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一人一鬼,你問我答溝通了半天,才終於搞清楚了情況。
這隻鬼名叫金霞,生前是吳愉的情婦,就住在這個房子裏。房子是吳愉買的沒錯,但並不像是吳愉跟付珊說的那樣,是買來投資的,而是買來安置他的情婦的。
因為房子的產權還在吳愉手裏,付珊和吳愉的感情還沒破裂的時候,吳愉又一直說要買房投資。
所以當時,付珊並沒有懷疑吳愉買房的理由,他們房產太多了,這一出房子並不起眼,付珊也從來沒有想起來過來看過。
後來金霞懷孕了,那個時候付珊和吳愉年紀都還不算大,吳愉還是想要和付珊過下去的,未免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他並不想要這個孩子,就讓金霞去打胎了。
誰知道,打胎的過程出現了意外。
再加上這個房子又是聚陰之地,住在這裏的金霞就沒有熬過去,死了。
死後,金霞不甘心,因為執念留在了人間,後來又成為了厲鬼。
在人間遊盪多年,又迷迷糊糊加入了一個組織。
誰料一入組織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
她被困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最近組織出現了一些動蕩,她一個小嘍啰,就這麼溜了出來。
溜出來之後,金霞回到了自己曾經呆過的地方,這裏陰氣太重,刺激了她心底的執念。
然後又看到搬到房子裏來的付珊,以及和吳愉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不知名女子,被刺激地就更瘋了。
她以為付珊和她一樣,是吳愉包養的情人,她死了之後,吳愉把這個房子給了付珊住。
而那個吳愉的繼妻,她以為她就是吳愉的原配。
金霞本質上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有些偏執。
她是農村出生,學歷不高,沒什麼文化。
她的父親重男輕女,當然文化水平也不高,指望兒子能夠好好念書,出人頭地。
但對女兒,卻只想讓她念完初中,然後出去打工賺錢回報家裏。
實際上,她父親肯讓她念完初中,還是因為現在要求九年義務制教育,不然在他看來,女孩子讀什麼書?
金霞的父母沒有給她別的東西,唯一讓她感激的,就是他們給了她一張漂亮的人。
憑藉這張臉,她被吳愉看上成了他的情人。
平心而論,就金霞看來,吳愉對她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比她生命中遇到的所有男人對她都好。
所以金霞對吳愉,並不單純的只是因為物質而跟着他,她對吳愉是有感情的,因而死後才會有這麼強烈的執念。
但金霞也有自己樸素的道德觀念,她知道自己是不對的,明白自己對不起吳愉的原配,只是她離不開吳愉,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怨恨吳愉的原配,儘管羨慕嫉妒,但依然不會去傷害她。
李景雲把幾年前,吳愉和付珊離婚的新聞找了出來給金霞看,上面還有吳愉和付珊的照片。
吳愉畢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企業家,他離婚這麼大的事情,雖然上不了全國新聞,但是在本地媒體眼中,還是有資格擁有姓名的。
知道自己報復錯了人,金霞整隻鬼都錯亂了,就是字面意義上的那種精神錯亂,陰氣亂飄。
跟在吳愉身邊的那個女人,居然不是吳愉的原配,而是一個小三上位的小賤人,還是母憑子貴!
想到自己那個被流掉的孩子,想到自己因為流掉那個孩子而丟了命,想到他死後,吳愉給她父母和弟弟的補償金,金霞的眼睛裏幾乎要流出血來,氣的。
“啊!!!”她發出尖銳的嚎叫,“我要殺了她,那個賤人!”
