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陰謀

與盧平擔心的正好相反,受到驚嚇的不是房子的女主人,反倒是他與小天狼星。兩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騰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他們想轉過身來面對面地向她解釋清楚,但是在聽到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咔嗒”聲后,便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身為巫師,儘管兩人從沒有使用過麻瓜的武器,但這並不意味着對此就一無所知。他們聽出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並且從這聲音中感受到了持木*倉人扣動扳機的決心。

“別開木*倉,夫人!”盧平急道,他能肯定這位就是托尼的媽媽。而且確實如小天狼星所說,一點也不脆弱。“我叫萊姆斯·盧平,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是托尼帶我們來這裏的!”

沃德夫人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兩個人認識托尼,而且還是巫師。

“托尼帶你們來的?”她遲疑地說,“他在哪兒?”

“他在廚房,說是要給您一個驚喜。”盧平說,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請相信我,夫人。如果我們真是入室的強盜,就不會只是坐在這裏喝咖啡了,不是嗎?”

沃德夫人有些動搖,但在見到托尼之前是不會相信他們的,更不會放下手中的武器。她小心翼翼地繞過沙發,走到他們的面前,在看到盧平的穿着后,她的疑心又加重了一分。

“你真的是個教授?”她滿腹狐疑地問。

“我……確實是教授,夫人。”盧平局促地說,他知道沃德夫人為什麼會這樣問,自己穿得確實不像教授,更像是一個流浪漢,“不過我沒有相關的有證件來證明這一點,但我向上帝發誓我沒有騙您。”

沃德夫人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她的注意力被一旁的小天狼星吸引了過去,她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你也是霍格沃茲的教授?”

“不,不是,我是托尼的朋友。”小天狼星答道,他的話音剛落,沃德夫人突然尖叫起來。

“你!是你!”她驚怒交加地說,同時用手木*倉對準了小天狼星的腦袋,“你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害死哈利父母的兇手!”

小天狼星微微一愣,隨即流露出痛苦、自責的表情。

“請您先放下木*倉,夫人!”盧平連忙解釋道,他真的很擔心沃德夫人會朝小天狼星的腦袋來上一木*倉,“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曾經也以為是他——”

“住口!”沃德夫人厲聲說道,她氣得全身都在發抖,“雖然我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麻瓜,可我不是個傻瓜!你們來我家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死哈利!”她怒視着小天狼星,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一樣,但聲音卻變得哽咽起來,“你這個魔鬼!要不是你,哈利就不會成為一個孤兒!他已經夠可憐了,可是你,還有你!”她用木*倉再次對準盧平,“竟然還不打算放過他,非要置他於死地!”

小天狼星和盧平緊張得冷汗直流,他們看見沃德夫人的食指已經放到了扳機上,似乎隨時都會扣動它。幸好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托尼的聲音從廚房飄了過來。

“小天狼星,萊姆斯,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點兒?”他一邊抱怨着,一邊朝客廳走來,“你們這麼大聲會…把…我……”托尼的聲音越來越低,但嘴巴卻張得越來越大。“媽媽!”他驚呼一聲,“快把木*倉放下,他們是我的朋友!”

沃德夫人聽到托尼的聲音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實際上她比小天狼星和盧平加在一起還要緊張三分。之所以表現得那麼勇敢,是因為憤怒暫時給了她膽魄和力量。

“你應該先帶他們來見我,安東尼!”她一邊給子彈退膛,一邊訓斥托尼,“要是你那麼做了,就不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

托尼縮了縮脖子,這是他第二次聽見媽媽這麼叫自己。

“我只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嘛……”

“哪有什麼驚喜!”沃德夫人轉過頭來瞪着他說,“只有驚嚇,驚嚇!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她愣住了,下一刻,訓斥被笑聲所取代,“哈哈——!寶貝,你的樣子可——(她頓了頓,換掉了本來想說出的那個詞)真有意思!”

小天狼星和盧平也跟着笑了起來。他們看見托尼的臉上沾滿了麵粉,一隻手攥着一大塊薑,另一隻手握着一捆翠綠的芹菜,腰間還繫着一條印有卡通人物的小圍裙,看上去非常滑稽。

托尼知道他們在為什麼事而發笑,但他既不打算出言阻止,也不急着解釋他們回來的目的。因為此時此刻,正需要這樣的笑聲來消除客廳里緊張的氣氛。等到笑聲漸息之後,他這才把小天狼星的事情,以及鄧布利多的安排原原本本地對媽媽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沃德夫人同情地看着小天狼星,語氣誠懇地說,“我為剛才說過的話向您道歉,布萊克先生。您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也是一個合格的教父。”

“不必如此,沃德夫人,”小天狼星既感動,又慚愧地說,“其實您也沒完全說錯。對於哈利爸爸媽媽的死,我是有責任的。”

沃德夫人嘆了口氣。不過,卻不是為了小天狼星。

“您可以住在這裏,布萊克先生。”她接著說道,“但是白天不能下樓,只能待在客房裏,而且不能打開窗帘和窗戶,因為最近的電視新聞仍然在播放您的通緝令,如果被鄰居發現……而且想要外出透氣的話也需要您另想辦法……”她看上去有些為難,同時又像是在忍耐着什麼。

“我可以變成狗去外面。”小天狼星不情不願地替她說了出來。

沃德夫人很想笑,卻一直克制着自己。為了不讓對方感到尷尬,她把目光移向了托尼。可是在看到他的樣子后,她徹底控制不住臉部的肌肉了。

“哈哈——!”

