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好的誤會
“其實我一直想說，我和你們不熟。”
陸吾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迫於無奈說出這番話。
“甘道夫”愣住了，沒想明白這話的含義。
陸吾也不想繼續打啞謎了，鼓足勇氣道：“我不是你的族人，只是被意外帶到了這裏，這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這話一出口，陸吾就發覺“甘道夫”好像一口氣沒提上來，手捂着胸口便要往後倒。
陸吾趕緊拉了他一把，將他扶住。
“甘道夫”的異狀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投來關切的目光。
“甘道夫”沖他們擺了擺手，於是他們繼續歡聲笑語。
他壓低聲音與陸吾道：“不是先祖之靈庇佑，你不可能覺醒伴生御裝。
這是冷蛇氏族的祭祀儀式，外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言外之意，陸吾如果不承認自己是冷蛇氏族的人，那麼他很有可能就要被這個老頭以及那些現在看上去樂呵呵的冷蛇族人大卸八塊。
“也許我記錯了，或許我也是一個冷蛇氏族的人。”
陸吾很識大體，“甘道夫”微笑着點頭，並且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的手走到一邊。
儀式還在繼續，看到接連出現幾位優秀的觀測者，那些還沒有進行喚醒儀式的少男少女們多少帶了一些期待。
陸吾與“甘道夫”走到了人群不多的角落，四周的冷蛇族人也很識趣地給他們留出交談的空間。
而這個時候“甘道夫”才用鄭重地語氣說道：“你不是冷蛇族人是怎麼進入到冷蛇氏族的核心生活圈的？
我們周圍佈置了許多優秀的獵手，你還沒有成為觀測者之前根本不可能繞開他們到達腹心地帶。”
“甘道夫”雙目如炬，被他盯着的陸吾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他手中的雷蛇鍵盤的翠綠色光標忽然亮起，“甘道夫”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它身上。
三蛇聚合而成的雷蛇標誌醒目又頗具神秘感。
對於陸吾來說，那僅僅是酷，而對於“甘道夫”，就有着更深一層含義。
“雖然不是冷蛇圖騰，但明顯是蛇類圖案！
這就是先祖派來拯救冷蛇氏族的使者！”
“甘道夫”激動地抓着他的肩膀，看似蒼老的他力量大的驚人，陸吾就感覺自己被鐵鉗夾住了一樣，使出渾身解數也逃脫不得。
他放棄了掙扎，但心裏卻着實鬆了口氣。
至少自己目前是安全的，雖然“甘道夫”說什麼“拯救”，但眼前這關是闖過去了。
“小傢伙，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慈眉善目地“甘道夫”看着陸吾，心中則在想着如何讓他徹底成為一名冷蛇氏族的族人。
“最好的辦法不就是給他一個家嗎？”“甘道夫”計上心來。
不明白這個老頭為什麼突然露出令陸吾心驚肉跳地笑容，但他還是如實地回答道：“陸吾。”
“很好，陸吾！你的到來證明先祖已經聽到了我們的祈求，它依然願意庇佑不成器的後代子孫。
你也看到了，這裏聚集了我們冷蛇氏族所有還未成家的少年，他們就是我們冷蛇氏族未來的希望。
按照我們原來的規劃，今年的祭祀時間還遠遠未到，之所以提前是因為寒狼氏族已經針對我們的領地發起了數次襲擊，我們死傷的戰士超過了一百人，這完全就是要與我們開戰的前奏！
我們冷蛇氏族沒有懦夫！絕不會不戰而退！所以我只能提前進行先祖之靈的喚醒儀式，將這一年來收集的能核碎片全部灌注在祭祀挑選的肉牛體內，以此取悅先祖之靈。
只是今年的收穫很差，而且時間又提前了近四個月，我們只收集了往年的三成能核，所能形成的喚醒儀式法陣只有可憐的一丁點大。”
“甘道夫”用手指給陸吾看，陸吾驚訝地發現地上的白色符文法陣此刻已經黯淡無光。
“先祖之靈能夠蘇醒的時間很短，往年靠能核支撐，先祖之靈可以維持法陣運轉超過一個沙漏的時間，而現在卻連三分之一個沙漏時都沒能堅持到！
這不僅意味着我們喚醒儀式的規模縮小，更關鍵的是我們得不到足夠多的觀測者！”
“甘道夫”臉上的愁容充分表明了他此刻的灰暗心境，冷蛇氏族遇到的麻煩也遠比他說得還要艱難的多得多。
陸吾看向場中那些少男少女，他們的臉上有着不健康的菜色，這是食物不充足的表現。
不是個例，而是全部！
“怎麼這麼快？去年還不止這麼一點時間的。”場中喧嘩起來，陸吾才注意到符文法陣徹底消失了。
“甘道夫”立刻上前主持大局，看到他的身影，所有人都安靜地不再說話，只是眼中有着明顯的沮喪。
“孩子們，我們今年的喚醒儀式只有這一次，接下來所有的資源都要投入到備戰當中！
這次我們總共獲得了八位觀測者，相比較去年卻是大大的不如，但考慮到今年特殊的原因，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令我滿意了。
最關鍵的是我們迎來了先祖的使者，冷蛇氏族唯一的一位先天三個能核槽全部開啟的觀測者！”“甘道夫”很會轉移注意力，原本還有些失落的少年們立刻用熱切地眼神盯着陸吾，那種純真而不帶功利性的崇拜讓他很是受用。
“甘道夫”將陸吾拉到他的面前，神情嚴肅：“值此危難之際，你的到來即象徵著先祖的意志！冷蛇氏族絕不會後退一步，必定要將敢於進犯我們的寒狼氏族擊退！”
“為了冷蛇氏族，為了先祖的榮耀，我們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
陸吾終於有了一件像樣的衣裳，也穿上了厚厚的獸皮褲遮住了光溜溜的大腿，人字拖也被他丟到一邊，換上毛茸茸的靴子，如果再把臉遮住，那他就與一頭人形棕熊無異，最多個頭上有些不足。
捧着暖和的茶杯，陸吾與“甘道夫”相對而坐。
“你對伴生御裝和能核真的一無所知？”“甘道夫”用懷疑地眼神看着陸吾，這個玩笑一點不好笑。
塞柯迪亞斯人怎麼會不知道什麼是伴生御裝呢？
儘管存着疑惑，“甘道夫”還是耐心地向他講解。
他的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一把白色骨杖，骨杖頂端聚着蒼白色火焰。陸吾下意識身子向後一仰，但是“甘道夫”的動作更快，他用骨杖在陸吾頭頂輕輕點了一下。
白色火焰不僅沒有點燃他的頭髮，反而給他傳遞了一股暖流，從頭頂到腳心瞬間就熱乎起來。
只是“甘道夫”表情古怪地看着陸吾：“誰是甘道夫？”
陸吾尷尬的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