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舅父高林
水淵被高攀留在了府中，高攀對這個外孫非常的喜愛，不僅送給了他一柄巨闕劍，還讓府中的家老高壽給他安排了一間客房，緊挨着高攀的住處，只有一牆之隔。
祖孫兩個人從見面之後，便再也沒有分開過，高攀在水淵的攙扶下，帶着水淵逛遍了高府的每一個角落，說是讓水淵熟悉熟悉這裏的環境。
水淵則在和高攀的閑談中，有意無意的打聽着高府的一些概況，高攀基本上是有問必答，水淵毫不費勁的便將高府的概況給弄清楚了。
高府的情況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不像水府那麼複雜。高攀是一脈單傳，所以沒有兄弟姐妹，而且只有一妻一妾，一共生下了三子一女。
高攀的長子叫高林，現年三十八歲，是高攀正妻陳氏所生，也是高攀着重培養的繼承人，目前擔任燕國的上大夫，高攀退居幕後后，高家的一切事務，均由高林全權代理。但是高林為人太過忠厚，並不適應這種爾虞我詐的權力鬥爭，所以表面上是高林全權代理，實際上還是高攀在幕後操縱，高林不過是秉承父意的一個代理人罷了。
高攀唯一的一個女兒就是水淵的母親高蘭，也是高攀最疼愛的一個孩子，她也是高攀正妻所生，和高林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比高林小六歲。
他的次子叫高森，是高攀小妾羅氏所生，今年三十歲，目前在燕國地方上擔任縣令一職。
他的小兒子叫高志，也是高攀小妾羅氏所生，年紀最輕，只有二十六歲，並不在燕國境內，而是外出遊學去了，目前在楚國境內。
府中大小事務，均由高林負責，家老高壽輔佐，所有重大事情，均由高攀親自裁決后，才能奏效。目前高攀仍然掌管燕國刑獄之權，也是由其長子高林代替他出面行使權力。
另外，高攀正妻陳氏已經在十年前去世，小妾羅氏也於前年去世，長女高蘭也已然去世，只剩下三個兒子相依為命。他的嫡長子高林是高家唯一的繼承人，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所以一直留在他的身邊。至於次子高森和小兒子高志因為不是正室所出，也不是嫡長子，所以很早就離開了家，依靠高攀的庇蔭，高森到地方當了縣令，高志不願意出仕，便在高攀的資助下，外出遊學，周遊列國去了。
這樣一來，高府中只要高攀和高林，高林又是名義上的繼承人，又沒有宗族兄弟的爭權奪利，所以高府中是最安靜和太平的。
但是，仍有一個問題困擾着高攀，那就是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真正的孫子。高林早已經結婚，妻妾也有五六個人，除了正妻生的長女高倩之外，其餘幾個小妾都沒有一個生下孩子的。
也不知道是小妾不行，還是高林不行，總之十幾年過去了，高林目前只有一個女兒，一直沒有兒子。而這也成為了困擾高攀的一個大難題，每每高攀和高林談及此事的時候，高林總是避而不談。
水淵和高攀在書房品茗暢談，祖孫兩個人都是一見如故，加上水淵又會說話，討的高攀十分歡欣，在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正午時分。
這時，高府的家老高壽從門外走了進來，先是向著高攀行了一禮，接着畢恭畢敬的說道：“家主，午膳已經安排妥當，請家主去前廳享用。”
高攀望着水淵，呵呵笑了一下，說道：“真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好孫兒，扶我起來，我們一起去用膳。”
水淵主動攙扶着高攀站了起來，然後扶着高攀一步一步的朝着前廳走了過去。
用餐的大廳距離高攀的書房並不算太遠，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走到，但是今天因為水淵的到來，高攀走的很慢，在他的攙扶下，愣是走了兩盞茶才到，也許是在享受有孫兒照顧的那種愜意。
水淵扶着高攀抵達餐廳時，赫然看見偌大的餐廳里只坐着寥寥幾個人，未免顯得有些冷清。不過，這也怪不得任何人，高家的人本來就少，而且高家的規矩也多，除了正室以外，小妾都不能登上着大雅之堂，所以每天陪着吃飯的，只有高林，高林的正妻秦氏，以及高林之女高倩。
高林水淵已經見過了，大廳里的另外兩個女人光從年紀就能分辨的出來，一個是他的舅母秦氏，另外一個是他的表妹高倩。
秦氏的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面容嬌美，顧盼生姿，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還透着一股子成熟女性的獨特韻味。
