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羅砂的生父
第332章《羅砂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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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綠羅時隔十二年再次見到這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女人，不在思念的家鄉，不在溫馨的餐桌，而是在其對鏡卸妝的時候……
“就知道你終於按捺不住要見我這個媽媽了。”一踢開門，她見屋內女子將其雙目前的兩張透明的薄片像花瓣般拈下，露出左目紫色的眼仁及右目紅色的眼仁。
“十二年了，用兩個被你害死的人的眼睛看這個骯髒的忍者世界，你倒心安理得。”綠羅走到白衣女子身後，凝視其披散的和她皆為酒紅色的頭髮，不禁憎恨自己與她的這個植根於基因里的共同點。
“別亂說，你妹妹南溪現今不是在南斗宮炎芽姬尊的身上活着嘛。至於這隻因失去愛進化為萬花筒寫輪眼的燕庄的眼睛，我替他繼續看這個醜惡世界如何為我‘災星’毀滅，未嘗不是對他的告慰。”女子放下鏡子，側首看向綠羅，用的正是那隻烙着類似渦之國國花雪色玉蝶梅紋飾的紅色萬花筒寫輪眼。
如血水中浮出一朵小小的玉蝶梅，純凈的雪色為血氣充盈污濁，只剩下黑色的輪廓辨別外形……
“一直想問你，為何好端端地把咱們一族最珍視的長發剪短。”
“與你無關。”
冷聲回絕後，綠羅湊近這位與她相貌很相似的女子，瞥了眼其額上那枚新多出的淡紫色菱形印記。
“連零無宮水戶姬尊的‘百豪之術’也會了。”綠羅挑眉，左右細看這對不同凡響的眼睛：“據說忍界大陸火之國木葉忍者村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會在情感刺激下不斷進化好提升瞳力。那麼……”
她玩味的視線聚焦在女子右邊的紅色眼眸上：“所以我好奇，在分別的這十二年間，是誰的死造成像你這樣鐵石心腸的人，練出萬花筒寫輪眼？”
女子一怔，很快隱去輕微凝眉的痕迹，舒展為雲淡風輕的漠然：“也與你無關，反正不是你這個連母親都不認的不孝女……”
“不是我不認你！”綠羅突然睜目怒吼，跪坐在女子對面。長長地吸口氣后，花容施了層看得見寒意的冷霜：“不到兩歲時，是你把我丟在死人堆里不要我。”
“看來這是你長久以來的心結，無論你在渦之國還是砂隱。”女子目露愕然與一閃而過的歉意，垂目摸了摸她白衣上近乎看不出的白色依蘭羅花紋：“我仁玉確實欠你的，漩渦綠羅。”
“別假惺惺。我知道這次你來砂隱是想構陷疑似‘朱’的我，好把我徹底逼死。不過我也不想活太久，未來三年內……”綠羅對這個闊別十二年的生母並無什麼重逢的喜悅，聲音若冰珠落於銀盤，聽着清亮堅定：“就算沒人殺我，我也會自行了斷。”
“不……媽媽沒想……”綠羅生死看淡的言語刺痛了仁玉那顆終歸是肉做的心，更震驚在渦之國還是活潑少女的女兒，到底在砂隱經歷了什麼以致成了一具精美的空殼。
但綠羅容不得她以自己母親身份自居，再度失控地高聲：“我媽媽是玉女宮仁華皇后！請青龍宮仁玉皇后注意措辭！”
仁玉悵然道：“好，你堅持不認我也罷。我也知道你今夜前來是想領走你兒子砂瀑羅砂，起初我並不知他是我外孫。只因得知白虎宮百筠姬尊四十多年前逃離渦之國后，在關悅的故鄉風之國砂隱忍者村安家，便誘拐了這裏所有紅頭髮的孩子逐個排查，好在紅髮確實少有，滿共就五個。且我最後也確定那個門佐蠍正是百筠的曾孫，甚至是巫女北斗宮翠赫部姬尊第四首和歌中預言的會殺死我的‘玉’。”
“聽你的意思，就算把其他孩子放了，你也不會放過蠍。”綠羅品出仁玉這個不妙的暗示。
“是，別怪我狠。我好不容易獲得長生不老，可不想栽在一個毛孩子身上。殺了他后，我會儘快尋找‘朱’並及早剷除，望你能念在母女情別阻攔我的自保，因為……”仁玉把左手刻着“玉”字的紫玉戒指取下，透過中心小孔膠視面色凝重的綠羅：“和一心求死的你不同，出生就被百筠預言為‘災星’的我，只禍害完渦之國還不夠，得把忍界大陸鬧一鬧才好。”
