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深意切說未來

第8章 情深意切說未來

又到了周末,中午的時候父親告訴文冬說:“你媽這麼久沒看到你,說有點想你呢!今天是周末,你就去看看你媽吧。”文冬滿口答應着,心想,是有很久沒去看母親了,也該去看看了。母親是沙灘醫院的一位醫生,工作上勤勤懇懇、競競業業,生活上節衣縮食、勤儉持家,在四個孩子中,母親最疼的就是文冬,認為最有出息的自然也是文冬,幾乎一生下來,就沒怎麼離開過身邊,而其他三個孩子都或長或短在親戚家寄養過,因而文冬親眼目睹了母親因生活重負而節衣縮食、勤儉持家的過程,並深為母親的健康感到擔憂。

放了學,就一路步行來到了十里之外母親工作的醫院,看到母親雖然清瘦,然精神很好,心裏稍許安慰了些;母親見兒子回來了,眼睛一亮,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從診桌邊一陣風似的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兒子,以一種既疼愛又責備的口吻說:“你這孩子,這麼久也不回來!”文冬只是孩子似的傻笑着,竟無言以對。能說什麼呢?說學習忙嗎?不現實;說自己正忙於戀愛嗎?可能吧,但能這樣說嗎?不能!都說“父母心中有兒女”,可兒女心中怎能無父母呢?文冬自責自己真是個不孝之子啊!

次日下午,帶着母親的關愛回到了單位。坐在桌前,文冬拿起筆欣然寫下了《母親,偉大的母愛》一文,文中敘述了探母之行的過程,熱情歌頌了母親的高尚,滿懷激情地讚美了母愛的偉大。全文情詞懇切,充滿了對母親的熱愛之情,同時,無情地鞭撻了那些不孝之逆舉,充分肯定了行孝道乃我中華民族歷經數千年亘古不變的美德。寫畢,文冬佇立窗前,凝神遠望,思緒紛紛,不禁發出了感慨的一聲輕嘆!迴轉身,慢慢走出房間,也許是因為陰冷的緣故,天橋上空無一人,就連大院內也不見有人走動,只是偶爾能隱約聽到不知何處傳來的笑鬧聲。驀然間,文冬覺得才一天不見心愛的人,心裏就怪想的。於是不自禁地穿過天橋,走過樓道,來到小翠的房間,敲門而入,只見小翠立於鏡前,披肩長發正在梳理,身上的毛衣略顯不整眼神朦朧而惺忪,見文冬進來,眼睛一亮,然後慵懶地微笑道:“昨天是去沙灘了嗎?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人家時時挂念。”語氣中含有責怪之意,原來是晚上沒睡好,下午整整睡了一大覺,剛剛起得床。文冬走過去,伸手從后腰攬住,小翠乘機仰頭靠在文冬的肩上,身子軟軟的。文冬輕聲道:“哪裏來得及告訴你?其實我也知道不告而別你會記掛的,而我何嘗不時時刻刻念着你呢?”說完,臉貼了貼小翠的頭,小翠則雙眼微閉,嘴角微帶笑意。稍頓片刻,小翠柔聲說道:“昨晚上,人家去你那裏好幾次,總希望你在,可偏總也不在,叫人心裏空落落的。”文冬情不自禁摟緊了小翠,心疼而歉聲說道:“對不起!我真該死!”小翠忽然睜開眼,微嗔道:“不許胡說!以後記住就是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犯得着這樣死呀活的嗎?!”說罷,衝著鏡中的文冬扮了一個怪臉,然後兩人都甜甜地笑了。