李景雲眼明手快,一巴掌把金霞重新塞回了瓶子裏。付珊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表情有些難看。
雖然她和吳愉早就已經離婚了,但誰知道自己的前夫在婚姻存蓄之間出軌了不知道多少次,讓自己頭頂青青大草原能高興的起來啊。
深吸了一口氣,付珊苦笑道:“我當時以為,他就是想要孩子,所以才出軌的。”
李景雲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也許是想要發泄吧,付珊捂着臉,說道:“我其實是一個很不敏感的人,他出軌的事情,我根本沒有發現,還是元彬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去醫院,告訴了我。我查了之後才發現,女人是他的情婦,孩子是他們的兒子。我去質問他,他就承認了。”
“他說他不想跟我離婚,但是他需要一個孩子,這麼大的家業,不能沒有人繼承。他說我要是願意的話,他就把孩子抱回來,就當是代孕的,對外說是領養的,他打孩子的母親打發了,以後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
“我當時都笑瘋了,元彬說我傻,我是真的傻,結婚那麼多年,我真沒發現,我前夫就是這麼個玩意兒。我告訴他不可能,我問他家裏是有皇位要繼承嗎?我問他我想要孩子我不能去領養嗎?結果他讓我別鬧,他說對我還不夠好嗎?雖然他出軌了,但是他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離婚,也不會讓外面的人來煩我。”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青春期的時候種馬文看多了,還是以為自己活在古代,不寵妾滅妻就是好男人了。我這個原配正妻,是不是應該大度一點,把外面的姐姐妹妹都接回家,大家和睦相處才算懂事?真是太可笑了,我都不知道我當年挑來挑去,怎麼就嫁了這麼個玩意兒。他腦子不正常,我是個正常人。”
“我不會妥協,我當時以為,他只出軌了那麼一次,但出軌這種事情和家暴一樣,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所以我和他離婚了,沒有任何餘地,我沒辦法頭頂青青草原和他繼續過下去。”
“我相信,如果出軌的人是我,他也會堅決離婚的,現在男女平等了,我也不能接受他給我戴綠帽子。只是我沒有想到啊,他嘴裏跟我從來沒有一句實話,他出軌也不是為了孩子。”
說到這裏,付珊突然乾嘔了起來,被噁心的慌。
不過早上她還什麼都沒吃,所以也就什麼都沒有能夠吐出來。
乾嘔了一會兒,付珊喝了一口水,說道:“想到這裏曾經是他養情婦的地方,我就噁心的不行。”
李景雲很理解付珊的心情,這事換誰能不噁心啊。
付珊說道:“這房子我不想要了,不過也不能就這麼賣出去害人,我讓人重新裝修,稍微簡裝一下,再掛出去賣了。”
主要是,房子的佈局問題很大,就怕接手的人圖省事。
李景雲道了一聲“慈悲”,隨後拿起瓶子,說道:“付小姐,事情已經解決,這隻厲鬼我就帶走了。”
付珊邀請他們一起去吃了個早飯,然後也沒有繼續挽留,她今天還要回公司上班。
和付珊告別之後,李景雲直接把裝着厲鬼的瓶子扔進了儲物空間裏,決定等有時間審問一番,然後交給大橘貓當口糧。
之後他們並沒有回到大青觀,李景雲接到了劉頊打過來的電話,說自己要出海,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劉頊是李洛雲的好友,還挺倒霉的,被李景雲他們救了兩次,現在和李景雲也時常有聯繫。
劉頊家裏就是做漁業相關的,不過這次出海是劉頊自己的船,主要就是出去玩的。
李景雲自己其實興趣不是很大,但他想起來,當年祖師爺還在人間的時候,夏國的海船應該還不能去遠海,而且當時正是比較混亂的時期,祖師爺可能還沒坐船去遠海玩過,可以趁此機會玩點新鮮的。
所以在問過祖師爺之後,李景雲就答應了劉頊的邀請。
當然,大青觀那邊也要說一聲,秦慈道長等人都只是叮囑李景雲照顧好周澤真人。
雖然秦慈道長心裏未嘗沒有別的想法,但除了這樣說,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還能讓弟子別管祖師爺嗎?