她猛地握住戒指，那張區區“美”字都不足描述的容顏怒放出一朵邪惡之花：“就先從你最憎恨的風之國開始吧。”
“讓這片埋葬我全部希望的荒漠被血水浸染，的確是我這個質子的願望。但我不確定的是……”這是綠羅與生母仁玉十二年前反目成仇后，第一次主動湊近她那張既讓自己懷念又怨恨的明麗臉孔：“你究竟是因我為砂隱苦苦折磨，還是為那個因預言毀你一生的百筠的子孫繁衍在這裏，才要禍害砂隱？”
“說真心的，後者的比重更大。”仁玉戴好左手大拇指的紫玉戒指，戴於無名指刻着“朱”字的紅玉戒指的右手掌心輕觸女兒的臉，母女倆的體溫低得不相伯仲，誰都凍不着誰。
“哦，還是為了你自己。”綠羅避開她的觸碰，坐回原地，眯眼幽幽：“所以，凡是身上流着百筠血脈的人，千代姐弟，風嵐父子，乃至如今身陷砂錮的紗羅妲，都是你迫害的對象？”
“對，畢竟你出世前，我對般若大神立誓要殺死所有害我的人。連棘手的玉女宮雪姬太后也命喪我手，又豈能由着百筠的子孫在大陸逍遙快活？”仁玉冷笑，表明她復仇之路絕不動搖。
“紗羅妲，宇助哥哥的女兒，你親姐姐仁華皇后的孫女，渦之國玉女宮皇朝最後一位遺落民間的明珠，你也不肯放過已被伊赫尹傑害得尾獸暴走，只能終生被囚禁在砂錮的她？”綠羅把眸光釘在仁玉陰冷的面孔上，聚眸問道。
“我已對她下手了！雖說欺凌她是伊赫尹傑的主意，可那八個罪犯事先被我操控腦神經，以致獸性大發對她及那個你專門讓保護她的‘工具人’金泰蕊子下重手，造成一個慘死一個重傷。”仁玉毫無徵兆地咧嘴微笑，雙目睜得圓若銅鈴，紊亂了輪迴眼的圈形，扭曲了玉蝶梅的紋路。
“你說什麼……”綠羅亦毫無徵兆地衝到仁玉面前，兩手攥住她雙肩恨不得捏碎其骨頭，彷彿正和她臉對臉且表情可怖的女人，變成了十二年前渦之國十全城皇居綺雲殿廢墟中被抬出的養母仁華的焦屍……
然而經過大風大浪，她早不是那個當場嚇昏厥的小女孩了。
因為同養母不堪入目的焦屍相比，這個與自己血濃於水的絕美女人更可怕……
“是我乾的，門佐千代不是說還有四人下落不明嘛。事實上是被蕊子的‘灼遁’燒成焦屍，我就只把蕊子的屍體原地留着，讓借屍還魂在門佐洛冉身上的漩渦勘六帶給你處理，其餘則被我藏起，以免暴露蕊子的血繼限界，更重要的是……”她笑得更燦爛了，是陽光中蠢蠢欲動的陰影：“給千代等人留下未知的小恐慌，你說妙不妙？”
“賤……魔鬼！！！”火山爆發的同時，灼熱的岩漿把她們僅剩不多的母女關係燒成灰燼，連日後寸草復蘇的機會也沒有：“紗羅妲還是元朔父皇的親孫女啊！！！”
綠羅大力推開仁玉，強忍着給她一巴掌的衝動。可她已被沉甸甸的悲愴壓得站不穩，癱倒在一旁，空洞的眸中溢出血淚。
“我說，你就那麼愛死去多年的漩渦宇助？他和百筠的孫女生的小野種，你還真當成自己骨肉？”仁玉撐着地板坐直，見女兒臉上血淚交融，不由得走近她以手指輕撫：“乖，你該疼自己兒子才對。”
綠羅既沒抗拒也沒看她，再未眨過的雙眼視野，被一片溺斃自己的血海充斥：“把羅砂也殺了吧。”
仁玉擦凈女兒臉上滲人的血跡：“別鬧，虎毒不食子，我都沒真的殺你這個不孝女，你又豈能殺你那懂事聽話的兒子。”
“倘若我說，羅砂，你的外孫，身上也流着百筠的血呢？”綠羅機械似的扭頭看向她，青眸中還殘存些化不開的血印。
“開什麼玩笑？他是你為砂瀑家生的……”仁玉說著說著像想到什麼，頓時愣住，直盯綠羅唇上開出一朵血紅的彼岸花：“母親年輕時曾做過的事，我作為女兒就不能？”
“門佐……風嵐嗎？”想起印象中羅砂那對黑漆漆的墨眸，仁玉腦中閃過另一個也是墨眸的青年，門佐千代之子，百筠之孫，砂隱第一英雄“赤砂風嵐”。
“在渦之國我就對您說過，若真有一天也遭受母親的噩夢，生下像我這樣的惡果，我會在孩子出世前親手結果他！而不是強忍屈辱，生下惡賊強加在我身上的骨血，以致自己和孩子都痛苦……”在鬆口認了生母的同時，綠羅毫不避諱撕開她的傷疤，露出鮮血淋漓的皮肉：“我死都不可能為砂瀑青羅生孩子！寧肯換成我也不愛的‘赤砂風嵐’，好報復他們罪惡的砂隱！”
她凄厲地笑出聲，咬牙站起，在仁玉震撼的仰望下，流出沒有血色的淚：“要有……不！生羅砂前，我就殺了腹中第一個已有兩個多月的小生命！砂瀑青羅的骨……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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