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常便飯什麼的貧道最喜歡啦
只覺得手中之物似千斤般沉重,‘噗!’的一聲,老頭那枯瘦、顫抖的手,再也沒能抓穩,這紫色的荷包掉在了木桌之上,彈跳了幾下后,便向著桌子邊滾去。
就在即將要落地之時,放下了手中瓷碗的胖道士,一把抓住了荷包上黑色的棉線,將其提起,又掛回了身上。
稍稍平復了下心情,抬眼看着那‘笑彌勒’,老頭顫抖着聲音問着:“敢問這位高人,您這寶貝是……”
“哈哈哈!此物名叫‘乾坤陰陽嚢’,不過雖說這名字聽着霸氣,但其實也就是我隨口起的,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法寶,只不過是一個用來驅趕蚊蟲的普通的荷包罷了。”
“那……這荷包所綉之物?”
“哦,你說這個啊!說來慚愧,剛剛拿到這個荷包的時候,上面並沒有圖案,這不前些日子實在是閑的無聊,便找了些不用的舊線,隨着自己的想法便綉了這些圖案,粗糙的手法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讓老人家見笑了,見笑了。”
“不知先生還有這番手藝,真是令人驚奇!”
聽到老頭的誇獎,胖道士竟然還有點不好意思,撓着頭打着哈哈說道:“過獎、過獎,這一個人過久了么,燒火做飯、洗衣縫補什麼的都略懂些許。”
聽出了對方的回答中的略帶敷衍,老頭也不再深究,轉而叉開了話題,“不知先生今後有何打算?”
“這個嘛……”胖道士沉吟了片刻,“剛才也有說,貧道志在游麗天下之山水,不過這一路走來,多少也有些心生倦意,一方面那些該去的地方,貧道也都基本轉了個遍,另一方面這歲月不饒人,貧道自知時不我待,便想找個幽靜之所養老送終、混吃等死。偶經此處,見其山水如此錦繡,環境也相當怡人,正符合我心中所想,便有種想在此定居的打算,不知老村長可否願意?”
“願意!願意!想我這偏僻之處,還能有您這種世外高人前來定居,那是何等的光榮!不知先生看中了哪片風水寶地,等到明日日出,我便召集這全村上下的青年壯漢,幫助先生您圈地蓋房,保證不出半個月,先生就能住上這嶄新的房子。”
“這地方嘛,我心中已有了個大致的想法,至於明天興師動眾,幫我蓋房的事,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這正至金秋之季,每家每戶都有要忙的農活,這節骨眼上召集大家過來幫我蓋房子,這貧道可是會過意不去的。”
“沒事、沒事!”擺了擺手,老頭正色道:“本來互相幫助就是應該的,更何況是幫助您這種修道高人,放到誰身上都會覺得定是一件光宗耀祖之事,今晚您就住我這,明天一早,您告訴我,您所選的是哪片地,我好招呼上人,帶上傢伙什,幫你蓋房子去。”
盯着面前的空碗發獃,嘴上胡亂應付着的胖道士,心裏想的卻是‘都過了這麼久了,這老太太應該是弄好飯菜了吧。’,冷不丁的聽到了對面那頗有馬屁意味的一番話,心裏又不住的琢磨了起來,‘聽這老頭所說的,和那個小屁孩所說的相差甚遠,不是說這村子對外人很有戒備么,怎麼這老頭子說的,好像這村子十分好客一樣,不妥,想那天真無邪的小孩定是涉世未深、童言無忌,故這老頭的話還是聽不得的,免得不知不覺中,中了這老頭的什麼陰謀詭計。’
也沒抬頭,還是看着眼前的瓷碗,胖道士笑問道:“不知老先生您,是怎麼看出我就是一個修道高人呢?”
這下倒是把那老頭給問住了,只見他支支吾吾的說,“這個嘛,我看先生您氣度不凡,眉宇間儘是祥瑞之氣,談吐間還有那常人沒有的霸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蘊含著天地規律、陰陽調和,舉手投足間定能降妖除魔、平定天下。您要還不算是高人,那這世上可就沒有高人咯!”
