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存與正義
其實在這次的努力中,趙那種決勝千里之外的心思真的蕩然無存了!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苦笑一聲:“看來以後真的是遊走在生死邊緣了!”副官秦武哈哈一笑,說道:“說的好像自己有機會長生不老是的!”趙也被他的話逗樂了,笑罵道:“要真的有那等存在,當年你的老祖宗也不會死了!”說完又緩緩收斂了笑容,有些哀傷地說道:“將死去的弟兄燒了吧!雖然沒有全屍,但好歹日後能夠魂歸故里!若是就地葬下誰知道會不會被一些牲口刨出來當口糧?”趙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在這四下見不到樹的草原,想做個棺槨都是難事!而且一直留在這裏,濃重的血腥氣息誰知道會不會引來其他什麼難纏的牲口?只不過趙想的簡單了,既然沒有做棺槨的樹,又哪裏有柴來燒屍身?他們又沒有帶黑色的猛火油?顯然趙吩咐完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略帶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先帶上吧!總不能讓兄弟在這裏成了畜生的口糧,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雖然帶着屍體容易引發瘟疫,但是索性死的人並不算多,再加上這裏氣候乾燥,趙不相信這麼乾燥的天氣還能引發什麼瘟疫,想來這些屍身還沒腐爛就被搞成乾屍了!至於害怕?大明還沒有在自己宗堂死過人呢?就算這些兄弟死的冤枉變成惡鬼,那還是他們的兄弟不是?
於是一行人再次出發了,與初來時的意氣風發不同,被狼群打擊過的他們,多了一份謹慎,生怕再次遇到狼群,本就疲憊的他們可禁不起再次遭受那般衝擊了!不過不知道是他們運氣好,還是因為一夜讓狼群損失太大,讓兇狠殘暴的狼群也產生了忌憚,反正接下來倒是平靜的很,唯一讓趙苦惱的是,他們斷水了!茫茫草原,人煙稀少,韃靼人都是逐草而居,而且他們一般都是飲用奶水,這樣一來,自然不會有什麼水井?至於河流,趙相信是有的,畢竟人可以飲用奶水,但是牛羊,馬匹總歸要喝水的!尤其是在冬日!草料都是乾的,不可能不準備水源自用!但是知道不代表他們能找到!現在之所以他們還沒有因為缺水而都暈厥過去,一來是草原不是荒漠,雖然渴着,但有馬匹代步,草木汁液可以暫緩一下,另一個就是秦武無意中發現夜裏刀面上會沾水,這水雖然不多,但用來吊命總歸可以!
原本趙來到這裏只是想殺些青年的韃靼漢子,可是草原如此美好的經歷,讓這個心中充滿正義的年輕小伙,變成了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屠夫,是的,他如今已經不在乎是誰了,反正韃靼人又不是漢人!若是遇上,屠殺一通,說不定還能得到不少牛羊,雖然他們吃不慣奶和肉,可是總比餓死的要強!
“這是什麼?”朱厚照有些不解的問道。看着方士手中拿的東西,這個怪怪的東西有些像弩,卻又沒有弩線,說是火銃,可是又有着類似弩臂的東西,他實在沒興趣猜謎,再加上這東西銅製件很多,所以他的神色略顯不悅!一個鬍子花白,面色潮紅的老方士,躬身一禮,然後笑着解釋道:“此物就是陛下所說的去掉火繩的火銃!”
“這個?”朱厚照雙手拿起那個四不像,狐疑地問,不過目光卻是仔細看着那個東西,確實沒了火繩孔,不過雖然沒了火繩孔,可是這位小皇帝又擔心起來!要知道填裝火藥是可是要搗實的,不由得開口詢問道:“這個搗實不會點燃火藥傷到自己吧?”這也是他後來才想起來的問題。那個老方士頓時嘴角一抽,心中暗道:“您也知道會傷到自己啊?那還想這個?”不過腹議歸腹議,嘴上還是恭維道:“陛下聖明!那個確實容易擦槍走火!所以我們就想了個法子!把火石裝進了鋼芯里!這樣直接塞這個就可以了!”老方士說著取出一個半指來長的金屬物件,朱厚照好奇地打量着,一面是用套的平滑火石,另一端是鉛丸!“這是何物?”朱厚照挑挑眉毛,轉而又自言自語道:“莫非是火銃的箭?”
