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 28 章

“你有事?”他看起來有些疲憊,情緒不高的樣子。

不能過問老闆的私事。

她伸手,掌心一翻:“這是你要的清單。”

他沒有接,只說:“交給小汪處理。”

“楊總,吃早餐嗎?”她問。

“你會做?”他反問。

“……”

“你不要等我。”他抬手系袖扣,“陪好我媽就行。”

他抬腳往外走,小汪把車停在了門口。

他在趕場吧。

這一天一套衣服,一天比一天晚。

而且,總是帶着莫名的香氣回來。

“……可是……”

她醞釀了一晚上的話,再不說,他的一條腿就收進車門內了。

“阿姨說,她不要生日禮物。”

柳桑田趕緊拖住他。

“不要?”他皺眉想了想,“那是你這個陪吃陪聊陪玩的,做得不稱職。”

又來了,他總是這樣打擊她為樂。

此時車子已發動。

情急之下,柳桑田極力為自己想出一個開脫之詞:“阿姨她有一個生日願望。”

“什麼?”他看向她。

現在不說,沒有時間了。

“她說要參加你的生日會。”

車內的人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一個母親給自己兒子過生日,很稀鬆平常。

但他好像辦不到。

“不行。”他簡單的說,不帶任何感情。

“為什麼?”她趴着車窗。

“啊”一聲尖叫,劃過楊滄海的腦海,一個血流滿面的年輕人,奔逃在日本的街頭,後面喧鬧的喊殺聲,由隨而近。

“你不可能藏她一輩子!”她拍着升上的車窗,聲音勾回了他失神的目光。

他恍惚了一會,對小汪說:“走!”

要說服一個在盤根錯節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成年男人有多難,柳桑田覺得她用盡了二十二年智慧,還有她靈魂中最真誠的感情,可還是搖撼不動他。

她回頭,看到於蘭芳久久的站在門邊,像是從來她就長在那裏一般,一動不動。

最後她緩緩走過來,展示着一張發黃的相片。

裏面的女人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半蹲挽着一個十歲的男孩子。

“這十幾年,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這個我一直留着。”她泣聲的說著,“我想告訴別人,我是孩子的母親,我以他為榮。”

她長長的抽着氣,帶着再度準備隱藏的沉默,一點點的走入兒子為她準備的房間,門關上時,帶起風,吹拂着柳桑田的耳邊的發,很冷。

自日本回來后,柳桑田幾乎很少再見到楊滄海。

辦公室里,同事們各自走門竄戶的送着旅遊所得。

這一天都比較閑。

劉春去各部門轉了一圈,拎着不少的土特產回來。

她看柳桑田低頭不語的發悶,扔過一袋“米餅”,“這個送你了。”

“謝謝。”柳桑田興緻不高。

“你不吃一下。”

“當中餐吃。”

“不去食堂吃呢?”

“不去,飯卡上的錢沒有多少了。”

“那……我這有牛肉乾,給你。”

柳桑田覺得白吃不好,趕緊找話說:“這一周公司有什麼特別的活動嗎?”

劉春搖頭:“長假就是一年中最大的活動啊。”

楊滄海的生日不是大事,至少劉春是完全不知情的。

柳桑田翻着日曆,上面標着每個月過生日的同事名字。

公司每到月底,會為這些同事過一個集體生日。

花銷由公司報銷。她手上還有上兩個月的生日報銷單據。

柳桑田指着枱曆上的日期:“年底是你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劉春樂呵呵的說:“我看中一條裙子,等着打五折再買。”

柳桑田拿出計算機,按了按:“要不你把連結發我,到時我也資助你一下吧。”

劉春猶豫了一下,“要一千塊呢,你能資助多少?”

柳桑田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塊?!”劉春樂得不行,馬上捉住她的手,“怎麼這麼大方?”

通常人變大方,一定有事相求的。

柳桑田笑了笑;“問一個事,就是過集體生日這招是老總的意思,還是人事部想出來的?”

