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第 108 章

柳桑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婚證明,點頭,“知道。”

她感嘆自己,在幾天前,還在說,不想生個日本籍的孩子。

今天,居然就着了魔一樣,願意跟隨他的意願,跟他結婚了。

等等,結婚了,可以不生孩子的。

對,不生孩子,就跟以前一樣,他和她一起生活,沒有太大的改變。

一番心理建設后,她給自己的決定點了個贊。

撿到寶一樣的沖楊滄海一笑:“這張證明,哪哪都好。”

他看着她,多久沒有看到她這樣發自內心的笑了。

這笑容,他要好好珍藏,記住。

“要是紅色的就好了。”

她覺得有些美中不足。

“可以啊,咱上網P成個紅的。”

他很認真的說。

“大紅色。”

她很快跟他達成一致意見。

“紅色就是紅色,有什麼區別嗎?你們不都喜歡粉紅色嗎?”

他覺得兩者沒有區別。

“大紅色,原配用的顏色。”

她很有研究的說。

看小說看得有些心得體會,對於”原配“這個詞,用得極是時候。

她還記着莫小姐的事。

楊滄海輕咳兩聲,心想有些事忘記其實比記住要好的。就是眼前的小女人,好像記憶力太過驚人。別人記着衣服鞋子包包的價格,哪一年的新款。

她記着的全是賬目,還有他的黑歷史。

雖然不說,可是眼裏總是似有似無的露出一點,“他有小辮子在她手中攥着”的表情,他一見着,就要英雄氣短几分。

楊滄海決定,主動一回,他用“覺得她腦迴路有些異樣”的眼神盯了她一眼,反擊道:“你覺得我會找小三嗎?”

柳桑田半眯着眼,手指在他的下巴處捏巴了兩下,樂呵呵的表情,卻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語氣說:“今天來的還少嗎?全都在一副願意等你的模樣呢。”

“從哪看了來的?”

“從她們穿衣打扮,從她們用的香水,還有她們眼神里透出的每一個道眼神,都寫着‘楊滄海怎麼栽在這女人手裏了,也不怎麼樣嘛’……”

她氣哼哼又帶着勝利者的愉快。

“我很搶手。”他對些習以為常。

“所以,你不許再跟她們有聯繫,手機,錢,統統上交。”她馬上提出要求。

“這麼絕嗎?”他有些遲疑。

“現在馬上立即!”她不給一點時間緩衝,一定要把任何女人,對她男人的幻想,按滅在初始階段。

“是不是太快了點。”他微笑的看她。

“一點都不!時間就是金錢。我家的肥水只能肥我家的地,不能流到外人的水溝里去。”

她堅持貫徹落實到底。

“好。”他把手機拍她手裏。

她笑眯眯的收起。

他伸手說:“你的,也上交!”

“!?”

他說:“男女平等。”

“我很自律的。”她不肯。

狡猾的狐狸,怎麼斗得過精明的獵人。

楊滄海說:“剛剛求婚時,我看到至少三個以上,陌生、年輕、高挑、男人的臉……”

本來他還想說英俊的,但是,這是他目前為止,最為驕傲的優點,所以只說了以上的幾點。

“哪有……”柳桑田拚命回快,也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印象。

“我說有就是有。”他霸道的把手機收走,關機,然後很老道的把手機卡給拔了。

-

上了車,柳桑田拿着楊滄海上交的手機,美滋滋的坐上了副駕。

楊滄海理所當然的坐在駕駛位。

期間兩人都莫名的在笑,只要看着對方,就想笑。

不看也笑。

最後為了他能專心開車,她不再看他,而是在反光鏡里悄悄看他。

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后,楊滄海說:“你喝點東西吧。”

