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女相男相是非相(中)

第二十七章 女相男相是非相(中)

夭夭捂着額頭無語,陳淵這傢伙除了吃,就沒別的事能撼動他這個胖子。

“吃東西你出錢哦。”夭夭提出要求。

陳淵掏出一疊銀票,拍着胸口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楚熊在一旁看到夭夭笑開了花的模樣,忍不住也想湊一份子,可他最終還是捏緊了拳頭,把躁動的心緒按了下去。

三人,兩匹馬,各有各的心思。

夭夭讓秦嬰和她共騎一匹馬,怕他無法全心駕馭馬匹,就算不會駕馬誤傷行人,夭夭也擔心一上街就心猿意馬的墜騎。

其實秦嬰會騎馬,可他十分聽夭夭的安排,他可能傻,可他比任何人都敏感,誰真心待他好,他能感覺出來。

陳淵專門給自己挑了一匹高頭大馬,騎兩個人絕對沒問題,但他的確太胖了些,低頭盯着自己已經佔滿整個馬鞍的腰腹,他本來想邀夭夭一同騎馬的話,也說不出口來。

夭夭坐前面,手握馬韁,秦嬰的雙手自然地覆蓋在她雙手上,他的掌心很暖,夭夭沉默不語,心裏就沒有半點排斥的心思。

一旁陳淵見了,又低頭瞅了瞅自己的手掌,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反正兩眼又發起直來,還是夭夭回頭喚他,他才策馬跟上。

南面長安街上,未時已過,早已有攤販開始為晚間夜市做準備。

把馬拴在街頭,花幾錢銀子把馬交給馬小二看管,夭夭領着秦嬰和陳淵瀟洒地逛起街來,並許下豪言壯語,要從街頭吃到街尾,再從街尾吃回街頭。

夭夭是左手糖葫蘆,右手羊肉串,左邊陳淵一手一包生煎包,一手一袋龍鬚糖,右邊秦嬰手捧着一堆驢肉火燒,上面還插了好幾支糖畫,什麼龍啊,鳳的,都栩栩如生,夭夭捨不得吃,拿來看的。

這生活當真快樂,夭夭只要看中什麼,身旁兩個少年總是爭着付錢,搶着拿東西。

這番場面,惹得夭夭正在駐足挑胭脂水粉的攤位老闆娘羨慕不已,直言道:“小女娃真是好福氣,兩個小公子為你爭風吃醋,真羨煞旁人。”

夭夭報之淺笑,惡趣上來,也直言回道:“老闆娘誤會了,我也是小公子,老闆娘幫我把剛剛選的胭脂包起來,分開包,我要送人的。”

老闆娘都聽懵了,眼前這嬌滴滴的女娃,你他么告訴我這是男的?舉手投足哪兒有一絲兒男相?

一時間老闆娘都忘了做生意,還是夭夭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旁側賣面具的攤位前,一襲白衣長身玉立,那人隨手扔出一錠銀子,算是買面上狐美人面具的錢。

雖然罩着面具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狹長的雙眸,塗脂的紅唇卻是那般讓人印象深刻。

此時,他正看着離去的夭夭等人,那位男扮女裝的小公子,當真值得收藏。

他抬手給身後兩個灰衣手下一個指令,兩名灰衣人跟着夭夭等人去了。

日暮西沉,已經完全走不動的夭夭被秦嬰背在背上,她忘了自己穿得是高跟鞋,全實木底的鞋很沉,雖然不怎麼累腳,但累腿兒,她小腿好酸,見她走一回兒停一會兒,秦嬰主動要抱她走。

在公主抱和趴後背兩個選項上,夭夭還是選擇爬上秦嬰的後背。

她在秦嬰背上有些糾結,以後逛街還要不要穿高跟鞋出來,不穿的話好像就沒理由讓秦嬰背了,還是穿着罷,秦嬰的後背讓她感覺踏實呢!

旁邊陳淵時不時對秦嬰道:“秦嬰你要是累了,換我來背。”

“不用。”秦嬰回道,言簡意賅,就是不給你背。

三人來到長安街上口碑最好的青雲酒樓吃飯,青雲樓一共三層,陳淵要了間三層的雅間,三人落座后夭夭點菜,秦嬰去上茅房,陳淵要了一壇酒。

陳淵要酒的時候還專門愁了一眼夭夭,這小子老是把未成年人不準喝酒的話掛在嘴邊,他不確定夭夭讓不讓他喝。

哪兒知酒先上來,夭夭自顧自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陳淵看着她淺淺抿了一口,緊跟着蹙起娥眉,還不知不覺間吐了一下舌頭,那小小的舌尖讓陳淵跟着就頭皮一麻。

他頻頻對夭夭有感覺的事實讓陳淵想抹脖子。

夭夭平時那般他還沒什麼感覺,這穿上女裝怎麼就這麼讓他移不開眼。

喜歡看男子穿女裝!

陳淵開始自我懷疑。

他這算是在喜好奇怪男風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嗎?

“胖子,你想什麼呢?怎麼看着我還傻笑,你流口水了你知道嗎?”夭夭長開五指在陳淵眼前直晃。

陳淵故作慍色,抬手揮開夭夭亂晃的五指,低咒道:“管你這隻瘦猴子屁事。”他趕緊拿袖子擦了擦嘴角,他有些悲哀的發現,如果是別人叫他胖子,他絕對要把那人打出屎來,可夭夭叫他胖子,他彷彿早已經習慣了一般,默認夭夭嘴裏的胖子不是貶義之詞,算是親切的昵稱。

“好吧,你高興就好,那個,我跟你商量個事,咱兩合夥做生意怎樣?肯定賺錢的那種。”夭夭笑道,一臉誠懇。

陳淵不假思索地回道:“賺錢?我家很有錢,我幹嘛要賺錢?”

夭夭愣神,你他么回答的好有底氣,你叫我還能說什麼?

而陳淵接着道:“其實是你想賺錢,可你沒有本金,拉我合夥無非是想我出銀子你出力。”

這語氣篤定,絕非疑問句,哪兒像個只會吃東西的小胖子能說出的話。

夭夭眨了眨眼睛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是這麼希望的,錢你出,力也你出。”

陳淵深吸一口,心道這小子臉皮挺厚,和夭夭目光對視了半晌,確定自己定力不如對方敗下陣後方才問道:“那你出啥?”

“我出點子行嗎?我覺得吧,只有你能做到,試想一下,天下財富盡在你手,比皇帝還有錢有權,那感覺,多爽。”夭夭揚笑,大餅先畫著。

“可我沒有這般野望,我想做富貴閑人,我已經是了,這輩子也沒什麼追求了。”

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少年說出這麼氣人的話,夭夭好想捶牆,可陳淵這種毫無貪念的性格卻正是她所看重的。

夭夭不死心道:“再想想,真的可以有。”

陳淵嘆了口氣道:“你若是真想做生意,我可以幫你,但我也有個條件。”

“你說,甭管你開什麼條件,我都無條件答應你。”夭夭拍着胸口保證,她發現,男子漢保證的時候,拍胸口這個動作最有范兒。

看着夭夭女裝還拍胸口,陳淵使勁揉着太陽穴,白白的皮面被他揉出一團紅來。

他鄭重道:“請你以後不要再穿女裝。”

他怕自己亂了心志。

“能不能只是在你面前不穿女裝?”夭夭試着討價還價。

“不能,想要我為你賺錢,就不能。”陳淵也回的斬釘截鐵,他只要一想像夭夭穿女裝在別的男人面前招搖,他就受不了。

夭夭攤手道:“好吧,不穿就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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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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