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和氣的軍長(中)
根據軍長長久的經驗來看,世界上能得到“破壞能源罪”的罪犯多多少少都是有一點相似的,他們都是想要偷這裏面的能源,並且把這些能源賣出去從而賺錢,現在的科精點雖然可以減少能源的使用,可是能源依舊是不可缺的東西,科精點才誕生了幾百年,對帝國漫長的歷史來說,科精點還屬於剛剛起步的階段,現在大家雖然可以使用科精點,但是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能源依舊是不可缺少的東西,而要讓科精點彌補這些特定的事情,也許要等數百年之後才會實現。
現在的能源可以說是寥若晨星,就算你看到了能源也無法去獲得它,可遇而不可求,因為能源現在已經完全歸帝國所有了,正常人連碰都不能碰,假如你還一時糊塗帶了一個能源回家,那麼等待你的就是被政府抓獲、判刑。
由於人們特別需要能源,可是卻又得不到能源,因此能源價格水漲船高,現在最普通的能源都是原來的幾十倍。於是就有一些不法之徒干起了偷能源的勾當,因為這樣能讓他們日進斗金,只要從帝國的眼皮底下偷一次,那麼得到的就是終身的不愁吃不愁穿。
而令蘭特汀驚訝的是葛希科竟然沒有偷任何東西,要知道,葛希科無論如何也是一個旅長,而每個能源廠的標配是一個營長,稍微重要一點的能源廠也就只是一個團長或幾個營長,一個旅長要打敗一個團長或幾個營長那就是手到擒來,能打得那些保衛能源的守廠軍毫無還手之力,一個等級的差距絕對不是靠熟悉地形就能彌補的,所以從這一點看就有疑點了,既然葛希科可以大破守廠衛軍,這就說明他能毫無壓力的進去,所以,如果葛希科是想要能源,那麼大可以拿起能源就走,因為援軍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來的,可為什麼所有報告都顯示蘭特汀沒有偷東西呢?這明顯就不對勁。
越奇怪的東西對於蘭特汀來說就越有趣,所以蘭特汀這一次就是想要看看葛希科是怎麼想的,明明眼前有大把的金錢,可是他卻不要,這根本不是一個因為金錢從而墮落的強者,軍長甚至還有一點猜測,也許這裏面有鮮為人知的故事。
軍長進了葛丹然的家,他沒有擺出什麼架子,就是站在家門口,等待着葛希科。
這其實上是天雷帝國的禮儀,因為天雷帝國是要比地亞帝國晚一百多年才出現的,所以就像漢朝的法律仿照秦朝那樣,天雷帝國將地亞帝國的法律原封不動地抄了過來,接着才微微修改了法律,這樣就難免會有人會把天雷帝國與地亞帝國給搞混淆,從而讓天雷帝國失去很多人民。所以,天雷帝國的達官貴族為了區分他們與地亞帝國的差別,就專門制定了一些與地亞帝國大相逕庭的的禮儀,從而讓一些迷失在宇宙中的人民明白哪個才是他們的帝國。
軍長發現,現在葛丹然的父親並不在家裏,而且從一些微不足道的物件上可以看出,葛希科才剛剛離開,這就讓軍長感到有些奇怪。
晚上可從來不是一個外出的好時機,因為現在想找到一個軍長魂牽夢繞的地球那樣的星球,實在是猶如大海撈針般難以找到,因為近乎所有星球的晚上都至少是零下幾十度。也就是因為如此,人們自古以來就喜歡在晚上挑燈夜讀。
蘭特汀並不是奇怪於葛丹然的父親在夜晚出去,因為只要在曾經是個旅長,防寒的工具是必須有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旅級武器”,這些“旅級武器”在零下一百多度都可以讓穿戴者來去自如,難不成會“突然一陣寒風來,轉瞬及到(負)幾百度”?