她接過來,喝了一口。

“要不睡一下。”他說。

柳桑田嗯了一聲,閉上了眼。

車身不斷的搖晃,柳桑田很快睡着。

期間,聽到各種各樣的車鳴聲。

她已經很少聽到這麼雜的聲音了。

再醒來時,她看到車子停在半山腰。

車窗外,是一棟別墅。

“來,到家了。”楊滄海說。

她伸了個懶腰,下車。

“你把車開這來了?不回去嗎?”柳桑田驚呆的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

“不回了。”他簡單的說。

開始從車上卸下行李。

兩隻大箱子。

外觀居然跟那一家子的箱子一模一樣。

想起上次陪那一家人去購物,女主人喜歡衣服包包和化妝品,在免稅區大買特買。

奶奶喜歡小家電,也是刷卡刷到暴。

後來楊滄海幫忙去買了幾個箱子,他原來悄悄的給自己也弄了兩個。

他早有離開小飯館的打算,可是在這之前,真是瞞得滴水不漏。

連送行李出來,都是選在送那一家人回去的時間裏。

太縝密,太設計了。

但這也是柳桑田一直在計劃中的事。

只是她的賺的錢不夠他們從日本買上兩個人的飛機票離開。

所以,她一直在存錢。

想盡辦法結省開支。

同時,也盡量去接一些外送的活和小型旅行團。

比如這一次,她有小賺一筆。

這些心事,都沒有跟楊滄海說過。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她不想再給他壓力。

只想他,像個普通男人一樣,跟她一起生活就好。

而他想得比她一點都不會少。

甚至,跟她結了婚,把他領到,曾經給於蘭芳買下的別墅里。

他在給她一個家。

柳桑田回頭看着他在搬東西,一動不動的足足看了十秒鐘。

他回頭,很隨意的說:“樂傻了嗎?快去看自己的家?”

柳桑田回頭看了一眼車子:“這車,是老闆的。”

他一笑:“你壓了兩個月打工的錢在他那,這車,算是你向他們買的。”

商人,就是精明。

“那重要的東西……你都帶了嗎?”

“一直帶着。”他停下,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她想問的不是這個。

可是,看到他真誠又期待的眼神,柳桑田被弄得不好再提及那件東西。

於她意義非凡。

於他卻是一個疙瘩。

“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把我給拐帶來這裏了?”她隨着他的意思,假裝半是嗔怪,半是驚喜的說,“怎麼說,也要給我一點時間作準備。”

他“啊”了一聲,算是對她責怪的回應,左右手各一個箱子,下巴勾了勾:“那個你自己拿。”

柳桑田順着他說的方向,一個黑色的布袋,放在後排。

她彎腰進去,摸到那東西。

四四方方,硬硬的。

突然手一頓,手捏了捏,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把東西捧出來,站在門口,猶豫着看着院子裏面的燈光。

楊滄海已在大廳里整理他帶來的東西。

一會進卧房,一會進書房,一會走雜物間。

他整理了多久,她就在外面站了多了久,看了多久。

“怎麼不進來?”他手拿着一包牛皮紙袋看着她。

柳桑田張了張嘴,磨磨蹭蹭的走進來,這次停在大廳外。

“進來。”他的目光落在她捧着的黑色包裹上,眼神平淡看不出情緒。

柳桑田低頭撫了一下,說:“他你也帶上了。”

楊滄海眼閃了閃,裏面有一種特別的東西,第一次,柳桑田看到了他的眼,打開了從不示人的一面。

他微微帶着酸意說:“如果我拿我身家性命跟你換你手上的東西,你願意嗎?”

柳桑田:“……”

楊滄海幽幽看着她,目光投向另一側,有些感慨萬端:“我過去很欣賞他,後來,我敵視他,直到遇到你,我開始羨慕他。”

他都死了。

“有什麼好羨慕的?”柳桑田淡淡的問,走近大廳里。

他目光垂下來,看着她撫在黑色上面的右中指,上面一圈細細的疤痕,那是為了他而咬出來的。

他當時就在想,這個女人,一定是上天可憐他,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因為,他擁有的東西,很多,可是從來就沒有溫度。

而柳桑田,像太陽一樣,總是在所人把他踐踏入刺骨寒冰時,給他帶來溫暖。

就像柳頌,在他跟楊子安爭奪桐城華陽,設下陷阱時,給了他幫助。

他手蓋在柳桑田的手背上,揉捏着她的中指:“我羨慕他……跟你一樣,精神世界很純粹。”

夜晚。

柳桑田和楊滄海各睡在自己的房間。

柳桑田睡在上次來日本時,楊滄海給她安排的卧室里。

裏面的東西一點沒有改變。

就連用過的牙刷毛巾,都是一年前的。

子夜時,她去廚房,想找點水喝,打開冰箱,看到裏面空空的。

想起於蘭芳跟他們一起吃飯時的情景。

那時候,她也許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裏會成為她的家。

她的家,很大,很乾凈,可也很安靜。

十幾間房,只有兩個人。

她和楊滄海已經沒有親人。

柳桑田想到於蘭芳,才想起她的後事不知道是誰打理的。自己之前沒有參加是因為不安全。

現在,她終於安全了。

一大早。

楊滄海是被一股煙味熏醒的。

他打開門,看到院子裏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供果和一些點心。

他跑出,站在桌子打量了一會,看到上面有兩個牌位。

一個寫着“母親大人於蘭芳”另一個寫着“柳頌之位”

看墨跡,剛剛寫上去的樣子。

這種年代,還搞這個?

楊滄海極度詫異。

柳桑田穿着一紅色走出來,盯着楊滄海看了兩眼,指了指桌上放的一塊紅布:“穿上!”

