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193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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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二月,草長鶯飛。
從十月的津河城一役,四月過去,大魏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三國開戰,誰能想到,最先退步議和的,竟會是一直以來對大魏虎視眈眈的西秦。
不過,西秦之所以退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西秦國內和大魏一樣,在位帝王突然駕崩,眾皇子相繼奪權,造成前線補給不足,各方勢力相互角逐,以致戰場連連失利,後方補給不足,不得不停戰以免西秦分崩離析。
最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成功坐上皇位的,不是西秦王原本立下的儲君,也不是其他在朝堂上展露頭角的王爺和皇子,竟是已逝晉王之子。
西秦晉王,乃西秦一代戰神,少年成名,因容貌醜陋,遂不得先帝喜愛,后和大魏護國長公主成親,徹底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這些已是上一代的故事。
赫連嶼作為西秦晉王唯一的子嗣,且不說其從小失孤,從未接受過正統的教育,就說其母乃是一個大魏最尊貴傳奇的女人,僅憑這一點,他便沒有資格,繼承皇位。
可你能想像,在這樣苛責的條件和註定被世人質疑的身份下,他最後竟也能坐上那個世人最渴望的位子,這是何等的手段和魄力。
西秦此間主動和大魏議和過後,赫連嶼也是大膽,竟敢在政權尚未徹底穩固之際,聯合大魏,對抗南蠻。
兩國神奇的聯成了一線,南蠻在戰場上靠着奇毒和各種毒物,在前兩個月幾乎是戰無不勝,同時,也讓南蠻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卑劣行徑,幾乎聞名了三國。
世人皆知,這世上可怕的不再是人心,而是南蠻軍隊所過之處。
若要形容,道是寸草不生也不過為。
南蠻擅毒,為了試毒,南蠻甚至直接抓取大魏尋常百姓,初始幾人上百,越是往後,人數越是驚心,最厲害的一次,是一個小鎮上千人,無論婦女老少,都無一倖免。
眼看着經過三個月的周旋,南蠻成功進入了秦川境內,終於,大魏這邊開始了絕地反擊。
換句話說,南蠻喪心病狂的行徑,也算是間接促進了西秦和大魏的合作。畢竟,若是偌大的大魏都被南蠻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打敗,西秦有何把握能夠獨善其身?
謝蘅從未想過,在打仗這件事上,自己會堅持這麼久。
而系統是在津河城一役十天後,和她聯繫上的。
這邊在成功聯繫上前,湊巧謝蘅剛收到了派出去的密探消息。
兩相一對,南蠻許多戰場上離奇又慘無人道的手段,頓時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造成謝蘅穿越的系統,隸屬於時空管理局控制,時空管理局的控制者,即時空管理者,也可以理解為主系統,其調度着所有子系統,並靠選取的宿主,幫他們做事去維繫着各個時空的平衡。
春節期間,主系統動亂過一次,那是因為,時空管理局關押着的一些各時空十惡不赦的罪犯,成功逃離了關押地,並向各子世界逃去。
為了抓捕逃犯,時空管理局不得不先緊急修補系統漏洞,其次派出專人負責搜查與緝拿。
若無意外,謝蘅的這個世界,應該也是有一名逃犯逃亡至此,甚至落在了南蠻境內,並藉著南蠻,攪動着三國風雲。
而根據其當下的所作所為來看,這名逃犯,應是被時空管理局重點緝拿的報社人員癸。
傳為癸喜好殺戮血腥,生性殘忍,性格偏激,厭世情緒尤其強烈。
本來成功聯繫上系統,應該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但,和031此間剛對完訊息,謝蘅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癸逃離時空管理局前,為了避免被搜尋到足跡,特意從主系統內帶了一個類似於信號干擾器的東西出來。
一般來說,每個小世界不出意外都會有一名被系統選中的任務者,一旦讓任務者發現自己蹤跡,從而上報主系統或是從系統內兌換商品對付自己,對癸來說,都是壞事。
所以,為了能夠更好的隱藏蹤跡,信號干擾器必須要有。
它既能干擾系統與主系統之間的聯繫,又能干擾系統與宿主間的溝通,且由於是主系統出品,在干擾器的影響之下,031壓根就無法發揮作用。
現在,二人無法保持聯繫,再根據謝蘅調查的結果和猜測來看,031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大魏暗中作妖的人,就是癸。
若非謝蘅津河城一役后跑進了深山,減弱了信號干擾器的作用,031恐怕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和謝蘅說上幾句話。
此間越是接近癸,信號干擾器的作用只會越強,讓人根本無法判斷,他究竟在哪個地方。
如此一來,系統無法幫助謝蘅對付於他,而主系統也無從得知此間大魏的情況。
這幾乎是一個僵局。
而若要破局,信號干擾器,就是謝蘅必須先解決的存在。
只有解決了信號干擾器,讓系統和主系統之間恢復聯繫,主系統才能知道,癸在大魏這個小世界。
而問題,難就難在這個地方。
信號干擾器有多大,是否被癸隨身攜帶,這些對謝蘅來說,都是未知。
既然這信號干擾器如此重要,癸豈會對這東西不寶貝不緊張?