“也許,那位旅長是故意不讓我見到他呢?”蘭特汀從那些物件上明白,葛希科其實上在六分鐘前才剛剛離開,而六分鐘這個時間完全能說明葛希科是在迴避自己,因為根據自己對葛希科的調查可以得知葛希科完全沒有工作,天天宅在家裏,無所事事,所以不可能有突發情況讓旅長在瞬間離開自己的家。
同樣,軍長從心裏暗暗佩服了這位旅長,葛希科可真是明察秋毫,竟然可以推測出自己會在這個小鎮裏出現,從而在自己進家門之前就能走到外面,從而不讓自己與他碰面。
可是,這樣一來,葛丹然家的主人公就不在了,這樣來說,豈不是葛希科對自己的兒子不負責?軍長去家訪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機緣,也許還能讓葛丹然逆天改命,讓他成為在科精點上登峰造極的傳說。
除非……那位旅長是要我與葛丹然談話?蘭特汀的心裏想到,而且越想感覺越有可能。
這實在是太胡鬧了!葛丹然只是一個小孩子,對於他們這種“從戰爭中一步步走來的人”來說葛丹然的心靈實在是年幼又無知,相信他幼稚的心靈還是處於“要玩”的階段,可能還認為天雷帝國是處於欣欣向榮的階段,而不是一個達到了暮年的帝國,更根本不明白戰爭的苦與累。
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難不成眼前的小孩子還知道那些在戰場上無可避免的生死離別?
倒是那個旅長,還可以研究研究。
軍長可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他認為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就在這裏小憩一段時間,等到那位旅長過來在談話也不遲。只是,這樣子不就是不給葛丹然面子嗎?
“這樣吧,”軍長想到,“我就以我最正常的想法與這個小孩交談吧,至於他能如何回答,就靠他自己吧,如果能給我心滿意足的回答,那麼我再給他補補一些帝國的歷史。”
接着,軍長就輕咳了一聲,看着葛丹然,問到:“如果國家有難,那麼請問你會幹什麼?”
這話其實上就是關於分辨性格的問題,現在帝國可以把人分為兩種性格——勇冠三軍以及怕風怯雨,這段話中有兩種回答,一種就是說出類似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話,說出自己會與帝國同生共死,而另一種則是逃之夭夭這種性格,會說出類似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話。
至於這兩種蘭特汀偏向於哪一種,軍長自己也不能確定,因為他一方面是希望帝國有那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強者,可是另一方面蘭特汀又不希望這個帝國的子民會“同仇敵愾”,一個個衝上戰場與敵人拼得你死我活,因為這樣也許會把天雷帝國的根基給動搖,一旦戰鬥失敗,那就毫無復國的可能。
這一句話雖然像個問句,而且似乎只有兩個答案,可其實上兩個答案都不是軍長所想要的,也就是說,這一句話其實上已經超出了人們理解的範圍,這就把大部分人給逼到彈盡糧絕的地步。
葛丹然剛聽到這句話,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他在一剎那就張嘴了,隨後他就把剛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重新吞了進自己的身體裏,因為這句話乍一聽是沒有什麼毛病,可是再細細地想一下就會發現這裏面別有洞天之處。
他在心裏想:“軍長說的話很顯然不對勁,‘國家有難’可以看出情況的緊急,正常來說當兵的都會衝鋒陷陣,只是軍長強調了‘我’,我現在並不是兵,只是一個生活在最低階的老百姓,而老百姓衝上戰場也許會給軍隊幫倒忙,既然這樣,那還不如不去戰場呢。”
“所以答案是‘逃跑’?不對勁,軍長是個軍人,所以他多多少少會站在軍人的角度去思考,所以軍長也許會偏向於‘戰鬥’?”
“從我的角度看,‘逃跑’沒有一點問題,與其去幫倒忙,還不如離戰場越遠越好,但我可知這肯定不是軍長想要的回答。至於‘戰鬥’?不切實際,也不符合我的心裏,我不能做出違心之舉,所以……將兩者綜合一下是個不錯的選擇。”
“軍長大人,我認為要看情況來辯。”葛丹然回答道。
“嗯……那要看什麼情況?”蘭特汀問道,葛丹然的答案是他想要的,現在就給葛丹然一個發言的機會,看看他怎麼理解。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軍長果然支持中立派,所以他才沒有跟我講什麼大道理。”葛丹然想到。
“如果國家崩潰,山河破碎,那麼我會去逃命,可是我們國家還有挽救的可能,有一息尚存,那麼我將會去戰鬥。”葛丹然振振有詞的說到。
“哦,有意思,我都想你是不是擁有完整的‘讀心術’,能知道答案。”蘭特汀道,葛丹然的回答大大超出了他對於這種小孩回答的猜測,有那麼一瞬間,蘭特汀還認為葛丹然是一個大人,因為碰到某些特殊物質從而“返老還童”。
“軍長,問你個問題,請問‘讀心術’是什麼?”葛丹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