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懷心思

第十一章 各懷心思

秦夫人落座后,一直在打量宋千禧。

一介孤女,竟能在眾多高手中脫穎而出,一躍成為東秦國祭師,無疑令人側目。因此,得到消息后,宋家自是坐不住,派她來試探一二。

說到底,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妙齡少女,想要拉攏關係,應當不難。

秦夫人這般想着,面上帶了三分笑意。

“聽聞千禧在比武中受了些傷,我家老夫人憂心難忍,特意準備了些珍稀的藥材命我送來,希望能助你早日痊癒。”

她語氣十分親熱,一副熟稔的模樣。

宋千禧微微垂頭,淡淡道:“我與夫人素無往來,不敢受此重禮。”

“這是說的哪裏的話。”

秦夫人仍是笑盈盈的,彷彿聽不出她話中的冷淡,“一筆寫不出兩個宋字,便是從前有誤會,說清楚便是了。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宋家的女兒。”

宋家的女兒?

宋千禧嘲諷地勾了勾唇,當年下毒手的時候,他們可不記得自己姓宋。

而秦夫人還在言笑晏晏地往下說:“往日你不在京城,府中惦念也無處尋你。如今可好了,既是回來了,不如回府去住,也和姐妹們親近些……”

王良娣也在一旁幫腔道:“宋妹妹能有家人如此惦念,可真叫人羨慕。”

……

三人各懷心思,一頓飯很快吃完。

期間,不論兩人說什麼,宋千禧都態度敷衍,不置可否。王良娣眼中漸漸浮起焦灼,秦夫人卻始終泰然處之,絲毫不見失望。

彷彿一言一行,當真是出自真心,不求回報。

眼見着時辰不早,秦夫人告辭回府。

臨走前,她再三相邀宋千禧回宋府居住,甚至言語之間還隱隱暗示了府中有宋千禧娘親的遺物。

宋千禧緊掐着指尖,淡然將人送走。

剛一踏出王府,秦夫人的貼身丫鬟立刻變了臉色,憤憤不平道:“這千禧小姐未免也太不識趣了,竟這般不給夫人臉面。”

要她說,一個喪母的小孤女,應當招招手便立刻湊過來才對。

秦夫人卻笑了笑,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馬車,悠然道:“為一個小丫頭,這一趟當然來得不值。但若是為了祭師的名頭,便是多來幾次又有何妨?”

說話時,她眸中全不似先前的溫婉,而是透着勢在必得的算計。

“對了。”秦夫人想到一事,問:“你先前在一旁伺候,可察覺到宋千禧有何不對?”

丫鬟遲疑:“夫人指的是?”

“她的眼睛。”秦夫人眯了眯眼,細細回想着宋千禧的反應,最終篤定道:“她的眼睛應是出了什麼問題。回府後,你去庫中找找可有治眼的靈藥,派人送來。”

“是。”丫鬟應聲。

馬車轆轆,很快駛離王府。

後院,宋千禧剛送走了王良娣兩人,白燁便來了,還帶着林雙鶴。

林雙鶴嫻熟的診脈換藥,很快處理完畢。只是察看她的眼睛時,神色有些嚴肅:“解毒之事,還是要儘快。”

這毒性兇猛霸道,若是拖得久了,恐生波折。

聽聞此言,白燁臉色微沉,但仍是柔聲安撫宋千禧:“你別擔心,我已經派人想辦法去取那普草子了。”

“不用。”宋千禧卻搖頭,“我可以自己去拿。”

白燁不贊同的皺起眉:“你尚且有傷在身……”

宋千禧微微一笑,打斷他:“待在府中養傷也是無聊,不如找些事做,也好散散心。再說,去宋府取葯,沒人能比我更合適了。”

瞧,她還什麼都沒做,今日不就已經有人送上門了。

知曉白燁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隨後,宋千禧說了今日秦夫人來的事。聞之,白燁立刻沉了臉,下令將王良娣禁足一月。

宋千禧神色無奈:“我和你說這件事,並非為此。”

“我知道。”白燁對着她時,向來神色溫和,唯獨眼底透出一絲不愉:“但王良娣行止不當,理應受罰。”

到底是王府的事,宋千禧不好干涉,也沒再勸,只說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隨後幾日,宋府陸續有禮物送來。

得知其中有明目的草藥,宋千禧並不意外,依然吩咐人原樣送回。

來回折騰了三四次,秦夫人再次拜訪。

這回因着王良娣被禁足,她直接給宋千禧下了帖子。見到她后,仍是一番關懷,情真意切的勸她回府,說是老夫人因思念她而染疾。

聽到這個借口,宋千禧強壓着嘴角,才沒有笑出聲來。

呵,看來宋家人是認定年歲日久,當初尚幼的她應該不記得當年之事。否則,怎麼也不該用這般荒謬、毫不可信的理由。

不過,欲迎還拒也用得差不多了,該進行下一步了。

宋千禧心中有了打算,於是,秦夫人便看着幾次無動於衷的她,終於忍不住動容,期期艾艾地問及了宋府中事。

秦夫人按捺住得意,言行舉止越發親近。

又過了兩日,宋千禧終於答應回宋府。

白燁雖早知此事,但得知宋千禧要走,清竣的臉上依舊不甚贊同。他也沒有反對,只是吩咐林雙鶴與杏子等人,都要跟着宋千禧一同去宋府。

另外,還安排了好幾名護衛跟在暗處。

宋千禧聽着他的諸多安排,幾乎恨不得將王府一併搬去,無奈的同時,心底又有些微妙的甜意。

她壓制住這種心情,勸阻道:“我又不是從此便留在宋府了,等我取到草藥治好眼睛,立刻就回來。所以,用不上這般興師動眾。”

“慎重一些,有備無患。”

白燁說話的同時,深邃而溫情的目光緊盯着她,“宋家人心懷不軌,你又身上有傷,冒險已是不該,自然要多做些準備。”

這兩日,宋千禧的眼睛疼的有些厲害,林雙鶴便配了舒緩的葯,用薄紗為她時時敷着。因此,此時她雙眼蒙紗,只露出清皎的下半張臉。

即使這樣,也絲毫掩不住她出色的容貌。

“我可不是去冒險的。”聽到白燁的話,她彎了彎唇,顯出幾分狡黠:“我這次去,是為了收利息。”

宋府欠她的,總要一一討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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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強寵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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