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第 117 章

電話那邊的人說:“你去問楊子權的好兒子啊,他可是做死證的。連他爸爸給李素的那張卡,也被當成證物了。一個月上百萬的家用,錢都是從那幾個地下錢莊轉過去,然後洗幾次,匯到了李從揚的海外戶頭上。”

“什麼?”楊大興一下子跌坐在躺椅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那人繼續說:“你們這是窩裏鬥,孫子也是靠不住的,你還是自求多福了。”

坐在椅子上喘了幾口的楊大興,眯了眯眼睛,盯着桌上一道名為“多子多福”的菜,嘴角抽了抽。

真是莫大的諷刺。

過後,他重新振作般的沖屋內的人大聲命令道:“給我把楊家活着,能喘氣,能走,無論大小全給老子叫回來!”

“是……老爺……那要通知李素嗎?”管家小心翼翼的問。

“她也是吃我楊家的米才有今天的!”

“那……李……”那人把“李”這個字發得很輕,在說“從揚”兩個字時,聲音大了些。

“他是我唯一的孫子,不論他做了什麼,他血管里流着楊家的血!”

“是!”管家的聲音里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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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權匆匆忙忙的讓人推他出門去,李素追上來,悄聲問:“這是去哪啊?”

“老爺子找。”

李素叫住他:“你等等。”

楊子權不太情願,但不好駁她的面子,只好讓人退下,自己坐在輪椅上等着。

約摸過了五六分鐘,李素出來,拿了幾盒子昂貴的補品。

楊子權皺眉:“送這個做什麼?他又不缺。”

李素小聲的交待:“今天是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你是長子,應該送些東西的。”

楊子權不悅的看着那些東西:“現在不比以前,以後還是是省着點。”

見李素不太高興的樣子,他馬上找補道:“錢花在自己人身上,我不心疼的,但不要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李素沒有吭聲,低下頭,抖了抖手中的毛毯,黑色毛毯很大,很軟,能把整個人都包在裏面。

就在她張開毛毯的同時,一條人影悄然鑽到了後備箱中,誰都沒有注意到。

李素看到楊子權要坐最後一排,她上前說;“坐前排吧,你最近老咳,應該是肺不好了,前面空氣新鮮點。”

楊子權覺得也是,於是聽話的坐去了前排。

幾個保鏢要跟隨,楊子權擺手說:“不用了,在家保護着夫人就行。”

李素眼內光芒一閃,上前:“要不我陪你去,這樣不用別人護着了,你護着我。”

楊子權有些感動,苦笑說:“我現在只能用錢僱人護着你,我自己……”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李素有些不忍,忙打住,退向了一邊。

目送車隊離開的李素,悄然回到大廳里。

拿了一隻菜籃子,便出門去了。

超市離住所也就過兩條街到了,她如往常一樣,不快不慢的向前走去,身後兩個保鏢距離五米之遙的跟着。

只要她停下,那兩人也就停下。

自從柳桑田被關在楊子權的住處后,李素也被人看管起來。

她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會被第一時間通知到楊子權那裏。

已近三個月,她一直表現得平平靜靜,對於家裏突如其來的柳桑田,沒有多大的反應。

用她跟楊子權平時閑聊的話來說,不過是買菜時,多買些一點而已。

進入超市,在門口宣傳欄那,順了一張特價宣傳海報,邊看邊找今天的特價商品。

她轉去賣酒的貨架上,取了兩瓶白酒,又買了些大涼山的黑桑葚。轉到買甜酒的地方,來了兩盒子貼着今日日期的。

買完了,她特別去包裝區,讓人打包,填寫上送貨地址。

店員問:“要加急嗎?”

李素沒有出聲,看了一眼加急的金額,直接拿出手機給對方掃碼。

店員一看給了雙倍的加急費用,這是要現在立即送的意思。

再看地址,不遠,三公里,小電驢,半小時內可以搞定。

完事,李素拎着袋子,揚長而去。

跟在後面的兩個保鏢上前問:“夫人,給誰寄東西呢?”

“給我兒子。”李素淡淡的說。

“啊?”

兩人向櫃枱靠近。

“今天是他爺爺生日,讓他帶些禮物當壽禮,你們不是連這也要拆了查吧。”

兩人一聽,馬上停下。

的確今天是楊大興的生日。

連楊子權都要去的。

李素不被楊大興承認,可是孫子李從揚,還是楊家的長孫。

就算現在搞得冰火不相融的,但誰能說以後,楊大興會突然對這個唯一的孫子另眼相看呢。

再說,一直在傳,楊大興正不惜代價的想保釋楊滄海出來。

這不正說明,楊大興是個很看重血脈的人。

兩人悻悻的退開,不敢再過問。

在黑暗裏已經呆了近一小時,柳桑田緩緩睜開雙眼,花了好大的功夫,再忍住嗆鼻的汽油味,側卧了一會,感覺平穩了一些,昨天後半夜一直躲在狗窩內,身上還帶着狗兒的毛毛。

那隻大金毛,被她天天的餵雞腿,已經喂出了革命感情。

連它的四個平方的豪華大別墅狗窩,也肯借她睡一晚。

感嘆人狗情深后,柳桑田又對楊子權軟禁自己表達出某種程度的擔憂。

他從他把自己安置在他的家裏來看,並不安着什麼好心,更多的只怕是利用她,但是她還有什麼好利用的?

