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修)
“支配命運?有點誇張了吧。”
雖然這個占卜師是拿了劇本的,但是我還是有點不太信。命運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就我一個人的能力,哪裏可能支配得了?
我知道我很強,但是支配命運?我有點不敢想。
總覺得,我還沒有強到那種地步。
“不。”占卜師非常篤定,“這是我看到的關於你的未來,你將會支配命運。”
“我的未來?”我愣了一下,連師父都說我的未來如同星空一般浩瀚,他是怎麼能夠看到的那麼準確的內容的?
“是的,也許你現在還不足以支配命運,但是戰勝命運已經遠遠足夠了,你以後還會更強,強到無人能夠阻止你的地步!”
占卜師越說越激動,那副架勢彷彿是要對我五體投地地抱大腿了。
不至於,兄弟,畢竟我現在也無人能夠阻止。
但是再強的話,那單純就是戰力膨脹了吧?真的無所謂嗎?守護宇宙需要支配命運嗎?
我的宇宙里確實是有個命運三女神,雖然我知道支配命運不是支配她們,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我不喜歡支配別人,我沒有那個野心,如果是請我去輔佐的話還可以稍微考慮考慮,在迪奧看來就是白白浪費了一身能力。
當統治者或者領導者的話總是要考慮很多很多東西,太麻煩了,我沒那個耐心和精力。
但是就算我不去支配他們,以我給他們帶來的恐懼,他們倒是挺會聽我話的,這就很省心了。
這個占卜師確實是有點東西,能夠看透未來和人類本質的傢伙……總覺得留下來的用處會大一點啊,考慮到他之後會被迪亞波羅殺死,我不如救他一命?
我還挺想讓他和阿布德爾來場占卜鬥法的。
“你有占卜過自己的未來嗎?”
我扯開了話題,和占卜師聊了起來。
里蘇特看我一時半會沒打算要走了,乾脆靠在巷口等我,他明明可以自己先回去的,也不知道他等我幹嘛,真要把我送回家?
“占卜師是不能夠占卜自己的未來的。”
占卜師收斂了過於外放的情緒,用回了他原本平靜而沉穩的聲線回答了問題。
“是嗎,那我給你透露一點兒吧。”
“哦?你也是占卜師嗎?”
“不是,我是法師。”
我給他變出一個散發著橙色光芒的法陣,四散的點點星光像是電焊的火星一樣,在這個小巷子裏過於顯眼。
占卜師瞪大了眼睛,眼神充滿好奇與震撼。
我裝模作樣地讓法陣不斷變形,假裝自己在占卜,但其實我根本沒有辦法像我的兩個師父和我的至尊法師師弟一樣能夠一眼就看到未來,我學的東西太多太雜了,沒法輕而易舉就看穿,當然我要是想看也是能夠看到的,不過我基本不用這個能力。
好吧,其實就是完全忘記了。
占卜師目不轉睛,我一個握拳把法陣散掉,看着很高深莫測很厲害的樣子,其實就是在唬人而已。
用總裁的話說,就是在變戲法。
“你會被一個粉色頭髮的傢伙殺死,在2001年的時候。殺你的人是一體雙魂的存在,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殺,最好不要招惹粉色頭髮的人,抑制住你的好奇心和職業病。”
我並沒有用一貫懶散隨意的語氣告知他這個,而是很嚴肅地說明了這個結論,板著臉的我還挺凶的,希望能夠增加說服力。
占卜師確實被唬住了,很慎重地點點頭。
話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被我劇透之後,他的未來會不會改變,反正我該說的也已經說了。如果占卜師真的因為命運使然而必須和多比歐接觸,那我也可以用救下索爾貝和傑拉德那招把他救下來。
真是的,我是什麼救世主嗎?
我沒有和占卜師有更多的交流了,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能夠支配命運,都不是我現在要思考的問題。
我抬手看了看錶,只過去了三分鐘。
所以動畫中的戰鬥其實是很迅速的,只不過解說和心理描寫花去的時間比較多罷了。
見我要離開了,里蘇特也跟着一起走。
因為他說了小隊裏有冬裝,所以我也就沒打算給他們再買衣服了,現在他們管理的小賭場也能有比較豐厚的收入,需要什麼完全可以自己去買。
不是說依賴我嗎,那我就稍微拉開點距離好了。
“你說的一體雙魂的粉色頭髮,是指老闆吧?”
