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妹子
短短半日不到的時間。
趙瑾要和阿潯成婚的消息已經傳遍京都的大街小巷,自然也傳到了趙火火的耳中。一直以來趙火火都是明戀趙瑾,這是整個京都的人都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今趙瑾突然要成婚,成婚的對象不是她,而是阿潯姑娘,可想而知趙火火有多氣。
阿潯姑娘趙火火也是見過的。若是其他人還好,而這位阿潯姑娘論相貌才學家世都無法與她相媲美,可趙瑾卻偏偏娶的是她。
經過多方打聽,趙火火自然知曉阿潯是如何嫁給趙瑾了。
“無恥,實在是太無恥了。她豈能這般威脅瑾哥哥。瑾哥哥都病的那麼重了,她竟然還這邊恬不知恥這樣對待瑾哥哥。她靠這樣嫁給瑾哥哥,也得不到他的心!”
趙火火咬牙切齒道,心裏早就將阿潯給恨透了。
“郡主那怎麼辦?瞧着方才翠荷的意思,若是世子爺不與她成婚怕就沒命了。現在能救世子爺也只有葉神醫了。”
趙火火擺手:“肯定還有其他法子。不能就讓她這般得逞了。我要入宮,去求姑姑。若是姑姑與聖上說了,到時候聖上出面,就由不得他們父女作妖了。”
趙火火說著就命人與她換衣。春杏一瞧這陣勢,這是要來真的。
“公主,不若和王妃還有王爺商量一下吧,你此番貿然進宮,這……”
“來不及了。與阿爹和阿娘說,他們定會說落我。一直以來阿娘就不願我嫁給瑾哥哥。說瑾哥哥命不久矣,說什麼我嫁過去就是守寡的命。春杏我去了,你切莫與阿爹阿娘說起。”
趙火火從來都是行動派,想到什麼便去做什麼。
春杏還未回答,趙火火已經騎馬而去。春杏恐事情鬧大,忙轉身兒去,去尋南凌王和王妃。
此時當然也傳入宮中。當時趙毅正在與蕭淑妃下棋。
“什麼?成婚?明日?”
趙毅手握黑子,遲遲不肯落子。身邊的內侍官低頭上報趙瑾要去阿潯成婚的消息。趙瑾乃是張昌的獨子,又是趙毅的義子,身份可想而知。
“回聖上。北靜王正在南書房候着呢。”
“擺駕!”
趙毅將黑子落定,鎖定的勝局。他從來都是沉穩的,不管什麼時候都能保持淡定,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內心不定。
南書房中。
“張昌,怎會如此之急。伯涵要成婚,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怎麼突然就要成婚,這位阿潯姑娘又是誰家的千金,朕從未聽說過。”
趙瑾的婚事可大可小,往大一點來說,趙瑾將來可是要承襲北靜王府的,且北靜王手握重兵,趙瑾以後也是如此。自古帝王心術,對於握有兵權的肱骨之臣不得不防。
“是神醫葉鐵人的千金。伯涵自幼多病,如今身子更是病入膏肓。此番只能沖喜看看能不能回天。”
“伯涵這病好些年了,一直都不見好。沖喜當著管用?”
“臣也不知,葉神醫言說只有我兒娶了他女,他才肯醫治。微臣也是無法,如今伯涵已經不省人事,我這個做爹……”
張昌面露苦色。
趙毅也長嘆一口氣。
“葉鐵人是能做出此等事情來,若是當真醫好伯涵,取了葉家的閨女也未嘗不可。到時候真的伯涵身子康健了,朕再給他指一門婚事便是。到時候想來他們也不會說什麼。你且回去準備準備吧。”
“諾!”
張昌走出南書房,後背和額頭上全部都是汗,自古伴君如伴虎,一點都不假。趙毅這些年越發的忌憚他的力量,一直在試探他的底線。
張昌一直懷疑趙瑾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而下手的人正是趙毅,趙毅想讓他北靜王府後繼無人,到時候還收回兵權。
這些年南凌王之女趙火火一直都明戀趙瑾,這是京都的人都知曉的事情。趙火火張昌也曾經見過,脾氣着實火爆,像極了當年的南凌王妃,模樣長的也標緻可人。張昌一直以來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奈何呢。
張昌知曉趙毅是不可能同意趙瑾迎娶趙火火的,他最怕南凌王與他強強聯手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此番趙瑾迎娶的對象只是葉鐵人之女。葉鐵人雖說醫術精湛,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對他的江山社稷沒影響,娶他的女兒反而正中了趙毅的下懷。
張昌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張昌只得回去操辦其趙瑾的婚事。不管如何,這也是趙瑾第一次娶妻,總是要辦的風風光光。
——
“阿爹,這府上的人都不喜我嫁給世子爺,我是不是很壞?”