想不通。

正想着,車身突然傾斜了一下,隨後聽到車廂里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李從揚。”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

“有事?”楊子權的沒有跟他再談下去的興趣。

“楊大興生日,我媽覺得我應該去的。”李從揚有些不情願的承認。

聽到對話的柳桑田心裏跳了一下,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李從揚。

自從上次一別,李從揚就再沒有出現過。

她小心的挪動的身體,想着要不要來個破蓋而出。

試着用手頂了頂,後備箱的掀蓋,發現跟個王八蓋子一樣,罩得嚴嚴實實,一點縫隙也沒有留下,要不是她曾經看過孟飛修車,知道後備箱的里裝尾燈的地方,可以直用手給扳開,估計這會她已經窒息而死。

藉著那裏的留下的孔,她試着把手指緩慢的向外伸去。

突然,什麼東西把她的手指頂了回來,痛得她齜牙咧嘴的,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說:“我跟你一起去,沒有意見吧。”

車內的人沉默着。

他不是不知道楊大興點名所有楊家人都要到場。

這是有大事要宣佈的意思。

而這種事,以前從未有發生過。

就是把楊滄海從黑煤窯里接出來時,楊大興都沒有問過誰的意見。

只是在一次便飯時,跟家裏人提了一句。

那句話,至今他都還記得。

“我要接回你們的三弟,他叫楊滄海。”

而在楊大興的眼裏,只是楊家以後會多一張嘴吃飯,多一個人姓楊的兒子,以後他就有三個兒子了。

李從揚拍了拍後備箱:“不過一頓飯而已,反正柳桑田已經失蹤,再也沒有人能打開那個賬本了。”

楊子權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李從揚,神色戒備而複雜。

這些柳桑田都沒有看到,但能體會出楊子權此時的心情。

讓兒子給告了,怎麼著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接受兒子跟自己,一起去看老爺子的。

他沒有那麼大的海量。

可是,李揚說出賬本的事,這讓楊子權又有些遲疑了。

現在楊滄海認下的罪,大多還在等着最後的證據出來應證,要是柳桑田不在他的手上,估計以現在的情況,楊滄海也就判個幾年,然後放出來。

真是那樣的話,柳桑田就必須永在他手裏握着,否則他一旦出來,就能是貓變虎,瞬間咬死他。

現在的楊子權有些後悔,應該讓盒子打開,證據擺上枱面后,再出手拿住柳桑田,這樣才能讓楊滄海出庭時,當庭認下所有的罪,不至翻供。

可是誰能算到,在日本逃亡路中的柳桑田,居然將盒子交給別人帶走。

她孤身一人,牽着莫朝、岳峰兩路人馬,在西城的愛鄰街區兜圈子。

這個不聲不響,看着斯斯文文,一巴掌打下去就能立即哭的女人,居然心機如此深城。

總是能在絕境之中,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像草原的野草一樣,火燒之後可再生,連根拔起后,看着已經死透了,卻是沾土就活的。

棋差一招啊,他暗暗痛恨這種感覺。

但,表面上他卻保持着一貫的優越與沉穩,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前方,沒有拒絕李從揚的要求,只對司機說:“走吧,他想跟,就讓他跟着吧。”

唉,總算有一個跟楊子權不對付的人出現了,柳桑田心中有了一比安慰。

去楊家老宅,並不算近。

柳桑田卧在後面,一時間困意襲來,一會便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來,四周安靜極了。

她居然困到停車熄火都不知道。

尾燈的那一點點光還在,藉此判斷,應該是白天。

聽到車子邊上,有人在說話。

“開了一路,車髒了,拿去洗洗。”管家說。

“我來洗吧,反正我也不想進去看到他們。”這是李從揚的聲音。

“你來了不去看他們嗎?”管家好心提醒。

“東西必須送到,人到不到的,看心情了。”李從揚又恢復成倔強的樣子,“再說了,等會子要是開祠堂,搞那一套讓我認祖歸宗的戲碼,我可受不了。”

這倒是一句實話。

要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去理解一個七十歲老頭想法,好比讓老頭子去參加年年在改革的高考。

那是看天書啊。

還好,楊子權這次並沒有勉強他。

在他看來,李從揚總歸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能少說一句讓他跳腳的話,就少說一句吧。

柳桑田心下剛剛穩了穩神,突然車身躁動起來。

無論是發動機的聲音,還是腳踩油門的節奏,與之前的平穩緩慢都不一樣,車子再次發動,告訴她一個事實,這輛車,被新人控制了。

她在車內被顛了一會,隨後到了一處地方,停下。

“呯”的一聲,頭頂上那個被她戲稱為“王八蓋子”的後備箱被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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