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答應過會照顧好你
Zero的性格脾氣就是這樣，誰說都難以改變。
在大多數人都為了自己利益所作出考慮之時，如果死亡事件不再發生，zero暫時不會被再次推上風口浪尖。
但問題的前提是，他們能在遊戲臨近結束日期之前，找到任務道具，要不然以所有人自保的心態來看，zero必然也會成為臨到陌路第一個推上斷頭台的目標。
無關性格脾氣，只不過這樣的環境中，所有人自然會為了自己的最高利益去考慮。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我們對四的推論應該沒有錯，所有密碼里的數字除了四都是奇數，唯獨四一個偶數，加上這幅畫所掛的位置，四樓必然是我們所要搜尋的一個重要之處。”鳳主道。
“現在問題是怎麼上四樓。”
幾人來到被鎖鎖上的房間出，門口掛着的小鎖看上去並不起眼，甚至還有些劣質。
Zero扯了扯生鏽的門鎖，門鎖輕易的掉在地上，露出鐵門上的鑰匙孔。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放棄暴力開門的想法。
跳過找鑰匙，直接上四樓是不可能了，但房門的鑰匙仍舊沒有任何線索，僅剩下五天四夜的時間，讓找到鑰匙的事情更顯得迫在眉睫。
走欄上有人組織着搜索房間，暴力尋找任務道具——訂婚戒指。
樓下也有人開始找尋線索。
比起第一、二天兩天的懶散，在經歷死亡后，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結束這場角逐賽。
牆壁上被替換過順序的畫像，讓人很難找到方向，大多數人在昨天的小丑來襲后，並未反應過來有人提前檢查過畫像，只當做這是昨晚所出現的數字。
“是不是每晚死人都會出現新的線索。”
“這可難說，不過這些數字是不是密碼？六位數，你們找找一樓有沒有可以使用密碼的地方。”
淵端着手中的香檳走到zero面前。
“四周沒有其他發現，他們比我們晚調查畫像，應該更難發現問題。”淵說完，抿了口香檳。
“你從那找來的酒。”
“莊園主的酒架上，臨走的時候他應該不會那麼小氣讓我們吐出來吧？昨天那幾個狂歡的傢伙，可喝分了三瓶紅葡萄酒，年限都好得很。”淵道。
“你說今晚還會有狂歡嗎？”
“成為倖存者的事情，連續狂歡兩夜那可就太無聊了。”淵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我在廢棄的冰庫里看見碎冰和水漬，看樣子有人想在背後故意陷害你，並且系統提供了對方這個條件，為了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今晚你恐怕要逮到這隻老鼠才行。”
“盡量吧……今晚的事情可是難以預料的。”zero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複雜。
“淵。”雲娜手拿香檳出現。
“嗯？有事嗎？”淵柔聲。
“不介意的話，可以陪我去那邊坐會嗎？我有些事情很煩惱，除了你之外我還不知道能跟誰說。”雲娜怯怯的說道。
淵看了一眼zero，zero微笑點頭后，淵才跟着雲娜離開。
昨天在小丑出現的時候，酒架上沒有酒，整個莊園都破敗不堪。
但在死去一個人後，庄園裏多了一排酒架和足夠多的洋酒，像是專程讓活着的人用來狂歡一般。
臨近晚飯，大家仍舊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除了牆上明了的畫像，所有的一切未有進展。
女僕的聲音響起，詢問餐桌上的諸位今日可否有小偷的人選。
晚餐后，每人桌上一張白色的紙，投票時間結束，女僕手覆上投票箱失望的嘆息。
“今日大家還是沒有人選嗎？哦…不…有一張投票。”女僕抬起頭看向諸位，白色的眼睛沒有任何感情，嘴角機械般的上揚着：“很遺憾zero，有人認為你是偷走戒指的小偷。”
連翹臉色發白，轉頭看向身旁淡定自若的男人。
與之同時淵和鳳主的臉色一時間也難看了不少，zero平靜的與女僕四目相對。
女僕閉上眼睛，微笑着搖了搖頭。
“很遺憾，他並沒有偷走戒指，不過順應民意，今晚只能用你的鮮血來撫平莊園主的憤怒了。”
客廳的燈再一次熄滅，又是那個提着長刀的小丑，站在黑暗中。
與昨夜比起來，此時的小丑已經有了確定的目標。
速度比昨天要快，第一刀揮來的時候，要不是zero及時將連翹一把推開，連翹可能已經誤死刀下。
Zero的手臂被刀刃刮開，血珠往衣服外面滲。
“一個個還在這裏愣着幹什麼，還不上去。”zero低聲。
同時再一次躲開小丑的攻擊。
人們已經往zero的反方向跑，zero拿起椅子砸向小丑后，急忙凝起桌上剩餘的酒水將身後的酒架上的酒全數打爛，紅黃摻雜的液體隨着碎片在地上蔓延開來。
“上二樓，只要一樓這邊我會拖住他。”
Zero已經無法再將關注點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今日的小丑明顯比起昨日有所提升，速度的和力量上增強了不少，zero只能依靠着地上的酒水和較為靈活的身段作為抵擋。