笑罷,小翠放下梳子,轉身抬手勾住文冬的脖子,凝望着文冬笑道:“說說看,怎麼突然想到要去沙灘呢?前天也沒聽你說過呀。”文冬說:“也是我爸昨天臨時告訴我,說我媽想我。本來想去告訴你,可你又不在,只好不告而別了。”小翠看着文冬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孝子喲!”文冬笑道:“難道你不希望你的男朋友是個孝子嗎?”小翠凝視着文冬,正色道:“只有愛父母的人,才會真正去愛他的戀人。我沒有看錯你!”說罷,雙手摟緊了文冬,雙目微閉,等待着文冬疾風暴雨的來臨。一陣瘋狂過後,文冬說道:“我媽還說到了你呢。”小翠饒有興趣地問道:“哦?說我什麼呢?”文冬說道:“我媽說,你是個好女孩,叫我好好幫助你,不要影響了你的學習。”小翠笑道:“還幫助呢,盡欺負人家!”說完,自個兒笑起來。文冬笑道:“好啊!你說我欺負你,那我就真的欺負你了!”說罷,緊緊摟住小翠,狠狠親吻起來。正當二人沉浸在恩愛中的時候,窗下傳來了曹玲的叫喚聲:“小翠!”驚得二人趕緊分開,來到窗前,探頭看去,只見曹玲站在窗下正朝這邊張望。見二人都在,於是說道:“待在房裏一個下午,也不出來一下!快下來做飯去。”小翠嘻嘻笑地答應一聲,於是縮回身子,兩手一攤,笑道:“沒辦法,不能陪你了。”說完,趕緊梳理穿戴整齊,迴轉身又笑道:“走吧!”說著,做了一個送迎的動作,文冬無奈地笑道:“你媽叫得真是時候!”說得小翠只一個勁地笑,邊笑邊說:“走---吧!”於是二人出得房來,迎面又碰上一陣風跑來的小燕,見了姐姐二人,便以一種責問的語氣說道:“你也會下來呀?我還以為你不下來呢!”原來小燕是來催姐姐下去做飯的。小翠故意說:“不是還早嗎?怎麼這樣急?”小燕可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還早?馬上都要下班了。”小翠繼續逗道:“下班了也不急呀!”小燕邊走邊斜了一眼姐姐二人,說:“你當然不急了!”文冬、小翠聽罷,不禁彼此相視着笑了起來。看着姐妹二人逗樂着下樓去,文冬臉上掛滿了歡喜的笑容。

不久,鈴聲響了-----下班了,文冬拿着碗筷去食堂打飯吃。來到食堂,看到勞累了一天的職工們,覺得他們既純樸又可愛,大家相處和睦,禮性相待,儼然就是個和諧的大家庭!只是有時候會少見多怪,令人生厭,文冬對此不以為然。正當文冬排隊打飯的時候,忽聽身後故意一聲咳嗽,扭頭看去,原來是小翠!只見小翠手拿一隻小鋁鍋,眾人面前,眼眉微覷,眼波輕泛,抿嘴含笑而過。大家排隊,她可不必排隊,一徑來到她母親工作窗,打完飯,轉身又暗暗衝著文冬輕聳鼻尖,淡眉微揚,抿嘴一笑,然後神情如高傲的公主一般,邁着她那輕盈的腳步走出了食堂。

文冬在曹玲的慈眉善目中打過飯,也走出了食堂。邊走邊吃,邊吃邊走,菜已沒,飯依然,正愁,忽然想起正做菜的小翠來,雖覺不好,但不禁還是來到了小翠家裏。此時小翠正要下菜,見文冬端着碗走來,笑道:“我前腳剛到,怎麼你後腳就來了?又來幹嘛呢?”此戲言一出,正要出門的鄰家妻子聽了只一個勁地抿嘴而笑,看看這對人兒,倒覺難為情似的走了出去。文冬見狀,未覺不好,反覺精神,一邊往裏走,一邊笑道:“特來嘗嘗你的手藝呀,可別再讓我嘗到了糊味喲!”坐在一邊看電視的小燕笑道:“我姐姐現在進步多了,哪裏還會有燒糊的菜?”說完,又自顧凝神看電視,小翠笑而不語,沒有理會文冬,只一門心思做菜。菜一道道端上桌,每上一道菜,小翠都要面帶微笑掠一眼文冬,似含其意;文冬則深解其意,於是故意說這道菜如何好,那道菜怎樣妙,直說得小翠止不住“哧哧”笑個不停,越笑越沒個完,直笑得腰都彎下了。小松和小燕被姐姐的情緒感染着,想笑卻不知因何發笑,終是沒笑出來,只是面面相覷着。恰在此時,母親曹玲進來了,見小翠如此發笑,莫名問道:“笑什麼呢?”小翠強忍住笑,答道:“你看文冬,誇一道菜,吃一道菜;吃哪道菜,就誇哪道菜。你看那吃相,好笑不好笑!”此時文冬手拿筷子正懸在眼面前,嘴中飯食慾嚼未嚼,迷惑地望着小翠,那模樣實足的憨態可掬!小翠剛一說完,一家子仔細一看,可不是!忽然同時止不住哄堂大笑起來,直笑得文冬摸不着頭腦,竟不知究竟如何好笑!文冬縮回了懸着的手,疑惑地低頭左看看右看看,又以一種費解的神情抬頭看了看正笑着的她們,不覺自己好笑,反覺她們可笑!看着她們在笑,自己禁不住也笑了起來。正笑時,小翠指着文冬竟笑得更歡了,邊笑還邊說:“傻笑!”一句話,惹得本已快要笑完的大家又是一陣哈哈地大笑!笑鬧過後,文冬覺得,自己能夠讓心愛人的一家子歡歡喜喜,是件多麼高興的事啊!他多麼希望這樣的日子經常有才好!

