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

“這是什麼葯?”翁聆簫起床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手,眼淚一下子又流了出來。

“毒藥!”公冶絲桐沒好氣地說。

翁聆簫扁嘴,“不說算了,我才不要喝,一定苦死了!”誰還沒點脾氣啊?

公冶絲桐“咣當”一聲把碗放在桌子上,“誰家的葯不是苦的?良藥苦口你懂不懂?”

“我喝的葯都是甜的,只有你這種蒙古大夫的葯才是苦的!”翁聆簫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公冶絲桐竟然沒詞兒了,半晌才道:“你騙人!葯都是苦的!”

“甜的,我吃的就是甜的!”翁聆簫信誓旦旦地說。

公冶絲桐暴躁,“你到底要不要喝?”

翁聆簫扭頭,“不喝,毒藥誰喝?你當我傻啊?”

“止痛藥啦!喝了傷口就不痛了。”公冶絲桐更加暴躁了,就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人。

翁聆簫半信半疑轉過頭,“止痛藥?你會配止痛藥?別是哄我的吧?”

“這種葯我從小喝到大,有什麼不會的?”公冶絲桐十分驕傲。

“啊?那你得受多少傷啊!”翁聆簫驚訝地張大了嘴。

……

公冶絲桐表示不想理這丫頭了。她抓起翁聆簫受傷的手捏了一下,就聽見翁聆簫殺豬一般的慘叫。

“壞人!”翁聆簫一掌打過去,公冶絲桐竟然沒躲,硬生生挨了一掌,倒是把翁聆簫嚇到了。

“你怎麼回事啊?都不知道躲的嗎?”翁聆簫抹着滿臉的眼淚,疼死她了!

公冶絲桐被打得不輕,咳了一聲,“你內力還挺強。”她回身端起葯碗,“喝葯。”

翁聆簫真是疼得很了,接過葯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早這樣何必受苦?”公冶絲桐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哪知話音未落,翁聆簫就把喝進去的葯全都吐了出來。

“喂喂喂!你怎麼回事啊?”公冶絲桐惱了,她熬了好久的葯,就這麼糟蹋了。

翁聆簫吐了個天昏地暗,小臉慘白慘白的。好半天才喘勻了氣,啞着嗓子道:“你……的藥渣子都沒有……瀝乾淨……”

“藥渣子?”公冶絲桐撓頭,那玩意用瀝嗎?直接喝了就完事了。

她不知道的是,當年掌院和江封憫將翁聆簫帶回書院的時候,翁聆簫因為嚴重的營養不良身體極為虛弱,血蠶花了好久才把她養好。

那會兒翁聆簫雖然養在聞弦歌身邊,其他夫子沒事都會來關照一下這個小可憐,連冷微之,辰絮這幾個懂事的弟子也都是幫忙照顧着。翁聆簫的腸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吃的都是稀粥一類的流食,喝葯更是小心。因為她不會說話,所以每個喂葯的都會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表情,稍有不對趕緊停下,簡直比對敵還要小心。

翁聆簫吐乾淨胃裏所有的東西,倒在床上沒動靜了。公冶絲桐從翁聆簫開始吐的時候就遠遠地站着手足無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麻煩的人,喝碗葯而已嘛,怎麼弄得真像喝毒藥似的?

“喂喂!你什麼情況?我這不是毒藥啊!你別嚇我好不好?”她看着一地狼藉,嫌棄地跳到床上將翁聆簫抱到門邊,打開門大喊小二過來收拾。

小二進來一看這情況也呆住了,“姑娘,這位姑娘怎麼了?別是得了什麼疾病吧?”

“去!你少烏鴉嘴!最近的醫館在哪?”公冶絲桐鐵青着臉,看樣子已經十分不爽了。

小二被嚇得一蹦,“東……東街,離這不遠。”

公冶絲桐抱起翁聆簫,出門直接上了房頂,走屋頂會快一點。

翁聆簫感覺臉有點疼,她慢慢醒過來,就看到公冶絲桐正在拍自己的臉。

“你幹嘛!”翁聆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公冶絲桐面上一喜,大叫道:“大夫,她醒了!”

翁聆簫吐血,這是為了叫醒自己嗎?她用沒受傷的手摸摸自己的臉頰,確定是不是被打腫了。

大夫是個乾瘦的小老頭,鬍子都白了,穿着青色的布衫,走起路來還挺快。一個青衫童子跟着大夫進來,手裏的托盤上擺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葯。

翁聆簫見了就是一皺眉,又要喝葯啊?

