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喝葯
將近七月,天氣漸漸的炎熱起來,整日裏都是那種悶氣的感覺,彷彿無形中有人掐着你的脖子一樣,讓你喘不過起來。
太后說這是要下雨了。在江南出生的我,自幼在煙雨迷濛中長大的我,自然是知道的。果不其然,不多時,天上就打起了幾聲悶雷。漸漸地藍色的天空幾乎被陰霾籠罩。
“瑤丫頭,你很難受?”太后擔心的看着我,我原想衝著太后笑笑,可是未等我扯開嘴角,就感到一陣氣悶暈眩。
眼前不時閃過白光又回歸黑暗,意識消失前我似乎聽到太后在我耳邊的驚呼。不知道陷入黑暗多久,當我醒來時,外面淅淅瀝瀝的下着雨,側耳傾聽似乎還能聽到雨打芭蕉的‘啪嗒啪嗒’的聲音。
守着我的宮女見我醒了,忙去通報太后,不多時,正當我就這一個面目清麗的宮女的手喝着茶水的時候,太后便在幾個女官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我忙起身迎接,卻沒想到剛一坐起,就又是一片黑暗襲來。迷糊間我的手被人緊緊地抓住,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倒向那個人。
“流香?”
“是我。”
“你瞧,所以我說我討厭夏天。”
流香不再說話,可是我卻感覺到周圍的氣溫已經降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不足月生出來的緣故,冬天的時候我的手腳總是暖不起來。而夏天的時候,只要天氣稍稍的悶熱一點,我就會因為受不了這‘暑氣’氣喘胸悶,嚴重的時候還會像今日一樣昏倒。尤其是雷雨天氣的時候,未下雨前的天氣更是悶熱,這個時候的我幾乎根本無法呼吸。
流香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因此六月初,天還沒真正的熱起來時,我的枕琴樓里各處皆以擺上了冰盆。只是今日我和他都沒料到這天是說變就變了。
太后很是懊悔的坐在我的身邊,保養得很好的手緊緊地拉着我彷彿失了力氣的手,說:“瑤丫頭,都是哀家不好,如果哀家沒讓你進宮你也不會••••••”
“太後言重了,芳瑤自幼便體弱多病,哪裏是太后的錯呢。太后莫要折殺芳瑤。”絲絲的涼意從四周傳來,想是太后已經命人在各處擺上了冰盆吧。
流香沉默了半響,開口道:“你身子不好,以後還是不要進宮了。”
太后也這樣附和,我為難的在他們兩個的臉上來回看着,很是猶豫,太后又說我這樣的身子也着實是不合適進宮,以後的請安就免了,好生呆在王府修養便是了。
我和流香慢衝著太后謝恩。
在回去的馬車上,流香一直陰沉着臉,看也不看我一眼,我自知做錯了事情,只好默默的坐在一旁等着他氣消了。或許是流香覺得我的認錯態度不夠好,在馬車一個顛簸將我顛進他的懷裏時,流香黑着臉在車外駕車的車夫惶恐的‘小人該死,王爺饒命’的求饒中,問我:“為何不和我說一聲就自己進宮,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到夏日就不該出門的?”
我笑說:“王爺難道忘了,不是王爺讓我多進宮陪陪太后的嗎?”
這個時候,流香似乎也想起了他確實和我說過這句話,於是臉色稍稍的好看了一些,可是沒多久他又似想到了什麼一樣,沖我一瞪眼說:“那白梅呢,你為何不帶着白梅一起進宮,要是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我心中暗自好笑,將這皇宮比做銅牆鐵壁也不為過,流香這實在是有些杞人憂天了。可是看到流香又黑了下去的臉色,我也不敢這樣對他說,只好乾笑着說:“白梅不是被我喊去找西樂了嗎?”
“找樓先生?做什麼?”
