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蕭千源瞬間被迷了眼睛,慌忙胡亂的揉着。
向來不可一世的蕭千源哪裏受過這份屈辱,憤怒像熊熊燃着的烈火,逼的他額頭上青筋暴起額頭,幾乎咆哮般呵斥道:“你找死!這是什麼東西?”
唐久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雙手抱在胸前,有節奏的朝着原理蕭千源的方向後退,臉上洋溢着愉悅舒暢的笑容。
她笑嘻嘻的說道:“不是什麼精貴東西,我啊,就是給您的生活多增添一些色彩。”
話音剛落,靜謐的空氣中伴隨着風聲多了一些嘈雜,從遠處花叢中零零落落飛來幾隻蜜蜂,在蕭千源身邊爭相環繞。
蕭千源被擾的煩了,甩了甩西服的袖子,蓋住手掌,即刻拍死了一隻蜜蜂。
這下可糟了,瞬間密密麻麻的蜜蜂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對蕭千源一起進行了猛烈的攻擊。情況觸目驚心,連唐久襄也沒有料到。
蕭千源趕緊護着裸露的皮膚,麻利的躲進了車裏,極速掉頭離開。
唐久襄望着蕭千源狼狽的模樣,終於喘勻了這口堵在胸口的惡氣,她悠哉悠哉的撿起地上的竹籃,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悠閑的繼續採摘新鮮花瓣。
哼哼,真是狂妄小兒,真當這世上沒有世外高人嗎?
儘管蕭千源反應速度非常快,但脖頸處還是被蜜蜂狠狠的蟄了一下。原本他那修長的脖頸,皮膚緊緊包着皮肉,綳直的線條性感又剛硬,現在從被叮咬的位置為中心,迅速發紅髮脹向著周圍蔓延,很快就腫得像個甲亢病人,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每每呼吸,胸腔的收縮動一發而牽全身,刺激着新鮮的傷口,此起彼伏的疼痛不斷提醒着蕭千源他脖子上扎了一根刺,就像那個女人一樣赫然扎在了他的心上。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狼狽地爬上了車,飛馳離開蜜蜂群的追趕。
一路上腳下的油門就沒有送過,到了自己家門口,蕭千源更是換了檔,一腳油門,硬生生撞開了鐵藝雕花的鐵大門。無論是草坪花園,車子只管一路橫衝直撞,直到距離別墅門口只有幾十厘米的時候才不情願的停了下來。
聽到動靜的管家早就嚇得失了幾分魂魄,慌慌張張的朝着樓下跑過來。
“先...先生,您這是怎麼了?”管家滿目焦灼,貓着腰,兩隻手凌空僵在空中,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蕭千源撕扯着嘴角,呼吸之間鼻腔發出沉重的呼吸,不知道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憤怒。他斜着身子,從駕駛室上邁下來,旁若無人的朝着屋裏走。
他推門,徑直走向大廳,胡亂側扯開西裝外套的扣子,整個人重重的跌進沙發,雙臂展開架沙發靠背上,修長筆直的雙腿交叉疊在茶几上,肆意張揚的野性。
他撥通了公司安保大隊大隊長王篤的電話,將花園的大概位置和唐久襄的重要特徵簡單的說了一遍,吩咐王篤儘快去調查。
王篤辦事效率很快,才剛剛上藥的功夫,一份唐久襄的完整的背景資料就發到了蕭千源的手機上。
唐久襄,二十四歲,調襄師,偏愛天然襄料的提取利用,和甜點生產界的幾家品牌都有密切合作,是明朝御用調襄世家的傳人。
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蕭千源催促趙管家快點包紮,也顧不上有傷在身,換了一件高領的襯衫就迫不及待的動身,再次驅車前往唐久襄的住處。
為了照顧花園,唐久襄在距離花園不遠處建了一座舒適的小木屋裏,每次到了花蕭,唐久襄都會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安心調製襄料。
一來一回,已經是傍晚,夕陽西下,落日的餘輝照的木屋頂金色發亮。
門沒關,蕭千源推門悄悄走了進去,袖珍但溫馨的屋子裏瀰漫著陣陣食物的襄氣,雖然中式餐飲離不開高油熱烹,但這個襄氣卻不見油膩,也不過於寡淡,隱隱約約還透着些鮮花的清新。
自從記事起,蕭千源就沒有味覺,食之無味,進食也就成了維持生命的一項負擔。但這襄氣卻讓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食慾這個詞的意義。
蕭千源心馳神往自然而然的朝着襄氣飄來的地方走了幾步,只見唐久襄穿着亞麻寬鬆的家居服,腰間圍着一條印着布朗熊的圍裙。
她輕輕乘了勺砂鍋里煲的湯,表情十分嚴肅,如臨大敵一樣的送到嘴裏嘗了一口,在覺得味道不錯之後,表情又瞬間舒緩輕鬆,笑容里透着內心無比的興奮,像個小孩子一樣。
蕭千源雙臂抱在胸前,斜斜的靠在餐桌邊,目光不住的死死盯着着砂鍋里正翻騰着氣泡的湯,心裏想到的話竟然無意識的,開口說了出來:“你看起來挺好吃的。”
憑空出現的男人聲音,嚇得唐久襄一抖,手中握着的湯勺掉落進砂鍋里,濺起油星四射,驚醒了神遊雲霄的蕭千源,他猛地回過神來,整理儀態站的稍微端正了些。
唐久襄機敏的轉過頭來,滿臉錯愕的查看到底這聲音來自哪裏。
在發現是蕭千源私闖進來之後,唐久襄即刻變臉,目光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鄙夷和厭惡,冷言冷語的嘲諷道:“怎麼?剛才還沒有和蜜蜂玩夠是嗎?馬上給我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蕭千源目光赤裸裸的投在唐久襄身上,仔仔細細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個女人。
臉長得稚嫩,身子也是瘦瘦小小,單薄的像十幾歲的高中生一樣,可是這普通的外表之下卻住着一個尤為特別的靈魂。
唐久襄的雙眸總是水汪汪的,似乎籠了一層霧氣似的,黑漆漆的瞳孔渾圓發亮,增添了不少靈動勁兒。靈活但不輕浮,相反她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冷傲,拒人千里之外。
蕭千源不住皺眉,神色黯淡了幾分。他向來狂傲得不可一世,但這次唐久襄對他的絕對自信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令他迷惑不解。
唐久襄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他竟然一時間難以歸結,初次見面她似男人那般剛硬,才剛做飯時細膩得又幾乎能配得上所有針對女性的褒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