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得虧我一早就認識到我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才沒霍霍了我家產業,爹媽太能幹了也不是件好事。”
南槐就奇了:“有人替你保駕護航難道不是件好事?”
“所以我們Venuson,正式成為白氏企業的一份子,從明天開始交由白氏接管。”白起坐起身來,一言難盡道,“你現在還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嗎?”
見南槐面色有些古怪,白起忍俊不禁:“哥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現在被我親爹接管了,兜兜轉轉,我又成了打工仔,你說我氣不氣?”
那可真是實慘了!
南槐為他默哀了一下,復又問道:“謝教練的事,你如果不想見他,我……”
白起拽住他不自覺又想去撓後頸的手,眉頭蹙了一下又鬆開:“我派人去同他說,結了這個月的工資,出來混的職業選手,誰都不容易。”
南槐想說,堂堂三冠王淪落到被網友口誅筆伐的地步,你就過得很容易?
一個兩個都想保全最後的顏面……那你自己呢?
白起倏然就笑了,他五官偏硬,眉宇深邃,個頭又極高,盯着人這麼一笑時,總是顯得非常不正經。
“怎麼?擔心我啊?霸霸風裏來雨里去,為戰隊流過血扛過槍,這點毛毛雨嚇唬誰呢?DOG那幾個狗逼,前幾天還擱我跟前跳躥,我明天就讓人去把他們家教練團整個挖過來,不就是錢嗎!誰會跟錢過不去?”
南槐終於明白越北為什麼總是看白起不順眼了。
白起眼光一轉,落在南槐的後頸上,唇角微勾:“戰隊的事情不用操心,現在來問問我們准四號位南小槐同學。”
南槐反應過來立馬要跑,被白起抬腳一絆給摁在原處:“你過敏還沒好,偷偷跑出去又是喝酒又是吃小龍蝦的,說吧,你是不是就想請病假偷懶?哥可跟你事先說好,在新教練組到任之前,整個戰隊的訓練是我說了算,你就是鎖房間裏不出來,哥也能抓着你打滿十二個小時,抗議無效哈!”
南槐徹底放棄掙扎:“我沒喝多少,小龍蝦就吃了一口。”
白起呵的笑了一聲:“被抓的人永遠都說自己是初犯。”
南槐:“……”
行叭。
“我就是吃了,喝了啤酒還吃了小龍蝦,你想怎麼樣?”
柔亮的燈光均勻地灑在卧室,南槐抱臂坐在白起對面。從白起這麼近的距離看過去,南槐眼睛裏亮着的微光都異常清晰,清雋的眉眼比白日裏柔和了兩分,刻在骨子裏的從容鎮定逐步顯現。
白起挑眉,嘖了一聲,心說小崽子膽子可真大,都挑釁到他頭上來了。
“明天早上七點起床,去四樓鍛煉,不滿一個小時不準下來。”
南槐神色微變:“我不……”
白起早有所覺的打斷他的話,全身散發著父性的光芒:“你知道歐美的選手為什麼過了25還能保持巔峰狀態馳騁賽場嗎?咱們賽區日夜顛倒的訓練,透支了選手的身體健康,偏偏這群死宅,提到鍛煉就跟要抹他脖子似的。”
“以後兩個賽區干起架來,歐洲那邊人高馬大的,咱們這兒除了你這種小身板,就是老莫莫那種虛胖,氣勢上就輸了,多丟人。南崽乖,好好鍛煉身體,給霸霸賣命到30歲。”
剛過19歲的南槐:“……”
南槐身高180,在整個賽區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可偏偏白起這個中芬混血,190的身高還是個健身狂魔,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是科學鍛煉得出的極品,相比之下,只長個子不長肉的南槐,就略顯單薄瘦弱,簡直就是成年男人和小男生的慘烈對比。
白起在他的腰上拍了一把,催促道:“快去洗澡睡覺,明天哥早起的時候會記得擰你起來的。”
南槐猝不及防的被他一巴掌拍在腰上,深吸了一口氣,噔噔的轉身進了浴室。
白起眼見着他臉色多雲轉陰,便高聲笑問:“南崽,生氣了?”
南槐咣的開門,一條浴巾兜頭扔過來。
“閉嘴。”
……
兩天後,越北回來,才發現俱樂部的天變了。
整個教練組和管理層大換血,連基地門口的保安都換了一身制服,胸前綉着“白氏集團”四個小字。
“乖乖,白起你這是又被你爹媽給撿回去了?”越北火急火燎的跑了一圈,終於在四樓找到人。
白起上身黑色背心,下身運動短褲,懶洋洋的癱在躺椅上,閑閑的撩起眼皮瞟了興奮異常的越北一眼。
越北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住,健身房的暖氣開着,他熱得脫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單衣。
“還有老謝,他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你把教練組全部解散了?”
咚——
白起坐起身,頭也沒抬的說:“撿起來繼續,還差十個,別以為沒我盯着就能偷懶。”
南槐咬牙把杠鈴撿起來,說出來的尾音都有點喘:“明明只差九個!”