阿潯如今不吃東西,她喝起茶來,坐在窗檯,看着窗外人來人往。明日就要成婚,整個王府的人都忙開了。
“阿潯,莫要聽信他人。你好生過日子就是了。阿爹相信你。若是趙瑾當真能治你的病,那自然是極好的。若是不能的話,一年之後,阿爹來接你便是。”
阿潯點頭。
“阿爹我知曉。乾娘和阿仙兩個人都肯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應該不會錯的。那日我看過他的身子,他的耳邊果然有個月牙形的胎記,他應該就是我要找的人。”
“是便好。不是我們再找。阿潯阿爹無能,無法治好你的病。”葉鐵人望着阿潯,露出一臉的嘆息。
他一生救人無數,遇到了疑難雜症也是多不勝數,那些病症他從來都是手到擒來。除卻他自己女兒病,十六年來,他多次嘗試,卻始終不見好。
阿潯則是歪着腦袋,看着外面的花花草草,聽着她們熱切的討論着。
“阿爹,你切莫自責。你瞧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也就身子胖了些,吃得多了些。好在阿爹掙得多。我若是生在尋常人家,怕早就餓死了。我還是有福氣的,是爹爹的女兒。”
阿潯一番話說的葉神醫眉開眼笑的。
“世子爺的毒,阿爹會儘快配出解藥來。你切莫將他一下子就治好了,要細水長流。慢慢來,他若是對你不好,就停他幾天。今日我與世子請脈,發現他的毒又重上幾分,說明今日也有人與他下毒。今日我聽聞世子並未外出,見的人只有你一人,你可曾發現什麼?”
阿潯點了點頭。
“世子爺身上有一股香味,很淡,不過逃不過我的鼻子。那香味裏面含有荷蔥的香味。世子身上的毒其中有一味便是荷蔥。”
阿潯就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具體與葉神醫說了一番。
“這麼說來,下毒的人當真還在府上呢。阿潯那你可要小心了。”
“阿爹小心的應該是他才是。”
阿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又有點餓了。
“對,就是在這裏。”
阿潯和葉鐵人兩人還在說話,外面就想起嘈雜聲。
“二姑娘,三姑娘,就是在這裏。阿潯姑娘就在這裏。”
阿潯正準備出去瞧了瞧何人來了,那兩人已經來了。阿潯與她們四目相對,發現彼此根本就不認識。
“二姐,她就是要嫁給大哥的人?大哥好可憐啊?”
其中身着杏黃衣裳的少女一上來就是一句。阿潯表示聽了很受傷。
“小月,你少說兩句。”身着紫紅衣裳的女子朝着阿潯微微施禮,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番,阿潯這才知曉原來這兩人是趙瑾的庶妹妹,一個乳名喚作小月,一個則是喚作芸娘。兩人此番前來美其名曰來看她的。
顯然看到她這個樣子,很是失望。
“原是世子爺的妹妹,那以後便是我的妹妹,你們且坐吧。”阿潯將兩人迎到了自己的房中。而此時葉鐵人早就走了。
葉鐵人嫁女,很多事情他還是要親力親為,且還有人要來北靜王府,他也要去迎接一下。至於阿潯在這裏,他也放心。
“阿潯姑娘切莫掛在心上,方才小月失言,還請見諒。”
阿潯則是一笑。
“無事。小月姑娘天真爛漫,說話直來直往。我本就是這樣,長的不好,脾氣也不好。世子爺倒是極好。若不是他有病也輪不到我。小月姑娘只是說出實情了。若是我有個哥哥,娶了我這樣的女子,我怕也會與小月姑娘一樣了。”
“額?”
小月和芸娘兩人對視了一下,顯然沒有預料到阿潯竟會說出此番話來。
“阿潯,其實我無意說你。大哥身子一直不見好。阿爹說與你沖喜就能好。我就想着來看看你。”小月解釋了一番。
“嗯,能好,一定能好,放心就是了。小月這個是玉肌膏。專治燒傷的,你的胳膊或許就能好。”阿潯將從兜里拿出的膏藥遞給了小月。
小月一看,自然是歡喜。
玉肌膏呢,那可是治療燒傷的極品聖葯,傳說不管是新近的傷還是陳年老傷,只要一抹,就會葯到疤除。
“多謝多謝。阿潯你真好。”
“不用謝,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芸娘這是益母草提煉的藥丸,專治女子行經不暢。你且吃吃看。”
芸娘一聽心裏也是一喜,每次她來月事那都是苦不堪言,奈何她這病症乃是女兒家的病,也不好去他人言說。阿潯一眼竟然看出來了,不愧是葉神醫之女。
“阿潯姑娘,你的醫術當真高明。大哥有你,我也就放心了。”
芸娘也從阿潯的手裏拿過葯來。隨後阿潯又給了她們兩個人一人一盒雪花膏,美容養顏,讓兩人歡喜的不得了。
“是,就是這樣塗抹在臉上,你瞧,我的皮膚其實還挺滑嫩。就是塗的這個。”阿潯還和趙瑾的兩個妹妹討論其護膚來。
阿潯的身材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皮膚卻是極好的。白裏透紅,光滑細嫩,看着就好似能掐出水來。
“阿潯姑娘,那我與小月過幾日再來尋你。你明日要成婚,定會很忙,我們先回去了。”
就這樣阿潯輕輕鬆鬆的將小月和芸娘兩個小姑子給打發走了。其實哄女人幾個小玩意就夠了。阿潯覺得她若是男兒,什麼樣的女子都能追上手。只可惜她偏生了女兒身。一身本領竟是無用武之處。
阿潯送走了她們兩人,就開始為明日大婚做起準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