手中凝起的冰錐也找機會朝着小丑悉數擊去，血染紅了小丑臉上的油漆，小丑的動作卻並未停住，攻擊仍舊，像是不知道疼痛的木偶。
長刀再次砍下，zero靈活避開，直至被逼到牆角，小丑的砍刀沒入原先放着羅馬字符四的油畫的地面，再一次拔出，zero似乎看見地板動了一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體力在急速消耗的同時，對方攻擊如初。
它不會疲倦，不會死亡，在殺死zero之前，它的攻擊亦不會結束。
最後的負隅頑抗下，牆上的鐘指向凌晨一點，地上已經沒有了水漬，zero已經無力再與小丑周旋下去，最後逃到掛着油畫的牆邊，無力再躲避的剎那，腹部的一陣劇痛，zero低頭眼看着小丑將砍刀拔出。
紅色的血液沾染上衣服，在開在身上絢麗的花，zero捂着腹部靠着牆慢慢化作在地上。
血不斷的往傷口的位置滲出，小丑揚起手中的砍刀打算補刀。
緊接着一個水刃下，小丑再次化為灰燼。
zero轉過頭模糊視線，隱約能判斷出趕下樓的人是淵，疼痛下，無法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小丑消失的…的條件…是每晚殺一人祭刀后的第一次…攻擊。”zero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扣向地面，硬生生將可移動的地板磚扳開，一個古銅色的盒子就現在地板下的凹槽處，zero輕鬆的笑了笑：“果然……”
淵緊抿着下唇，手捂着zero流血的腹部。
“你…看看…盒子裏…有沒有鑰匙……”zero說話的聲音已經有氣無力。
淵點頭，一手捂着zero流血的口子，一手掀開盒子。
“有，有鑰匙…已經找到開啟四樓的鑰匙，你無論如何要撐住，聽見沒有！”
Zero輕笑：“我好累。”
……
一整夜，連翹都沒有睡着，沒有人敢去看一樓的情況。
誰都擔心，zero溜了小丑一整夜，擔心小丑並沒有消失，直至屋內催促大家吃早飯的鈴聲響起，剩餘的人才陸陸續續的下樓。
地上還殘留着昨夜打鬥過的痕迹。
淵坐在餐桌上默不作聲，臉色蒼白如紙。
連翹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圍，地上的血跡讓連翹隱隱不安。
她緩步走到淵身邊。
“他昨天晚上沒回房休息……是不是處理完殺人小丑和你在一起？”連翹努力保持着平靜的語氣，伸手握住淵手背的同時，掌心都在微微顫抖着。
“他離開前，囑咐我照顧好你。”
“zero死了？”連翹語氣哽咽，第一次紅了眼眶。
淵無力的閉上眼：“我儘力了，在這種地方誰也沒有辦法，不過你放心答應過他的事情我不會食言的。”
連翹手杵着桌面，眼神呆愣的看着前方：“那怪物的眼睛有窗子那麼大的時候他們都回來了，秦宇命懸一線的時候，zero還趕到了，就連在超市那樣的情況我們都一個沒死的熬過來，怎麼就那樣一個小丑，他就沒了？你們這個玩笑有點過分了……”
“鳳主你先帶着她回去休息吧……”淵道。
鳳主點頭，走到連翹身邊，連翹看着鳳主一時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一直沒想過zero會死，在她的記憶中zero就像是一個連軸轉的機器，雖然說話難聽，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會第一個出來解決，這樣一個人卻說沒，就沒了……
雷拉開一旁的椅子。
“死了就死了唄，現在還剩十七個人，少了個藍色意志者不是剛剛好，以後大家廝殺起來也公平。”雷道。
“昨晚的票是不是你投的？”淵道，少了平日裏的溫和儒雅。
“對，是我，這證明就算他不死，也沒辦法保證能保住這裏的任何一個人，玩之前不都知道會死，現在矯情什麼。”雷笑了笑，指向自己：“淵是吧？你要是不服氣今天晚上投我好了，要給我一票？”
“誰都跟你不是同一類人。”淵冷笑了一聲，鳳主與淵合作過幾次以來，第一次看見淵流露出不屑的神情，不多時淵站起身來：“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投票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我想誰也不想直接去面對死亡，在還沒有走到末路之時，我還是希望，剩下的人都可以活到遊戲結束的那一天。”
雷看着淵的背影：“嘁……不就是不敢投我，你放心看在你柔柔弱弱的樣子上，我也不會投你的，反正真走到哪一步，殺你肯定也不難，投zero只是因為zero對所有人都有威脅，他必須得死，這樣剩下的大家才有權利公平競爭。”
淵腳步一頓，微笑着了一眼身後的雷后，朝樓上走去。
……
山寨那邊。
秦宇躺在地上長吁了一口氣，新的休息點比山寨的環境更加黑暗，空氣中依稀能聞見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值得慶幸的是耳邊少了鐵鎚落下的巨響。
“我們幾個牛逼啊！還真一次就過了！我都覺得這件事我可以吹一年。”秦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