“……你不知道,他可愛的就像只小天使。”身着黑襯衣和黑西褲的邊霽月坐在沙發上,聲音又低又沙啞的講述完了他和某人的美好相遇。
聶凱歌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冷漠的問了一句:“鑰匙錢包真被偷了?”
“嗯,被偷了。”邊霽月神情平靜,左手將右手腕間突然鬆開的袖扣扣好。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聶凱歌目光冰冷的抬眼看向他,“一個曾在特種兵部隊拿過格鬥術冠軍的人,跟我說他的鑰匙錢包在大街上被人偷了。”
邊霽月回視對方,波瀾不驚道:“任何人都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可我不認為你在「任何人」的範圍里。”聶凱歌面無表情的扶了下眼鏡。
“我只是個普通的演員而已。”邊霽月笑了下,站起身拿起沙發上西裝外套將其搭在臂間道:“走吧親愛的萊頓先生,不是請我過來品酒的?”
“宴會是快要開始了。”聽此,聶凱歌也沒在繼續問下去,只啪的合上厚厚的文件夾站起身瞥了他一眼,冷漠道:“哦,我更喜歡你叫我聶凱歌,謝謝。”
***
古堡一樓大廳。
此時的宴會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在巨大的橘黃色水晶吊燈下,身穿筆挺西裝的男人與穿着各種禮裙的女人言笑晏晏,觥籌交錯,曲調悠揚的樂曲緩緩回蕩。
但更引人注目的則是正在場地中央和女孩跳華爾茲的少年,他身穿純白色的燕尾服,眼角處粘有銀白色的小碎鑽,蓬鬆的黑髮隨着身體旋轉而隨風飄揚,整個人就像是由冰晶做成的,有種脆弱透明的美感,緊緊攥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那位就是萊頓的小寶貝?”
“是啊,多好看的小傢伙,看的我心都要化了。”
“沒想到普通人家的孩子也能有這樣的氣度風姿,不錯。”
“或許再過兩年,我們就可以收到他們的婚貼了,聽說都已經訂婚了呢。”
“那我可真是期待極了!”
……
慕之蟬站在角落裏聽着他人的小聲交談,覺得萊頓這個名似乎有些耳熟,想半天才想起來這名他在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看到過。
嘖,是個佬中佬霸中霸啊。
慕之蟬摸着下巴望向大廳中央,在看見那個正在跳華爾茲的少年時他眼睛一亮,訝異的想着這不是他昨天晚上看的那個舞蹈up主嗎?未免也太巧了吧。
不過這孩子竟然還是萊頓先生的未婚夫?真沒想到年紀這麼小就跟別人綁在一起了,不過……
“怎麼了大郎?”棕發褐眼的英俊男人湊近了慕之蟬,輕輕向他的耳際吹了口氣。
慕之蟬控制住想一巴掌扇過去的手,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名就是他給自己挖了個坑跳,只笑容燦爛的用手指抵開他靠近的腦袋,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普通人家出生的孩子怎麼會認識萊頓先生這樣的大人物?”
“或許是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吧,他說到底不過是萊頓先生包養的小情兒罷了,訂婚的事根本是無稽之談。”曼達不屑的嗤笑出聲,眼含鄙夷,“不過仗着幾分姿色,也不知道給萊頓先生灌了什麼迷魂湯,難不成是床上的功夫好,那我還真想體驗一下……”
聽此,慕之蟬挑了下眉,頓時就對這個男人失去了繼續聊天打發時間的興趣,便道:“我去趟洗手間,失陪。”
“好的寶貝兒,快去快回。”曼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儘是下三濫的東西。
等從洗手間出來后,慕之蟬並沒有回到宴會大廳,而是順着走廊一路慢悠悠的觀賞着牆壁上掛着的油畫,來到了盡頭的拐角處,神情散漫的靠牆玩起了手機。
只是沒玩多大一會兒,他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隨即一道清朗的少年音響徹耳畔,“大叔,你在這幹什麼呀?”
慕之蟬緩慢的抬起頭,便看見了一位穿着銀白色燕尾服,正對他笑的格外燦爛的少年,其粘在眼角的碎鑽似乎在發光。
“你叫我……大叔?”二十七歲的慕之蟬皮笑肉不笑道,在心裏把眼前這個少年暴揍八百回,至於先前看這少年跳舞看出的好感瞬間down到谷底。
“那不然叫你哥哥?”少年鼓了鼓腮幫子賣了個萌,並且非常自來熟的又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
慕之蟬並未回答,只是挑了下眉打量着對方,有些好奇這傢伙想幹什麼。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少年歪了下頭。
“說什麼?”慕之蟬將手機塞進褲兜里,之前由於熱,他就把西裝外套脫了搭在了臂間,此時的他現在穿的是一件很有垂感的白色絲綢襯衫,款式松垮,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和胸膛,在加上那張可以用“艷”或者“媚”來形容的臉,堪稱一劑殺傷力極強的人形春.葯。
或許對於一位男人來說,擁有這樣一張妖艷的臉會被說娘炮艷俗,但慕之蟬身上的那種清冷氣質卻完全將這份媚俗給中和了,就像是一朵殷紅的芍藥,卻盛開在了皚皚白雪之中。
“說一說……哥哥的身材怎麼這麼好啊?”少年說的輕聲細語,臉頰微紅,整個人沒骨頭似的貼向慕之蟬,眼角掀起了幾□□人的紅暈。
慕之蟬當場嚇裂開來,想都沒想就往旁邊一閃躲了過去,讓那少年直接貼向了牆。
他萬萬沒想到,原來這位想乾的竟然是自己!?這要是讓萊頓先生知道,少年死不死不好說,反正他肯定會成為一隻死蟬。
“哥哥,你躲什麼嘛?”少年委屈的咬了下嘴唇,單手拽鬆了領結,而後再一次向對方撲了上去。
慕之蟬覺得這傢伙應當是喝醉了,不然怎會如此的莫名其妙恬不知恥!這般想着他又往旁邊一閃,但沒注意那邊也是一個死角,隨即,他就被少年撲了個正着!
“請你自重。”慕之蟬目光冷了下來,抬手就想把這貨從自己身上撕扯下來,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的頸側一疼,被這少年張嘴就咬了一口。
只是還沒等慕之蟬付諸行動,他便聽見一道森寒入骨的質問:“你們在幹什麼?”
慕之蟬抬眼望去,在看清楚來人是他的邊老師和另一位白種人後,頓時脊背一涼。
就在慕之蟬剛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本黏在他懷中的少年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立刻推開他轉身嚶嚶嚶的撲向那位金髮藍眼的白種人,一邊哭一邊控訴道:“親愛的,那個大叔他非禮我!”
慕之蟬:???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么?
聶凱歌抬手輕撫着那少年的脊背,而後將目光冰冷的落在慕之蟬身上,道:“滾出去。”
聽此,慕之蟬只感覺這宛如狗血言情般的戲劇性發展簡直令他的尷尬癌都犯了,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別說本就脾氣不好的他。
“嗤,說實話,就他那樣的,我連禮貌性的硬一下都懶得硬。”慕之蟬嗤笑出聲,倚靠着牆從口袋裏掏出煙盒,神情散漫的銜了根煙在唇邊,“這位先生您可長點心吧,是金絲雀自己跑出了籠子,可不是其他人把他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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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蟬兒在每個世界裏是沒有現實記憶的,他只有在回歸現實后才會恢復記憶,但攻從始至終都有記憶~感謝在2020-05-0120:20:01~2020-05-0219:59: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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