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食色性也

第七十三章 食色性也

獨孤景跟隨獨孤澤進入房中:“爹,我來是想跟您說一些關於琴谷主之事。此事關乎爺爺的之仇……”

“無需多言。”獨孤澤打斷了他,“無非是提琴歸羽求情罷了,今日你若認錯便收拾行李過幾日隨我回離州城,不然你就找你的琴谷主去吧。”

“爹,此事絕非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而且琴谷主也絕非江湖傳言那般作惡多端。”獨孤景開口道。

“哼,我看你是鬼迷心竅,被絕回谷那個丫頭迷了心智,你爺爺讓你入江湖歷練,你就學了這些個東西?過幾日你還是隨我回乾和山莊吧,免得出去給我丟人現眼。”

獨孤澤上前抓向獨孤景,獨孤景內功雖然不再,但是劍法招式卻沒忘,輕易便躲開了獨孤澤抓過來的手。

“爹,你為何不能好好聽我把話說完?當初拘仙閣冒充琴谷主刺殺爺爺,而真正的琴谷主當時正在飄渺樓中,被樂正商所埋伏。當時發生之事江湖中人都知曉,只是他們並不知曉那人就是琴谷主罷了……”

獨孤澤這一抓雖然沒有多塊,那時因為他考慮獨孤景沒有內功,所以手下留情,沒想到獨孤景竟然輕易便躲開了去,再想起他學了絕回谷的武功,不由心生怒意,再次一爪抓去。

“好,你現在學了絕回谷的武功翅膀硬了,敢不聽為父的話了?”

“爹,我不要回絕回谷。”獨孤景再躲。

“你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獨孤澤怒不可遏,連續數招都被獨孤景躲了過去,看他神情似乎還挺輕鬆自如。怒從心頭起,今日說什麼也要將他拿下帶回乾和山莊。

獨孤澤不好好聽自己說話,獨孤景也有些生氣,但是對方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又不好發火,若是生氣發火出言不遜便是不孝。

此刻只能壓着火氣一邊躲閃一邊道:“爹,此事是樂正商一手策劃,找來一問便知真假,刺殺我爺爺之仇只是拘仙閣一手所為,與琴谷主毫無關係。”

但是蘇古澤哪裏聽得進去,手上動作更快。

雖然獨孤景身法靈活能夠一眼看穿獨孤澤招式中的破綻,但是由於沒有了內功,心有餘而力不足,看到破綻也是無法躲避,更何況他還有傷在身。沒能繼續撐下去,很快便被獨孤澤死死捏住了手腕。

獨孤景掙扎了兩下,但是獨孤澤手如鐵箍般紋絲不動,只能放棄。

獨孤澤拽着他問向司馬豐年:“勞煩司馬兄,能否安排一間空房讓我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住上幾日,過些時候我便將他帶回乾和山莊。”

“可以,這邊。”司馬豐年連連答應。

“我不會去。”獨孤景想跑,但是又如何跑得掉,“爹,你身為乾和山莊主人,江湖中如此之大事你竟充耳不聞嗎?”

“琴谷主與爺爺互相信任,當日爺爺對待那個家的琴谷主是何態度你也看在眼中……”

“爹,你放開我!你又何必視而不見,無數門派倒戈拘仙閣,他們才是我們的敵人,而非琴谷主……”

“拘仙閣想借琴谷主之威圖謀武林盟主之位,此事關乎武林各大門派的生死存亡……”

獨孤澤突然停下了腳步,此刻三人還未出偏院。

“你這是從何處得知的?”獨孤澤緊緊盯着獨孤景震驚道。

獨孤景看向獨孤澤的雙眼,毫不避讓:“那個假琴谷主只想獲得武林大會的參加之席位,只要得知那人是拘仙閣冒充便可以推算得出,再加上拘仙閣刺殺爺爺,難道還不明顯嗎?”

聽到獨孤景只是自己推算,獨孤澤冷哼一聲扭着獨孤景繼續向前走去,無論獨孤景再說些什麼獨孤澤都一言不發。

來到一間無人居住的偏房,獨孤澤才將獨孤景放開:“後面幾日你便住在此處,不要想着逃跑,過幾日此處事情一了,便隨我一同返回離州。”

“爹,你知道有人冒充琴谷主是也不是?”獨孤景揉着發疼的手腕突然問道。

獨孤澤沒有理他轉身便走。

眼看獨孤澤就要關門離去,獨孤景衝上去一把按住了門框大聲問道:“爹,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知道那個琴谷主是別人假冒的?”

