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被忽悠
黃果果等啊等,等到花兒都謝了,她一個勁抱怨說白衣哥哥肯定是無望回來了,柳晨晚為了讓她寬心,就陪着她聊天,兩個人甜甜蜜蜜,說了很多將來的打算,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黃果果覺得很開心,也就把容華城的事暫時拋至腦後了。快到中午時分,兩個人正打算下樓吃點東西,結果早上那個小夥計又跑上來,說是來了一位尊管,讓請他二位到公主府上去。
柳晨晚站在門口和小夥計說話,黃果果就一個翻身坐起來,然後跳下床,一邊蹬着鞋子,一邊對柳晨晚說:“總算來了,我都快把這事忘了。”
柳晨晚跟小夥計說隨後就來,而後轉回頭對黃果果說:“知道哥哥的厲害了吧?還擔心不會來呢!”
“是是是,哥哥英明神武,哥哥神機妙算!”
黃果果走過來,拍了一下他,然後出了房門,但又立刻折回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前,抓了面紗蒙在臉上。
柳晨晚笑着幫她調整一下,又在她的手腕上抹了點“獨活”,說:“千萬別太引人注意嘍,要不哥哥會吃醋的。”
黃果果笑了笑,拉着柳晨晚的手一起走出房間。兩個人下了樓,和那位管家互相見了禮,然後就到店外上了車,不一會兒就來到公主府。
管家領着他們往裏進,路上,黃果果顯得有些忐忑,畢竟是到公主的家裏去,所以始終抓着柳晨挽的手不放。
“感覺有點像醜媳婦要見公婆了。”
柳晨晚看她那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便輕聲說:“這哪跟哪啊?”說著又看看她,安慰道:“有哥哥在,沒事。”
黃果果聽了這話,心裏好受些,於是自己給自己打氣說:“是啊,有哥哥在,怕什麼?”
兩個人隨着管家穿廊過院,進到內宅,黃果果只覺得走了很遠很遠,雖然不住地回頭,試圖記住路標,但還是迷糊了。
她小聲對柳晨晚說:“哥哥,你記住來時的路了嗎?萬一等會打起來,我可是想不起來出口了啊!”
柳晨晚不慌不忙地說:“放心,打不起來。”
黃果果還是心有餘悸,便又回頭看了看,說:“這裏守衛好森嚴啊!”
柳晨晚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兩個人很快被帶到一個院子,而後有人進去通報,隨後他們便跟着進了一間客房。還沒進屋,就聽到一個女人在裏面大喊大叫。
“怎麼還沒來啊?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來啊?去看看啊!還有你們,真是群沒用的東西,我可是告訴你們,要是郎君出了什麼事,本宮可饒不了你們!”
黃果果一聽就知道不是善茬,偷偷看看柳晨晚,倆人都斷定那囂張的聲音便是公主了。兩人轉過屏風,走到裏面,就見一個穿着華麗的年輕漂亮女人在屋子中間走來走去,看到有人進來,就飛揚跋扈地指着他們。
“你們就是黃氏兄妹?”
柳晨晚和黃果果見屋裏已經跪了一大片,知道公主正在氣頭上,不敢得罪,趕緊跪下行了禮。公主擺擺手,這時有侍官過來輕聲招呼兩人可以站起來回話。
“郎君一過來就說身體不爽利,說是早上沒吃藥,而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本宮請了最好的御醫過來瞧了,也瞧不出是什麼毛病,所以只能把你們找來了,自然你們是郎君的家人,想必應該了解的。”公主說著朝柳晨晚臉上看看,又打量打量黃果果,抬着下巴撇了一下嘴角,問:“郎君平時也是這樣嗎?”說著又轉回身看看直挺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容華城。
黃果果怕說露餡,畢竟他們還沒來得及對台詞,於是偷偷抬頭看看柳晨晚,心想:“哥哥,能不能圓上慌,就看你的了!千萬別說差了,千萬別露餡!”
柳晨晚掃了一眼黃果果,然後平靜地轉向公主回稟說:“公主,實不相瞞,家兄是有怪病,自小如此,時有昏迷,而且無法根治。早些年還好,很久才犯一次,但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病卻越發頻繁了。在鄙國時,曾有個道士,給我們配了些葯,只要家兄昏迷,喂他吃一丸便好。”
公主信以為真,皺着眉頭問道:“怎麼會有這種怪病?是什麼葯?有沒有方子?我叫人多配些放在身邊,供郎君服用。”
黃果果低着頭,偷偷吐了下舌頭。
柳晨晚則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那葯乃是仙方,非凡間所有,而且當時那位道人也配的不多,所以幾年前就吃完了。家兄並不知道,我們一直瞞着他,每天仍騙他吃一粒,但其實不過是些普通的藥丸,為的是讓他心安,不過好在,這些年也沒再發作。”
“怎麼好端端就又發作了?”
柳晨晚故作焦急地說:“積勞成疾,恐怕是最近操勞過多了。”說著朝容華城躺着的方向看看。
“這可如何是好?”
柳晨晚接着回稟說:“當年那道人臨走時傳給小人一個法子,說是葯終有用完的時日,若再不醒倒是可以救急,只是不能輕用,否則也就不靈了。”
公主忙問:“是什麼法子?快快使來,郎君一直這麼躺着,本宮看着也心焦!”
柳晨晚說:“公主,小人是可以暫時把家兄喚醒,但不知道能持續多久,當年那道人雖傳授小人此法,但小人從未用過。”
“你是說,他還會再昏迷?”
“是。”
“你能讓他醒多久?”
“不好說,也可能一兩天,也可能一炷香的時間。”
“怎麼會這樣?那本宮豈不是不能與他朝夕相處?”
柳晨晚再次向前躬身施禮說:“不瞞公主,家兄自患上此病,命在旦夕矣,現在也不過挨一天是一天。所以,家兄雖已過了及冠之年,但始終尚未聘娶,就是怕耽誤人家終身啊。”
公主說道:“本宮不信,這天下難道就找不出一個救命的法子?郎君氣度非凡,絕非常人,不會就這麼薄命的!”
柳晨晚見她不肯鬆口,便搖搖頭說:“若有法子,早就治了。”
“本宮不信!你們找不到,但本宮偏要找到!”公主又走過去看了看緊閉着雙眼躺在床上的容華城,而後轉回身,說道:“快用你那法子把他弄醒,老這麼不省人事也不是辦法!本宮都還沒顧上跟他說句話呢!”
柳晨晚說:“是,還請公主迴避。”
公主瞪了一眼,說:“本宮要在這裏看着!”
柳晨晚不慍不火地說:“小人那法子,夾雜了一些蠱術,實在有礙觀瞻,還望公主迴避。”
公主聽了,覺得晦氣,便甩甩袖子說道:“真麻煩!快把他弄醒,本宮還有話要問他呢!”說完就氣沖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