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針鋒相對
薄旌予的薄唇盪起一個涼薄的微笑:“洛秘書,任何一條職場規則,都表示,輕易得罪自己上司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女人那雙明亮的眸子,勾起了他強大的破壞欲。
洛南音不可置否的努努嘴,無所謂的笑笑:“我的頂頭上司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所以,我沒關係啊。”
這話意有所指,話里話外都在暗指薄旌予小肚雞腸。
跟在洛南音后的劉家義,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洛秘書,真是專挑老虎的鬍子捋毛。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臉黑的總裁,他覺得他現在悄悄的退下去,才是保命的王道。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濃,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精緻的小臉,深沉的嗓音帶着淡漠的味道:“洛秘書,看來是昨天的獎勵令你懷念,今天又想了嗎?”
明明是最無恥下流的話,可是在這麼漂亮的男人的嘴裏,一本正經的說出來,竟有一種蠱惑的意味。
但這男人的魅力再大,也不能改變他齷齪狹隘的心。
洛南音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薄總把我調上來,應該不是為了讓我繼續負責公司打印複印的工作吧?”
男人俊美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語調平淡,聽不出褒貶:“我身邊就你這麼個面面俱到的秘書,少了你還真不行。”
洛南音冷笑,說他缺個生活保姆還差不多,她之前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真正接觸到公司項目的?圍着他薄旌予打轉還差不多。
儘管心裏這樣想,但她還是奉承說道:“能為薄總效力,我三生有幸。”
明明是謙虛的話,可是從這女人的嘴裏吐出來,偏偏帶着一股諷刺的味道。
看着女人這張處事不驚的臉,他的胸口就莫名的煩悶,冷然的掃了一眼台下的女人,語調幾乎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去助理那裏領我的行程表,以後我在公司大小雜事都由你負責,包括……訂餐。”
“沒問題。”洛南音絲毫不示弱,她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強,多年前,被洛家人逼着換腎,她都能逃出來,薄旌予這點兒小刁難,在她這不過是毛毛雨。
儘管心裏堅強,可是這肉體上,還是被薄旌予折磨的有些痛苦,白天在公司,跟個保姆似的被他使喚,既沒尊嚴,又沒地位。
不過她什麼時候在薄旌予面前有資格談地位了?也就是苦點兒累點兒,好在薄旌予沒給她找不痛快。
兩人的關係,維持着來之不易的和平。
直到一天中午,洛南音在公司里碰到了薄溫言,兩個人之間的平衡徹底打碎。
洛南音在網上訂了商務餐,下樓給薄旌予取餐,午餐包裝沒有打好,裏面滾燙的湯水濺了她一身。
她下意識的將手裏的餐盒丟在了地上,隨即,有在網上重新叫了一份。
“南音,你在這裏做什麼?”在外跑業務的薄溫言,趁中午用餐的功夫,回公司那一份新的合作合同,正巧碰見了在公司大門口,低頭擺弄手機的洛南音。
眼睛不經意的掃到她身上的污漬,眼底翻滾着濃郁的黑,往日的溫文爾雅消失的無影無蹤,說話的語調調高了八度:“薄旌予就讓你在公司里做這些?”
“對呀,我是他的私人助理,當然要把他的生活安排的事無巨細。”洛南音一臉平靜,她覺得薄溫言的反應有些大了。
“這就是對你的侮辱。”薄溫言眉頭緊蹙,將自己身上的脫下,紳士替她蓋住身上的污漬。
公司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同事都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個洛秘書和薄業務是什麼關係?薄業務還給她披衣服?
洛南音坦蕩的道了聲謝,這個樣子出現在公司門口,確實有些丟人。
“別動不動就把話說的這麼重,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比起在國外的那幾年的日子,現在已經很好了。
薄溫言愧疚的望着她,猶豫了良久:“對不起……”如果不是他,或許洛南音現在不會被薄旌予弄成這個樣子。
洛南音微微皺眉,她不喜歡薄溫言沒頭沒尾的道歉,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遠處飄來男人深沉冷漠的聲音。
“薄業務員是怎麼得罪我的秘書了?在公司門口就開始道上歉了?”
男人款步而來,額前的碎發有層次的散落在額頭,深邃的眸子銳利如鷹,高挺的鼻樑,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這架勢,似乎是來興師問罪的。
“薄總,真不好意思,您的午餐剛剛灑了,我已經給你重新定了一份。”洛南音臉上的表情拿捏的很到位,將謙卑詮釋的很到位。
可那雙瀲灧的眸子裏閃着的精光,絲毫沒有恭敬的意思,就好像沒把他當回事。
薄旌予最討厭洛南音的這個眼神,尤其是她還用這個眼神看他。
眸子冷冷的掃了一眼她身上披着的衣服,有盯了一眼一旁的薄溫言,心中頓時升起一陣煩悶。
“別給自己的無能找借口,這是你工作能力不夠的體現。”男人輕飄飄的開口,冷凝的語氣似乎要把這個女人周圍的一切給冰凍:“趕緊回辦公室檢討!”
“等等!”薄溫言上前一步,突然抓住了薄旌予的手,針鋒相對道:“她不是你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保姆,你沒資格這麼做?”
薄旌予冰冷的眸子,對上他的挑釁的眼神,冰冷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你還沒資格要求我,她在公司是我的私人秘書,我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你懂嗎?”
“薄旌予,你是巨嬰嗎?吃個飯還要一個成年人伺候?”薄溫言的臉上因怒火染上一層薄紅,雙目充血,惡狠狠的盯着眼前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有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資本,不就是因為投了個好胎嗎?
“薄業務,等你爬上公司副總的位置,我隨時歡迎你和我探討公司業務的事情。”說完,薄唇揚起一抹輕蔑的微笑,如看一個渺小的螻蟻。