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有點損
等屋子裏就剩他們三個,柳晨晚便讓黃果果先到門邊守着,而後逕自走去床邊,晃了晃容華城。
“行了,別裝了,都走了。”
可是容華城仍舊一動不動,柳晨晚想了想,就從腰帶里拽出一個小布包,又從裏面抽了一根銀針,然後坐到床邊,擼起容華城的袖子,舉起銀針,這就要紮下去,但正要扎還沒扎的時候,容華城突然睜開眼坐了起來,一把抓住柳晨晚的手。
“你要幹嗎?”
柳晨晚笑着說:“不裝了?”
黃果果見容華城醒了,也顧不得守着門口了,趕緊小碎步跑過來,湊到跟前,關心地問長問短。
柳晨晚讓她繼續看門去,但她不肯,說道:“哎呀,她們都走遠了,沒人看的!”而後就拉着容華城說:“大哥,你是怎麼把他們忽悠地團團轉的?”
容華城坐在床上,心驚肉跳地看着柳晨晚手裏的那根針,趕緊把他的手推開,而後說:“我在路上就一直想,怎樣才能跟你們取得聯繫,後來想到了這個辦法,所以一來,我就跟他們說,我有怪病,時常複發,今天起來就不太爽利,恐怕犯病,只有我兄弟能解,然後我就裝昏迷了。”
柳晨晚笑了,看着黃果果說:“妹子,你聽聽,我就說他滑得很,根本不用你操心。”說著把銀針收好了。
容華城接著說:“他們見我昏迷不醒,忙活了一早上,什麼法子都用了,最後實在沒轍了,只能把你們叫來了。”
柳晨晚說:“那是,要不是我拿出殺手鐧,大哥還不肯收功呢!”
黃果果偎在他們身邊,壞笑着說:“男的好像都怕針!是閉氣功嗎?神奇!誒對了大哥,那個公主有沒有那個什麼你啊?你有沒有吃虧啊?”
容華城看了她一眼,卻氣憤地指向柳晨晚說:“是不是你陷害我的?我越想越不對勁!”
柳晨晚扇開他的手說:“滾!我才沒有!”
容華城說:“你給我用的香肯定不對!你說,你到底給我用的什麼?”
黃果果聽了忙舉起手說:“我知道,我知道!哥哥給大哥用的是萬人迷,而給我們用的卻是‘獨活’!”
容華城很生氣,一把抓住柳晨晚的衣領說:“我就知道!怪不得我覺得當時所有人都看着我,而且還色眯眯的!”
柳晨晚掰開他的手,笑而不答,黃果果卻在一旁解釋着說:“對對對,就是香的事,那個‘萬人迷’就是讓你人見人愛,而我們則是人見人煩!”
容華城看看黃果果,又瞪着柳晨晚說:“好,自然是你害我進來的,那就得負責把我弄出去!”
柳晨晚笑着坐到床邊,整了整衣服,嘲諷着說:“繼續裝昏迷啊。”
容華城搖搖頭,輕聲說:“那個公主好難纏,要不是我反應快……”
黃果果蹲伏在床前,托着腮,樂呵呵地說:“她有沒有趁你昏迷的時候吃你豆腐啊?”
容華城瞪了一眼黃果果,柳晨晚笑着說:“妹子,你就別老提這茬了,你沒看大哥多尷尬嗎?你這樣問他,他也不好說啊!就是有也不敢承認!”
“滾蛋!”容華城輕輕推了一把柳晨晚。
柳晨晚砸砸嘴說:“哎呦呦,堂堂武林盟主居然出言不遜,真是有失體面!”
容華城壓低了聲音說:“對你就不能客氣!”
黃果果笑着看看柳晨晚,而後贊同地點點頭,說:“哥哥活該!”
容華城嘆了口氣,而後面向柳晨晚嚴肅地說:“我不可能一直裝下去,要是遇到高手,一眼就識破了,你得趕快想想辦法才行!”
柳晨晚也不再玩笑,認真分析着說:“我猜這事可能皇帝老子還不知道,都是公主一手操辦的,想要來個先斬後奏,把生米做成熟飯。我感覺,那皇封也是假的。”
容華城聽到這,便把枕邊的那捲皇封拿出來,展開看看,黃果果也勾着頭湊着看。
“印可是真的。”容華城用手蘸蘸上面的墨跡。
“印是真的,但內容未必是真的,皇帝肯定不知道這事!”柳晨晚堅信自己的猜測,於是接過皇封看了一眼,又扔到一邊。
“那怎麼辦?”容華城焦急地問。“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到時候她老子一發怒,她是沒事,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柳晨晚笑着說:“其實我倒覺得這樁姻緣還蠻不錯的。”
“你少在這說風涼話啊!你要是喜歡,你怎麼不留下?”
柳晨晚說:“誒?咱們本來就是各有分工的啊,況且我和妹子已經是一對了,而大哥還是光棍漢,所以不是你是誰?再說了,人家公主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容華城說:“那還不是你在背後搗鬼暗算我?”
“兵不厭詐,這點都不懂,還怎麼做武林盟主?”
容華城氣的不知道說什麼,而黃果果則使勁剜了柳晨晚一眼。
“哥哥不要太過分啊!咱們一塊出來的,就得一塊回去!”黃果果說著看看容華城,輕拍着對方的手臂說:“大哥,你放心,我們肯定把你救出去,有我在,他不敢耍賴!咱們三個必須一塊走,誰也不能落下!”
柳晨晚雙手撐着床,晃着腿說:“妹子,你說得倒容易!那你說,我們到底怎麼把這個大活人運出去?你我二人,一無妙計,二無援軍,就這麼單槍匹馬地往外闖啊?”
黃果果聽了也犯起愁來,托着腮說:“是啊,我看她這守衛森嚴,恐怕不是那麼好逃的!誒,對了哥哥,你會不會法術啊?等到了晚上,就把這幫宮女太監都定住,然後咱們就趁機跑路!”
柳晨晚冷笑一聲,容華城也搖搖頭,黃果果左看看右看看。
“怎麼了,我又說錯話了?”
“沒有。”柳晨晚笑着說:“妹子說的都對,只要她們一定住,咱們就走!”
“討厭!”黃果果照着柳晨晚身上拍打一下。“諷刺我!”
容華城則撇撇嘴說:“他要是會法術,早顯擺了,還會憋到現在?”
“那咱們怎麼跑啊?”
柳晨晚漫不經心地說:“咱們倆不用跑,等會就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容華城生氣地說:“老表,可不帶這樣玩的啊!照妹子的話說,咱們可是一塊來的,經歷了這麼多,也都是患難與共了,你可不能沒良心啊!”
黃果果也附和着說:“就是,都是哥哥,要不是你拿萬人迷去害大哥,大哥至於這樣嗎?”
柳晨晚滿不在乎地說:“這和我沒關係啊,這是他命中該有此劫,躲也躲不過的!”
“得了吧,就你借口多!”黃果果使勁翻了他一個白眼。
柳晨晚見黃果果滿臉不高興,便瞪了一眼容華城,埋怨着說:“大哥不厚道,總是陷我於不義!過分!”
容華城好不委屈,嚷着說:“關我什麼事啊?”
黃果果附和着說:“就是,哥你別動不動就找茬!”
容華城愁得直皺眉,說:“哎呀,怎麼辦啊?又不能硬來,又不能在這乾耗着,要我如何是好啊?”
柳晨晚雙手撐着床邊,說:“我又沒說不救你,只是這辦法可能有點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