報備完,李景雲就和周澤真人一起坐飛機到了海邊城市,至於出海可能需要用到的裝備,並不需要他自己操心,牛鏡會全部準備好。
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好朋友的親弟弟,劉頊是十分上心的,親自跑到機場來接人。
對周澤真人他也並不陌生,上次他的生魂被李稻困住,多虧了周澤真人,他才逃過一劫。
接到人,他直接開車帶着他們,去吃了一頓海鮮大餐。
海鮮這種東西,對內陸的人來說十分稀罕,但在沿海地區卻很常見,對在海上討生活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午飯過後,他們就要準備出海了。
劉頊帶着他們來到港口,在一艘貨船前面停下,貨船看着很新,但當然不要指望和游輪一樣美觀就是了。
劉頊“嘿嘿”一笑,說道:“周真人、小景,這艘是我新買的貨船,這次也會和我們一起出海,主要有一些物資,我們的船上不好放,可以放在貨船上,需要的時候送過來就行。”
李景雲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就算他對海上的事情沒什麼了解,但也知道,這種行為真的只有富二代能做得出來。
不過,認真思考一下,李景雲也不知道,到底是需要物資的時候,讓直升機送過來的行為比較土豪,還是這種隨身帶着一艘貨船的行為比較土豪。
當然國內直升機的航線比較難申請,還是帶貨船更方便。
炫耀完自己的新船,劉頊帶着他們來到了旁邊聽着的另外一艘船邊。
這艘船就是他們接下來要坐的船了,同樣不是很美觀,因為這實際上,是一艘漁船,不過漁船的全部設備都是最好的,而且劉頊對它進行了改造。
劉頊領着兩人上了船,將連在一起的最好的兩個房間給了他們。
其實劉頊買這艘船,倒也不完全是為了自己買來玩的,現在遠海海釣也很流行,他打算等自己玩夠了,就拿來招攬客人。
當然,讓劉頊自己一直在海上漂,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公司有招攬人手,從中找一個船長出來,倒也不是那麼困難。
兩艘船緩緩地開出港口,朝着廣闊的海洋深處行駛而去。
周澤真人和李景雲站在甲板上,感受着清風徐來,海面上的風和陸地上的不同,帶着一股淡淡咸腥味,這是海洋的味道。
不遠處的海面上,偶爾會有魚躍出海面,但很少很看到。
這一躺遠海的旅行,除了劉頊和周澤真人、李景雲三人,就只有他雇傭的船員。
不過海洋的風景基本上都是這樣,沒有絲毫變化,除非遇到鯨魚、海豚之類,否則很快就看膩了。
三個人吹了一會兒海風,劉頊拿出了撲克牌,他們開始抽鬼牌。
周澤真人自然是不會的,不過本身規則也比較簡單,稍微講解一下就上手了。
幾局過後,劉頊輸的開始懷疑人生,“你們真的沒有用法術作弊吧?”
李景雲無辜地看着他,說道:“劉哥,我甚至沒有算牌。”
本來就是娛樂,沒有必要玩得太累。
至於為什麼每次都是劉頊輸,只能說他為什麼要想不開,跟一個真正的神仙和一個仙緣深厚的掛逼比運氣呢?
劉頊依然有些懷疑的樣子,他以前也沒覺得自己的運氣有這麼差的啊?
這個時候,他們原先選定的海釣的地點到了。
劉頊已經不想玩牌了,快樂地扔掉了紙牌,說道:“走,去釣魚!”
李景雲覺得有點好笑,彎了彎眼睛,把紙牌整理好收拾起來。“劉哥你去釣魚吧,我們等着吃。”
劉頊給了他一個白眼,但轉念一想,給自己的救命恩人投喂,好像也很合理,而且他自己也確實喜歡釣魚啊。
沒有了劉頊,李景雲和周澤真人兩個人正好可以下棋,一邊下棋,一邊吹着海風,一邊看劉頊釣魚,非常愜意。
劉頊其實並不怎麼擅長釣魚,不過不要緊,他雇傭了專業人士給他幫忙。
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劉頊很快就把自己的第一條魚拉了上來,是一條很大的海鱸魚,大概有兩斤多重,但海鱸魚里也不小了。
劉頊眉開眼笑地和這條他自己釣上來的海鱸魚合了個影,李景雲抬頭看了一眼,說道:“清蒸鱸魚不錯。”
劉頊比了一個ok的手勢,讓人把海鱸魚送到……廚房去養着。
這艘漁船上,除了經驗豐富的船員們,劉頊還專門請了一個特別擅長做海鮮的大廚,畢竟既然出海了,當然要趁着新鮮吃海鮮了。