吃罷飯,大家又可以安靜了,然收拾桌子碗筷的事理所當然落在了小翠身上,而當文冬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忽聽小翠一聲:“哎!拿來。”文冬不解地問道:“拿什麼來?”問得真是好笑!那天真的神情又令小翠“撲哧”笑道:“拿你的碗筷來呀,我給你洗洗,不好嗎?”聽罷此話,心中一亮,但礙於曹玲在場,便靦腆笑道:“還是我自己回去洗吧。”說著,偷眼看了一下曹玲,只見她正織着毛衣,臉上似笑非笑很是溫和。此情此景,小翠抿嘴一笑,走過來,說:“看你!快拿來。”文冬心裏一陣竊喜,可嘴上卻仍吞吞吐吐。言語間,小翠早把碗筷拿去,而此時的曹玲依然做着手裏的活,只是臉上已掛有一絲和藹親切的笑意。

從小翠家出來,已是黃昏時分,面對蒼茫暗淡的大地,文冬不禁想起古人的詩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心想,黃昏難道就那麼糟嗎?其實,黃昏是一天風風雨雨的結束,是煩亂心緒歸於平靜的開始,是由動而靜的轉折,那是多麼令人慰藉的時刻!更有古人慨嘆:“已是黃昏獨自愁,更着風和雨。”然風和雨猶能盪盡一天紛擾,愁就不必了,“她在叢中笑”那才是真的!

心境美好的文冬感慨不已、思緒萬千,於不知不覺中回到了房間。然而獨自閑暇正準備上樓散步的時候,小翠從樓下咚咚咚地上來了,見了小翠,文冬心緒無不蕩漾,真是看在眼裏,愛在心上,想着黃昏時的美好,那濃濃的愛意更切了!進到房中,來到書桌旁,小翠笑道:“你別老是這樣看着人家,叫人怪難為情的。”文冬笑道:“誰叫你這麼好看呀!叫人看也看不夠。”小翠笑道:“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這個樣啊。”說著,已坐在椅子上翻弄着桌上的書籍。不經意間翻出了文冬先前寫的那篇《母親,偉大的母愛》,信手拿起來仔細閱讀着。起初,還時不時會抬頭看一眼文冬,微微笑一笑,到後來,神情逐漸冷俊起來,顯得若有所思的樣子。讀完之後,稍稍凝了一下神,然後抬頭微笑着對文冬說:“你真是個孝子!”說畢,身子靠着椅背,神情顯得輕鬆的樣子,口中輕輕嘆息了一聲。文冬見了,笑問:“嗐什麼呢?”小翠抬眼看了一下文冬,微笑道:“我也不知嗐什麼,反正就會自然而然嗐嘆起來,可能是你寫得太感情投入的緣故吧。”這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外面一片寂靜,文冬輕聲道:“不說這個了。走,到平頂上散步去吧。”雖說與小翠平頂漫步是很平常的事,但今天因心境的原因,那種漫步的慾望尤為強烈。小翠看了一眼文冬,微微點了點頭,站起身,情深意切中的兩人相擁着登上了平頂。

