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麗
田橙知道追着她來的一共有六個男人。
她連開幾槍把一群人從另一邊引開了比較遠的距離,等子彈打玩了她就拿出匕首砍旁邊的竹子躲在隱蔽的樹叢中,一邊等待敵人到來,一邊將竹子削成尖尖的竹標,好久不練暗器了,也不知技藝生疏了沒有?
出現的六個男人有四個中了竹標,基本是從拿槍的手掌或是手腕中了招,幾個男人痛苦的嚎叫起來,另兩個男的瘋狂的向樹林掃射,等到打完子彈了照樣被兩枚竹標射中肩膀和大腿。
這下六個人都不敢再待下去,以對方的本事人就是想玩死你,一同交換着眼神後退着逃跑了。
田橙從樹上跳下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一屁股坐在地下,實在是累啊!
她休息了五分鐘就起身準備去找厲城關,可才走了十來分鐘,前方又響起槍聲,田橙一震,難道那些毒販子找到了厲城關?她也急切的向槍響的方向拚命的跑去。
一邊跑一邊有些後悔的想,剛才她還是有些心軟了,要是這些亡命之徒退卻時又惱羞成怒的傷害了無辜的人,她要愧疚死。
商決想不到這麼快撞到這群滿臉喪氣的殘兵,看着像倉皇逃竄的樣子,但他卻倒霉的撞上了。
一群人猶如驚弓之鳥,見到陌生人就開始舉槍嚎叫着亂射一通,商決饒是反應快的躲了起來,也被擦過的子彈傷到了胳膊。
他手上沒有槍,只能不停的後退躲避着槍擊,直到避無可避,被逼到一個死角,有個男人憤怒的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吼道:“出來!中國人!”
商決並沒有耽誤太久就雙手舉起慢慢走了出來,他在美國留學時遇到持槍搶劫都會明智的投降,畢竟子彈可不是吃素的,而一時服軟后在對方鬆懈時他還是能找到機會反擊的。
田橙火急火熱趕到看到的就是商決舉起被幾個拿槍的毒販份子慢慢逼進,她拿出剩下的六支竹標,兩隻手各拿三支準備好,站在這群男人的後面又讓商決看得到她的位置,對商決點點頭。
然後氣沉丹田,用力將手上的6隻標盡皆射出,全部命中了後頸脖。六個人臉上都是一臉震驚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商決,然後無聲的倒下了。
田橙也累得倒在了地上,她剛才已用光了她最後一點吃奶的力氣,然後笑着看了一眼商決便昏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是被商決背在背上走在叢林裏,其實也就睡了二十分鐘而己,實在還不是完全脫離危險,心中有牽挂不敢睡死過去。
“阿決,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了。”她在後背上親了他的側臉對他說道。
商決說:“再背十分鐘吧,到那片空地就放你下來。”
“阿決,對不起,我沒把這事情真相告訴你,你生我氣了嗎?”
“有點,回去了我再給你算賬!”商決冷哼,小警察敢偷偷出國來救人了,膽子肥得很,一手飛竹標射的那叫一個出神入畫,她是女俠轉世投胎的吧!
“嗯,我肯定謙虛接受你的批評和懲罰,但我們現在得先把厲隊帶回去,而且不能讓局裏的人知道。”怕會打草驚蛇,那個躲在暗處的內奸會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兩人坐在空地上休息,田橙也坦白的說了自己如何發現厲隊還活着的經過,又不敢和局裏的同事去說,這次出來也是試探性質的,誰知道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先去問問厲隊有什麼打算吧,這裏面的水深着呢,他家裏應該還不知道這個事,再說他現在的這種身體條件也只能先躲起來,養好傷把毒戒了才有能力做其他事,小橙,這個事情不是憑一個人就能扭轉乾坤的,這裏面是有多方參與博弈,而我們的力量太弱小,無法抗衡。”
田橙點點頭表示贊同:“我知道,不會去做那些逞英雄的事,我還有爸媽還有你在為我擔心,我再也捨不得讓你擔心我了。”商決左手是田橙用撕下來的衣服綁住給止了血。
兩人休息一會就起身去找厲隊,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才回到厲隊藏身的地方,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山林里的霧氣慢慢散去,附近的小路也有當地農人出沒來上山和耕地了。
厲隊看到他們回來,消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笑。
商決把他背在背上走,這速度比田橙當時吃力扶着他龜速前進快得多了。
很快到了邊境,上了商決開來的越野車裏,田橙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擔心回程遇邊檢站怎麼過關了。
雖沒有了追兵,性命無憂了,可厲城關是個被死亡的人了,想過邊境是不能的!