“西樂對於藥理還是比較精通的,聽他說我這病症他在哪裏又看到過,雖說不能根治但是治標還是可以的。我想着既然痊癒是不可能的,好歹也能將這夏日給對付過去了不是?”
流香聽着聽着就皺起眉來,我小心的觀察着他的臉色,見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我暗道一聲不好,原想跳車逃跑,可是轉念一想,跑又能跑到哪裏去,只好僵直着身子乖乖的坐在原處。
話說這流香聽了我的話,冷笑了一聲,說:“你又沒吃藥。”這話自然不是問我的,我繼續乾笑着,隨後便聽他‘恩~’了一聲,這一聲‘恩~’差點沒把我的小心肝嚇的抖上一抖。我忙討好的睜大眼睛看着他,並盡量使自己的眼睛看起來更水潤,更無辜一些。
可惜流香根本不吃我只一套,依舊暗沉的看着我,我一撇嘴巴,略有些賭氣的說:“好嘛,我是沒有吃藥。可是我真的不想吃嘛。”
從小到大,我幾乎是將葯當飯吃的,整日裏葯湯藥丸的,就差沒給我將藥渣也吃下去了,而我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像今日天氣悶熱就出問題了,如果不及時找大夫可能就會魂歸九天了,可是如果像在王府一樣四處擺上冰盤,我這病就不會發作,不發作的話也就和常人一樣。
流香也知道我的難處,妥協般的嘆了一聲,我頓時覺得頭頂一沉。流香邊撫着我的發頂,邊說:“以後不要再這樣小孩子脾氣了。良藥苦口,這也是為你好。”
“是葯還三分毒嘞。”
流香聽到我不滿的小聲嘀咕,好笑的瞥了我一眼,我立馬老實的坐好。
馬車不急不緩的慢慢走在街上,外頭的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着,偶爾傳來幾聲小販的叫賣聲,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外頭的車夫也喊道‘王爺王妃,王府到了。’
流香先一步下了車,我還沒站起來,車簾就被掀開了,只見流香站在一把天青色的桐油傘下,朝我伸出纖長漂亮,骨節分明的手來。我猶豫了一下,將手遞給他,站起來,朝外走出去。
我剛踩着一個小廝的腿下了馬車就見白梅打着一把大傘跑了過來。想是她一直等在門口的吧。等白梅到了跟前,我這才看到西樂也在門口站在,我這會兒但是真的愣了一下。
白梅不顧還在大門口,仔仔細細的檢查着我有沒有出問題,見我臉色還好,這才呼出一口氣來。
我記得在瓊國的時候,有一年我因為貪玩,在大熱天的跑出去玩,那一次我真的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如果不是小哥及時尋到昏倒在小巷子裏的我,那個時候我恐怕就已經沒了。後來秦驕陽聽說了這件事情,那些補品藥材就跟不要錢似的拚命往我家送。而我也是那個時候知道了白梅一直都在將軍府。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真的是要把我嚇死了。”白梅還要說些什麼,但是流香說外面風大,便住了口替我打着傘進去了。
回了枕琴樓,白梅先是端來一碗薑湯,接着又端來一碗溢着青草香的芝麻糊一樣的東西說是西樂配的讓我喝掉。
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坨,我實在是提不起胃口,我甚至覺得那碗東西看上去比毒藥還可怕。白梅聽我這麼一說,當下就翻了個白眼說如果毒藥是這樣的,那就沒人死了。
可是那一碗東西實在是詭異的讓人喝不下去。就在我糾結着喝還是不喝的問題是,流香和西樂來了。
這個時候,流香已經換上了一聲常服,皂色銀線繡花的衣袍令他看上去格外的清俊。西樂則是一身醒目的大紅,衣袍上還騷包的綉着大朵的牡丹。
“你又不肯喝葯?”
流香這話一出口,我劈手就從白梅的手中將葯碗奪了下來。再深吸一口氣,憋住后,就將這碗賣相不佳的葯往嘴巴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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