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一見鍾情,再見歡喜

第006章     一見鍾情,再見歡喜

我是穿越回過去,不是復刻人生,所以過去和現在故事的時間點雖大致相同,但此時的我和過去的我思維方式早已不同,故事的走向也就不完全一樣了。

十年前的第三場小組賽,也就是我和許哲凱初次交鋒那場比賽之後的一周,許哲凱就被系裏派往深圳參加全國大學生演講比賽了。

他是哲學系的門面,雖是大二,但在全校也算小有名氣,形象好,氣質佳,口才一流,參加演講比賽再合適不過,何況國家級比賽肯定要比校級辯論賽更有含金量,他當然會去。

他走之後,哲學系派了一個大三的學長接替他,這位替補雖邏輯嚴謹,但語言乏味,哲學系最終沒有進入半決賽。我們教育學院也在半決賽中輸給了法律系,無緣決賽。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古人的話果然靠譜。在敗給法律系的那天晚上,正在寢室“”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的“食補療傷”的我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當許哲凱報出名字的時候,我驚訝極了,忙問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的,他說:

“辯論賽參賽報名表有你填的基本信息,就算沒填信息,隨便抓一個你們系的人問一下就好了,你們系誰不認識你啊?”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是惡名遠揚了?”

“那不可能,只能說是流芳百世。”他在電話另一端邊說邊笑了起來。

“可惜了了,我今天半決賽輸了,沒有流芳的機會了。”這雖是我和許哲凱第一次打電話,卻完全不是沒話找話的尬聊,我自然而然地談到了我們隊的失利。

“我聽說了啊,所以現在邀請你出來散散心應該不算冒昧吧?”

“散心可以,不過從北京飛去深圳散心成本太高,我還是自己先在這邊散着吧!”我笑着說。

“你居然知道我去了深圳?”他的語氣也透着驚訝。

“臭名昭著的不光是我,你也一樣一樣的,你不走你們系怎麼會輸。”我調侃道。

“謬讚!謬讚!哈哈!我剛到寢室放好行李,三十分鐘后東門見。”他的聲音里充滿歡快。

“啊?你說什麼?!”我徹底驚着了。

“我說半小時后校東門接頭,到時再跟你解釋。”

“好!”

掛了電話,我“嗷”地一聲叫出來,把手機往床上一甩,衝著小茹她們仨大聲歡呼:“姐妹們!哲學系小白楊約我啦!哇哈哈哈!”

“你說啥?!”她們仨顯然也被驚嚇到了。

“許哲凱、男神、小白楊從深圳回來了!並且約我出去!現在!”我一字一頓的大聲重複。

“啊啊啊!”

“天哪!我的媽呀!”

“這不科學!”

這仨瘋子興奮得鬼哭狼嚎的過程中,我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了,跨出寢室門的瞬間,我嗲嗲地說:“小白楊,別著急,人家來了啦!”

“滾!”仨瘋子異口同聲的吼道。

從寢室走向東門的路上,我很驚訝,很興奮,甚至有一些隱隱的期待。但我並沒有盛裝打扮,那樣顯得心思過於明顯,不夠矜持。

雖然我第一次見到他之後就向小茹她們仨單方面宣佈“從此之後許哲凱就是我男神,這棵小白楊就在我心裏紮根了!”但我一直也沒有什麼具體行動。

我在其他事情上可以張揚、主動,但在感情上我還是比較傳統和被動,不了解對方的心意,我絕不會主動表白,了解對方的心思,我也要讓他先跟我表白,我有我奇怪的驕傲。

好在從小到大我還沒有對哪個男生如此東西,也就從根本上避免了這種在外人看來欲拒還迎的矯情。

從初中開始身邊“早戀”的同學就漸漸多了起來,雖然父母、老師一再強調早戀的危害,但少男少女們誰又能拒絕得了那甜蜜的誘惑。奇怪的是初中和高中階段我從來沒有萌發過早戀一場的念頭,就好像我天生缺這根筋。

我和男生女生相處的都很好,天生假小子性格使得我和男生都稱兄道弟,打成一片,別人父母經常擔心自己孩子早戀,我爸媽卻總擔心我過於男孩子氣嫁不出去,真是同一個世界,不同一個夢想。

到了大學之後,也許是年紀增長了一些,我的穿着打扮開始女性化不少,但性格依然風風火火,雖然一如學時也有不少師哥被我還算可以的外表迷惑了一陣,但最終還是被我火爆的性格勸退,於是追求者變兄弟這事兒在我這裏基本屬於常態,本也沒有令我動心之人,當哥們兒處着反倒輕鬆。

