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險些穿幫
我那個氣啊,胖子、白素素這些人到底咋回事,動不動手機號碼就是空號,但他們聯繫你的時候,又特好使,真是邪了門。
想到晚上還要去跟胖子幹活,我深吸一口氣,眯着眼睛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這就是我的本事了,除了有阿Q精神,更有一顆隨時能收能放的心,天大的事,哪怕火燒眉毛了,只要我想靜下來,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
睡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我一看是胖子打來的。
一接電話,死胖子就問:“陳濤,那娘們有動靜了嗎?”
我說快了,待會出門了,給他打電話。
掛了電話,我一看時間,差不多快三點了,趕緊貼在門邊悄悄等着。
果然,沒一會兒,隔壁就傳來了輕輕開門的聲音。
我心想這娘們又要出去禍害人了,這時候門突然咚咚響了起來,阿蘭在門外輕輕叫喚着:“小陳,睡了嗎?我來給你送夜宵了。”
三更半夜給人送夜宵,就是你親爹也沒這待遇吧,臭娘們,誰信你呢?
我嚇了個哆嗦,緊貼在門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我也是命大,這要不明就裏一打開門,今晚這場艷遇怕是難逃,天知道她會不會一夜之間把我榨成人干呢?
阿蘭又敲了幾聲,輕聲問道:“小陳,在嗎?我是阿蘭,我知道你餓了,給你送夜宵來噠。”
送你麻痹,滾犢子!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任憑她叫破天,老子只裝是睡熟了不吭聲。
隔着門縫我都能感覺到門外那陰森的寒意,我默默的靠着牆,汗水沿着鼻翼直往下滴,我連擦一下的動作都不敢有,生怕讓門外那賤人聽到了動靜。
她要知道我防着她,估摸着直接就得發飆了,到時候來個不死不休,吃虧的還是我。
她又喊了幾聲,見我實在沒啥動靜,站在門外發出兩聲嬌笑下樓了。
直到我聽到樓梯間響起了腳步聲,一樓大門被打開,我才喘過氣來。
我明白了,這娘們剛剛在詐我,其實她今晚的獵物仍然是轎車裏的倒霉情郎。但如果今晚我開門搭茬了,那很可能就會對我先下手為強了。
沒來得及暗自慶幸,我打開門追了出去,一邊給胖子打了個電話,依然是空號,我就給他發了條短訊,約胖子在路口等着。
阿蘭這回愈發的小心了,幾乎是三步一回頭,我只敢遠遠的盯着。
眼看着她過了菜市場,到了馬路邊,準備等車了,這婆娘突然轉過頭大喊一聲:“誰,給我出來。”
我嚇了一哆嗦,心想她不會是發現我了吧,這下壞菜了。
“陳濤,我知道是你在跟蹤我,出來!”阿蘭拉着臉大喝道。
我暗叫倒霉,還真被她發現了,今晚不會交代在這吧。
躲是躲不掉了,我剛要從角落裏走出去,旁邊閃出一條黑影捧着個破碗笑嘻嘻道:“喲,大美人,大半夜的這是跟誰去約會呢?”
路燈下,那人蓬頭垢面,是個乞丐?
我認識這傢伙,是個騙子。白天在菜市場旁邊裝殘疾騙錢,晚上老泡在吧里打遊戲,LOL打的還挺好,有一次我還跟他聯機坐組過一回,一手劍聖賊雞兒苟。
阿蘭一見是他,花枝招展的笑道:“原來是個叫花子,我還以為是隔壁那死鬼大半夜的跟蹤人家呢。”
乞丐往她跟前湊了湊,聳吸了一下鼻子,猥瑣道:“美人兒,去哪耍子,帶上我唄。”
阿蘭笑的更放蕩了,她原本臉上塗著兩團粉紅,一身花綠衣服披散着頭髮,大半夜的挺嚇人,這一笑更跟電影裏的勾魂女鬼似的。
我也是服了那乞丐,膽子真夠大的。
阿蘭笑道:“好啊,我帶上你一個!”
我心叫糟糕,乞丐這不是去送死嗎?但我這時候也沒膽冒出頭啊,萬一阿蘭真是妖魔鬼怪,我衝出去就是送死啊。
誰曾想那乞丐嘻嘻一笑,搖頭道:“還是算噠,我這人玩不來三飛,你還是去找你男人吧。”
說罷,那乞丐頭也不敢回一溜煙跑了。
阿蘭陰笑了幾聲沒再搭茬,想來她也不想節外生枝,打亂自己的計劃。
沒一會兒,那輛黑色的轎車在路口停了下來,阿蘭四下看了一眼上了車,消失在黑暗中。
我趕緊到路口等着,心想該死的胖子,咋還不來呢?
沒半分鐘,一輛黑色的機車嗡嗡飈了過來,胖子風風火火的往我懷裏丟了個頭盔:“還愣着幹嘛呢?上車。”
我麻利帶上頭盔,坐了上去。
一坐上去,我就後悔了,死胖子這哪是開車,簡直就是玩命啊,油門一路狂轟,還左右扭來扭去的。
四周的景物飛一般的往後退,我連眼都不敢睜,也不敢抱胖子的腰,怕他膈應,只能兩腿死死夾着座子,手抓得牢牢的。
我尋思着這要是摔了,不死也得殘了。
真沒想到死胖子是個瘋狂飆車一族,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坐他的車。
機車轟隆隆,沒一會兒就追上了前面那輛黑色的轎車,胖子降低了速度緩緩跟着。
轎車進了市區,在一家豪華賓館前面停了下來。
阿蘭先從駕駛座走了出來,緊接着主駕駛那位冤大頭也下來了,我一看,可不正是劉平。
他果然是跟阿蘭搭上了,從他告訴我的信息來看,阿蘭就是跟孫大玄有關係。
換句話說,那天我在野馬村,孫大玄屋子裏的遠房侄女不是別人,正是阿蘭。
我正琢磨着,腦袋上咯嘣一聲脆響。
“下車,坐上癮了是吧?”胖子急着停車,見我傻坐着不挪窩,有些急了,拿起頭盔在我腦門上來了一下。
我連忙摘下頭盔,一下車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張嘴就吐了。
“我去,就這點能耐?真搞不懂白素素看上你哪點了?”胖子損了我一句,從胳膊上取下掛着的單鏡反光機,對着阿蘭與劉經理,咔嚓、咔嚓就是一通狂拍。
那兩人開了房,很快就上了樓。
我和胖子緊跟了進去,胖子問前台,剛剛那倆人開的哪間房?
這家賓館挺高級的,前台很有禮貌的告訴胖子,不能透露顧客的私隱。
胖子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也不急,問前台漂亮的服務員:“你難道不覺得那女的打扮有點古怪嗎?”
老實說,任何人大半夜看到阿蘭這副打扮都會嚇一跳,前台小姐愣了愣問胖子是什麼意思?
胖子打了個響指,嘿嘿笑道:“你看看他們給你的押金!”
胖子畢竟是常年在瞎子街混飯吃的,唬人有一套,臉來相來還真有那麼一股子氣勢。
像賓館裏干服務員的多少也知道些禁忌,畢竟常三更半夜接待客人,遇到點啥,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服務員小姐立即打開了收銀櫃,緊接着她臉色大變,從裏面掏出了幾張紅色的鈔票,不是百元老人頭的,而是印着閻羅王頭像的冥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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