接下來,在李景雲和周澤真人下完一局棋的功夫,劉頊也釣到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海鮮,有大有小,但並沒有特別大的。
倒是他船上下的網裏撈到了不少東西,其中包括一條六十公分長的花龍蝦,主要是夠大,看着就很稀奇。
這一網上來,天就要黑了,廚房已經開始準備晚飯,劉頊釣到的海鱸魚和那條龍蝦都將是盤中餐。
劉頊準備地很充分,除了海鮮之外,蔬菜和主食,各種調味品都沒有少帶,可以說什麼都不缺。
海上的生活,只要不要呆上太長時間,還是會讓人感覺很新鮮的。
劉頊出海主要也不是什麼打漁,也並不在乎能夠抓到什麼價格昂貴的海鮮,他更享受自己動手的過程,無論收穫什麼都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他們在海上的生活,大概可以總結為,抓到什麼吃什麼。
第二天,劉頊釣到了一條兩斤重的馬鮫魚,一條小小的紅杉魚,大概就二兩重,還有一條足足有九十公分長的大帶魚,也都成了他們的盤中餐。
每天吃魚其實也會膩,劉頊還讓人去撿了一些貝類和海螺之類的,當然水果也有一些,不過蔬菜就比較少了,畢竟大部分蔬菜沒有辦法長時間保存,在海上缺少蔬菜也是難免的事情。
李景雲空間裏倒是有,不過在海上也不好拿出來,那麼多船員在呢。
在海上漂了幾天之後,他們就回去了,呆太久劉頊也受不了的。
他畢竟不是真正在海上討生活的漁民,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
李景雲也厭倦了海上的生活,雖然海鮮很好吃,但每天都只能呆在船上,哪裏都去不了的感覺,並不讓人高興。
下船之後,劉頊繼續邀請李景雲他們去自己家玩,不過被拒絕了,因為李景雲接到了一個任務,是特殊部門那邊直接分配過來的,當然他也可以拒絕。
不過李景雲看了一眼,地點正好就在這個城市,就直接接了下來。
這次的委託人叫做程堇,在林業局工作,今天正好是周末,李景雲他們在程堇的家裏見到了她。
程堇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學歷也很高,所以坐在李景雲他們對面她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周真人、李道長,勞煩你們跑這一趟了。”
雙方客套了幾句,程堇進入了正題,她把一個木製的形狀有些扭曲的枱燈放到了茶几上。“我的事情,應該和這盞枱燈有關係,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一切都是從我買到這盞枱燈開始的。”
“我個人喜歡一些有獨特風格的東西,尤其喜歡手工製品,不太喜歡流水線出來的產品。因為囊中羞澀,我也買不起什麼私人訂製或者大師的獨家作品,周末的時候就經常回去舊物市場淘一些東西。這盞枱燈,就是我在舊物市場裏買到的,我記得賣東西的是一個男的,二三十歲左右吧,賣的都是家裏的一些日常用品。”
“當時我一眼就看重了這個枱燈,感覺有點後現代藝術的樣子,其實我也不太懂藝術,就是覺得很特別,而且看做工應該是手工製作的。那個時候我還和那個男的聊了幾句,他說家裏要搬家了,要到別的城市去生活。”
“其實,他賣的那些東西,都挺好的,不過我錢不夠,而且其他東西我家裏也都有了,也不缺,就選了最喜歡的這個枱燈。買了枱燈以後,我就直接回家了,當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也可能是我沒發現,第二天就是周一,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是北方人,早餐喜歡吃米酒。然後,就在我吃早飯的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我看到米酒裏面的米粒變成了蛆蟲,活了過來,在碗裏蠕動爬行,試探着往外面爬。我感覺既噁心又害怕,抖着手把那碗米酒倒進了馬桶里,我倒進去之後,那些米粒又變回了普通的米粒。但那種一條條蛆蟲糾纏在一起,在我的碗裏蠕動的噁心感覺,我根本忘不了,衝掉了那些米酒,又吐了一場。”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懷疑是我出現了幻覺,但之後又一切正常,也並沒有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沒有繼續在家裏吃早餐,出去買外面買了一個餅,就去上班了。午飯,我是在單位的食堂吃的。”