托尼幽怨地看着媽媽,臉上的麵粉被狂笑的聲音震得一個勁兒地往下掉,與之同時掉到地毯上的,還有他那可憐的自尊心……

說好的早餐結果變成了午飯。不過,無論是沃德夫人、小天狼星,還是盧平,誰也沒有因此抱怨半句。因為托尼做了二十道不同國家的美食來補償他們。

這其中比較有特色的是:新西蘭的奶油白甜餅,希臘的木沙卡,以及印度的瑪莎拉薄餅。

至於英國的國菜——炸魚薯條這種食物是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沃德家的餐桌上的。倒不是說它們入不了托尼的法眼,只是他從不吃魚。不止是魚,任何水裏或海里的生物他都不吃。對於海洋民族來說,托尼絕對是其中的一個異數。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才使沃德夫人在其他三人都大快朵頤的時候,卻止不住地唉聲嘆氣。

“難道我做的飯菜不合您的口味嗎,媽媽?”托尼奇怪地看着她,問道。

“不是,親愛的,我只是……”沃德夫人嘆息道,“一想到哈利吃不到如此美味的食物就替他感到惋惜。”

盧平放下酒杯,寬慰她說:“不用擔心哈利,沃德夫人。霍格沃茨的食物也很不錯。”

“你沒聽出來嗎,萊姆斯,”小天狼星插話道,“沃德夫人想念哈利了。”

“是啊,我確實很想他。”沃德夫人說,她的語氣有些冷淡,這讓小天狼星和盧平感到疑惑不解。

但是這瞞不過托尼,他知道媽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哈利與小天狼星之間。

“忘了告訴您,”他暗示媽媽說,“小天狼星會在重獲自由之後買下隔壁的房子,定居在木蘭花路。”

沃德夫人眨了眨眼,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翹了起來。

“我很高興能夠和您成為鄰居,布萊克先生。”她熱情洋溢地說。

小天狼星一口酒剛咽到一半,嗆住了。

“您就叫我小天狼星吧。”他一邊咳嗽,同時又非常識趣地說,“另外,我不打算讓哈利搬過來,所以日後少不了要經常來叨擾您。”

沃德夫人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連聲說著“沒關係,歡迎常來家裏坐坐”之類的客套話。可是笑着笑着,她的臉又拉了下來。如果哈利也在這兒,他就會明白托尼反覆無常的性格到底是遺傳自誰了。

“既然你已經學會了那個—那個什麼移動的咒語,”她埋怨托尼道,“為什麼不把哈利也帶回來?就這樣把他一個人留在學校,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

托尼鬱悶地看着她,沒好氣地說:“媽媽,我和哈利到底誰才是您的親兒子呀?”

小天狼星和盧平哧哧地笑了起來。但沃德夫人卻皺起了眉,顯然對托尼開的這個玩笑十分不滿。

“需要我提醒你嗎,安東尼?”她語氣不善地說,“哈利是個孤兒,他的前十年不但沒有得到過愛,還過着奴僕一樣的生活,甚至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只能住在樓梯下的碗櫃裏!”

話音一落,小天狼星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

“你說什麼?!”他難以置信地說,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猙獰起來,“奴僕?碗櫃?”

“別那樣跟沃德夫人說話,小天狼星!”盧平警告道。“回去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他又補充了一句。

小天狼星臉色陰沉得簡直要滴出水來,但現在的他早已不像剛逃出來時那樣暴躁易怒,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便冷靜下來。也幸虧他及時克制了自己的怒火,否則托尼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昏迷咒。

“抱歉,沃德夫人,我不是有意的。”他說,聲音里仍然充滿了憤怒。

“也怪我,”沃德夫人愧疚地說,“我不該在用餐的時候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媽媽,您可別這麼說。”托尼急道,“要是我不提這種愚蠢的問題也就不會……其實我只是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小天狼星同樣不接受這個道歉,可是就在他準備說點兒什麼時,沃德夫人卻先一步說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很正常,托尼。”

“媽媽!那真的只是個玩笑,我沒有別的意思!”托尼辯解道,他有些生氣了,不明白媽媽為什麼非要死纏着這個問題不放。

沃德夫人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不緊不慢地說:“別誤會,親愛的,我知道你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原因,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不得不說,托尼確實有點兒好奇。一開始,他以為媽媽是因為自己才接納的哈利,可是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

