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強入七殺(13)
“什麼,要一個月之久?這是什麼邪門東西!我不信,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花千骨說著從墟鼎里拿出了緋夜劍對着龍筋中央連砍了幾劍,卻如斬在厚厚的棉花堆上,無處着力的感覺,龍筋上只留下幾個淺淺的印跡,而土地已被砍出幾道深深的溝壑來。她換了斷念劍依然如此,花千骨有點着急了:“劍砍不行,那就燒!”聽到這話白子畫連忙出言阻止:“不可!”
然而卻為時已晚,花千骨一道夾着紅光的火系光印已經打了出去擊在了龍筋的中央,地上驀然間竄起了一道幾尺高的火苗。然而轉瞬之間,那龍筋竟然又“活”了,如一條蛇一樣全身抖動着似躲避那火焰,幾抖之下那近兩丈長的龍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縮短。花千骨猝不及防,白子畫想防卻失了法力而對抗不過這龍筋的力量,在慣性的作用下,兩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白子畫有點防備,他怕花千骨被撞得反彈摔倒,自然而然的伸出左手去扶她的腰,右手攬在她的頭頸部。花千骨只覺得自己撞在了熟悉而結實的胸膛上,面具差一點掉下來,她急急去扶面具,發現鼻端都是曾經令自己迷戀的冷香。待站穩身形她趕緊推開白子畫背轉身,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好在有面具擋着沒人看到她紅透的臉。此時龍筋縮短到了兩尺,白子畫倒是鎮定自若的說:“這龍筋不怕火,不僅會自行躲避,還會強烈收縮而變短變粗。”
“那要怎麼辦?難道要一直被這麼栓着?”花千骨想到要這樣與白子畫栓在一起個把月整個人都不好了。單春秋其實想到了法子——神器憫生劍當能斬斷這龍筋,但同時也會毀了它,而憫生劍現在就在他手中。因為當日單春秋是趁亂拿到憫生劍的,沒什麼人具體注意到,尤其是花千骨在昏迷中沒有看見,他估摸着若此時拿出憫生劍,最後不是歸了白子畫便是花千骨,反正他必定很難再要回來。而且單春秋有私心,他正盤算着去找腐木鬼用憫生劍換炎水玉救殺阡陌。
單春秋想了又想,未提憫生劍這事,開口道:“要不屬下去聖君的書冊典籍里查查,聖君既有此法器又會使用它,也許那些典籍里有記載解法。”聽單春秋如此說白子畫心念一動,其實他覺得這樣和花千骨綁在一起挺好的,哪怕一直綁下去都行。但單春秋說得對,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能找到解決辦法,白子畫只想這樣和她在一起時間能長一點是一點,那最好先離開七殺殿。
白子畫思忖了一會兒對花千骨說:“我倒是知道一個辦法可以解開這龍筋,但是需要你我去凡間走一趟,你願是不願?”花千骨問:“什麼辦法?”白子畫卻賣起了關子:“到時你自然會知道。”花千骨見他方才阻止她用火燒龍筋,該是了解此物秉性,也許真知道什麼辦法,追問道:“需要幾天?”
“大概四、五天。我保證能解開這龍筋,也不會毀壞法器,不過需要你暫時聽我指揮。”對於三十天來說,只要四五天,這誘惑力還是非常大的,權衡再三花千骨點頭應下:“好,我就隨你走一趟。”但是心頭卻氣悶得緊,尤其是看着眼前那個罪魁禍首,禁不住把氣撒在了他的身上:“曠野天,你方才說這龍筋是聖君用來捆妖獸的?”
曠野天猶猶豫豫的小聲答道:“是。”花千骨厲聲道:“所以——你拿它來捆白子畫?你看看它現在又捆了誰?”單春秋偷眼看着,心裏默默的說:“現在捆的可都比妖獸厲害千百倍呢!”曠野天自知惹禍了,只嚇得跪了下來連連承認錯誤:“都是屬下的錯,屬下知錯,請聖使責罰!”
“好,就罰你做那個沒人愛做的什麼攬肥的活兒,做三天自省吧。”曠野天一聽連忙討饒:“聖使,別,罰我去挖礦、去打魚好不好?”“攬肥,做三天,你若再討價還價就罰五天。”曠野天一聽趕緊改口:“屬下認罰,攬肥,三天、三天。”那語氣簡直堪比上戰場要英勇就義了,那表情簡直是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樣。花千骨又對單春秋說:“我要離開幾日,你們幾個照顧好七殺殿,不許惹事。退下吧。”
“是。”曠野天連忙站起身和單春秋轉身離開,兩人走遠后開始相互埋怨:
“怎麼最後搞成了這樣?不是綁白子畫的嗎?怎麼把聖使也給綁起來了?”
“我對那龍筋的秉性不熟呀,誰想到聖使甩噠甩噠的就那麼寸的沾上白子畫的血了。還說呢,你們沒來之前我其實差一點就得手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你們今天怎麼來了這裏?”
“聖使說要去礦場,我尋思着離她的寢殿比較遠就來了這兒。現在可好,這龍筋把他倆栓在一起了,再難找到下手機會了。不過聖使要和白子畫去凡間幾天,我正好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唉,我這……還得去掏大糞,真是!”
“也不知道白子畫到底知不知道解開龍筋的方法,他們總這麼拴着也不大好。曠野天,等你有空的時候去聖君的書卷里找找看有沒有解決之法。”
“好。”……
湖邊的草地上只剩下白子畫和花千骨了,他們兩人的手被一根龍筋拴在一起。花千骨低聲自嘲道:“這下成了一根繩上拴着的螞蚱了。”白子畫淡淡的說:“我倒是覺得這是天意。”花千骨負氣道:“我看是天譴還差不多!”她驚異的發現白子畫不僅不着急,反而拿起工具在那裏除起了雜草。白子畫當然不急,反而心裏有點小慶幸,這下她不會再刻意躲開他了,他可以像以前一樣守着她了,甚至是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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