“午飯的時候,又出事了。還是米飯,跟早上看到的米酒裏面的米粒一樣,那些米飯里的米粒在我眼裏,變成了一條條蠕動的蛆蟲。我噁心地當時就開始乾嘔,退後了好幾步,我同事還以為我是不是懷孕了。”
“後來,他們看我的反應不對勁,才問我怎麼了。在他們眼裏,米飯還是米飯,但在我眼裏,那些米飯,還是在蠕動着的蛆蟲。我轉過臉,閉上了眼睛,告訴他們我好像出現了幻覺。他們看我的情況好像很嚴重,都勸我去醫院看看,領導知道之後也讓我去醫院。我當時的情況確實讓我很難受,就請假去了醫院。”
“我去了醫院,掛了神經內科,做了頭部的核磁共振和生化檢查,醫生告訴我,我並沒有出現任何器質性的病變,建議我去精神科就診。我按照醫囑,掛了精神科的號,做了一些檢查,但醫生說我的情況有些奇怪。”
“他從來沒有見過我這種情況的病人,但是精神病人的癥狀千奇百怪,發病的原因也多種多樣,有些科學目前也無法解釋。他的建議是讓我到更專業的醫院,找更專業的精神科專家看看。”
“我去了好多醫院,但沒人能夠解釋我的情況。說實話,我原先是不相信鬼神的,一直覺得我可能是得了什麼怪病。但我也不可能一直請假,回到單位之後,幻覺還是持續出現,而且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已經不只是米粒在我眼裏會變成蛆蟲了,其他東西也會變成噁心的扭動的蟲子,領導知道了我的情況之後,找我過去了解情況。”
“我就把我的情況都跟他說了,他了解到之後,說既然科學無法解釋我的情況,要不要試試玄學。說實話,我當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他居然會跟我說這個,然後他就跟我推薦了這個APP,我當時感覺自己三觀都會刷新了。反應過來之後,我就在上面發佈了任務,認真地從玄學的角度,思考我遇到的問題。”
“我依然沒有發現問題,在遇到這個問題之前,我想我唯一可能與此有關的經歷,就是買到了這個枱燈。”程堇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枱燈。
李景雲將這盞枱燈拿了起來,枱燈上並沒有陰氣,但確實一種特別的氣場,並不是一件普通的傢具,其中有它的獨特之處。
他皺了皺眉,認真觀察了一下枱燈,摩挲了一下枱燈的木質紋理。
這盞枱燈並沒有上漆,而是保留了木頭本身的木質紋理,當然為了防止木頭被蟲蛀或者腐蝕,木頭的表面被上了一層的油。
沉吟了一下,李景雲側身看向周澤真人,“祖師爺,我感覺這盞枱燈的材質有點問題,這個木質紋理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種植物的紋理。”
雖然他不是學植物學的,但他專註種田,對植物十分了解。
周澤真人點點頭,說道:“這確實不是普通的植物,是岐江木。”
“岐江木?”李景雲認真思考了一下,從記憶的角落裏,把這個名字給翻了出來。
這是一種上古神木的名字,如今當然已經不存在於人間了,或者說早就已經不存在於人間了,和上古的神獸凶獸一樣。
岐江木的特性,李景雲記得確實有一些迷幻的效果,主要是引出人們心裏最恐懼的事情,但,是程堇這種情況嗎?
李景雲也不太確定,畢竟人間早就已經找不到岐江木了,他對這種植物的了解,也僅僅只有典籍上的一點點記載。
而典籍上的記載十分簡略,完全無法判定具體效果到底是怎麼樣的。
對此,周澤真人其實也不太確定岐江木的對人類的效果到底如何,畢竟他還在人間的時候,人間也已經沒有岐江木了。
而仙界雖然有岐江木,可是……沒有普通人啊。
而且,受到李稻的影響,他現在無法做到一念知天下事。
李景雲拿着這個枱燈,反覆地研究了很久,突然說道:“程小姐,你覺得這盞枱燈,真的像是舊物嗎?”
程堇聞言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之前並沒有想到,不過必須承認的是,這盞枱燈確實很新,不太像是舊物。
她遲疑地說道:“也許是賣家比較愛乾淨,東西拿出來賣的時候,也特意清潔過?”