當然,許哲凱是個意外。

遇到他之前,我從未見過如此清俊、紳士、沉穩、出色的男孩子,在他面前我突然就有了小女生的慌亂和羞澀,也從未有過的萌生出了一絲自我懷疑:我是否配得上這樣的男孩。

而當他在電話那端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我甚至產生了中彩票一般的喜悅,雖然生平中過最大獎就是二十塊錢。許哲凱可比二十值錢多了。

那晚我梳了個馬尾,穿一條水洗藍高腰牛仔褲,上身一件厚厚的、絨絨的、寬鬆的鵝黃色兔毛衣,。。整個人看上去暖洋洋的。

許哲凱已經提前到了,卡其色連帽中長款風衣,黑色低幫切爾西靴,深色牛仔褲,白襯衫下擺束進褲腰。比穿西服時多了些活潑的氣質,不過,挺拔依舊。

見面的瞬間,我突然有種不真實感,我倆一共就見過一次面,還是在賽場上,拋開辯論賽,基本沒太多交流,就連他退賽去深圳比演講還是聽郁涵八卦給我的。可是此時此刻,我卻和他單獨站在一起,心底慌亂,臉上故作鎮定。

“你好,對方辯友,我們又見面了。”還是他先開口了,說完他又習慣性的嘴角上揚,笑意浮現在臉上。

“你好,逃跑的對方辯友!”我也笑着調侃他。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天哪,怎麼會有笑得這麼好看的男孩子。

我們一邊沿着馬路隨意走着,一邊交談着。他告訴我說,演講比賽今天上午結束的,他得了演講金獎和最受歡迎獎兩個獎項,學校派出的其他人成績也不錯,所以帶隊領導臨時決定所有隊員明天在深圳多玩兒一天,以表慶祝。而他想今天回來看我的半決賽,結果請假乘最早的航班回來也沒趕上比賽,只是聽他室友說我們隊輸了,猜到我心情可能不太好,就突然想見見我。

他又說,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對我很有好感,不單是因為我漂亮,更主要是我身上的某種說不清的感覺,向日葵一樣的女孩兒,陽光、朝氣,爽朗清澈。

我告訴他,沒有哪個女孩兒會高興別人說自己是向日葵,因為向日葵的臉盤兒太大!

就這麼一路走,一路說,一路不停大笑,二次相見彷彿已是舊相識,初次表白卻好像閑話家常。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我也很喜歡聽他說話,他有好聽的嗓音,說話節奏也很適中,讓人有聽下去的耐心。我一直對男生的聲音很挑剔,娘娘腔自然是不行的,普通話不標準是減分的,播音腔也不太可以,許哲凱這樣的最完美。

我沒有告訴他,我也早在第一次遇見后就把他定為男神,並在寢室私下叫他“小白楊”,我怕他嘚瑟。

我也沒有告訴他接到她電話的驚訝與喜悅,更不會告訴他“614四賢”的興奮咆哮,我怕他後悔,發現向日葵其實是獅子頭,嗯,都是圓臉盤兒一圈毛,性格可差太遠了。

因為約出來就已經晚上八點半了,所以我們並沒有走太遠,只是從東門外的馬路繞着學校走,途中經過麥當勞時買了第二隻半價的兩個甜筒,走了一圈又回到校園裏繼續溜達到教九花園的長椅上坐着繼續聊彼此的室友、系裏的趣事。

從我的口中他知道了“614四賢”,也對其他三賢的“非人”行為有了初印象,從他的口中我知道他的父母都是律師,他不想再學法律便選了哲學。他說他父母的感情特別好,他的母親在外一副律政女強人的幹練模樣,在家卻是個傲嬌公主,經常向他們父子二人撒嬌以躲避家務活。將近五十歲的還能撒嬌的女子該是生活在愛里的吧。

路燈昏黃,微風中,長椅旁的銀杏樹偶爾搖下幾片扇形落葉,我們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談着各自的室友、各自的父母,各自從小到大的求學經歷,期間結束自習結伴回寢的學生三三兩兩的從我們身邊經過,偶爾也有一些情侶在小花園角落裏的長椅上坐下來親昵的依偎、絮語。

與校外的車水馬龍不同,夜晚的大學校園好似世外桃源。入秋的夜,怡人的景,心動的人,所謂的歲月靜好大抵就是如此這般的模樣吧。

就這樣,我的初戀在二零零七年的那個燦爛金秋的夜晚開始了,如同初秋的晚風一樣不疾不徐,如同那夜路燈下飄飛的銀杏葉一樣恣意美好。

最愛的季節和最愛的人同時出現了,實屬人生之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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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只在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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