楊滄海不適應眨了眨眼:“這做什麼?”

柳桑田一本正經的說:“舉行結婚儀式啊。”

什麼?

楊滄海差點叫起來:“你看小說看多了吧。”

柳桑田很認真的挺起胸,走到桌前,說:“嚴肅點,這裏長輩都在呢。”

她抖了抖紅布,往楊滄海身上一披,在腰上圍了幾圈,然後打了個結在他的胸前。

“喂,這什麼意思。”

“吉服。”

“你這個,你真要喜歡,我們可以訂做啊。”

“訂做不要錢啊。”

“我出錢就是了。”

“你哪來的錢?我的錢全在我這。”柳桑田麻利的拿着幾個別針,在他“新衣”上的關鍵位置別上一根,“轉身,往左轉,對了……好抬頭挺胸,嗯。”

她滿意的拍拍手,一副用二尺布,做出了霓衫羽衣的頂級設計師表情,很陶醉的說:“我真是天才,找塊紅布就把你捯飭成史上最帥新郞。”

楊滄海小聲逼逼:“跟個麻袋一樣。”

“你說什麼?”柳桑田瞪眼。

楊滄海馬上溫和的說:“我說你能幹。”

“這不因陋就簡,應地制宜,婚禮儀式可以簡樸,但是!”她精神百倍的說,“我們的誠意可是一點都不能缺少的。”

說著拍拍他的屁股:“跪下吧。”

楊滄海寧死不屈的說:“不跪。”

柳桑田笑了笑,衝著於蘭芳的牌位說:“媽,你兒子說他……”

“噗通”一聲,楊滄海麻溜的跪在地上。

柳桑田滿意的看了看比她矮下去的楊滄海,腿一彎,跟他並排跪下。

她衝著牌位的方向說:“媽,我和楊滄海正式結為夫妻了,你給做個證婚人。”

說著往地上磕下去。

楊滄海看着她款款拜倒,虔誠無比,心裏默然了一會,也跟着拜下去。

柳桑田轉了個方向,看着柳頌的牌位,聲音微微帶着歉意和不好意思:“柳頌,我今天要嫁人了,你會祝福我的對吧。”

楊滄海本還有些不舒服,不料聽到這一句,心“咚”的跳了一下。

柳桑田繼續說:“當時,我們說好的,如果哪天你因為你所做的事死了,也不要難過。就捐獻器官給需要的人。我就當你還活着。

唉,沒有想到,一句戲言,成了真。

……你現在活在他的身上。

……他待我很好。

……他給了我一個家。

……家很漂亮。

……”

她還在絮叨着什麼,楊滄海的卻還停留在她的第一句。

他感覺有層東西挑了去,他和柳頌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看着黑色木牌上寫着字,他赫然一陣眼熱。

等到柳桑田向那牌位磕頭時,他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磕。

柳桑田起身看着他,有些愣住。

他吸了吸氣,沉沉的說:“桑田,我很幸運。遇到你們。”

“謝謝你,給我一個五星級的家。”

晚上。

柳桑田正在鋪被,楊滄海正在電腦前鼓搗。

這段時間,他都不太主動。

今天還是“拜堂日”,他卻一切之前的熱情,像是激情耗盡般的,萎在電腦前,一副要跟電腦時遊戲洞房的意思。

她特意換了一件寬大的睡衣,端了杯茶,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晃了大約五分鐘,坐得筆直的楊滄海,目光終於從電腦屏上,移到了她的身上。

“桑田,你喝的是什麼?”

“茶。”

他手指在鼠標上移動着,幾秒鐘后,說:“別喝茶了。”

“為什麼?”

“我去給你泡牛奶。”

說著,起身去了廚房。

他去廚房?

泡奶給她喝?

想起上次在桐城,他給奶里加了料。

有些不太美好。

當一杯奶香四溢的白色液體,端在他的手上,緩緩向她走來時,柳桑田一瞬間愣住了。

他把奶杯送到她的手上,托腮看着她。

她一動不動的凝視着白色的液體,有些沒有胃口。

“怎麼了?”

“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啊。”

“為什麼?”

“為了你好。”

“可我聞到這個味就想起……”

上次的陰影太重,他瞭然的看着她:“那我加點蜂蜜,這樣甜一些。”

他又起身,柳桑田拉住他:“我沒那麼矯情。”

他說:“在我面前,隨你怎麼矯情。”

她笑:“那我要是說,我不喝,拿着牛奶洗臉,你會不會說我太奢侈。”

他側目想了想:“你是想美白對不對?”

她不想承認:“……”

他又說:“你是想取悅我是不是啊?”