李景雲依然拿着枱燈,仔細觀察着枱燈的縫隙,搖了搖頭,這絕對不是提前清潔過的,這盞枱燈,就是全新的東西。
他把枱燈遞給程堇,說道:“你看看枱燈接縫,裏面沒有任何灰塵和污漬,就算是提前清潔過,也不可能把枱燈拆開清潔吧?就算平時用的時候很愛惜,就算放角落裏落灰,有灰塵也是無法避免的。”
程堇仔細看了看,發現確實就像是李景雲說的那樣,這個枱燈確實就是新的。
她不解的皺眉,說道:“那是那個賣東西的人騙了我,他為什麼要騙我?而且這個枱燈,他也確實是按照二手的價格賣給我的。”
李景雲說道:“這就要問他了。程小姐,你還記得賣東西給你的那個人的長相嗎?”
程堇搖搖頭,她雖然很喜歡這個枱燈,但也不會特意去記憶賣東西的人的長相。
距離她買東西已經過去一周了,說不定見到人她都認不出來了。
李景雲說道:“那你還記得,這盞枱燈,你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買的嗎?”
程堇認真思索了一下,不太確定地點點頭,“好像有點印象,如果到地方的話,可能可以認出來。”
李景雲詢問了程堇的意見,把枱燈收了起來,然後三人趕到了舊物市場。
今天又是一個周末,舊物市場還算熱鬧,總有人出於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到這裏。
程堇按照自己平時在舊物市場行動的路線往前走,走到一個日料店的旁邊停了下來,“就是這裏。”
程堇指着一個攤位說道,現在這個攤位的攤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賣的東西是一些舊雜誌,好像是明星周邊吧。
她當然不會是賣程堇東西的男人,不過這箇舊物市場,因為賣東西的人,大多數都只是賣自己的二手物品,所以攤主經常換。
看到女攤主抬頭奇怪地看着自己,程堇連忙收回手,抱歉地朝她笑了笑,然後對李景雲說道:“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個攤位就是在這家日料店旁邊,因為我也挺喜歡這家日料店的,他家的清酒很好,我周末的時候經常來,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李景雲點了點頭,抬頭在周圍找了找,在斜對面找到了一個正好能夠拍到這個攤位的攝像頭。
記下攝像頭的位置,李景雲對程堇說道:“程小姐,已經可以了,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吧。”
實際上,程堇的情況,如果用科學一點的說話,類似於一種精神污染。
她受到了枱燈的影響,放大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並且因此而出現了幻覺。
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對李景雲來說是比較簡單的,陳望月元君送的水,可以凈化一切。
他之所以調查那個賣枱燈給程堇的人,只是想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有意為之的一場陰謀,還是一個純粹的巧合。
程堇說道:“李道長,現在也差不多到吃飯的時候了,我們去旁邊的日料店談吧,裏面有包廂。”
李景雲想了想,沒有反對,三人一起走進了日料店。
程堇確實常來這家店,店裏的服務員都認識她了,她熟門熟路地要了一個角落裏的包廂,問了李景雲和周澤真人的喜好之後,點了店裏的一些招牌菜,又把菜單給了他們。
李景雲看了看,隨意勾選了兩個菜,便又把菜單推了回去,程堇檢查了一下沒有遺漏給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帶着菜單離開之後,程堇說道:“這家店的清酒是招牌,不過清酒的度數不算很低,今天還有正事,所以我就沒點了,兩位要是感興趣的話,等事情解決了,我再請你們來這裏喝酒。”
李景雲擺擺手,表示他們平時都不喝酒,程堇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隨意地說起了這箇舊物市場的情況。
等菜都上來了,程堇關上了包廂的門,三人一邊吃菜,一邊說話。
李景雲目前的情況跟程堇說了,並道:“接下去的調查,程小姐沒有必要一直跟着,等你身上的問題解決之後,你的生活就能夠恢復正常,調查結果出來我也會告知你。”
程堇斟酌一下,感覺這就跟警察查案是一樣的,也不勉強,說道:“那就麻煩李道長了,這些事情我確實不懂,跟着估計也是給你們拖後腿。不過,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請儘管聯繫我。”
吃完飯,程堇堅持結了賬,三人又回到了程堇家。