“哦!”一聲長長的哦,算是回應了剛才老頭說的這麼多。
見胖道士對自己的馬屁興趣缺缺,老頭靈機一動,攤開手掌,另一隻手指着手中的珠子,“你看,這種寶貝都能隨意贈送於人,而且還是給了一個不懂事的娃,足以見得先生您定是法力無邊、道行高深之人。”
“你說這個啊,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厲害之物。”看了一眼老頭手中的小珠子,胖道士輕聲道:“此物名叫‘太極護體珠’,像我們這種修仙練道之人都會有所耳聞的,但是由於此物存世實在不多,也只有少數有緣之人才能一睹芳容。”
聽到胖道士這麼說,老頭臉色一變,連忙將手中的那個‘太極護體珠’又遞迴了胖道士面前,“既然這寶貝這般稀少,還是請先生您妥善保管為妙。”
“你聽我把話說完嘛!”說著便推回了老頭的手。“這寶貝若是由人佩戴則可以驅鬼避妖,保佑其終生平安。若是放在家中,則會定整所房屋之風水,聚陰陽之福氣。”
“聽您這麼一說,這個法寶居然如此有用,我可是更不敢收下了!”說著,老頭又把手伸了過去。
胖道士則是有些好笑的看着這老頭,“有用、沒用,厲害於否,都是因人而異的,或許這東西在你眼中厲害無比、法力無邊,可是在我眼中呢,卻是一個一文不值的東西。”
“此話怎講?”見這胖道士確實不要,老頭便也收回了手。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個修道之人,我也就跟你明說了吧,我所修習的道術並非只是單純的修心養性,而是需要通過不斷的與人切磋或是降妖除魔,來磨練自身所學的。所以這東西戴在身上反而是對我的修行有所不利,再說了貧道我雖然不才,但也算是個是能掐會算之人,此物放在貧道家中也無太大作用,倒是今日見你家孩童,只覺甚是歡喜,便將此物送之於他,還望老人家明日找些紅繩將其穿戴在那小孩脖頸之上,也算是貧道的一番心意了,保佑其能平安快樂的長大。”
聽到這話,不再矯情的老頭,便把那小珠子放進了粗布衣的口袋之中。
‘吱呀’門再次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那老嫗,只見她兩手端着一個大托盤,盤子裏擺着一碗面和三四個碟子,碟子旁是一口瓷壇和兩個玻璃杯,這應該就是那老頭口中的老酒了,而那從不離手的拐棍,則搭在了右邊的手臂上。
由於沒有了拐棍的幫助,這老太太走的是更加的緩慢了。不光是慢,還走的是一步好幾搖。
見狀,猛然起身的胖道士,立馬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接過老太太手中的盤子說道:“老人家,做好后你就應該叫我去端,你腿腳又不方便,看把你給累的,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就交給我,你趕緊去好好休息吧。”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從之前的表現來看,這胖道士如此的熱情,如此體諒這老人家,多半是因為他實在是餓極了,一方面嫌這老太太走的慢,另一方面也是怕這手腳不便的老太太,會一下把這盤子打翻。按理說,就算這盤子真要是翻了,那老太太也還是會去再做一份的,但是那也就太耗時間了,胖道士擔心等不到這老太太再回來,自己便會有那餓死的風險。
也沒說話,只是順手把東西遞給了胖道士后,老太太就喘着粗氣,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將托盤往桌子上一放,胖道士便和老頭一道,把老太太準備的‘宵夜’從盤子裏取了出來。
