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兮
燼蘋站起來,手裏拿起飯卡的手,被熟悉的溫度和力度緊緊握住了,燼蘋看着手臂上的主人。
“什麼事情?快說,不然,我就去訓練了。隊長,還想今年那個冠軍來着。”
“今晚別去,好不好,我們現在回家休息吧。”祁趣低沉的帶着溫度的語氣化出暖意包圍着燼蘋全身。高傲的祁趣話語中,略帶着絲毫低調的哀求感覺。
“現在?”
燼蘋看着祁趣烏黑的頭髮點了幾下,“嗯?這樣,你先去門口等,我跟隊長彙報一下就走。”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別看我比你矮那麼一丁點,我跑得可快,我很快就能追上了。”
“好吧,我門口等你。”
祁趣的話沒有說完,燼蘋就一溜煙跑了出去了,他看着這活潑亂跳的小蘋果,內心可暖了。
燼蘋找了借口搪塞隊長就溜走了,等敖心這個蠢蛋反應過來,燼蘋早跑遠了。
“你這個小混蛋,你爺爺不舒服,跟你不訓練有什麼關係?慢着,你爺爺不是已經過世的?陳燼蘋,你給我滾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太陽慢慢地往西邊挪去,不過頭頂上還能清晰地感到它還沒有帶走溫度和夕暉。
行人路上,祁趣跟燼蘋並排走着,他們都沒有說話,靜靜地享受着獨處的快樂,與隔壁喧鬧的馬路現成鮮明的對比。
他們好久沒有,這麼平靜地,不出聲走着。雖然前幾天,他們偶然晚餐過後,短暫地漫步夜市間,不過燼蘋是一個話癆,一路上,他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跟着祁趣討論、分享着。
祁趣今晚不知道怎麼樣,他特別想跟燼蘋一個安安靜靜地獃著,所以他在燼蘋跑去請假時候給家裏的傭人都提前放了一晚假期,就是想要他與燼蘋的獨處。
他回想起昨晚接燼蘋回來的一幕。
那是在燼蘋暫住的酒店大堂下,富煌堂麗的環境,金光瑩瑩,硬生生地營造一中珠光寶氣的貴重感覺。
可能是他倆太久沒有一起睡覺,顯然一開始,燼蘋對於搬回祁家這件事,還是抱着一絲絲抗拒,要不然,他為何不早點離開蘇鎮勇的身邊?
就在他從家鄉回來第二天,可以搬回來。一開始,他母親的存在,的確是一個很大的阻力和很好的借口。
但是今天?燼蘋跟着自己浪了一天,都沒有要回來的意思,直到祁趣親自開口道:“你搬回來住,好嗎?”
燼蘋遲疑了半分鐘,擠出小小的笑容,“好鴨,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搬行李。”
“慢着。”燼蘋的手被捉住,“我幫你。”
燼蘋搖搖頭,“這個嘛,不用麻煩了,反正東西不多。其實鎮勇的房間很臟,你還是別上來。”
蘇鎮勇不知道什麼時候夾在他們的中間,伸出強壯的手臂斷開他們之間的連接口,“你就在這兒等,其實我並不樂意帶着其他人到我住的地方,無論我房間臟不臟,還是亂不亂。”
後半句,蘇鎮勇當然是對着燼蘋說。他黑黑東北漢子硬朗的臉上,刻出幾個不爽的表情看着燼蘋幾眼,然後掉下祁趣,帶着燼蘋離開,一路上跟不聽話的,手指往內咬的小混蛋。
“我的房間真的很髒的話,你可以不用來住,我真的很感謝你。你可偉大,我的狗窩,你還能受得了,住了半個月。”
“沒有半個月。”燼蘋小小糾真一下。
“你在低低碎碎着什麼?”
“沒有!”
祁趣眯着眼睛,看着肢體動作更加豐富、誇張的他們,彼此之間更加親膩的動作,冷冷的表情,更加深沉了,直到他們進入金屬的電梯裏,他的視野一直沒有挪移過。
終有一種,自己寄養在別人家的寵物狗,卻跟暫寄宿主熟絡,而逐漸遺忘真主的錯覺。
他搖搖頭,燼蘋不是狗,也不是誰的所屬物,而且燼蘋對自己的感情,始終如一。(自信得很)
“怎麼?”
蘇鎮勇望着在一堆垃圾堆翻找物品的燼蘋,他停下手頭的動作。
“沒有了,其實我的不多,我昨晚就收拾完,我只是考慮,我要不要好人做到底,幫你清潔一番,我想想,我還是算了。”
蘇鎮勇突然逼近燼蘋的身邊,“嘭!”,鎮勇把燼蘋逼到衣柜上,手狠狠地關上一扉櫃門,重重地搭在上面。
鎮勇霸道地、很自然地吐出來,“難道你還有選擇的餘地,當然是你臨走前,得幫我把這兒還原。”
在禁錮的小空間裏,燼蘋認真地說道:“已經還原了。”
“嘭”手掌心擊中重物的聲音,“你還嘴硬!”
起碼,他們這10天之前,他們的房間的確沒有現在這麼亂,這情況都是他們努力的結果,所以了,他們都有義務還原。
“好了,好了。”
蘇鎮勇一下子回到剛開學,從不跟別人商量,□□炸狂的痞子氣概綻露出來,他依舊還是自己曾經認識的蘇乞丐。
雖然他們的心結清了,不代表蘇乞丐曾經做過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他內心的確殘留着這樣的惡魔影子,被壓制住的惡魔,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而已,蘇鎮勇略略生氣的時候還是很嚇人。
“嗯嗯,我做了,麻煩你鬆開手。”
燼蘋白哲的手瞬間出現一道紅印。
蘇鎮勇小聲道:“對不起了。”他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