走了一段路后,里蘇特壓低聲音向我確認,本來就是低音炮,再壓低可真是受不了。
“對,那個占卜師是真的有實力的,你也知道你們老闆不會允許自己的身份被人察覺,所以占卜師發現了秘密,自然會被滅口。”我回憶了一下劇情,這段還和里蘇特有點關係,我就一併跟他說了,“然後你們老闆拿着你的照片,讓占卜師告知他你的位置,你們就在撒丁島幹了起來。你推斷出了老闆的真實身份,也差點打敗老闆,但最後你還是輸了,也死了。”
“……”里蘇特沉默了一會兒,摸着下巴思索起來,“「一體雙魂」,「我推斷出真實身份」,所以我並沒有和老闆本人對上,對吧?”
“嗯,如果你真的對上老闆,你並沒有勝算。”
“也就是說,老闆的另一個人格不具有和老闆一樣的替身能力,至少不全有,否則我不會「差點打敗他」。”我看了他一眼,他繼續給我分析,“所以,老闆才可以一直以另一個人格來隱藏行蹤,因為另一個人格是個普通人,至少表面上是。”
我真誠地給他鼓了鼓掌,能當暗殺組隊長,還能夠猜測出多比歐的問題,里蘇特自然有足夠敏銳的直覺和分析能力。
看到我的反應,里蘇特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誤,但是當下人多眼雜,不排除還有老闆的眼線,里蘇特就點到為止,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家距離暗殺組據點還挺遠的,畢竟他們據點所在的地方比較貧窮,而我家在喬魯諾學校附近,雖然也不是什麼高檔的住所,但至少是在布加拉提他們管轄的範圍內,比較安全。
“你……直接回家嗎?”
不得不說,里蘇特這話題轉移得還真是有夠生硬的。
“不然呢,你不是不需要我給你們買冬裝了嘛,那就直接回家了。”我沒去注意他的表情,這傢伙太高了,仰着頭累人,“你有別的地方想去嗎?”
“沒有。”
他簡潔地回答了,接着就不再說話,一路上沉默地跟着我。因為他這傢伙人高馬大的,而且眼睛顏色還那麼特殊,跟在我後面像是什麼尾隨的犯人一樣,我就主動走到他身邊,和他保持着步調一致了。
“說起來,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兒?”
我和他聊起天,儘管我也不是多麼熱情開朗外向的人,但是距離回家那麼長的時間,有機會單獨聊聊也不錯。
“替身能力覺醒后就成這樣了,但是視力並沒有影響,醫生說是缺鐵導致的。”
缺鐵會讓眼睛變成這樣嗎?我在醫學方面接觸得比較少,你不要騙我。
不過,既然是二次元,說是這樣就是這樣了,波爾波也同樣是黑色的眼白呢。
我不由得試想着里蘇特獲得替身時的場景,那肯定是很血腥的,沒有人在剛拿到替身時就會立刻上手,他的金屬製品搞不好還會對自己產生傷害。
於是,剛獲得金屬製品的里蘇特獨自在昏暗的房子裏吐着血與刀片的場景就映入了我的想像當中。
有點同情,但是里蘇特並不需要同情。
說起來,里蘇特是西西里人,西西里人注重家庭,注重感情,注重「根」,根據他曾經有侄子這一點便可以猜測,里蘇特肯定是還有其他家人的。
但是暗殺者的身份,卻似乎是讓他遠離家庭了,單槍匹馬的西西里人,還真是奇怪而不可思議。
我胡思亂想着拐過一個拐角,這條小路沒有人,剛走了幾步,里蘇特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猝不及防地轉身,我猜他是發動了金屬製品,因為我聽到了路口有人嘔吐的聲音。
聽着還特別耳熟。
我知道有人跟着我們,但是我沒在意,只是沒想到里蘇特會直接動手了。
里蘇特突然癱軟了身子往後倒,我往前一步扶住他,正好去看看剛剛跟着我們的是誰。
綠色頭髮,深綠色的髮帶,脖子上掛着照相機,肩膀上還背着速寫本,捂着嘴巴,從指間流出了血液和刀片。
好傢夥,是岸邊露伴。
“咳咳,還真是殘忍的替身能力,不過,是個不錯的素材。”
露伴聲音沙啞,說話間還不停地往外飈血,但是他毫不在意,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可能是因為我的存在感問題吧,但是他為什麼不好奇一下里蘇特沒有摔倒在地上這件事就直接開始閱讀里蘇特了?
