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吳鐵匠暴打兵匪
王莊村上的吳耀東是名鐵匠,生於民國初年,在他二十歲那年他因打死一名前來敲詐勒索的**流匪而一夜成名。從此以後,吳耀東吳鐵匠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傳的越多,吳耀東漸漸變為吳鐵匠,而其真名吳耀東卻被人門淡忘。
吳鐵匠打死竄匪的事被茶館裏的說書人編成了故事、編成了快板、編成了戲文。經過如此傳播吳鐵匠名氣大振,成了王莊村或者周邊鄉鄰懲惡揚善的英雄。
吳鐵匠成了英雄自己也覺得受不起,因為那個兵匪據說是軍閥孫傳芳部隊上的人,打仗掉隊開了小差,又當了一段時間土匪,土匪不幹了,路過王莊村時想撈一把回家。也該那小子倒霉,正在勒索包子鋪老闆劉老五的錢財時,沒想到正好碰到吳鐵匠,一頓暴打之後,那兵匪也經不住打,三拳兩腳就斷了氣。這也難怪,兵匪畢竟是血肉之軀,那能抵擋得住吳鐵匠的“鐵拳”呢。
吳鐵匠別看他才二十歲,卻有一米八幾的身高,加上十四歲就開始學打鐵,練就了一身好力氣,那身材結實的就像厚實的門板一樣,兩條天天掄錘的臂膀就像兩根鐵索似的有韌性而充滿着力量。兩隻手握緊拳頭一下砸下去,就算是鐵皮也會被砸個窟窿,更何況一個掉了隊、開小差且已幾天沒吃飯的小**呢。
吳鐵匠暴打**的事傳開后,王莊從此安寧了許多,各種流寇串匪、地痞流氓一下子全無蹤影,使得王莊村的繁華重現。
王莊村地處茅山的西面,后白墅的東邊,交通四通八達,自古以來就是商貿集散地,其中最大的特色就是手工業、商業以及學堂、酒樓、茶館、藥鋪、澡堂等等充斥在大街小巷,戲樓里經常上演各種各樣的花鼓戲,以及特色明顯的黃梅戲、越劇、錫劇等,茶館裏的說書先生也經常搖頭晃腦、吐沫橫飛、故弄玄虛、聽眾常常也把脖子伸得老長等待精彩再現。可每當到關鍵時刻都是“下回分解。”
酒樓里同樣也是熱鬧非凡,推杯換盞、划拳行令聲不絕於耳,一浪高過一浪、把個店小二和老闆娘忙的應接不暇。假若是在冬天,那王臘子的狗肉館、劉三毛的羊肉店裏也是人來人往,五分錢一碗羊肉湯喝下去暖遍全身,一毛錢一碗的狗肉湯泡鍋巴饞得你路過店門時邁不開腿。最熱鬧的就算叮叮噹噹的鐵匠鋪了。
王莊的鐵匠鋪遠近聞名,尤其是吳鐵匠的鋪子更是名聲在外,其手工打制的小至鏟刀大到鋤頭、釘耙,以及老百姓家用的菜刀和鍋鏟等,不但製作精良而且鋼火好,耐用。附近的十里八鄉的農具十有八九是出自王莊鐵匠鋪,王莊打制的農具十有八九是出自吳鐵匠家的鋪子。
商業的蓬勃發展帶動了民居和宅院建設。王莊村整體地勢屬於東高西低、建築呈南北走向,佈局有兩街三巷四路,大部分門店、商鋪、飯店、茶樓、煙館、醉紅樓都集中在這兩街三巷四路上。村上的宅院要屬王家、李家、周家。其中王家牆高院深,占居村中央、佔地面積也最大,因王家一直在王莊村上比較顯赫,且到了這一代又出了個保長,所以宅院高大奢華也在情理之中。
另外王莊還有一個“臭”名遠揚的美食,那就是胡家的臭豆腐乾,據說這臭豆腐乾自清朝初年就有了。
一塊豆腐乾能穿越歷史幾百年的時空走到今天,仍然在百姓的餐桌上奉為美食,着實讓人深感傳統飲食文化的獨特魅力。
包子鋪的劉老五也因吳鐵匠出了名,每天的包子不夠賣,前來買包子的都是些什麼人呢,有到王莊村來趕早市的、茅山來賣柴禾的、周邊菜農賣菜的、天王寺有來批發商品的、有賣新鮮草藥的以及上街買農具的等等。
他們前來賣包子的目的是,都想聽聽吳鐵匠是怎麼個暴打兵匪的,面對如此眾多的人都想聽聽吳鐵匠的故事,劉老五故意拖腔拖調地賣起了關子,結果包子倒賣了不少,故事卻沒講什麼。他實在也講不出什麼,因他看見那年兵匪端着個破槍進包子鋪的時候,劉老五當時嚇得躲到蒸籠後面去了,還是店小二出來抵擋一陣子,正當店小二抵擋不住時,正好碰到吳鐵匠來買包子。
等劉老五齣來時,吳鐵匠已把那兵匪打暈拖走了。當時有人報了官,在官府當差的是王莊村上的一名叫馬扣的年青人,前一天晚上酒醉了,還沒睡醒。聽說死了一個前來搶劫勒索的兵匪,就迷迷糊糊隨便說了一句,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扔遠點埋了算了。
吳鐵匠出手相助劉老五的包子鋪,劉老五不但沒有感謝吳鐵匠,反而端起了架子。因吳鐵匠看中了劉老五家的大女兒劉君茹,劉老五一直沒有答應,因為劉老五嫌棄吳鐵匠是個打鐵的沒有多大出息,所以就一直拖到這兒。