仔細看去,首現映入眼帘的是一碗清湯麵,碗裏除了潔白的麵條以外,還參雜着幾根,小拇指粗細的蘿蔔條,兩顆白嫩的荷包蛋,若隱若現、藏匿其中,幾塊黑黃的熏肉,星羅分佈,湯水之上,一小片紅油中,點綴着些許的青綠,應該是那油潑辣子和蔥末、香菜了。
再看其它。
一個略深的碟子裏,盛放的是花生米。火紅的花生米粒,合著清油這麼一炒,顯得是油光發亮。白色的細鹽顆粒,均勻的撒在其上,而這花生米的下面,那黝黑的陳醋,散發著令人食慾大增的香氣。
醋腌花生米,可謂是下酒素菜的首選。
而另外兩個碟子中,一個是涼拌牛肉,一個是涼拌豬耳、豬尾。
喝一口老酒,嚼一口牛肉,再品一口老酒,吃一塊豬尾,這等生活豈不快哉。
最後一個碟子裏放的是三個烙餅,可能是老太太擔心,就這滿滿一碗拉麵,看這胖道士的體形,可能還不夠他塞牙縫的,索性也就多準備了一點,以免一會又要麻煩自己。
伸手,老頭拍開了罈子口處密封的泥巴,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就充滿了整間屋子。略微發黃的老酒倒入杯中,入手還有些許的暖意,應該是老太太做飯時順手熱過了。
二人舉杯相碰,老頭子看着胖道士那,盯着飯菜的綠油油的眼睛,也知道了他餓的是實在不行了,便也不多說,二人只是客套式的寒暄了兩句,就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胖道士可以開吃了。
終於有東西吃了,胖道士竟覺得有些許的激動。先兩手各拿一隻筷子,習慣性的用一隻筷子頭,在另一隻筷子頭上蹭了幾下,而後便皆由右手掌握,伸入了那碗拉麵之中。
至於在開吃之前,筷子的頭部,也就是用來夾東西的一端,為什麼要互相蹭那幾下,其實這還是有說法的。
在一次性筷子,還沒有普及的時候,一般飯店、餐館所用的筷子,都是客人用完后,回收再清洗、再利用的,這免不了就會碰到些,清理不幹凈的。
而這裏的不幹凈,並不是指筷子本身沒有清洗乾淨,而是這筷子的上一個使用之人,可能時運不濟、晦氣纏身。木乃是通靈之物,前人在使用之時,免不了就會沾染上些,這周遭的晦氣。若是處理不當,接下來使用之人,又是火氣不旺,便也會被這筷子上的晦氣沾染。
而飯前簡單的摩擦幾下,就能很好的揮散這筷子裏的霉運,以免帶來什麼無妄之災。
還有一種說法,說這所做筷子的材料多半乃木、竹,木、竹又是易藏鬼納妖之物,所以在使用之前多多擦蹭,逼出這筷中的妖魔,以防這妖魔趁其不備偷偷上身。
每種說法都有自己的道理,可是筆者一開始着實沒想這麼多,第一次見有人這麼做的時候,以為是筷子的頭部沒有整理平滑,會有一些尖銳的倒刺,後來嘴巴也確實被這筷子剌了個口子,便也開始效仿這種做法。久而久之,以至於到了最後,每次點餐完畢,就找雙順眼的筷子,坐在那裏死命的互相摩擦那兩根筷子頭。
至於這效果嘛,那可是相當的顯著了,先不說從那以後,嘴巴就再也沒有被剌傷過,單看筆者這直逼胖道士的體形,就知道此人陽氣大盛、時運恆通。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所謂信則有不信則無,覺得有意思的朋友,可以自己嘗試一下,反正是在等餐閑暇之時,全當是保護自己的嘴皮子了,要是覺得這全無道理,那也無妨,畢竟是心中無鬼,則天下皆無鬼。
書歸正題、言歸正傳,胖道士右手持筷,撈起了碗中那,粗細不勻的麵條,張開大口吃進了嘴中,別看這麵條有粗有細,入口確實相當的勁道。勁辣的油潑辣子,混着着鮮香的小蔥、香菜,回蕩在唇齒之間,脆生生的腌蘿蔔酸甜可口,瞬間就打散了那些許的油膩。再夾起一塊熏肉放入口中,閉眼細嚼,松香、桂皮、艾草、蘆葦、竹葉配合著肉香,擰成了一股,瞬間洗刷了胖道士,所有的味蕾,再加上風乾多時的嚼勁,無時無刻的,不在挑逗着胖道士的每一根神經。
瞪眼看着對面如餓死鬼投胎的先生,老頭子算是無語了,見過吃飯快的,可是沒見過像他這樣吃的。一碗麵條不出四五筷就撈的是一個乾乾淨淨,合著那蘿蔔熏肉,好像是嚼也沒嚼的就囫圇進肚了,這還不算,就是連那碗裏冒着熱氣的湯水,這位道爺也沒放過,鯨吞牛飲般,‘咕咕嘟嘟’的就喝了個底朝天。