“取材路上看到了這傢伙胸口趴着的奇怪娃娃,但是卻沒人注意到他的反常,好奇之下就跟着拍了幾張,結果照片照不出來,那說明是替身……來來來讓我看看。”
露伴自顧自地解釋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我聽的。
“里蘇特·涅羅,26歲,熱情組織的暗殺組隊長,又是個黑幫……嗯嗯……21歲才獲得替身,看來組織里也有箭啊,你可要記得回收。”
確定了,露伴根本就是發現了我,但是卻完全把我無視,里蘇特對他的吸引力更大一點。
“行了,小心他醒來把你弄死。”
“不慫,給他改個設定就完事兒,讓我再看看這個替身是什麼情況。”
可以的,真就仗着是小號為所欲為唄。
話說里蘇特身上居然抱着個娃娃臉嗎?還抱了一路,他是哺乳期的媽媽嗎?這畫面怎麼那麼好笑呢。
露伴仔細地閱讀着,在我的視角看來,他就是口鼻流血地盯着里蘇特的胸口,畫面很是糟糕。我扶着里蘇特,往周圍看了看,地上濕漉漉的還很臟,有點不忍心讓里蘇特躺下。
不知道露伴閱讀到了什麼東西,表情很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心情也立刻down了下去,最後他草草地寫了什麼,就收回了天堂之門的能力。
里蘇特也隨之醒了過來,我推了他一把,讓他從我身上起來,他看到露伴后突然就緊繃起來,結果卻表情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無法攻擊他的,這是他的替身能力。”
我拍拍里蘇特的肩膀,伸手用波紋給露伴治療,他掏出手帕擦拭自己的血液,輕鬆閑適得彷彿面前站着的不是個危險的黑幫一樣。
我嘆了口氣,露伴肯定是不會自我介紹的了。
“里蘇特,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岸邊露伴,是個漫畫家。”
我頓了頓,補充了一點。
“並且近距離接觸過你們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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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小姐把露伴介紹給了里蘇特,並把露伴的替身能力,以及他曾經翻閱過多比歐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露伴完全無視兩人,當場打開速寫本奮筆疾書,他需要把剛剛中了金屬製品的真實感記錄下來。
里蘇特沉靜地聽着Z小姐的介紹,目光落在露伴身上打量着,《粉黑少年》這本漫畫他聽說過,他曾經看到過加丘在空餘時間閱讀這本漫畫。
【能夠閱讀和修改別人人生的能力嗎?拷問都省了。】
第一想到的就是拷問,真是非常暗殺組、非常黑幫的想法。
Z小姐介紹完后,里蘇特和露伴都沒什麼表態,她沉吟片刻,打算把露伴扔進暗殺組這個龍潭虎穴里:“里蘇特,你要不要把他帶回去詳細問問?”
這下露伴終於有反應了,他抬起頭,隨意地打量了里蘇特兩眼,略帶嫌棄地轉向Z小姐:“我目前並沒有在漫畫裏加入黑幫這個設定的打算,所以,不必。”
露伴非常不客氣地拒絕了,「啪」地一聲合上速寫本,看向里蘇特的眼神里多了些挑剔,落在他胸膛上的娃娃臉時,表情更是臭得不行。
除了Z小姐,所有人在天堂之門面前都是無所遁形的,露伴自然也就看到了前不久的3-way描述,頓時心情就差到極點了。
一點點心動也是心動,儘管露伴從來沒有承認過,但這也是事實。
誰會在得知自己心動的對象和別人玩了3p還搞了兩個孩子出來后,心情還會好的。
而且現在面對的還是主角之一,傲慢如露伴更加不滿。
露伴不會委屈自己,即使去充滿血腥的暗殺組裏取材是很誘人的建議,但是他絕對不去。
看着這個娃娃臉,他有種還沒開始就已經輸了的挫敗感,比上次和仗助賭骰子的時候還要令人煩躁。
然後,沒有任何告別,也沒有任何招呼地,露伴轉身就離開了,彷彿過來就是體驗一下金屬製品取個材。他這樣我行我素毫無禮貌的做法不是第一次了,本人也是任性又自私,所以他根本不會有心理負擔。
“漫畫裏總是會有古怪的性格,別在意。”
Z小姐替露伴的不禮貌打了圓場,里蘇特嗯了一聲,並不在乎。
露伴對他們來說只是個小插曲,因為他曾經說過想要再次去看看那個被怨靈纏上的男人,所以Z小姐猜測他這次來意大利就是為了這事兒,因此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里蘇特繼續把Z小姐送回家,這次她稍微加快了腳步,但是對擁有大長腿的里蘇特來說,跟上她根本毫無壓力。
Z小姐家很快就到了,里蘇特看着這棟房子,上次來這裏還遇見了SPW財團的創始人,大白天見鬼實在是過於印象深刻。
“你又把奇怪的男人帶回家了。”
開門雷擊,Z小姐剛把鑰匙掏出來,這扇門就自己開了,走出來一個紫色長捲髮的男人,美到極致的臉穿着居家服都顯得高貴,藍紫色的「眼影」在他臉上一點兒也不顯得違和,全身肌肉很是膨脹,里蘇特默默對比了一下,很明顯是對方更加強壯。
【男朋友嗎?還是親人?】
里蘇特回憶了一下他們調查出來的關於Z小姐的資料,裏面並沒有寫她有什麼親屬或男友是紫色頭髮的。
“不要把我說得像個妓I女一樣好嗎?”