夜晚平頂散步,是文冬與小翠進行感情交流的常用方式。每當心情鬱悶,或者心有委屈,或者一方受到挫折,或者二人相思深切,或者心中充滿了惆悵與感慨的時候,兩人必登樓漫步,在寂靜而浪漫的夜晚,任由微風吹拂,面對漆黑茫茫的宇宙,兩顆激蕩躁動的心緊緊靠在一起,感情因此變得更加纏綿而深厚。

今夜登樓似與往日不同,雖無寒風拂面,然也是寒氣襲人,立於高樓之上,真似有“高處不勝寒”之感;也許是寒冷的緣故,整個大地尤顯寂靜,只是偶爾還能隱約聽到遠處村子裏的犬吠聲。擁着小翠,文冬問道:“會冷嗎?”小翠的身子朝文冬拱了拱,輕聲道:“有點,但不怕!”文冬稍稍用力摟了摟,慢慢說道:“只要我倆身上的熱量緊緊凝聚在一起,任何外來的寒冷我們都不怕!你說是嗎?”小翠聽了,微微抬頭看一眼文冬,然後一面點着頭,一面輕輕而堅定地“嗯”了一聲。文冬擁着小翠邊漫步,邊緩緩說道:“剛才在房裏的時候你說我是個孝子,我也不知道是否真是個孝子。別人都說,兒好不如兒媳好。你說呢?”小翠聽了,頭靠了靠文冬,嬌羞地輕聲道:“人家哪裏會知道那麼多!”文冬微微一笑,用力稍稍攏了攏小翠,說道:“不說也罷,我也不強求你說。”小翠聽罷,微微扭頭瞟了一眼文冬,輕輕地笑了!文冬稍頓了頓,滿懷深情地緩緩說道:“我媽真不容易,靠着她和父親的微薄收入,省吃儉用,養活着四個孩子,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硬是挺了過來。我是眼睜睜看着母親慢慢消瘦下去,平常有了點葷菜總是省給我們兄弟吃,她自己只吃腌菜和少許蔬菜,要麼就是霉豆腐,直到現在,她依然保持着這樣的生活習慣。父親經常會對母親說,要注意保持營養,不要弄垮了身體。母親總是回答說,沒事。看着母親這樣,我是疼在心裏,也是無可奈何!”小翠黙黙聽着,偶爾用頭靠一靠文冬,一副乖巧的模樣。文冬接著說道:“其實,我媽在四個孩子中最喜歡的就是我啊!”小翠一聽,微微笑道:“是嗎?”文冬語氣肯定地說道:“當然是啊!”然後,文冬以一種得意的語氣說道:“我從小到大從未離開過母親,一直跟隨母親東顛西調;而我的哥哥和弟弟們都或長或短在別人家寄養過,相比他們,我真是太幸運了!”小翠稍稍看了一眼文冬,然後輕輕說道:“難怪你對你母親的感情那樣深,這不是孝子也會是孝子了,你不孝,誰孝呢?”文冬微微笑道:“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小翠扭頭看着文冬,笑問:“嗯?放心什麼?”文冬故作正經地說道:“‘兒好不如兒媳好’啊,我能不放心嗎?”小翠嬌羞道:“去你的!盡套着人家。”文冬笑道:“你孝勝過我孝。難道你不想做一個孝順的好兒媳嗎?”小翠更是嬌聲說道:“哎呀!人家說一句,你就說出十句八句來。不跟你說了!”文冬笑着又輕輕摟了摟小翠,然後若有所思地慢慢說道:“其實,要做一個好兒媳還真不容易。都說婆媳關係難相處,將來你和我母親不知能否相處得來?”聽如此說,小翠忽然來了興緻,那少女的羞澀竟不知去了哪裏!揚臉笑着說:“假如我和你母親相處不來,你會向著誰?”說著,望一眼文冬,微笑着等候回答。文冬略想了一下,似乎不好怎樣回答,便笑說:“還沒到那個時候,沒有那種兩難的處境,所以不好回答你。”小翠側臉看着文冬,笑說:“我問你,就說沒到那個時候;你問我,就說‘難道不想……’!”文冬說:“你真想要我說嗎?”小翠說:“廢話!當然想啦。”說著,流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情。文冬笑道:“如果我說我向著我媽,你會怎麼說?”小翠笑着白了文冬一眼,說:“你真是這樣想的嗎?”文冬察看了一眼小翠的臉色,見含着笑意,便說道:“我這是假設,又沒到那個時候,也說不真是怎樣想的。”