是以,謝蘅此間縱使知道了一些實情,可也無法立馬改變當下的局面。
戰還是要打,不打,大魏幾十萬百姓,都將被戰火牽連,甚至淪為癸手下新毒的實驗品。
哪怕謝蘅一開始打仗,只是為了獲得帥氣值早些回家,到現在,見識了各種被奇毒折磨致死的無辜百姓,了解了這事背後的真相,但凡心下有些血性的人,都不至於無動於衷。
於是乎,謝蘅就這樣和南蠻耗在了戰場之上,一打就是四個月,直到胡隨雨研製出了和南蠻軍隊不相上下的奇毒,西秦和大魏開始合作,戰局才開始有了變化。
南蠻長線作戰九月,後方補給本就不足,幾乎是以戰養戰和手中那些奇毒,才堅持這麼久。
現在,魏軍不再單方面被人壓制,在這四個月內,魏軍研製出了防護衣,頭套,口罩等防毒物資,還有胡隨雨的奇毒作為攻打南蠻的輔助,兩國的交戰,幾乎就變成了毒場上的較量。現在有了西秦的加入,無異於是如虎添翼。南蠻的頹勢,很快就有了傾向。
魏軍營帳
“報”
一道急促的聲音,忽地從帳外傳來,打斷了營里眾人的談話。
謝蘅位於上座,看着突然衝進來的士兵,略微皺了皺眉,“什麼事?”
“將軍,南蠻突然讓人,給我方送來了戰信!”
以南蠻的卑劣行徑,這戰信......
謝蘅聽完士兵的第一反應,就看向了前來彙報的士兵,擔心道:“信呢?”
“回將軍,還在營外!”
謝蘅看了眼一旁的鄭硯,瞬間站了起來,吩咐道:“去叫胡軍醫過來!”
“是!”
現在南蠻的情況不似之前,魏軍從多個方向,開始進攻,南蠻已經有些招不住。
謝蘅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軍營門口。
胡隨雨坐着輪椅不大方便,來的慢了一些。
她沒確認這信能不能動,謝蘅並未讓人拿起。
有了那麼多前車之鑒,胡隨雨檢查的格外仔細,直到她收了手,謝蘅才問:“胡軍醫,這信如何?”
胡隨雨隨手扔了一把藥粉上去,“無礙。”
“可以看了。”
得到了准許,謝蘅這才戴着手套,把用箭矢插着的信,取了下來。
原以為可能是議和有關的書信,可謝蘅看完了這個信后,臉色卻是出奇的沉了下去。
“將軍,信上怎麼說?”
謝蘅抿了抿唇角,“回營再說。”
“好。”
......
重回營帳,這一次,謝蘅把信攤開,放在了桌上。
下方站着的有四人,除了鄭硯外,餘下的都是一路從虎嘯關跟着她到現在的那十一人中三位。
“南蠻佔了淮城。”
“什麼?”這話幾乎是謝蘅一說,下面的人就練了臉色。
“淮城怎會......”
“將軍,淮城不是東來......”
即便不是很想承認,可謝蘅還是強忍悲傷,道出了一個事實。
“南蠻敢送這個信,東來想必是凶多吉少。”
“現在,南蠻要我兩日內,趕到淮城。”
一直在側的鄭硯,一聽到這,眉頭頓時皺了一皺,“他們要你去淮城?”
謝蘅點了點頭,目光深邃的看向桌上的信紙,“這是南蠻和我下的戰書。”
她頓了頓,“以淮城三萬婦孺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