“哦!原來差九個啊!那你繼續!”
南槐穿着長衣長褲,大汗淋漓的舉鐵,氣道:“所以你根本就沒數是吧?”
白起笑得囂張,隔空點了他一下。
由於白起穿着運動背心,把身材的優越性過度體現,為了避免慘滅的對比,南槐死活不肯跟着穿,堅持穿了他的長袖套裝並拒絕跟已經開屏的白起站在一起。
越北本來是滿肚子疑問差點憋瘋,見了兩人這架勢也是好笑不已。
“你倆在幹嘛?南槐這麼小,你把他當手底下的兵操練啊?白起我跟你說,你這個處女座,這樣下去沒人受得了你,你讓戚露露上來看看,這個鍛煉強度,他能嚇得發抖好嗎?”
白起走過去,拖着南槐的后腰糾正他的動作,嘴裏回道:“哥這一個小時八千塊的執教水平,旁人想羨慕都羨慕不來。我讓他舉三十個,都在四樓磨蹭了一早上了,還有九個沒舉,這麼訓練強度很大嗎?別偷懶,背挺直。”
南槐頭髮濕得能滴水,眼睫潮濕,一雙眼珠子黑凌凌,浸了水似的,說話罕見的語氣不穩:“我剛剛才從跑步機上下來!”
白起撐着他的腰,笑得南槐差點把鐵扔他臉上。
“你看看,跑完之後,說話都中氣十足。”
越北實在是看不下去白起單方面的欺負小孩子,忙打岔道:“行了行了,你趕緊過來給我解釋清楚,別折騰南槐!”
南槐嘴唇微微張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白起輕笑,總算是放過他。
“解釋什麼?你不會自己去找管理層問嗎?”
越北手指着他氣得要死:“我要是問得出來,會跑來問你?老謝怎麼會單方面解聘?他幹什麼了?”
“老謝把戰隊的訓練數據打包賣了,收着Venuson的錢,卻見不得戰隊好。明知戰隊的缺點卻故意隱瞞,下個賽季再讓四個剛槍流上,我們就是去拼夕夕拼一百個媽都不夠人罵的。”
越北差點被這個晴天霹靂震得懵逼:“那我們戰隊還有救嗎?”
南槐接過白起的扔過來的水,說話還有些微喘:“有,下個賽季是在三個月以後,現在改變運營思路還來得及。”
越北擼着袖子就要下樓,外套都沒拿,白起在身後朗聲問道:“你去哪?”
“我去剁了那個逼!”
白起笑出聲:“人早就離開基地了,你去哪找他?”
越北咣的撞在玻璃門上,又氣呼呼的走回來,從白起手上搶了外套就走。
上來看熱鬧的戚陸正面撞上越北,吱的后滑三步:“越經理你去哪?”
“我要去官博發文,跟這個逼劃清界限!”
戚陸一臉懵懂的看着越北頭頂冒煙的走掉,甫一進門就被南槐按在椅子上,左邊捏了一下,右邊捏了一下,宛如在評判一塊案板上的肉。
白起蹙眉,低咳了一聲。
南槐笑得就像一位溫柔的后媽,指着戚陸道:“你看戚陸,他手上的肉也不緊實,打比賽的時候肯定手臂酸疼。”
隱隱明白什麼的戚陸連滾帶爬的要跑,卻被南槐按在凳子上不能動彈。
白起把這倆小的都提起來,眼眸微眯:“你們兩個正好做個伴。”
“不是……白起,哥,我剛鍛煉了一早上。”
白起如親切的長輩般微笑:“還有九個沒舉。”
可憐的戚露露抖得如被秋風掃過的落葉,白起一個眼神過來,他就老老實實的爬上跑步機,路過的時候還不忘攜着南槐一起。
南槐:“......我一點都不想。”
戚露露小聲說:“別惹隊霸。”
“隊長,我剛剛上來的時候,莫莫哥在底下都喝了三杯可樂了!”
白起:“放心,忘不了他。”
南槐和戚陸對視一眼,好兄弟,共患難。
……
夜色如墨,狹長昏暗的巷子盡頭只有一點紅光閃爍。
謝元從家中出來,下意識的朝黑黢黢的巷子瞅了一眼,霎時便如見鬼一般頓住腳步。
“去哪?”
月光照在那人蒼青發冷的眉眼上,莫名的讓人遍體生寒。
謝元下意識的一縮,片刻后釋然,問道:“你在這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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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生小劇場
起子最喜歡玩的東西就是雙杠,可是槐槐天生運動神經殘缺,怎麼就爬不上雙杠。
起子坐在雙桿上很發愁:“槐槐,你上來!”
槐槐頭也不抬的玩沙子:“不要。”
起子:“槐槐,真的超級好玩。”
槐槐:“不要,上不來,不想上。”
起子氣呼呼的想,等長大了,我一定拉着槐槐去跑一千米!
……
後來白起帶着南槐去跑了馬拉松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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