小翠則笑道:“難道你就不可以假設向著我嗎?讓我聽着也高興呀!”文冬說道:“如果向著你,當然我很想向著你,這麼一來,我媽豈不要傷心?”小翠微笑着說:“你就不怕我傷心嗎?”文冬說:“那這可怎麼辦?”雖然明知不是真的,卻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見文冬這個樣,小翠“撲哧”一笑,模仿着文冬的語氣說:“‘又沒到那個時候’,你倒當起真來了!”說罷,捂着嘴“格格”地笑了起來。小翠的開心深深感染着文冬,令文冬心情愉悅、興味盎然,微笑之餘,笑道:“真雖然不是真的,可我還是要對我倆的未來做一番設想。”小翠頭靠着文冬,興猶愈濃地偏着頭笑問:“怎麼設想呢?”文冬輕摟着小翠那柔柔的身子,緩緩說道:“我常常會想,古人‘男耕女織’的家庭生活是何等愜意而浪漫,這樣的生活更能體現男人的價值和能力。女人嘛被男人養着,那是男人何等自豪的事啊!男人在外,一想到家中有一位漂亮溫柔的賢妻在守候着自己、望着自己、想着自己、念着自己,那是多麼的暖心窩啊!回到家中,又能見到自己心愛的妻子笑臉相迎、端茶送水,一天的苦和累那還不煙消雲散、換之以暖意融融嗎?這樣的家庭生活才是我所希望的。所以說,你現在讀書也好,將來不讀也罷,我都不在意,我所看重的是將來你嫁給了我能守在家中,白天料理家務,把我們的那個窩料理得整潔舒暢、溫心暖意的;晚上,我們則共同享受着溫馨的家庭之樂。這種生活既是我的願望,也是我的追求,我覺得這種‘男耕女織’式的家庭生活很好,既愛惜了你,又滿足了我的願望,何樂而不為呢?”小翠聽罷,覷了一眼文冬,微笑道:“那我豈不成了你的全職太太了?”文冬說道:“對!我並不希望你到外面去工作,那樣是很辛苦的。我不能讓你受累,我要給你幸福。”說畢,忽然小翠輕柔地轉過身子,緩緩伸出雙手,勾住了文冬的脖子,身子軟軟的,眼睛秋水般凝望着文冬,夢囈般輕言謾語道:“其實,坐在家中久了也是挺累的。我還是喜歡在外面工作,不喜歡坐在家中。”稍頓片刻,見文冬沒說話,微微笑道:“怎麼?不肯做你希望的全職太太,不高興了?”文冬醒悟似的笑道:“哦!不是。”小翠笑道:“那你幹嘛不說話?”文冬摟着小翠那柔軟的身子,笑道:“我是被你那嬌柔細軟的聲音迷住了。”小翠聽罷,輕輕地“去”了一聲,柔柔地說道:“盡取笑人家!”說罷,兩人如暴風急雨般瘋狂地親熱着,文冬恨不能一口吞了與自己摟成一團嬌柔可人的人兒;小翠則微閉雙眼沉醉在有如怒海狂濤般洶湧的潮浪中,欲“救”無門,欲罷不能,只好聽之任之!

天,依然是黑沉沉的;地,依然是靜悄悄的,整個世界似乎只有這對親密的戀人在不安分着。天,因羞見於這對戀人而變得更加暗淡高遠;地,因不忍打擾這對有情人而變得更加沉寂、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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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林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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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深意切說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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