放下手中還略有燙手的瓷碗,胖道士舒了口氣,肚子裏總算是有東西了,雖然只有個半飽,但是那種鬧心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了。用肉厚的手背抹了抹嘴,慢條斯理的抓起一個烙餅,就着那些下酒菜,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了起來。
要說這農家的烙餅,就是不賴,足有普通的臉盆大小,外面的一層,烙的深黃,咬起來脆香無比,而麵餅的內,部則是出奇的柔軟,這鮮明的差異,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口感。再配合上麵餅里添加的鹽、蔥沫和芝麻,更是有種香上加香的感覺,就算是空口食用,也不會覺得是難以下咽。可那胖道士,則抱着有菜不吃是傻瓜、有便宜不佔就是虧的想法,一口餅子,一口菜,間歇再整上兩口小酒,吃的是不亦樂乎。
看着對面的胖道士吃的,是那個香啊,老頭忽然感覺,自己也好像是沒吃晚餐一般,只覺得腹中一陣飢餓,再加上喝了點老酒,肚子裏着實是一陣難受,於是便伸手想掰半塊烙餅添吧、添吧,沒曾想,手還沒碰到那烙餅,就只覺得渾身上下是一陣的惡寒,抬眼看去,原來是胖道士,正兩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雖然是滿面春風的笑容,但是那雙小眼睛卻迸發出攝人心魄的寒光,彷彿就是在說,‘小樣!敢動你大爺我的東西?想怎麼死,你說吧,我會考慮給你個痛快的!’
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老頭連忙將伸向餅子的手,轉了個方向,既而順勢推了推,擺在面前的盤子,“先生,您慢慢吃,要是不夠的話,我叫我家那口子再給您做點去!”
見這老頭目標並不是這麵餅,胖道士也放鬆了下來,塞滿了烙餅和肉片的嘴,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不用了,不用了,這些東西夠吃了,不用再麻煩老人家了,我也就早點吃完早點滾蛋,不在這裏再打擾您二位了。”
“看您說的,這大半夜的您還上哪住啊,乾脆直接就住我家裏好了。我讓孩他媽把邊上那屋收拾一下,再把小寶抱到我們這邊,先生您旅途勞累了一天了,就在旁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叫人去幫你拾搗房子去。”
費力的咽下嘴裏的食物,擺了擺手,胖道士說道:“不必麻煩,不必麻煩,貧道今晚自有住處,老人家就不必過於擔心。”
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手中的燒餅,飲盡了杯中的濁酒,打了個酒嗝的胖道士,起身施禮道:“感謝二老的招待,他日有用到貧道之處儘管開口,貧道絕對會鼎力相助。”
“先生多禮了,只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不值一提、何足掛齒。”說著,老頭上前扶起了胖道士。
“來日方長,我們改日再會!”說罷,胖道士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既然人家不想留下,那老頭便也不再勉強,只是尾隨在胖道士的後面,想送他走出自家庭院。
只是,走了還不到兩步,前面那人,卻是一下止住了腳步。
只見這胖道士,猛地一拍額頭,好像忘記了什麼似得,一轉身,朝那跟着自己的老頭說道:“貧道還有一個不請之情,不知當講否?”