獨孤澤依舊沒有回答,一掌推開獨孤景,獨孤景身體虛弱,剛剛一路上掙扎花了不少力氣,此刻被一推便連連退後。

即將關門只是,獨孤澤突然反應過來,獨孤景雖然沒有內功但是也不至於一間房便將他關住,於是走進門來準備將獨孤景點穴,好讓他乖乖留在房中。

看着緩緩靠近的獨孤澤,獨孤景感覺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般陌生,一邊後退一邊開口輕聲問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獨孤澤變色難看,腳步加快直衝獨孤景而來。

“你回答我,你什麼時候知道琴谷主是假的?”獨孤景幾乎嘶吼而出。

是啊,獨孤澤身為乾和山莊主人,獨孤明身為盟主多年,兩人幾乎認識天下英雄。這半年來如此多的武林門派倒戈拘仙閣,難道就沒有一條渠道能夠知曉拘仙閣的所作作為?

獨孤景不管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有可能拘仙閣確實將此事列為極秘之事,即使只是碰巧,他今日也知道了結果。

一個不能接受的可能浮現再心底,獨孤景突然想起三天前那晚琴歸羽所說之話,當時自己就想好過來對父親說明事情原因,但是琴歸羽卻攔住了。

琴歸羽說:“多說無益。”

為何多說無益,難道琴歸羽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

如果獨孤澤半年前就知道此事,那他是否也知道拘仙閣會刺殺獨孤明?如果是後來才知曉此事,那有為何對獨孤景前來告知此事滿不在乎,反而急着將他抓回乾和山莊?

“景兒,不要怪為父。”許久未開口的獨孤澤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不怪……那你要問問爺爺的在天之靈,看他答不答應!”

獨孤景此話可謂是極為攻心,此刻獨孤澤身上還穿有斬衰服。

獨孤景渾身顫抖,他感到一陣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背後升起,心中甚至懷疑眼前這人是非真的是自己的親身父親獨孤澤,緊緊握着的雙手似乎準備殊死一搏。

不過獨孤澤並沒有給獨孤景反應時間,伸手拍在他膻中穴上。帶着濃濃的不甘,獨孤景委頓在地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獨孤澤轉身離去關上了房門。

此刻已經申時之末,天色昏暗,庭院中琴歸羽的授劍怕是已經結束,當日與杜汐兒約好的離去之時也已過去。

獨孤景不知道杜汐兒是否會等自己,或者尋找自己,他希望她不要等更不要找,直接與琴谷主離開此處。

此處,不是江湖勝似江湖。

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不知琴谷主當年遇到的讓他心死之事又是何事,不知自己是否也可以找個地方隱居,再不接觸江湖之事。

此仇,還需要報么?

本以為是拘仙閣安排的刺殺,卻不曾想是眾多江湖門派的暗許,更是世間至親的默許。

哈哈哈,真的可笑。

大約十二個時辰后,次日申時。

這十二個時辰獨孤澤便未再出現,獨孤景自然也有下人照顧,再加上獨孤景身中“軟香七日散”,還有大約三四日的功夫才解,他並無需多擔心。

但是獨孤澤不知道一件事,樂正商為了放琴歸羽走,每過三天才下一次毒,最後一次下毒直到琴歸羽解開毒便已經過去了三日,琴歸羽授劍期間獨孤景受傷卧床又是三日,而今日正好是第四日。

感到穴道自動解開的獨孤景迅速盤膝而坐,丹田處真氣也迅速壯大,很快突破了第四重。

張開雙目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這半年來琴歸羽早就將第五、第六層全部傳授,包括心法中所有危險之處包括琴歸羽自己的心得,獨孤景也都全部記下,在心中不知思索了多少次。

此刻下定決心準備將內功練至第五層,於是再一次閉上雙目,氣沉丹田。

半個時辰后,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很順利便將第五層練成,要知道杜汐兒練了三年也不過是在最近半年才突破第五層,也難怪琴歸羽說獨孤景天賦更好。

又運行數個周天之後,發現內功運行並無障礙,自己的內傷也好了大半,這才起身準備離去。

推開房門,門外家丁吃了一驚剛準備說話便被打暈在地。

站於門外,獨孤景一時不知何處和從,是再去找一趟獨孤澤還是……直接離去?

想起昨日獨孤澤的面孔,那種陌生感再次傳來,用力捏着顫抖的雙手,獨孤景不是很趕再去面對真相,所以決定直接離開,此事想必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此刻要先確定杜汐兒的安危,若是她與琴谷主一同離去便好,若是按照當初之打算,琴歸羽沒能與杜汐兒見面,那說不定杜汐兒此刻正孤身一人。

別在找我啊。

獨孤景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運起輕功悄無聲息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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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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