李景雲把程堇身上的精神污染凈化了,順便把她的房子也凈化了一遍。
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特殊部門那邊也有了回復了,表示已經和當地警方建立了聯繫,他們也協助調查此事。
李景雲他們便又來到了警局,調取了日料店對面的那個監控攝像頭程堇買枱燈當天的記錄。
這個監控攝像頭,是屬於治安部門的,所以監控記錄是有存檔的,並不需要當心內容已經被覆蓋的事情。
那一整天,在那個位置擺攤賣東西的,都是那個攤主,李景雲把照片截圖發給程堇看了一下,程堇也認出了這個人,確實就是他。
有警方的幫助,李景雲很快就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他叫鄒雲,並不像是他自己跟程堇說的那樣要搬家到別的城市去了。
實際上,他是一個裝修公司的老闆,說是老闆,其實就一個很小很小的公司。
他手底下只有一個裝修隊,他的真實身份應該算是包工頭,註冊公司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方便,也更讓客戶信任。
理所當然的,他的客戶也並不是什麼有錢有品位的人,這樣的人更願意找正規的室內設計公司。
幫忙調查的警察看了資料,說道:“他買的東西,恐怕是客戶不要的新傢具吧?這些東西形狀比較獨特,不符合一般人的審美。”
李景雲瞭然的點點頭,這種形狀扭曲獨特的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欣賞得來的。
這並不是審美品位高低的問題,純粹是審美情趣的不同,就像是李景雲自己,也不太喜歡這種裝飾品。
後現代的藝術風格,抽象派的藝術風格,都不討他的喜歡。
他的審美情趣,傾向於東方古典美。
類似枱燈這樣的作品,在普通人看來,恐怕是扭曲、可怕、奇奇怪怪的代名詞。
那個警察又說道:“這邊有鄒雲登記的電話號碼和住址,是直接上門,還是先電話聯繫?”
李景雲想了想,現在還不知道鄒雲具體的情況,萬一電話聯繫之後他跑了就比較麻煩了,還是決定直接上門,雖然從資料的內容來看,他就是個合法商人。
這件事情,他們就是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警察對於李景雲的決定也沒有什麼意義,準備了一下,就和他們一起開上了普通的車子出門了。
刑警出去辦事,一般情況下,是不開警車的,因為這樣目標太大,有些犯罪分子,看到警察就提前跑了。
也是巧了,他們上門的時候,鄒雲正好在家,看到是警察上門,還一臉的懵逼。
李景雲把枱燈拿了出來,問道:“這個枱燈,是你賣出去的吧?”
這個枱燈的造型確實太特殊了,市面上絕對找不到第二個,鄒雲一看到枱燈就想起來,愣愣地點了點頭,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賣個枱燈,不犯法吧?”
他絞盡腦汁響了一會兒,又道:“難道是我買了枱燈和其他傢具的錢沒有交稅?可我這也不是故意逃稅的啊,這不是我公司的經驗範圍,我就是當普通的二手物品甩賣的。這稅要怎麼交,您說,我補上就是了。”
李景雲也不是研究法律的,這個到底要不要交稅,怎麼交,他也不知道,簡單粗暴地說道:“交稅的問題,你自己去國稅局問吧,找你不是為了這個。”
鄒雲聽了,不免露出了後悔的表情,感覺自己這是不打自招了,如果不說稅收的問題,可能就不會有這茬事了。
他自己雖然並不會主動偷稅漏稅,但如果能夠合理地少交點稅還是高興的。
不過,可能性格就是這樣吧,聽到李景雲這樣說,鄒雲又忍不住認真思索起來,“不是交稅的事情那還能有什麼問題?等等,難道是這個枱燈的材質有問題,是什麼保護植物做的?不是啊警察同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定這個枱燈,就是按照普通的木材的價格定的。額……人家也不至於這麼傻吧?”
李景雲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枱燈,挑挑眉,傻嗎?
說起來用普通木料的價格把人間早已滅絕的神木岐江木做成的枱燈賣出去,好像還真的挺傻的。
輕咳了一聲,李景雲說道:“別扯有的沒的,這個枱燈到底怎麼回事?”
“不是……這個枱燈真有問題啊?”
鄒雲嘀咕了一聲,看他們並不是強硬地抓人的架勢,心情也稍微放鬆了些,還讓他們到客廳里坐,給人倒了白開水。
“這個枱燈,是我跟一個手工藝人定做的。事情是這樣的,幾個月前,我接了一個裝修的訂單,人客戶要求還挺高,說一定要裝修的看起來高大上一點,傢具要獨特,要手工定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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