劉春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她問的是這個;“不知道,反正進公司,就有這個福利。”

柳桑田說:“那所有人都過?包括楊總嗎?”

劉春搖頭:“楊總從不參加生日會,不過,如果是重要的人物過生日,他會送禮。但他自己好像也不過。”

柳桑田說:“他又不缺錢,我們送禮,他也不會收吧。”

劉春神秘的拉過她:“最好別在他面前提他的生日,他不喜歡的。你剛來,想跟楊總搞好關係,可是……總之他不吃這一套。”

這裏面有戲。

“為什麼?”柳桑田問。

“別問,就當沒有這回事。”劉春叮囑。

既然楊滄海的生日,公司上下都很忌諱,為何在日本時,楊子安特別提醒她,這個月就是楊滄海生日。

桐城的習俗,男逢女滿。

男人不過整生,而是十九歲,當二十過,二十九,就當三十過。

通常整生,是人生大事,會過得很隆重。

再窮的人家,至少父母一定會為孩子辦一場力所能及的生日宴。

楊滄海出生在金錢堆積如山的家族裏,怎麼可能二十九歲,不大操大辦一下?

楊子安至少是記得的。

想了一圈,也猜不出裏面的原委,這時一直安靜辦公的李秘書突然站了起來。

她少有的速度快步到柳桑田的跟前:“你跟我來。”

柳桑田手中正無意識的划拉着一串數字。

正是楊滄海的生日日期。

好在寫的龍飛鳳舞,估計李秘書看不出來。

李秘書沒有等她,匆匆往外走。

她把紙往抽屜里一扔,上鎖,站起追出去。

劉春伸長脖子,想着為什麼好事都讓柳桑田給遇上了。

李秘書還沒有這樣需要過她的支援呢。

一路追上李秘書到電梯口,柳桑田問:“去哪?”

“公司門口。”

“啊?”

可能是有重要人物要來。

柳桑田快速檢查完自己的着裝,除了鞋子有一丟丟舊,別的還能帶過去。

以指為梳弄了一下頭髮,抻了抻衣角,深吸一口氣。

李秘書瞥她一眼,沒有說什麼,電梯門一開,便走了出去。

“好巧!”迎面撞上一個男人。

聲音好熟悉。

柳桑田站在電梯裏面,看着外面衣着光鮮的男人,他正輕蔑的衝著她笑。

這並不會讓柳桑田有什麼不爽的。

她自動屏蔽那人的嘴臉,可是卻無法忽視他手中提着一隻遮了他半個身位的水果籃。

“祝兒子,楊滄海先生,三十華誕,心想事成”

落款寫着“父:楊大興”

呃……這也太扯了。

明知是惡作劇,柳桑田只能不動聲色的上前;“楊先生好早。”

“楊滄海在上面吧,我親自送給他。”

“楊先生,楊總不在。”

秘書室里做事的人,自然對種小伎量很懂。

柳桑田一手接過大果籃,沖正攔人的李秘書說:“我先上去了。”

李秘書也不廢話,直接按下了關門鍵。

楊子安半真半假的叫囂着說:“我可是替老爺子來的,你們讓開。別弄壞我和老三間的情誼。”

李秘書門神一樣的阻在他的跟前:“楊先生,您被老爺子下令不能踏足公司。”

聞言,楊子安火冒三丈怒掃了周遭一眼。

此時,安保已有人圍過來。

大家以為,楊子安無聊乏味的兄弟情深戲碼,又要再一次在眾人面前上演。

誰知他畫風一轉,向柳桑田笑眯眯的說:“等會老三來了,你跟提一下回家過生日的事,是老爺子請他回去。”

“好的。”柳桑田笑容得體的回答。

楊子安在大家的嚴防死守中,瀟洒轉身,走出一段距離,回首向柳桑田拋了一個媚眼:“項鏈很適合你。”