不過,他才不會去深究這件事,因為他一直認為即使將世界上所有的愛都給哈利也是應該的。但是現在媽媽既然願意主動提起,那麼他也只好仔細傾聽。

與托尼抱有同樣心態的還有小天狼星和盧平,他們也很好奇這是為什麼。儘管兩人才認識沃德夫人,卻能夠深深地感受到她對哈利的關愛。

“原因有兩個。”沃德夫人說,“我很喜歡哈利,無論他的外表,還是內在。”她凝視着高腳酒杯裏面的酒水,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深邃起來,“再有就是……我跟哈利‘同病相憐’。”

托尼皺着眉頭在心中反覆琢磨這個詞的含義,卻始終不明白媽媽到底指的是什麼。

“終於有一件事把你難住了嗎?”沃德夫人好笑地說,“好了,還是讓媽媽告訴你吧。其實我跟哈利一樣,也是個孤兒。”她的語氣十分平和,並沒有因此變得傷感。

小天狼星和盧平彼此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但他們誰也不像托尼那麼吃驚,他的下巴幾乎掉到了餐盤裏。

“不—不對啊,”他無比震驚地說,“雖然外祖父和外祖母已經過世了,可是我看到過你們的合照,難道那些照片都是您……”

“當然不是。”沃德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覺得托尼的想像力過於豐富了,“我是在戰後被瓊斯夫婦收養的,”她娓娓道出了自己的身世,“那個時候的我很小,對於最初的家人沒有任何印象,甚至連他們姓什麼也不知道。不過我比哈利幸運得多,不但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更是在這條路上認識了你爸爸。可以說,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給了我一切。”

說到這裏,沃德夫人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托尼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某些美好的過往。

“我還記得你外祖父去世前對我說的話,”她繼續說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他說:‘艾莉,如果上帝不想給你和弗蘭克一個孩子,那麼,你們就像我和你媽媽一樣領養一個孤兒。不要去在意他/她和你們有沒有血緣關係,這並不重要,只要你們真心愛他/她,他/她自然也會愛你們。知道嗎,人類最偉大的地方便是懂得分享自己的愛。’”

托尼感到有些無地自容。他沒辦法跟這位睿智、善良的老人相比,而且也不打算將自己那自私的愛拿去分享,因為他已經把它都送給了哈利。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把哈利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吧,親愛的?”沃德夫人一邊說,一邊寵溺地撫摸着托尼的面龐。

“對不起,媽媽,我不會再開這種玩笑了。”托尼說,他抬起頭注視着媽媽,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

“哦,寶貝,我只是告訴你原因,可不是想看到你流眼淚。”沃德夫人笑了笑,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更何況這裏還有你的老師在呢,你就不擔心他把這件事告訴給你的同學們嗎?”

“他不敢的。”托尼壓低聲音,有恃無恐地說,“因為我知道他的一個秘密!”

或許是因為狼人的緣故,盧平的聽力好得有些過分。即便是坐在下首的位置,仍然聽到了沃德夫人與托尼的悄悄話。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安靜地盯着盤子裏吃了一半的木沙卡,似乎是打算用眼睛把它吃完。

“對了,”托尼說,他對媽媽故事裏的某個部分產生了興趣,“您剛才說是在這條路上認識爸爸的,也就是說……外祖父家並不遠,是嗎?”

“怎麼,我沒有帶你去過嗎?”沃德夫人疑惑地看着他,但是很快就釋然了,“哦,也對,那個時候你還……是的,就在紫藤路上。”

“那裏已經沒人住了吧?”托尼若有所思地說,“要是沒有,我們可以讓小天狼星住在外祖父家。那樣的話,他能夠更自在些。”

“你怎麼會這麼想?”沃德夫人奇怪地看着他,“我當然是要把它租出去啊,怎麼會空在那裏呢?即便如此,”托尼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滿,“我也不打算那麼做。你們不在的時候,小天狼星可以跟我做個伴兒,省得我一個人過於孤單。”

托尼覺得大事不妙,他不僅從媽媽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滿,甚至還有傷感。於是連忙指天畫地地保證道:“您別說了,都是我不好……放心,以後每個周末我都會帶哈利回來看您的!就算我們真的有事,我也會把羅恩或者赫敏帶來陪您!”

沃德夫人笑了,她笑得是那麼地開心,那麼地持久。然而,托尼卻從那笑容之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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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發現沒辦法按照提前制定好的計劃寫文,總是會在中途出問題。大綱就不說了,劇情早就偏離到了冥王星。最讓我吃驚的是,就算是每一章的情節也不能按照設計好的來。

比如本章應該是草草地跟沃德夫人說清楚安排,然後就回到學校。可是寫着寫着居然......其實我真的很着急把三年級寫完,趕緊寫火焰杯,可就是......總之,真的很無奈。

最後我還要抱怨兩句:文字被創造出來就是拿來用的!幾個字難道就能顛覆一個ZQ嗎?真特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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