“先生請說。”
“貧道由於包裹盡失,擔心明早早起會飢餓難耐,不知老人家,可否將桌上這兩塊烙餅,贈於貧道,貧道自將感激不盡。”
“這個么,好說、好說!”說著,老頭便給那坐在床邊的老太太,使了個眼色。
而後者則是站起了身子,找出了一塊乾淨的白布,將桌上那,還熱乎着的兩塊餅子,包裹起來,遞給了老頭后,便顫顫巍巍的收拾桌子去了。
把白布包裹的餅子,放到了胖道士手裏,見對方笑眯眯的掂量了兩下,老頭又開口客套了一句,“不知先生還需要點什麼,我好叫我家那口子準備一下。”
“嗯……”胖道士沉吟片刻,剛好此時老太太已經收拾好了桌子,正端着托盤向著門外走去。
看見老太太手中的托盤,胖道士雙眼一亮,把手中的烙餅隨意的塞進懷中,眼疾手快的,將托盤中,那殘存了大半壇的老酒拿了起來。
“燒餅配老酒,絕配、絕配!”
裝着沒看見,老頭嘴角的抽動,胖道士懷抱酒罈、甩着衣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門去。
心裏把這胖道士,連同和他有關的一眾人等,盡數罵了個遍,老頭這才氣呼呼的,追了上去。
待到臨出院門的時候,平復了心情的老頭,終於把心裏的問題,問了出來,“不知先生,今晚在何處休息?”
“哈哈!”大笑兩聲,胖道士一腳跨出了門檻,抬手指着村后的那座小山坡說道:“今晚,貧道便會在此山的山腰處定居,若是您老以後有事,需要貧道幫忙的,大可去那山上找尋貧道,屆時,貧道定會竭盡所能,幫助您老的。”
還未等老頭有所回話,胖道士便抱着酒罈子,大搖大擺的走遠了。
苦笑着搖了搖頭,老頭轉身走進院子,關上了院門,又從門旁,取出了一根長條形的門閂,插在了內門的鍵槽之上,這才向著院子深處走去。
再說這胖道士,酒足飯飽之後,心情也是大好,聞着酒罈里飄來的陣陣酒香,看着薄雲中若隱若現的明月,居然還哼起了小曲,“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深深的一個吻……”
不得不說,這胖道士的樂感倒還不錯,雖然比不上那些大紅大紫的明星,但是也比這個深山老林里,時不時傳來的鬼哭狼嚎要好多了。
漸漸遠離了村子,一路唱來倒也覺得有些口渴,索性也不製造噪音了。可即便如此,這嘴也沒閑着,每走兩步,便是舉起酒罈、喝上一口。
不多時,這人便來到了這小山腳下。
這座小山倒還有個說法,正所謂老虎屁股摸不得、神龍的逆鱗你最好也別碰。
而這座其貌不揚的小山坡,就是這條巨龍之脈的逆鱗了。
逆鱗生長於龍的脖頸之下,是一片巴掌大小月牙形狀的鱗片,其作用,是將巨龍心臟所湧出的血液,經過這片逆鱗,從而分佈到身體各個部分。而對於這條龍脈來說,這座小山,便是這整條龍氣的,集散之處。
既然這逆鱗如此重要,也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觸碰的東西。要知道,就算是脾氣再好的龍,可只要是被觸及到這小小的鱗片,定會如那火山爆發般,釋放出無限的龍威,然後便會將這觸碰之人,撕的粉碎。
可是眼前這胖道士,卻是故意忽略了這個問題,‘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靈智,也不知道,你的老窩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與其是漫山遍野的到處找你,還不如先佔着你的逆鱗,等你自己過來找我的好。至於那些居住權、使用權什麼的,就到時候再說吧。’
為何本熊的雙眼會飽含熱淚,因為對於這片熱土愛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