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品茗
自從北山秋圍自己生病後，紅裳就再也沒有見過流琴了。這流琴原本是先王妃江蘅的貼身侍女，王妃江蘅仙逝前囑託紅裳要多加照拂流琴。紅裳雖然和先王妃沒有太過深厚的交往，也算的上是一見如故，於是紅裳便應允了下來。在王妃江蘅仙逝以後，紅裳便把流琴留在了自己的身邊，讓她繼續保管先王妃江蘅的遺作“雪梅圖”。她冀望有合適時機，便把流琴和“雪梅圖”一起送回相國府，心下想着想必相國府的人看在流琴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伺候江蘅的份兒，也必然不會虧待了她。
但是紅裳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流琴竟然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而且當時自己犯病時候，也只有流琴一個人在自己的身旁，紅裳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會被流琴知道多少。再者既然流琴消失了蹤影，那想必她已經被楚雲潔給關了起來了。那楚雲潔又會從流琴的口中，知道多少關於自己的事情呢？
可是紅裳不明白流琴為何要下毒戕害自己呢？雖然自己平時與流琴接觸不多，可似乎也並沒有做過什麼於她有害的事情。而且據紅裳對流琴的觀察，她平時為人雖然機敏勤快，但最是懂得分寸不過了。以她一人之力，決計是不敢怎麼做的。那她又是受到何人的指示呢？
還有圍獵當晚的行刺，彷彿也是衝著自己來的。紅裳細細想來，眼前這接二連三的事情串聯起來，似乎十分的不簡單。紅裳自認為，自從到了臨安王府，在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一直安分守己，小心處事，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裳兒，在想什麼，這麼入神？”，紅菱小築里正在沉思的紅裳，忽然被楚雲潔的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立刻平復了自己的心緒回復說：“爺，身體好些了嗎，裳兒扶您坐下。”，紅裳在撫楚雲潔坐下后，便立刻轉身走到桌几旁邊，忙着給楚雲潔泡茶。紅裳原本想要以斟茶為由，來掩飾方才的尷尬。誰知楚雲潔並未準備放過她，又問了她一次方才的問題。
紅裳知道自己是無法躲掉了，於是便準備隨機編排了一個理由來搪塞楚雲潔的當兒，忽然靈機一動的轉念說：“爺，您請喝茶。”紅裳見楚雲潔小品一盞后，便試探性的詢問道:“味道如何？”
“入口微澀，回味清甜，是上好的雨前清露。”，楚雲潔回復說。
“爺，果然是茶中君子，真是厲害！裳兒着實佩服呢，裳兒愚鈍，除了整日痴迷舞蹈音律和侍弄些花兒草兒之類小女兒的品類，其餘的什麼都不懂。即使再好的茶品，在裳兒的手裏口中，也只如白水一般，並無二致，只是白白糟踐罷了。”，紅裳嬌俏的說著。
楚雲潔是何其的機靈敏銳，又怎麼會聽不出紅裳的言外之意呢？這“雨前清露”是相國江秉溫的心頭好，尤其是這上品的“雨前清露”，更是重金難求。紅裳此舉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楚雲潔知道她想旁敲側擊的打探一下流琴的下落。楚雲潔是一個從不做虧本買賣的人。又怎會讓紅裳如此輕易的便得償所願。
於是楚雲潔便慢慢的走近正在為他斟茶的紅裳，溫柔的從背後講紅裳攏進了自己的懷裏，並把自己的頭輕輕的落在紅裳的肩頸處，在紅裳的耳際極盡撩撥的說：“裳兒不懂的，日後，本王都可以，親自，教你。”
紅裳雖說已經習慣了楚雲潔如斯行徑，但是每次如此赤裸裸的聽到，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暗暗的咒罵楚雲潔“禽獸啊～”而且表面上還要佯裝羞怯的樣子，積極的回應這他，不然的話他又會找到其他的方法來“折磨”，直到你屈服為止。
所以紅裳便嬌媚的回復楚雲潔說：“真的，爺。那，裳兒以後便不能叫你爺了，裳兒要改叫爺，師父了，不，是楚老師父～”
“你敢！”，楚雲潔聽到紅裳嬌滴滴的聲音，佯裝慍怒的說。
“師父……師父……哈哈哈……楚師父……哈哈哈……楚老師父……”，紅裳繼續溫柔的叫着說。
這邊楚雲潔也沒有閑着，聽見紅裳膽敢打趣自己“老”，便不住的騷紅裳的癢說:“你再叫，我讓你再叫……”
紅裳受不住楚雲潔瘙癢的攻勢，於是敗下陣來，不住求饒說:“我錯了，不叫了，再也不敢交了……爺，快饒了我，快饒了我吧……哈哈哈……哼哼哼……”
“看你還敢不敢……”，楚雲潔見紅裳求饒，於是便慢慢的停住了手裏的動作，強制的讓紅裳正對着自己滿含深情的眼睛，質問她說。
“不敢了，裳兒再也不敢了……”，紅裳見到望着自己的楚雲潔，那深不可測的眼睛中，彷彿包含着汪洋大海，像秋日的夜空一般神秘莫測。紅裳看不清眼前這個距離自己只有一指遠的男人，但是她唯一能夠篤定的是，此刻這個男人眼裏的神情是無比的真誠和純潔的。
因為有人告訴過她，一個在眼睛裏面有星河的人，是不會騙人的。
或許，真誠是可以感染真誠，純潔是可以度化純潔。
紅裳看着這樣無比認真的望着自己楚雲潔，這一刻她也被楚雲潔那種真誠和純潔，深深地感染了。無形中，她不知不覺的撕裂了自己的重重的偽裝，只留下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真心，去面對他、回應他。
“那裳兒，該稱本王什麼？”，紅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源自楚雲潔的溫熱。
“爺，想要裳兒稱你做什麼，裳兒就稱爺什麼……”，紅裳曖昧無力的回復楚雲潔說。
“裳兒此言當真。”，楚雲潔聽到紅裳的回答后，繼續曖昧的追問她說。楚雲潔在看到紅裳嬌羞的點頭后，像得到了巨大的鼓勵，繼續貼進紅裳說，“裳兒，作為本王的女人，本王的愛妃，本王的妻，按照本朝律法，那裳兒合該如何稱呼本王呢？”
紅裳沒有想到楚雲潔會這麼說，他說自己是他的女人、愛妃和“妻子”，尤其是這一聲“妻子”，不覺讓紅裳內心一陣顫慄。雲晟是一個男權為尊的國家，男人一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可是一個男人心中就只能有一個妻子。
妻子這個詞語，在雲晟所有女人的心裏，是有非常神聖的地位的，它代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一生的承諾。在這漫長的一生之中，他們彼此之間會相互的深愛、尊重、信任、守護，他們會在往後餘生當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攜手共度，相濡以沫。
在此刻，紅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自己的脖頸和身上，關於楚雲潔的熾烈的渴望，所以對於方才楚雲潔的話，她只當是他一時的意亂情迷的醉話，並沒有立刻便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