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一百五十四

正浮葉居等着新人來見禮的長輩們沒等到新人,林暢然卻等到了急色的宇文穆遠,因為宇文穆遠與琉璃也發現了重雪芝手腕的芙蓉花圖案,而且她因為暈眩出現站立不穩的狀況,但是琉璃也吃不准她到底是怎麼了,所以宇文穆遠將人送來了浮葉居,可沒想到新人都沒出洞房的門。

而且這個狀況,誰也不好意思去敲門。

慧娘倒是毛遂自薦,她在無情身邊多年,也是熟知脈案、藥理,正經見識過一些疑難雜症。

廂房內。

“怎麼樣?”林暢然見慧娘診脈結束,立刻問。

慧娘又看看重雪芝手腕上芙蓉花的圖案。

“慧娘?”琉璃知道大家都着急。

慧娘想了下“其實有一件我一直很介意,就是上次薛烈身邊的那些玄衣人,那些人有些像來自外邦,握刀的方式,武功路數怎麼看都有些像主子說過的外邦魔岩教。”

“魔岩教?”對於外邦,宇文穆遠是真的較為陌生。

“是,我們與韃靼在西北對戰多年,接觸的更多是韃靼那邊的高手,不過因為機緣巧合,主子說過她與一位從外邦魔岩教逃來韃靼的高手打過交道,而且那人武功不低,曾是韃靼王庭第一高手。”慧娘記得很清楚“主子說過他會一種能對中原高手造成很大的武功,叫毋色功法,對,就叫這個,這是可以堵塞練武之人氣脈的邪功,對尋常人沒什麼傷害,但對練武者的傷害很大,一旦氣脈被阻塞,內力鬱結,那便會氣火攻心,能救的恐怕只有大羅金仙了。”

“你懷疑芝兒中了那種武功?”林暢然一聽就急了“那我家芝兒練過芙蓉心經,體內內力能夠自我修復,可以治好這種功法的傷嗎?”

慧娘不知道“主子說毋色功法本就是外族高手為克制中原心法而練成的武功,內力越深的人傷害就會越大,最後反會被自己的內力所噬,就連九陰真經都無法治癒這種武功所帶來的傷。”

林暢然與在場其他人眉頭都鎖住了。

硃砂哎呀叫了一聲“宮主是中過那些玄衣人的招數,當時還吐了血,我記得上官公子也吃了一招,那,上官公子有無問題啊?也不知道那些玄衣人是不是如慧娘所言是什麼魔岩教的人,這要不是自然是最好,可要是……林前輩,現在也顧不得了,我們去把無情姑娘叫來吧。”

林暢然看向慧娘“你能肯定嗎?”

慧娘又搖頭“這個,還是得主子來確認。”她所知的也只有這些“從劫法場那日開始算,到如今也有十六七日了,姑爺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重宮主這個樣子,還有她的脈案,有點像主子說過的毋色功法,這個脈案很奇特,我記得很牢。”

林暢然再也不說什麼,轉身“我去請無情,遠兒,你守着芝兒。”

“好。”宇文穆遠等的就是這句話。

……

林暢然去了洞房,卻發現他們已起身離開,問了正在整理房間的嬤嬤,才知他們去見唐恍將軍了,林暢然又趕去正廳。

只見花無情正在為上官透診脈,身邊唐恍與上官箏都顯出了焦急神色。

“無情,小透是不是也出現暈眩的癥狀了?”林暢然上前一步。

無情沒有回答林暢然,只是看着上官透“早知道如此就不讓你練芙蓉心經了,是我貪心不足。”反害了自己的夫君。

上官透劍眉緊蹙,剛才見禮時他一下子暈眩的厲害,差點站立不穩。

“無情,小透怎麼了?”上官箏不知。

“他中了一種邪功,芙蓉心經正調動他全身的氣血來對抗,但這種對抗毫無意義,只會讓他的內力迅速耗盡。”無情握着他的手腕“等芙蓉花的圖案消失,內力也就耗盡了,而後氣血堵塞,氣火攻心。”

上官透回視妻子,他很清楚氣血堵塞,氣火攻心對練武之人來說是什麼後果。

“這,很嚴重嗎?能救嗎?無情,你不能讓小透有事啊。”上官箏聽后真着急了“無情,你能救他的對吧。”

“是我大意了,以為你心力交瘁是因為公爹的死。”無情放下他的手“無事,我能救你。”若是對抗薛烈出了什麼事她有心理準備,但要因為這等邪功而出現傷亡,她不接受!

林暢然聽后彷彿吃了定心丸“情兒,你有辦法對付這魔岩教的毋色功法?”

眾人都朝他看去:你怎麼知道這是什麼武功?

