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 41 章

金羅剎的戰力不亞於一隻大魔,妖族與人族無異,再強大的力量總有盡耗的那一日。為此,夜羅剎在建立望城之時在望城中設下了汲靈陣,每個人在望城之中行走的妖魔都會被汲靈陣汲取靈力用來供給城中的金羅剎們,因此在望城中與金羅剎交手比在他處更難。汲靈陣汲取靈力的力度非常弱,不易察覺,這也是為何夜羅剎要將互市設在望城之中,為的是吸引來自各域的妖魔們。

葉長庚、南呂和少辛在一旁抵擋伺機上前來的金羅剎,元勍、司祈主僕二人聯手與沖在最前頭的金羅剎們交戰,雲歌在後方以箭雨阻擋其他金羅剎加入戰局。

擊退一個金羅剎立刻便有第二個上前補位,元勍師徒幾人在衛戌的家門口搏鬥了片刻,雙方都未佔到上風,天色已大亮,原是朦朧的日光如今已透亮,刮著的風漸急,白晝風暴將至但金羅剎們沒有退意。

她與雲歌都不是擅長苦戰的妖族,只不過事到臨頭了無法阻止事態惡化,只能與金羅剎們奉陪到底。

刀劍撞擊在一起的碰撞聲,以雲歌的箭配合的攻勢下,元勍她們再一次擊退了一小波金羅剎但第二波隨即而來,局勢依然沒有變化。

元勍奮力地一擊,強行將湧上前來的金羅剎們擊退後她往後退了一步,司祈會意地上前來抵擋着湧上來的金羅剎們,葉長庚、少辛和南呂也朝着司祈圍攏,將戰鬥範圍縮小了一些,如此也能令元勍從戰局中抽身。

葉長庚的的原神在紅岩山有所損耗,妖力雖然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難以精進但飲下她的妖血又有雲歌為其醫治,他幾乎是恢復到受傷前的七成,在綠洲的戰鬥沒有令他損耗太多妖力。少辛堪堪可抵擋金羅剎的攻勢,南呂是一直沒有放出全力,即便是在先前對陣血偶他仍然有所保留,她相信南呂的力量不弱於葉長庚。

“風暴要來了,這樣打下去沒完沒了”元勍退至雲歌身側與她商議着對策,她們現在被圍在金羅剎之中,暫未有突圍的缺口也沒有看見統領這班金羅剎的妖族首領,除掉金羅剎的首領這些金羅剎們自然會撤退,她想那首領是隱藏在金羅剎們之中,伺機而動。

“找暴戴”雲歌沉聲提醒元勍道,她看着雲歌逼退了兩個欲上前來的金羅剎,求見暴戴,引金羅剎首領出面交談,再設法突圍是較為恰當的方法,當然,她們還有另外的想法。

“我們要求見暴戴大人一面!”因不確定首領妖族的方位,元勍衝著金羅剎攻勢較強的那邊喊着,這裏聚集了太多看熱鬧的妖魔們,嘈雜的心聲令她的頭被吵得很疼,她不得不將自己的靈識收攏,此刻探聽心聲的能力是一種負擔。

“太遲了”一把低沉的男聲響起,元勍還未明確聲音的來源那人已近她身前,短刀的刀尖朝着她的頸刺來,她急忙往後退,這人亦追着她的腳步,身法比她還快地堵住了她的去路,她欲往左而去,一柄長劍的劍鋒亦從左側刺來,不是不能躲而是要躲得更巧妙一些,雲歌與她的眼神對上,她決定留下。她假裝被長劍逼得往後退,這麼一退那刀恰好架在她的頸上,她稍有動作刀刃便會劃破她的頸,使她只能是失手被捕。

如此快的身法應該是倏忽族,與這倏忽族一起攻擊她的人是南呂,他終於是對她出手了,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阿勍”雲歌失聲衝著元勍喊道,雲歌的焦急模樣足以騙過大多數妖魔。熟悉魘族能力的妖魔都知道她這樣被捕,雲歌卻無法相救的事是不會出現的,倏忽族有瞬影之力,魘魅可不化形,雲歌若想近身來救她易如反掌。

“你是倏忽族?”元勍側臉看着挾持自己的倏忽族。他長得尚算俊秀,鵝卵石的臉型,兩道劍眉下是一雙細長的龍鳳眼,鼻樑不挺,嘴巴不算大卻是一個愛笑的妖族,五官端正,倘若他笑起來會更好看些。

“元成少君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倏忽族微微笑道,他的嘴角有兩個酒窩,一笑便襯出他的孩子氣,所以他應該是個不愛在人前笑的妖族,因為他笑起來便失了威嚴。

據她所知這世間的倏忽族已不多,倏忽族國破時不少倏忽族被肆意販賣,加上外族爭戰,死傷無數,在望城能見到倏忽族是意外,她在想或許這倏忽族數代之前與姜翟是同一支。

“南呂,你在做什麼!”葉長庚厲聲喝問着南呂,他見到了元勍被捕,南呂協助其他妖族攻擊她,急着想抽身來助她一臂之力卻不能,少辛與司祈只能勉力抵擋不斷湧來的金羅剎,雲歌在尋找突破口。