高倩大約十三四歲，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和她的母親秦氏非常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她長着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目光深邃，似乎是一池夜色中的湖水。嘴唇小而厚實，嘴角微微上翹，怎麼看怎麼漂亮，而且十分的養眼。
高攀剛一出現在大廳這裏，高林、秦氏、高倩都紛紛站了起來，一起向著高攀拜道：“參見父親（祖父）大人！”
同時，高林、秦氏、高倩三個人也都注意到了攙着高攀的水淵。高林見過水淵，自然不會陌生，但是對於秦氏和高倩來說，她們兩個倒是覺得有些驚訝，不知道攙着高攀的那個男孩是誰。
這時，高攀和聲細語的笑着說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多禮，不然顯得有些見外了。”
話音一落，高攀便扭過臉對水淵說道：“淵兒，你舅父你已經見過了，你去拜見一下你的舅母，也見一下你的表妹倩兒吧，以後都是一家人了，總不能還不認識吧？”
水淵點了點頭，鬆開了高攀，徑直走到了舅母秦氏的面前，畢恭畢敬的拜道：“外甥水淵，拜見舅母！”
秦氏是一頭霧水，盯着水淵看了一會兒，眉頭皺了起來，心中雖有狐疑，但是礙着高攀在那裏站着，也不好說什麼，便客氣的回應道：“不必多禮。”
接着，水淵便走到高倩的面前，拱手道：“水淵見過倩兒表妹！”
高倩不像她母親一樣有所顧忌，一臉的狐疑之色，當即問道：“你是我表哥？”
水淵點了點頭，答道：“是的。”
高倩反問道：“奇怪！為什麼我不知道還有你這個表哥呢？”
高林在一旁插話道：“他是你姑母和姑父水凈的兒子……”
高倩頓時感到一陣驚訝，急忙問道：“姑母？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姑母？”
秦氏急忙插話道：“你姑母在你出生前就已經去世了，之後再也沒有人提過她的事情，所以你也就不知道了。”
“不對不對，既然我姑母早已經去世了，那至少還有姑父啊，可是你們也沒有跟我提過姑父的事情，也沒有提過表哥的事情啊……”高倩天真的問道。
高林低聲吼道：“倩兒！快點閉上你的嘴巴，不該問的別問！”
高攀則笑呵呵的走到了高倩的面前，緩緩的說道：“倩兒啊，這中間的事情，等以後有時間了，祖父再跟你講，總之他是你表哥確切無疑！”
高林聽后，沒好氣的反駁道：“父親，你只是聽了別人的一面之詞，到底是不是，還沒有進行驗證呢，您這會兒就開始在這裏讓我承認他是我的外甥，是不是有點為時尚早？”
高攀道：“早是早了點，但是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只不過我還需要盧龍那邊的消息進行一次佐證，而且這次佐證，是為了證實給你看的……”
高林皺起了眉頭，有點微怒的道：“父親大人，你就那麼肯定嗎？萬一是水凈他騙了你呢？”
“以水凈現在的處境，他是萬萬不敢騙我的……”
高林沒好氣的說道：“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父親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孩兒一切都聽父親的安排便是。”
秦氏急忙在一旁對高林說道：“你怎麼能這樣跟父親說話呢？還不快點跟父親道歉？父親辦事從來都是有分寸的，如果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會胡亂認親嘛？”
高攀也不生氣，急忙擺手道：“不用跟我道歉了，你且耐心的再等幾日，等消息一到，他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外甥，就有定論了。既然你不願意提前當他的舅父，那就不當算了。但是我倒是要提前當他的外祖父，外孫也是孫啊，你要是早早的就給我生一個外孫出來，我何至於此！”
話音一落，高林、秦氏的臉上都是一陣羞愧，兩個人四目相對，卻又有苦難言。
高攀轉過身子，一把拉住了水淵的手，朗聲說道：“好孫兒！跟我走，咱們不在這裏吃了，外祖父帶你去鎮上吃好吃的去！”
水淵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見到高攀和高林吵了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是他十分清楚，他只是一個起因，但歸根結底，還是高攀對高林沒有兒子的不滿。
他被高攀拉着手臂，強行向前走，他又不敢跟高攀執拗，便跟着高攀出了大廳，只留下高林、秦氏、高倩三人在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