沒想過是假的,她嘴角扯了扯。

他自我感覺良好的說:“你現在越來越注意外表了。是不是擔心我太帥了,被人搶走。”

哪有,他這是怎麼了?

這還是他嗎?

不過她也好像不是像原來的她了。

我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她暗自給自己催眠的說。

不過立即做賊心虛去瞟鏡中的自己,面色不太紅潤,曾經飽滿的膠原蛋白,也汲汲可危的在縮水中。

他說:“我受傷后,就覺得自己如果不是錢,像我這樣的半殘的人,估計很難有誰會因為愛情嫁給我。”

有錢人的煩惱。

柳桑田安慰性的拍拍他的心口:“我喜歡的人,無論站在珠穆朗瑪峰那樣的頂端,還是低到馬里亞納海溝里的窪地,我都願意嫁。”

“……”他嘴含笑意的輕輕吹了吹牛奶,喝了一口,送到她的嘴邊說,“其實你白不白,漂亮不漂亮,我也都願意娶。來,乖,喝吧。”

“嗯。”

他右眼的笑意里,握着牛奶的手,輕輕放下。

她盯着他的嘴角的一抹淡淡的奶白色,心想,以前覺得他並不是什麼白凈書生,怎麼被她金屋藏嬌四個月,居然白成這樣了。

要不是她是個女的,依靠天生的軟彈肌膚基因撐着,估計,早讓他給比下去了。

被她盯得有些久了,他說:“看什麼呢?”

“看帥哥。”

她開始不顧形象的說。

“你也喜歡長得好的?”

他又迷之自信起來。

說話時,還甩了眨了一下右眼。

他不正經的樣子,跟工作的樣子,差得也太多了。

她拉了拉被角,眼波閃閃。

他手摸進來。

她扭了扭,欲拒還迎的身體,恨不得綑住他。

他手熱絡起來。

她歪在他的懷裏,勾着他的脖子,輕輕的吻着他的下巴。

他一低頭,她沖他笑一下,有些羞澀。

你眼中有勾子,這是他每次跟她睡之前的必用之語。

她身體一熱。

這次……

他手從被子裏□□,把牛奶舉到她的跟前:“親愛的,喝牛奶,有助睡眠。”

她愣了一下,然後他便起身,回到電腦前,坐定后,還衝她做出,老公要努力奮鬥養這的表情。

天啊!

柳桑田欲哭無淚的看着他。

這位大爺是怎麼了?

一整晚,柳桑田都在自我懷疑中,然後迷糊的睡去。

醒來時,他在他的房間裏,睡得極為愜意。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柳桑田覺得不對勁。

吃飯時,她淡淡的問:“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適?”

他給她盛了一碗波菜豆腐湯,推到她的跟前:“我一直還好。”

“哦。”柳桑田喝了一口,湯很淡,菜香極濃,但就是喝不下。

“你是不是喝不習慣。”見她沒有胃口的樣子,他說,“明天做別的。”

“我在想,你是不是經濟上有壓力,所以……”她斟酌了一會,但不得不說出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工作。我可以養家的。”

希望不要傷了他的自尊才好,她想。

“不必。”他口氣輕鬆的說,“你就好好在家裏。”

“哦,我想去外面逛逛。”

她是想儘快熟悉新的生活環境,搞不好,自己的一輩子,就要在這裏度過了。

“以後吧。”他說。

聽得出,他在極力把壓力扛在自己的身上,不想讓她多想。

柳桑田不是個不想事的人。

她凡事喜歡想在前頭。

等着變數來臨,然後再做出反應,通常只能被動的挨打。

“以後是多久以後?”她問。

“再等等。”他沒有明確的答覆。

飯桌桌上的氣氛有點悶,柳桑田再也無心吃飯。

回到卧室,翻看手機時,後面有一雙手伸過來,抱着她。

“別看手機了。”他遞過一本書,“這個看看,能讓人平靜。”

柳桑田低頭一看,是一本言情小說,看標題,就能知道結局的那種。

她翻了翻:“你哪淘回來的?”

“上網打印的。”

“盜版啊?”

“不算吧。”他看着自己的封面設計,“網上到處可以下載啊。”

“這些都有版權的,你這樣,作者得哭死。”

柳桑田從小學開始看,看到高中大學時,已經知道要看文,得付錢。

“那種內容拿出來賣錢……”他表情一言難盡,大有,請他看,都是浪費他時間的意思。

“什麼叫那種?我就是看這種內容的鐵杆粉絲的!”柳桑田發威的瞪着他,“你不能一邊看還一邊罵,你出錢了嗎?沒有出錢是沒有發言權的,不對,是連看都不對,你這是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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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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