跟在他身邊的安保大哥臉色不爽的回視柳桑田,像看外敵一樣。

啊……柳桑田摸着脖間的項鏈,這個真的很難一時半會解釋清楚。

日本之行,她跟楊子安算是認識了。

但真的很純潔的那種。

“都回去上班。”李秘書冷掃一眼如臨大敵的各位一眼,說了一句:“大家小心點。”

說完,進到電梯裏,按下了關門鍵。

電梯門開,柳桑田先先一步踏出去。

只是人剛出來,她就有一種走錯樓層的警醒,趕緊回撤。

不料,後背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推了出來。

她一個趔趄出了電梯,回頭,李秘書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李秘書,這是哪?”她四處望了一圈,這裏是樓頂,除了她們沒有別人。

“你跟楊子安很熟?”李秘書單刀直入。

“啊,他啊。”柳桑田打着哈哈,擺弄手裏的果籃,數着裏面的進口水果,想着得怎麼處置為好。

她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像個初入職場,屁事不懂的笨鳥一樣。

想從李秘書這樣的老油子眼底混過去,其實很難。

她平時看似什麼也不說,其實,也等於什麼也不會教你。

她是那種凡事扔給你,你自己去琢磨,做好了不誇,做壞了也不告訴你錯在何處的人。

“別裝了,你戴的黃鑽項鏈,在前年時,他就要送我的。”李秘書嘲笑的看她。

柳桑田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平復下來。

李秘書應該是多次拒了暗地裏的拉攏,才能得到如今耳朵上的十萬耳墜。

劉春說過,這是去年楊滄海送她的生日禮物。

楊滄海在這方面,很大方,而且送東西都是選日子的。

很高明。

沒有人會在自己的好日子,拒絕老闆的好意。

不過,李秘書把她看得蠢笨,那就未必了。

她不卑不亢的說:“我沒有裝,這鏈子是楊子安給的。”

果籃得十幾斤,拿手上怪重的,她放下后甩着手說,“其實這跟您關係不大吧。”

李秘書說;“全公司的都忌諱這個人。”

柳桑田說:“謝謝提醒。”

李秘書看了一眼果籃:“在華陽做事,能力可能不是最重要的,忠誠才是最需要的。”

柳桑田一笑:“是。”

李秘書緩了一下,目光移到她的脖子上,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隨後說:“三十幾個人進入到最後的面試環結,以你的學歷,是根本不可能到面試這一步的。”

這一點柳桑田倒是認同,華陽集團選人先看學歷,畢竟500強的名聲擺在那。

“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出來嗎?”李秘書問。

她讓自己進入了面視,柳桑田當時接到通知時的確有些意外。

“不知道啊。”柳桑田又想到她看到字條后的反應,李秘書並不想進入華陽做事,更像是……

“我就是想看看,從這種不入流的學校畢業出來的,能蠢成什麼樣,不自量力的來華陽這種地方面試。”

李秘書眼中絲毫不再掩飾身為品牌學校出來的優越感,手中那點權力,被她用來消遣像柳桑田這樣的畢業生。

她喜歡將應聘者們,精心準備的簡歷扔進碎紙機里,看着碎如雪片的期待,就莫名的興奮。

柳桑田在想,她把自己拎到頂樓說這些做什麼?

“李秘書,文憑在一家成熟的企業裏面,其實並不能帶來多大的利益。”柳桑田的手撕破果籃的外包裝,從一堆昂貴的果品中,拿出一顆最不起眼的紫色葡萄。

用手擦了擦了,扔進嘴巴里咀嚼着,“就像美國的蘋果公司,失去了喬布斯,那些高智的人才們,只能追着他剩下的那點價值,勉強維持着運作。”

李秘書冷然一笑:“你這個比方打得,意有所指。”

柳桑田嘴巴停下咀嚼,思索了一會;“華陽集團正入在上市的關鍵期,但賬務部有失掌控,現在公司用白艷艷這樣的高端人才,去跟許高這隻有千年道行的人精作戰,只能說事倍功半。”

李秘書沉吟了一會,說:“如何事半功倍?”