“這回是醫館煎的葯,和我無關啊。”公冶絲桐趕緊撇清關係。

大夫過來幫翁聆簫診脈,之後接過童子手裏的葯遞給翁聆簫,“慢慢喝。”

翁聆簫是個懂事的姑娘,不想在外人面前太慫,丟了書院的臉面。她接過葯碗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葯真的好苦,苦得她眼淚汪汪的,卻還是不聲不響地把葯喝光了。

大夫滿意地點點頭,對着公冶絲桐道:“這位姑娘沒什麼大礙,只是以後喝葯小心一點就是了。”

公冶絲桐付了診金,大夫就帶着童子走了。翁聆簫看到眼前一塊雪白的帕子,茫然地抬起頭。

“擦擦你的眼淚,喝個葯也哭,你是水做的?”公冶絲桐那一臉嫌棄啊。

翁聆簫扁扁嘴,“還不是你害的?”

“你狗咬呂洞賓,我明明是為了幫你止痛好不好?誰知道你這麼嬌氣?就你這樣的何必單獨出來呢?刮到碰到都要死要活的,趁早回家的好。”公冶絲桐看着窗外,“回家裏被人寵着不好嗎?”

“你才是狗!”翁聆簫大叫。

公冶絲桐:……

這是什麼抓重點的能力啊?自己這是好心勸她回家好不好?

“我真的多餘管你,不識好人心!”公冶絲桐從來都不是上趕着對人好的,她這個長相,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上趕着巴結她的。如今主動對一個人表達關懷,對方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惡語相向,她都要問自己圖什麼了。

公冶絲桐委屈,翁聆簫更委屈,自己好端端地受了傷,就算公冶絲桐是無意的吧,自己也沒怨她,為什麼非要弄碗葯讓自己喝,害自己出醜?

“誰要你管了?”

公冶絲桐瞪大了眼睛,伸着手指了好幾下,終究還是壓下了火氣沒有動手。“你還能不能走回客棧?”

“能。”翁聆簫不願意示弱,立刻起身下床,挺着腰桿站在公冶絲桐面前,顯示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公冶絲桐點點頭,“挺好,自己走回去吧,我懶得理你。”

翁聆簫看着離去的人,大叫道:“誰要你理?”

氣鼓鼓的翁聆簫走在大街上,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迷路了。怎麼找回去?她想了想,竟然沒記住客棧的名字,這樣想找人打聽都沒辦法。

“我是不是和她八字犯沖?”翁聆簫陷入深深地懷疑中。

走了一段路,她發現大夫的葯很有效,受傷的手不是那麼疼了。她活動了一下,發現只要不碰到傷口,五個手指還是很靈活的,這讓她鬆了口氣。

她下意識伸手一摸腰間,啼痕簫並沒有帶在身上,這讓她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想到那個不知名的客棧,她皺着小臉,“就沒見這麼不靠譜的人,把我帶出來又不帶回去,這是成心把我丟了。”

她來回在街上轉了幾圈,還是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景物,沒辦法她只好回到吳記醫館,準備等公冶絲桐來接她。

遠處高樓之上,溫無影正在喝茶。冷微之在附近暗中跟着翁聆簫,看她轉了好幾圈又回了原點,她搖搖頭,書院裏好像還真沒教過迷路了怎麼找回家。夫子們都默認飛葉津的弟子出去是不會迷路的,就算迷路了,也能打出來一條路回家。

溫無影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吳記醫館和客棧兩個方向。此時的公冶絲桐終於出了客棧。

“不是能回來嗎?這都多久了?又出什麼事了?”發出靈魂三問的公冶絲桐一路找過去,就看到翁聆簫小可憐一般地坐在醫館門前的台階上,像個等着大人來領的孩子。

看到公冶絲桐的一瞬間,翁聆簫眼眸中的光亮了起來,但是很快,她又傲嬌地別過臉,裝作沒看見她。

“喂,不是能走嗎?怎麼不回客棧?我讓小二換了一間房,你大小姐可以回去休息了。”公冶絲桐本來還為翁聆簫眼中的光感動一下子,結果見了面又是這副死德行,她也沒有一點好臉色。

翁聆簫本來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卻只是“哦”了一聲,起身跟着公冶絲桐往回走。

兩人剛走了一條街,空氣中就響起了“嘰里咕嚕”的聲音。公冶絲桐回頭看着翁聆簫的肚子,目光滿是玩味。

翁聆簫羞紅了臉,“餓了不行嗎?”她之前吃的東西全都吐出去了,這會兒肚子裏除了那碗葯什麼都沒有。

公冶絲桐默默轉過身,目視前方,“那……去吃飯吧。”說第一個字時還很正常,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已經笑得不能自己。

翁聆簫咬着唇,這傢伙絕對和自己八字不合。

眼看着兩人進了一家酒樓,冷微之回到溫無影身邊,表情有些古怪。

溫無影看到了,居然也不問,最後還是冷微之憋不住問:“師父,她們倆的關係到底好不好啊?”

“你說呢?”溫無影笑起來孩子一般,看着特別純真。喜歡團寵小師妹請大家收藏:(shouda8.com)團寵小師妹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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