林暢然見他們都投來目光“是慧娘說的,因為,因為芝兒的內傷也發作了。”上前“太好了,你能救小透,那芝兒定然也是有救了,無情,可不可以請你去看看芝兒?她昏過去了。”

“透郎,我先扶你回去。”無情淡然的打破林暢然的歡喜。

上官透見無情有些不想搭理林暢然“不如你去看看重宮主。”

“走吧,毋色功法是要堵塞血脈,我先替你將奇經八脈再通一次。”以此延緩堵塞的時間,無情就是不看林暢然“慧娘!”

她沒有叫到慧娘,才想起剛才林暢然說到慧娘,想來還在重雪芝那邊,轉頭對着外面的人“去告訴慧娘,帶着藥箱來新房。”

唐恍的貼身侍衛得令,立刻前往。

“無情。”林暢然不知道她為何又這般冷淡“既然有解藥,你把方子給我,我去找殷賜。”這總行了吧。

上官透站起身,看向林暢然,示意讓他稍安勿躁“好吧,你是醫者,我聽你的。”

林暢然也接到上官透的意思“行行行,那你有什麼法子可用先說出來行嗎?我讓琉璃以法施之。”

無情並不言語,朝唐恍和上官箏微微欠身“我們先回屋了,放心,有我在呢。”

上官箏看着她略微冷淡的模樣。

但唐恍知道無情現在很生氣“這不是你的錯,丫頭,救不回你公爹,透兒受傷你未察覺都不是你的錯,你是個人,不是神。”不可能什麼都能算到,想到。

上官透聽唐恍這般說便也明白她不是生氣林暢然讓她去瞧瞧重雪芝,而是生氣自己沒早點發現他受了傷,不由握着無情有些冷的手“伯父不必擔心,我回去和她慢慢說。”然後看向上官箏“姐姐也不用擔心,你瞧我這娘子什麼都知道,我定然會無事。”

上官箏現在也沒其他辦法“好好好,情兒能治療就好,透兒你可要乖乖配合,情兒,透兒就拜託你了。”

無情點下頭。

上官透又看了林暢然一眼,然後與無情往外走,邊走邊還寬慰媳婦“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挨了一下沒有立刻找你看,啊,娘子莫生氣了。”

林暢然沒阻攔。

“這到底是怎麼了?”上官箏忍不住哭了“他們才剛成親,怎麼會這樣。”爹,你一定要保佑小透啊。

唐恍和林暢然各自嘆了口氣:感嘆老天不公。

……

新房內。

無情已經將上官透紮成了刺蝟,慧娘捧着針包站在無情身後。

上官透躺在床上“我沒事。”朝神情嚴肅的她看去。

無情冷冷看着他,這次她也沒法說了算“慧娘,讓人去端點冰來。”又囑咐“降低屋內的溫度。”

“主子,這天還冷着呢,搬冰?”慧娘以為自己聽錯了“姑爺要凍着的。”

無情回頭“降低身體的溫度,延緩血液的流速可以稍稍延緩傷勢蔓延,回頭要大量購入冰。”

慧娘點頭“好,我馬上去辦。”

很快這內間就撤下了暖盆,外間放上了不少冰,室內溫度下降不少,但也沒有如同冰室一般,不過未着衣裳的上官透已經感覺到些許冷了。

過了一刻鐘,她才將那些針都收回,然後服侍上官透穿回衣裳。

上官透瞧着她低頭幫自己繫上裏衣的衣帶“我只是略感暈眩,還沒有嚴重到昏厥。”

“毋色功法是無底洞,有多少內力都能吞噬,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給你傳功。”因為她需要保存內力來救他,無情的手停在他的衣帶上“也不能封住你的血脈,因為血不流通,一樣會死。”

“你如此熟悉,難不成治療過?”上官透有些好奇“記得慧娘說過韃靼王庭有這麼一個高手,當時你是與傅繹一起行動,他?”

無情抬頭“是我中過。”那時傅繹急的跟什麼似的

上官透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中過這種邪功?那,現在呢?”聽后反倒閉自己現在中招更着急“這邪功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所以我知怎麼解。”無情瞧着他傻氣的着急“只是你會吃很多苦,我也很生氣自己對你的忽視。”過去還認為自己醫術不錯,其實就是個粗心大意的普通人,比起娘她還差的遠,扶住他的手臂“你先歇歇。”邊說讓他重新躺下,將被子拉過,蓋住她,而後放下一半的床帳“我要與仲濤、袖娘商量些事,不過就在外間,你有事喚我。”

上官透沒有攔住,他其實還是有些暈眩“其實想想我也挺幸運的,算得上命大福大,上次中了劇毒有林前輩出手相助,而今又有神醫娘子。”

無情不語,只是為他掖好被。

上官透點到為止“我倒是有些睏倦,先睡會兒,聽幾位成過親的前輩說過,這聽娘子的話不吃虧。”說了寬慰她的話,閉上眼。

無情看他閉上眼,便起身,走出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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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之月下花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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