劉君茹今年二十歲,人長的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的、模樣兒俊秀,尤其是兩條拖到腰際又粗又黑的長辨子,不知引起了多少熱血青年的躁動與幻想,發育接近成熟的**像似春天的竹筍破土而出,衣服顯的越來越緊、雙峰突顯、圓潤飽滿,這對於任何一個正值青春期的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吳鐵匠住在村西頭胡家巷南邊,緊靠村頭大牌坊處,劉君茹住在胡家巷北邊,中間要穿過數家店鋪,每次吳鐵匠去看或者約會劉君茹時都要從巷子南頭走到北頭,而在此過程中必須要經過李氏大藥房,李氏藥房老闆李開復是當地有名的老中醫,懸壺濟世一輩子,醫術精湛,德高望重,在周邊乃至整個縣域都有口皆碑,他有一個兒子叫李晨曦,今年二十一歲,剛留洋回來,準備接父親班,而李晨曦是和劉君茹家隔壁,倆人從小在一起長大,從小就在村上的文思堂讀書,當初送李晨曦去國外時,劉君茹還偷偷送他一件小玉壁呢。
這次回國李晨曦的主要任務就是受組織指派去上海建立交通站,回王莊順便看看劉君茹,當然這些他還不能對君茹說。
他一回來就聽說吳鐵匠出手相助劉家包子鋪的事,李晨曦也沒當一回事,因他知道吳鐵匠在追求劉君茹,劉君茹並不喜歡吳鐵匠,所以,對吳鐵匠的這次出手相助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謝意。
吳鐵匠他有事沒事都要往劉君茹家走幾趟,在村上文思堂學校教書的劉君茹也有意無意地躲着吳鐵匠,吳鐵匠呢,在家找不着劉君茹就去學校找,反正每天要看她一眼心裏面才踏實,打鐵才有精神,不然打鐵的時候都會走神。
就在吳鐵匠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的時候,李晨曦回來了。劉君茹得知李晨曦回家的消息時既激動又興奮,出國的這幾年他們一直保持着書信往來,劉君茹國立中學畢業后就在村上文思堂當老師。
李晨曦到家的第一時間就去文思堂找劉君茹。當劉君茹見到幾年沒見面的李晨曦時驚呆了,驚的她差點沒認出來。
這幾年李晨曦變化簡直太大了,高大、帥氣、陽光、一身筆挺的西裝,顯現出他結實而又標準的身材,尤其是那鼻樑上架着副鑲有金邊的眼鏡,眼鏡後面那一雙充滿睿智而又飽含深情的雙眸,看得劉君茹渾身不自在起來,整個心房彷彿要被他的眼光所照亮,她那份久遠的相思與激動已徹底地暴露在李晨曦的眼睛裏,她想躲藏、想躲開那溫情的目光,可就是無法迴避。心跳的都快到嗓子眼了,她變得面紅耳赤,緊張的呼呼吸使得那豐滿的胸脯起伏有致,雙手一會交叉一會又放開,總之不知怎麼放才好,目光中帶有幾份羞澀。與李晨曦四目相對時便立即移開。
李晨曦見到多年未見的劉君茹同樣也是激動異常,但他畢竟受過西式教肓,已接受了新文化、新思想、新觀念的熏陶,使李晨曦變得更加自信與洒脫,他主動地上前擁抱劉君茹,可劉君茹嚇得倒退了幾步,連說不可以這樣,李晨曦看到她嚇成這樣子,哈哈大笑說,都民國了,封建的那些禁錮和思想應該拋棄了,更何況你還是老師呢。
李晨曦回到王莊的消息吳鐵匠當天下午就知道了,因他去劉君茹家的時候必須經過李氏藥鋪,當他看見藥鋪里好多人,都在跟李老闆套近乎,從那些奉承人的言語中就知道是李老闆的兒子李晨曦回來了。
吳鐵匠知道,李晨曦回來使自己在愛情上就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而且這個對手無論哪方面的實力都在自己之上,自己只不過是個鐵匠,鐵匠在眾人眼裏是苦力的象徵、是粗漢蟒夫的代名詞,而李晨曦是接受過西式教育的知識分子,長的風流倜儻不說,家庭背景是名醫世家,這競爭力是自己沒法比的,自己除了會打鐵就是一身蠻力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
想到這,從來沒有認過輸的吳鐵匠一下沒有了底氣,好像吳君茹離他又遠了一點,這次出手相助包子鋪自己當時心中也是沒底的,那**手中畢竟有槍啊,可想到吳君茹,自己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好豁出去一拼,沒想到那**那麼的不經打,一拳就打暈了,他自己也不想想那一拳頭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