Z小姐語氣聽上去挺無奈的,但是沒有生氣,如此自然的對話,他們兩個的關係顯然是挺親近的。
“不像嗎?”
男人抄着手,微抬下巴,眼神落在里蘇特身上,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里蘇特看了對方兩眼,認出這是誰了——但凡看過時尚雜誌的就沒有不認識那四個究極生物的,儘管里蘇特不會自己買時尚雜誌,但是普羅修特和伊魯索會買,他因此有幸看過兩眼。
這麼有名的傢伙住在Z小姐家,她還真是不簡單。
里蘇特轉動着紅色的眼珠,瞥了Z小姐一眼。
“怎麼說我也是上他們的,多少應該用「嫖I客」才更合適。”
Z小姐也是語出驚人,里蘇特想起那場玩弄,心中竟然默默贊同。
卡茲冷哼一聲,不容拒絕地拉着Z小姐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懷裏抱着,眼神卻一直落在里蘇特身上沒有移開過。
里蘇特注意到卡茲看着他的眼神,翻滾着壓抑的野性與瘋狂,紅色的眼睛裏遍佈血腥與殺氣,他的動作極具佔有欲,放在Z小姐背上的手指節泛白,連摟着人的力度都那麼強勁。
得虧他抱着的是Z小姐而不是普通的女人,否則就那力度,里蘇特確信能直接把人的肋骨都按斷。
卡茲抱着Z小姐往後退了兩步,很不客氣地把門甩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力度之大,彷彿整棟房子都微微顫了顫。
里蘇特的劉海微動,那是門關上時帶出來的氣流,他盯着這扇門看了良久,挪動腳步,轉身離開了。
常年奔赴在生死邊緣的暗殺者的直覺告訴他,對方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如果他觸碰了這扇門,不管是敲門還是破門,他都會被迅速虐殺。
Z小姐比他強,里蘇特去插手並不會有什麼用。
最多就是向上天祈禱保佑她,或者他。
里蘇特的直覺沒有錯,卡茲就在門后沒有離開,如果他真的敢碰這扇門一下,他會直接用輝彩華刃把里蘇特的頭砍下來。
“還算識趣。”
卡茲意義不明地說了一句,Z小姐伸手要把他推開,卻被他按在門上,不由分說地直接把她的外套切成了碎片。
“……你幹嘛?對我的外套這麼不滿嗎?”
卡茲沒有回答,沾染了其他男人味道的外套,根本就沒必要留下了。
穿上外套后,這件T恤也有其他男人的氣息了,也不用留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在T恤即將結束它的使命之前,Z小姐空手抓住了他的輝彩華刃,流法對她完全沒有效果,卡茲在第一次遇見她時就已經知道了。
究極生物抿着嘴,眼底的偏執與瘋狂幾乎要壓抑不住。
他生氣了,非常生氣。
Z小姐立刻就看出了卡茲的情緒,即使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但是他的眼神根本藏不住那旺盛的怒火。
生氣了就要哄,這是Z小姐一直以來的常識,一直把她壓在門上也解決不了問題,她沒有鬆開抓着卡茲輝彩華刃的手,用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帶到沙發上坐好。
“先說說你生氣的原因吧,因為里蘇特嗎?”