“選一個被你們視為不入流的會計專員進入財務部,主要跟進上市需要準備的核心內容。無論上市能不能成功,自然要把財務部的資料全部掌握在手中。”柳桑田說完,不忘記自我推薦一下,“其實我就是難得的人選。”

李秘書眼色微愕,她重新打量眼前這個三個月都未過的小朋友。

之前楊滄海有提過,讓她物色財務會計,她首推了白艷艷。可是如今看到,是放了一條鱷魚進了魚池,把許高這隻千年魚精給逼得毀池上岸了。

她一直為此自責不已。

“你的自信,讓人吃驚。”她說,“你以後可能會離開秘書室,可是我今天把話放這了,我能放你進來,也能讓你離開。”

李秘書口氣不小的樣子。

她能在公司呆這麼久,就是會相面術。

看誰對華陽不忠,然後打小報告。

柳桑田一直為進財務部打着小算盤,李秘書這樣直接擺資格出來,明顯就是在敲打她。

“我的工作,自有楊總安排。李秘書你很能幹,但總不會越過楊總吧。”她心底想着,嘴上卻說,“我怎麼會忘記這些。一個公司的互相照應少不了。”

“那好,我兒子很快高三,**大學有幾個定向委培的名額,我要我兒子成為其中之一。”

李秘書拋出了自己的底牌。她要用兒子的前程去交換,柳桑田進入財務部的調動權。

來不及細想為什麼李秘書來談這件事,柳桑田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或許這是楊滄海的指示。

不過,這千年老妖,居然要夾帶私貨。

也難怪。

不帶私貨的話,李秘書所說的事,還不一定成。

能交易的事,自然需要有一個雙贏的結果。

“我能做什麼?”柳桑田不假思索的問。

“楊子安是那家**大學的校友,長期大學裏任教的教授保持着很好的關係,接下來怎麼做,你明白的。”李秘書說這段話時,終於放下了百年不變的職場女性的架子,帶着身為母親的溫情,“他喜歡那個專業,我想幫幫他。”

說完,她轉身她走向頂樓一角。

風吹碎了她打電話的聲音。

柳桑田只能聽到一句:“知道了。”

隨後就只有呼呼的風聲灌入耳內。

下樓后,李秘書拿了一份華陽子公司的財務報表過來給她。

柳桑田正有手上的事要忙,接過隨手放在桌角。

李秘書沒有說什麼,對正核對假期旅行消費發~票的劉春說:“劉春,柳桑田手上的事你接一下。”

劉春頭都沒有抬的說:“我這些,都是要做到下班呢。”

李秘書:“那就下班后,繼續做。”

劉春勾頭憋氣盯着手中的單據,半晌不出聲。

柳桑田快速看向那份新到手的報表,瞥見一串熟悉的數字。

這份正是汽車總裝部送來的進口發動機財務報表。

上面發動機編號,與之前她在日本見到的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批編號的絕對不是新出廠的,而是從不知的舊車上拆下的。

經過一次賽車后,車子大多數都報廢了。

從而無從查證。

用新貨的價錢,買來二手的東西,安排一場賽事,全部報廢掉。

從頭到尾,做得滴水不漏。

神不知鬼不覺,她嘆服不已。

見她看得出神,李秘書難得開口說:“有什麼疑問,隨時問我。”

柳桑田眼中一滯,覺察出李秘書對之份報表態度有些不同,她習慣性的將疑問藏住不說,微笑應對:“好的。”

子公司的財務報表,正在柳桑田的手中審核。

這個消息像投入平靜湖水中的重磅炸彈一樣,激起了衝天的水柱。

水中的大魚、小蝦、甚至蟄伏在池洞裏,十天半月不會動彈一下的鱷魚,都被震得浮出了水面。

特別是財務部。

午餐時間。

柳桑田和劉春一起排隊打飯。

輪到她們時,突然一下子插進來七八個人。

柳桑田和劉春對視了一眼,劉春氣不過開口了:“賬務部的幾位,注意點,這站兩人呢。”