“南呂!你在對師傅做什麼?”少辛與司祈亦急着前來替元勍解圍,南呂神色自若地看着試圖從金羅剎們的攻勢下脫身的葉長庚他們,元勍知道他早等這一刻,紅岩山,綠洲,他的不為即是他的立場。

他為了他所求而站在了暴戴的那邊,這事沒有對錯,只能說他做得不夠道義。

今日之事是她必須要留下,一來是她需探知西下城的情況,二來金羅剎不因白晝風暴而撤退,風暴逐漸在增強,再打下去大家都非死即傷,順勢被擒是再好不過。

“誒!我總得知道是誰抓了我吧!總不能張三李四地喊你?”元勍看着這倏忽族打趣道,人族有相貌、姓名來區分,妖族只能靠氣息來判斷是哪一種,絕大部分妖族都不會隨意更改自己的名字,便是十惡不赦的大妖也不會輕易改名,她在好奇這個倏忽族與姜翟是不是出五服的親族。

“應禮,應承的應,禮節的禮”應禮稍作了思索后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元勍,他刻意拔高了音量,為的是讓在一旁看熱鬧的妖魔們都知道他是誰。

“應禮,倒是個好名字!”元勍樂呵呵地說著,此時已有金羅剎拿着擒邪繩走近,風力越來越強但其他的金羅剎都沒有放鬆警惕,他們還在試圖擒住葉長庚他們幾個,雙方依然難分勝負。

“趁現在!”應禮見金羅剎走近,放鬆了警惕,元勍衝著雲歌喊道,她運用妖力結成一股力量向西側站着的金羅剎們擊去,金羅剎們不防她突然發難,一時間擊倒了大半。雲歌抓過葉長庚、少辛朝着西側而去,司祈亦緊緊跟隨着雲歌而去,一切都如她與雲歌商議的那般。

今日這一戰後城中的戒備會更加森嚴但身為西荒第一妖醫的雲歌一定能在望城中找到收留她的妖魔,她們兩個必須有一個被捕,否則難以脫身。這是她與雲歌在稍早前議定的方案,若然無法見到暴戴,不如去西下城瞧瞧,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她若淪為階下囚,暴戴總會要見她一面,退一萬步來說她的妖血能夠救人活命卻能令法器失效,這區區一條擒邪繩還困不住她。

“不必追了!元成少君,看來你與澤蕪君的情誼還是她的性命更為重要吶!”應禮高聲吩咐着欲前往追捕雲歌她們的金羅剎不必再追,也是怕中調虎離山之計,他瞧出來這些金羅剎是追不上雲歌的。

“應禮,不捉住澤蕪君的話是還是很危險,我想..”

“二王子,你是南蠻王子不是西荒的王子,我應禮做事全憑自己,用不着你指手畫腳”應禮態度強硬地打斷了南呂的話,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元勍想自信與自負的區別便在此處可見,應禮當真以為她被他擒住了而非故意被擒,不過他這樣以為也好。

金羅剎用擒邪繩綁住了元勍的手後由用另一根繩子綁住了她的腳,她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做綁得結實,繩子勒住了她的手腕和腳踝。她嘗試着跳了跳覺得有些有趣,只不過要走遠路是有一些麻煩。

“應禮!你們這樣綁住我,我要怎麼走路?”元勍好奇地問着應禮解決的法子,狂風卷着沙塵而來,他總不會要將她丟在風暴中自生自滅吧?她怎麼也是作上犯亂的賊子,不抓回下西城聽后暴戴發落揚不了暴戴的威名。她此刻也慶幸被抓的是她,若是雲歌就不太妙了,西荒第一妖醫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綁成這幅德行,有損威嚴。

“元成少君未免你辛苦,我就派人抬着你吧!你們兩個”應禮邪笑地沖元勍說著,她看着應禮抬手招呼過兩個金羅剎,這兩個金羅剎一個抬着她的上身一個抬着她的下半身,像是扛木頭似的把她扛起來。

“全速前往西下城”應禮在金羅剎將元勍扛起來后高聲吩咐着手下的金羅剎們。

“是,大人!”金羅剎們高聲應道。

應禮與南呂二人並肩走在抬着元勍的金羅剎前,她的身後應該是金羅剎的隊伍,她被抬着從這條小道里走進主城道,朝着城西門的方向而去。

城中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妖魔們對着她指指點點,在猜測她是什麼身份需要動用這麼多金羅剎抓捕,她是不怕被人看見,反正這望城之中也沒有什麼妖魔認得她,便是相熟之人也無事,活在世上總有些波折起伏,哪有一帆風順的日子。

西下城,沒想到還是要以這種方式才能夠進入夜羅剎精心設計的地牢,她是真的好奇西下城究竟是個什麼情形,為何沒有千百年來沒有妖魔從裏面逃出來。

假如她猜的沒有錯,罡猶應該也被囚在西下城中,找到罡猶事情或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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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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