而且他說不能迴路市,要治病和戒毒必須去京城更安全,他在京城有信得過的朋友能幫助他。
商決不同意,他指出厲城關這個想法不現實,除非他想暴露自己,否則火車飛機別想坐了,開車?不談這裏離京城有多遠,光看他這身體能撐着一路開回去,毒癮發作起來就夠嗆。
商決給出的建議是先在雲省省城休養一段時間,也算是先隱蔽起來,不讓對方察覺,等緩過來了,再慢慢向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們倆在後座商量,田橙在前面開車,她是十分贊同男朋友的意見的,想糾出害群之馬不是你現身說法就解決的,得找證據,相信厲城關自己也明白的。
也許在京城他有些人脈關係能幫到他,可當時為什麼只找了田橙呢?
這得有個過程,不是一下就能馬上解決,她和商決的能量就這麼大,眼下他已經是個被死亡的人,沒有身份證明,去哪裏都不方便的。
厲城關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同意了讓商決先在省城找個安全的地方休養好身體。
“地方很安全幽靜,是一幢靠山面湖的獨棟民房,以前一個做養生項目的老闆送的,裏面也請了好幾個從大醫院退下來做健康理療的醫生做顧問,我可以私下聯繫一位戒癮方面醫師來給你治療。”
厲城關聽了點頭說:“謝謝你商決,這段時間只能麻煩你了,一切費用過後請把帳單發給我。”
商決微笑:“沒事,誰的一生也不是一帆豐順的,熬過這一關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厲城關很虛弱的笑了,他想再對商決說一句話,可身體那熟悉又可怕的感覺又來了,他只好咬緊牙關,握緊拳頭忍耐着,可那種身體失去控制的疼痛還是讓他不自覺的掙紮起來,他喘着氣用僅存的理智對商決說:“快把我綁起來,綁起來!”
商決用力抱住他不斷掙扎的身體對田橙說:“在路邊找個清靜的地方等一陣吧,他這樣過不了邊檢站的。”
田橙只好把車拐到了路邊一片隱蔽的小山坡後面,厲城渾身關疼得不停扭動身體,好在他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沒有什麼力氣了,一直被商決給勞勞困住了。
田橙往他臉上灑冷水擦拭,又不停給他喝水,看到他這麼痛苦,也是無能為力。
直到他疼得連叫喚的力氣也沒有了,慢慢的昏睡過去,商決才放開他的身體。
田橙繼續開車上路,她們還不敢上高速,一直在國道上開,走了一些鄉村小路繞過邊檢站,在小商店買了麵包食物和水,和在小藥店裏買了一些葡萄糖維生素之類的給厲城關補充能量。
離省城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四百多公里呢!
過了邊檢站才走上大路,兩人換着不停開車,途中他有發作了幾次,持續的時間也差不多,可是意識卻能清醒很長一段時間,大約得到了能量補充,他能漸漸地控制自己的身體了,這是好事!
終於到了商決聯繫好的健康養生山莊,有人出來接待他們去了一棟環境優美的房子,那裏已有醫師在等着了,人家也不多問什麼,就開始給厲城關檢查身體,做各種治療,以及開藥。
這種山莊接待的療養病人千奇百樣,其實裏面也有許多是來戒毒的,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田橙是第一次進這樣的地方,不禁感嘆有錢確實是一件好事,才能有這樣好的環境治療。
外邊那許多貧窮的吸毒者只能越吸越窮,越窮越吸,到最後害人害己,一生痛苦。
田橙和商決都累得狠狠睡了一覺,第二天田橙先醒過來,她被商決抱在懷裏熱醒的。
手輕輕撫上他的臉,在他臉上留連打轉,癢得商決再也裝不下去,抓住那隻作亂的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鼻子對着鼻子,氣息吹在對方臉上……
田橙赤着腳在陽台上看風景,樓下也有人走了出來,是厲城關,照顧他的女看護助理就跟在人他身後。
一夜過後,他梳洗乾淨,得到了精心的照顧,精神好了不少。
醫師要求他早上出來在院子走動走動,跟着看護助理做一些肢體運動。
厲城關抬頭的時候看見了樓上的她,兩人微笑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還是田橙先開的口:“你旁邊的茶花開得真美。”
厲城關扭頭去看那一樹粉得嬌艷的花兒,是的,很美麗。
商決和田橙下午的飛機就要回去了,去和厲城關告別,他對田橙說:“田橙你回去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不要問也不要管。這次的事我很抱歉把你拖進來,謝謝你為我走這一趟,請記住我欠你們的這一份人情,有需要用到我的時候請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