為首的錢西西回首打量了兩眼:“臨時借一下位置,同事一場,別計較。”

劉春不依:“不行,先來後到的。打飯的規矩從來是誰先到,誰先得。”

錢西西神色不屑的掃過柳桑田:“真有那規矩,就不會搶人飯碗。”

柳桑田嗅出不對勁,側目看向別處,只當沒有聽到。

劉春氣惱得很:“財務部有什麼了不起,插一個就算了,還一插就插一堆,仗着人多是吧。”

錢西西忽然良心發現的說:“是啊,我們人多,插了你們兩個人,要不你也來□□們一個吧。”

插就插!

誰怕!

劉春單人衝到了最前面,拿盤點了幾個菜,正要拿時,不料錢西西尖聲說;“秘書室的都要插財務部的隊了,這秘書室是有多少事要搶人家的。”

通常電視劇里把辦公室里的文職都演得如何高級、美麗、有教養。其實那只是互相不熟悉時,表現出來的偽裝。一旦觸及到他們自己認為的利益時,撕下面具的一刻,快到讓人以為對面站的,只是頂着相同面孔的陌生人。

柳桑田默然的拉開了一段距離,讓後面的同事,站在了她的位置上。

等到她打完飯,坐到劉春身邊時,對方的菜已吃了一半。

劉春忿忿的說:“她們是故意的。”

柳桑田喝了兩口湯,才不慢不急的說:“這很正常。”

劉春瞥了他們一眼:“就比我早入職半年而已,牛X什麼牛。”

柳桑田夾了塊雞蛋放在劉春盤中:“計較這些有什麼用?升職加薪才是我們的目標。”

劉春撇嘴,把雞蛋塞進嘴裏:“我也想啊,可天天做會議記錄、給老總安排行程,端茶倒水,我沒有發揮的餘地。”

“你以前什麼專業的?”

“金融管理。”

柳桑田吃進嘴裏的飯,差點吐出來。

這種天天想着快點下班,沒事就美容美髮泡吧的人,想升職只怕不能依靠能力,只能靠臉了。

劉春繼續抱怨:“我一直在想憑什麼女性升職機會比男性少,加薪的幅度比他們少。難道我們就真的能力不如體力嗎?”

“一般女性缺少一往無前的勇氣。”柳桑田說,“剛才搶佔吃飯位子的事,一個想成為領導的人肯定不做。”

“那倒是。”

“但,搶高薪,高職位時,你看看還有誰會守着所謂的規矩,不槍~林彈雨的往前沖呢。”柳桑田沒有打到合口的菜,但鼓勵自己吃完,吃乾淨了,擦着嘴說。

再看劉春,吃得比她早,但只吃了些菜,飯一粒沒有動。

劉春想着柳桑田的話,有些嘆氣:“我就想吃好的穿好的,每個月有錢買衣服鞋子,化妝品不能缺少。”

柳桑田一笑:“這也挺好,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也是一種成功。”

劉春扔了筷子,臉上八卦的表情露出來:“你是不是把楊總定為你努力的方向。”

又打聽私事了。

她永遠這樣。

柳桑田故意把她的話理解成另一個意思:“我要成為楊總那樣,我得重新投過一次胎才成。”

誰知,劉春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小姐姐。

她握住柳桑田的手,深情搖憾的說:“田兒,你知道嗎,對於女人而言,結婚就是一次重生。約等於投胎。”

這……

柳桑田愣愣看着劉春,半晌找不出反駁之詞。

“你不覺得我說得極富哲理?”劉春一副堅持真理的模樣。

“我……”柳桑田憋半天擠出一句,“我已婚。”

“哦,對喲,怎麼忘記這碴了,你要真的跟楊總怎麼樣了,那可是重婚罪”

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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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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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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