看着Z小姐一臉毫不知情的表情,卡茲稍微閉了閉眼,收起了他的輝彩華刃,穩定了一下心中瘋長的情緒。
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麼輕浮,她根本就只是當作玩樂!
卡茲按下心中的煩躁,緩緩開口。
“究極生物能夠和動物交流,包括各種小蟲子。只要問問那個房間裏的小蟲,就能夠得知,你到底幹了什麼。”
說到最後幾個單詞,卡茲變的咬牙切齒,他憤怒地捏着Z小姐的下巴,力度大得幾乎要把那下巴捏碎:“你該慶幸你用的是手,而沒有親自上陣,否則他不會有命送你回來。”
“啊……咳,畢竟是我的失誤,我要負責的嘛。”
如果是平時,她完全可以沒心沒肺地把這話說出來,但是今天的卡茲給她的感覺太不一樣了,讓她不由得產生了心虛的情緒。
“你也說了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完全可以讓他們自己冷靜下來。”
卡茲目光如炬地盯着她,Z小姐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很好,不必多說了。
卡茲把Z小姐扯過來緊貼着自己的身體,撕咬着她的嘴唇,像是掠食者在撕扯自己的獵物,甚至說不上是一個吻,只是單純地在發泄自己的情緒。他逐步往下,毫不客氣地用尖牙啃噬着她的喉嚨,Z小姐刀槍不入,區區尖牙無法傷她分毫。
想要摧毀她和想要獨佔的想法充斥着大腦,互相拉扯着影響他的思緒,他的目光落在她光潔如新的脖子,眼眸暗了暗。
“讓我留下痕迹。”卡茲咬着Z小姐的耳垂,強硬地下達着命令,“我知道你能做到。”
“……不要。”
即使是遲鈍如Z小姐,她也能察覺卡茲今天過於反常了。
“那我就殺了你在意的所有人。”卡茲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動作卻如情人囈語一般,“從那個金髮小鬼開始。”
“我會生氣的。”
Z小姐皺了皺眉,發泄在她身上可以,發泄在其他人身上,她就絕對不允許了。
好不容易幫那些人避開了死亡的命運,哪能被卡茲打回原形。
“我也會。”
卡茲的語氣莫名變得溫和起來,卻顯得更加恐怖。他的手放在她的後頸上,溫熱乾燥又粗糙的手掌貼着她的脖頸,感受到她跳動的頸動脈,他的拇指按在她嘴唇左下角的小痣上,發現嘴部增加元素總會增加色氣值。
他的語氣淡而不厭,像是在說待會兒吃什麼一樣輕鬆隨意。
“我還可以做到不被你發現,在你防不勝防的情況下殺死他們。”
他真的能夠做到。
Z小姐非常相信。
究極生物的身體的任意部位都可以變成動物,並且變的動物還極為強悍,若是他變出些非常小卻擁有致命毒性的小蟲子咬了喬魯諾他們,讓他們當場斃命,她確實是會防不勝防。
“而且你目前並沒有把死人復活的手段。”
卡茲很篤定地拋下一句結論,他也確實是說對了。究極生物和吸血鬼有復活死人的辦法,但復活后就不再是原本的人類了,而Z小姐身上,不管是現實寶石還是至尊法術或是神域魔法,都沒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否則她就不會想方設法地去幫大家承受苦難改變命運,就為了避免死亡了。
直接讓死人復活不就好了?