“陛下猜的不錯!”老方士略帶詫異的看了一下朱厚照,不緊不慢地說道。
“有趣有趣!”朱厚照想再把玩一下,可是卻被老方士急忙阻止,“陛下,此物雖然比在火銃上安裝火石安全不少,可是也危險的很!為了保證每一個火銃都能打響,所以很容易走火!”朱厚照雖然對此好奇不已,但是對於自己的安全還是很看中的,所以就放下了那看似古怪的東西,轉而向他們詢問道:“那這又是怎麼回事?”朱厚照指的正是新加的類似弩臂的東西,語氣略帶調侃地說道:“莫非如今彈丸要像弩箭一樣借弩臂的力道射出去?”
“自然不是!”老方士細細解釋道:“因為這彈丸也是危險,直接從銅管放下去,容易直接撞爆彈丸,讓這我等很是苦惱,最後還是藉著諸葛弩的巧思做了這麼一個匣盒!”諸葛弩朱厚照聽說過,不過這種弩雖然可以連發十支,但是因為連射,弩臂和弩弦張力不夠,使得在作戰方面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除非佔據絕對地利與天時!
“不會影響火銃的威力吧?”朱厚照有些擔心,雖然聽他們說起來不錯,但是誰又會說自己的東西不好呢?雖然自謙者常有,但是自貶的人絕對少之又少。“這個~”老方士多少有些尷尬地說道:“自然有些影響,一來是這種火銃容易灼傷手,這匣盒與銅管之間有裂縫,二來,可能因為縫隙原因,所以鉛丸射擊距離有些減少。”看着朱厚照臉色有些變化,老方士急忙解釋道:“不過雖然距離略顯不足,但是卻是穩定了不少!因為這些彈丸都是統一製成,所以不會像以前因為每個人搗實火藥的力氣不同,使鉛丸遠近不同!”朱厚照點點頭,要真是如此卻也算不上太差,不過他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老方士嘴裏的有縫隙,好奇地開口問道:“你說此物有縫隙?為何不會炸膛?”是的,張六給出的答案是銅管無縫,鋼管可能有縫,所以才會炸膛,可是如今這銅管也有縫怎麼不會炸膛?
“也會的!”老方士笑道:“之前用的是青銅,確實炸膛,不過換成赤銅好像沒有炸過!老道以為,這炸膛應該與硬度有些關係,畢竟古語有云:過剛而易折!就連上好的寶劍過於剛硬都容易斷裂!更何況鋼管內側根本無法打磨!”
朱厚照略有狐疑地說道:“朕最近翻閱古籍,才知道早就有了鐵錢!想來溶鐵應該輕而易舉吧?”
“這是自然!”老方士點頭,溶鐵鑄幣他們也是懂得,“為何不直接鑄管?”朱厚照笑問道。
“這個~”老方士一臉為難地說道:“我等也想過,可是沒有合適的模具!早知道不以規矩,不成方圓!沒有模具如何能鑄地出來!”朱厚照聞之愕然,顯然不能明白老方士所說的一切,老方士只能繼續解釋道:“溶鐵鑄鋼都不是難事,只不過和刀劍錢幣不同,這鐵管也好,鋼管也罷,都是中空的,且不說如何保證管壁厚度如何均衡,因為沒有合適的材料,即使鑄造錢幣也要後期打磨的!”這次朱厚照聽明白了,“那銅管呢?”朱厚照不解地問道,他對此依舊不解,想來也大小相差不大啊!
“這銅其實比鐵容易多了!”老方士雖然講的眉飛色舞,但顯然對於只求結果不問過程的朱厚照來說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