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幸中的萬幸,唐久襄摔在了蕭千源身上,完全沒有受傷。尤為不幸的是,蕭千源自己摔一下已經很慘了,還被唐久襄重重的壓了一下。
“哎呀...”蕭千源表情有些猙獰,嗓子裏發出似乎是嘆氣一樣的呻吟。
唐久襄輕輕的拍了拍蕭千源的臉,帶着些許歉疚緊張的問道:“啊...那個誰?你沒事吧?”
蕭千源無奈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唐久襄,極其不情願、幽怨無奈的說道:“如果你現在要是能從我身上下去,那我就一點事兒也沒有了。”
唐久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保持着剛剛摔下來的位置,整個人的重量完全壓在了蕭千源身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失態...失態...”唐久襄雙頰上漫上窘迫的兩片緋紅色,趕緊手忙腳亂的從蕭千源身上爬起來。
無巧不成書,這個時候。唐久襄的母親突然從外面回來,正巧看到了這一幕。
“女兒,你為什麼要騎在他身上?”程芸伊無情的質疑道。
“媽!?”唐久襄的驚叫聲比剛才更高了八個度,錯愕的眼神透露着內心的掙扎和不服氣:“你你你...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原本唐久襄剛剛蹬地要從蕭千源身上起來,可是這程芸伊的突然出現,把唐久襄嚇得抖三抖,一不留神,腳底打滑,又結結實實的坐回了蕭千源身上,這次的姿勢更曖昧了。
“這是你男朋友嗎?”程芸伊繼續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是的,不是的,媽你誤會了,你聽我慢慢的給你講。”唐久襄滿目焦灼,五官之間微妙的表情配搭組成了呼之欲出的尷尬。
她趕緊手腳並用,利落的從蕭千源身上挪下來,站的離他遠遠的,這一連串的窘迫讓唐久襄雙頰紅的像是要滲出血絲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還能有什麼誤會?你跟我好好解釋解釋。”程芸伊朝着沙發那一指,示意唐久襄坐下。
唐久襄委屈巴巴的撅着嘴,磨磨蹭蹭的挪着沉重的步子,縱使心裏一萬個不服,也只能耐着性子坐下,等待審判。
與此同時,蕭千源也從摔倒的二次傷害中恢復了神志,他像剛剛醒酒的醉漢,眯着眼睛,笨拙的從床上爬起來,迷離的眼神沒有焦點,四面八方扭着脖子,廣泛的觀察周圍事物,試圖回憶起斷片時發生的事。
唐久襄望眼欲穿,亟亟的注視蕭千源,迫切的催促道:“你快來幫我跟我媽解釋一下。”
蕭千源大概是神志還沒完全恢復,東倒西歪的從地上勉強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摸索着走到了沙發,規規整整的坐在了唐久襄身邊餘下的空位置上,一臉嚴肅的等着審判。
唐久襄頻繁連續瞥視了蕭千源好多眼,迫切的想和他達成相同的解釋,她賣力的側着頭,和蕭千源偷偷交流道:“蕭千源,你倒是說話啊...”
讓唐久襄萬萬沒想到的是,蕭千源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折皺的西裝,十分高冷嚴肅的教育起唐久襄了。
“既然伯母已經知道了,我們就不應該再瞞着她了。到底我們之間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我覺得有必要在今天,說清楚。”蕭千源一臉的大義凜然,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唐久襄百口莫辯,表情誇張的朝着蕭千源偷偷表示質疑,意思大概是,你在這裏胡言亂語什麼?
但蕭千源好像選擇性耳聾似的,全然一副我行我素沒有聽到的樣子。
程芸伊憂心忡忡的看了看蕭千源,又望了望唐久襄,不住的搖頭,邊嘟囔邊轉身慢慢悠悠的離開,道:“真是孩子大了,管不了。隨你們吧。”
看程芸伊徹底離開之後,唐久襄的憤怒一波堆着一波,多少次自律的提醒也沒有辦法平復她那顆焦躁的心。
唐久襄恨得咬牙切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蕭千源那宛如黑洞一般深邃的眸子,語氣微微顫抖似乎即刻就要爆發這不可避免的也是大賽。
“你剛才...在我媽...面前...在胡鬧什麼!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唐久襄提高了八百的嗓門,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比較起唐久襄的突然大反差的暴走,蕭千源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穩,他肆意張狂的舒展開四肢,面帶笑容,懶洋洋的依靠在沙發一角,刻意扯長了尾音,挑釁道:“要是我就不走呢。”
“那我...就...你一程。”唐久襄眼神中劃過一絲不屑,隨手抄起地上的掃把,全然不顧形象,好像要和蕭千源正面剛一架,從木屋到花園,唐久襄拿着掃帚一路追打蕭千源。
蕭千源仗着自己體力優勢,刻意遛着唐久襄跑。
終於,幾圈下來,夜色朦朧再加上體力消耗太大,唐久襄一個不小心扭到了腳,整個人都摔進了花園周圍修建的水渠里。
蕭千源見勢不妙,立刻折返跳下去救人。
水渠里,唐久襄滾了一身的雜草泥土,像一個意外脫群的梅花鹿,一臉幽怨的抱着小腿,眼淚汪汪的觀察着自己的傷勢,碰到患處時因為疼痛還不住的咧嘴角。
蕭千源看着唐久襄這副狼狽的模樣,心裏其實覺得有點好笑,但是他出於對求生欲的渴望,隨即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忍了回去。
他趕緊蹲下將唐久襄抱起來,神色緊張,滿目焦灼的關切道:“你除了腳踝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唐久襄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早沒了剛才那副鳳風風火火的樣子,十分不好意思的將頭低得藏在外套里,只顧一個勁兒的搖了搖頭。
“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兩人很快就到了醫院,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唐久襄並沒有大礙,只是腳踝有輕微的骨折,需要打石膏靜養一段時間。
細心的蕭千源注意到,自從唐久襄進到醫院之後表情就十分痛苦,偶爾還會幹嘔。到了病房之後,大夫給開的促進骨質癒合的葯她也沒有吃,只是一臉幽怨的靠在病床上休息,每一次呼吸都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