Z小姐沒有出聲答應,垂下眼睛思考着什麼,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讓卡茲看不透她的想法。
但是卡茲很有耐心,他篤定Z小姐會答應他的要求,他用手撫摸着她的臉頰,手指漫不經心地繞着她的鬢髮。
Z小姐泄氣一般閉上眼睛:“只能十分鐘。”
意料之中。
Z小姐是不會放任在意的人的性命不管的。
卡茲勝利一般笑了起來。
“可以。”
他不再對着Z小姐脆弱的喉嚨下口了,她的身體變成了普通人的身體,他還沒想要奪走她的性命。
目標再次往下,尖銳的牙齒在Z小姐的肩上留下一圈牙印,微微往外滲血,卡茲伸出舌頭把屬於Z小姐的血液舔舐乾淨。
對於他這種吃人的非人類來說,她那充滿生機的血液實在是馨香甜美,像是毒品一樣讓人上癮。
他抱着她,和普通的女性對比起來還挺強壯的身軀,在卡茲懷裏依舊是顯得單薄纖瘦。他放在她背上的手,指甲變尖變長,抓撓着她的後背,撕裂了她的衣服,在她光潔的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瀰漫出來的腥甜血氣刺激着卡茲的神經,他重新覆蓋上Z小姐的唇,這次不再狠厲撕咬,卻也不算溫柔,溫軟濕滑的舌頭強硬地入侵,糾纏着她的舌頭,往他的尖牙處引導,血腥味充斥着兩人的口腔。
卡茲突然用力在Z小姐的肩胛骨處一劃,血腥味更加濃烈,她下意識痛呼一聲,又被他堵在喉嚨里無法發出。他慢悠悠地用指甲在同一條傷口上反覆划拉,讓傷口越來越深。
肉I體被劃開的聲音刺激着兩人的鼓膜,Z小姐也不是被動受刑的類型,她同樣報復性地在卡茲身上留下傷痕,但是他完全不在意,甚至還有些興奮。
儘管如此,自覺理虧的Z小姐基本上卻還是順從的。
她這少見又難得的順從,讓卡茲非常滿意。
卡茲放過了她可憐的嘴唇,濕潤的艷紅的,沾着血液,像是被糖漬過的車厘子。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她的嘴唇,她的舌頭和嘴唇都有被咬破的傷口,他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嘴唇,有些回味,也有些渴。
Z小姐後背的衣服已經裂成布條,卡茲乾脆把整件衣服撕碎,很自然地,就看到了那個礙眼的星星塗鴉。
星星被牙印遍佈,幾乎要看不出原有的形狀。
“你很久沒有體會過疼痛了吧,Z。”
Z小姐的名字被卡茲念得繾綣纏綿,他舔舐着她的的傷口,舌頭卻故意生出倒刺出來,一下又一下,力度不重,溫柔卻又讓人難以忍受。
Z小姐確實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疼痛了,前一次還是中彈的那一次,子彈穿破皮膚與肌肉,帶着灼熱的燃燒感,火辣辣的疼。
再往前一次,就是她咬斷自己手指的那次,十指連心,皮膚、肌肉、骨頭、神經,斷開的疼痛綿長而持久,隨着血液的噴涌一下又一下地加大衝擊。
Z小姐曾經也接受過疼痛訓練,但是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生理性的淚水還是會控制不住溢出來,更別說卡茲現在給她帶來的這種疼痛,持續又逐漸加重,還絕對不給她習慣的時間。
【他是個反派。】
Z小姐在疼痛間恍惚地想。
第二部劇情早已結束,究極生物在那之後的行為舉止也非常配合,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Z小姐不由自主地遺忘了,卡茲原本就是一個會屠殺全族、不達目的不罷休、野心蓬勃又卑鄙殘忍的……
反派BOSS。
像是察覺出她的走神一般,後背的疼痛猛地加重,她蹙着眉閉上眼,蓄在眼眶裏的生理性淚水滾落下來。
【疼了也會哭啊。】
卡茲輕輕吻了吻Z小姐的眼角,把她的淚水親吻乾淨。
他當然知道Z小姐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也知道這眼淚肯定不是她自己哭出來的,但不妨礙他自顧自地這麼認定。
而後他又再度和她接吻,兩人如此親密,卻又同時在對方身上留下血與痛的傷痕。
“記住今天的感覺。”
隨後,他像是欣賞藝術品一樣欣賞自己的傑作。
Z小姐的身上全是牙印和吻痕,胸口心臟的位置還被他用指甲劃出了寫着他名字字樣的傷痕,像是標記所有物一樣。單薄的腰肢佈滿了他的指印,背上更是慘不忍睹的一道道長條的血口,肩胛骨處的傷損像是斷翅膀留下來的印跡。
血液被他舔食乾淨,她全身都留下了屬於他的痕迹。
卡茲的心情很是暢快。
十分鐘的時間一到,所有的痕迹瞬間蕩然無存,疼痛感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確認了卡茲發泄完后心情好起來了,Z小姐也恢復了原本懟天懟地的氣場,彷彿剛剛的順從只是錯覺。
“一身都是你的口水,你是狗嗎?”
她有些嫌棄地撇撇嘴。
卡茲一臉無所謂,又在她唇上烙下一吻,沒有撕咬沒有糾纏,就是很純粹的一個吻。
他的聲音裏帶着饜足后的慵懶。
“洗洗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